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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呦鹿鸣后援会:怎么办!我们的嫁妆还没攒够!!!惊恐脸.jpg,这离辞宝预先和我们摊牌的时间也太近了,完全不够采购的啊!】
    【楚辞数据二号博:走走走, 丈母娘们集结了,等着儿婿领着儿子给我们敬茶去。】
    路人:......
    他们简直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
    正常的艺人公开,难道不应该撕心裂肺痛哭咒骂吗?更何况是与同性在一起,其中的争议更是毋庸置疑的,怎么到了楚辞这里,反倒成了一面倒的维护了?
    而在这些粉丝中,最霸气的还要数楚辞的个人后援吧。
    【楚辞吧:尽管做你想做的,做错了都算我们的。@楚辞】
    这气魄!
    这浓浓的霸道总裁范儿!
    路人们简直要给这个画风清奇的粉丝圈跪下了!
    由于早有准备,楚辞的粉丝在第一时间掌控了局势占据了战场,之后便开始在各处门户网站有组织地控评,集体回怼直男癌和性向歧视的评论,硬生生给楚辞撕裂漫天乌云撕出了一片晴朗天空。唐元时刻提心吊胆关注着网上的舆论,看到一边倒的走向,不由得大大松了一口气。
    这比他们原先预想的要好太多了。
    除了些实在无法接受同性的粉丝和玻璃心的女友粉萝莉粉外,绝大部分粉丝选择了继续守护——当然,这在很大程度上也和楚辞提前打的预防针足够有关。
    在被当做家人来尊重时,他们对于这件事的接受度也不知不觉大大提高了,伤害度由于楚辞真诚的态度而极度锐减,促使他们立场鲜明地坚守在了楚辞这一边。
    当天恰巧有综艺录制的江邪在结束后便被扛着长枪短炮杀过来的记者堵了个正着,圈中人都知道他与楚辞关系好,迫不及待将话筒凑上去:“你对楚辞公开出柜有什么看法呢?”
    “你有见过那位秦先生吗?楚辞有私底下和你提过吗?”
    “这件事会影响到你们之间的关系吗?”
    在前几个问题时,江邪始终在漫不经心地低头整理自己的风衣领,直到被问到是否会影响两人关系时才顿了顿,抬起头来。
    “为什么会影响我和小朋友的关系?”他理所当然道,“这事,我早八百年就知道了啊。”
    记者们一惊,忙将话筒凑的更近,无数问题也闹嚷嚷地跟着响了起来。江邪被这声音吵的头疼,不由得伸出手示意他们暂停,面无表情道:“都给我安静会儿!”
    在这一瞬间,这位江霸王当年摔话筒砸摄像的英姿再次重现在在场所有人的脑海。他们默默地咽了口唾沫,声量立刻便小了不少,动作也瞬间温柔的像是年方二八的怀春少女。
    “不就是想问我对这件事的看法吗?”江邪的手在面前的麦克风上敲了敲,“我看你们,通通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他将两手晃悠悠塞在风衣口袋里,想了想后,道:“小朋友平常都喊我江哥。”
    记者:“......欸?”
    “按照这个叫法,他家那位也得喊我一声哥,”江邪懒洋洋道,“赶快喊,还有,麻烦你们转告他一声,下一次去他家里吃饭的时候,不要再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全醋宴了。”
    记者:“......欸?”
    “欸什么欸?”江邪无语,“怎么都问完了还留在这里?还指望着我再给你们现场讲一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嗯?”
    记者们一噎,随后立刻光速做鸟兽散。有个新人不明所以,茫然地跟在前辈后面悄悄问:“前辈,咱们怎么他说撤就撤了啊?”
    哪儿有这么听艺人话的娱乐记者?
    提起这个话题,有经验的记者额角都开始砰砰跳动。他压低声音,悄悄道:“军人世家出来的,对这些东西都有种奇奇怪怪的执念;江霸王说讲核心价值观,就会真的开始现场讲核心价值观。”
    新人张大嘴。
    “要是你运气不太好,他能给你从1921年中共一大开始讲起,”前辈面无表情道,“或者是你想回去好好提高一下党性、学习一下一颗红心向太阳的伟大精神?”
    新人猛烈摇头,强烈表示拒绝:“这就不用了。”
    但是这画风......
    他又扭头看了眼正狂炫酷霸吊炸天、连站姿都透出一种浓浓的霸道总裁范儿的江邪,再想想这人掀开风衣,内心里住的其实是个讲究八荣八耻、红色情怀泛滥的老干部......
    啧,那画面太美,他不敢看。
    采访播出后,江邪的粉丝也立刻装备上了盔甲杀上了战场。与楚辞有过合作的演员一个接着一个表态,纷纷毫不避讳地表示了自己的支持,薛芷蘅更是大呼自己平时狗粮吃到心塞,哀叹单身狗没狗权。
    而最令路人目瞪口呆的,还是国宝级老演员李秀娟的表态。
    越是年纪大的,传统观念似乎越根深蒂固,对同性的接受也越是困难——这几乎是所有人的共同印象。记者刻意提起这个问题,多少也有些挖坑的意思,然而出乎意料的,在被问到这件事时,这位曾和楚辞在《第六位病人》里有过合作的老戏骨沉吟了半晌,随后道:“我记得柴静的《看见》里有一段话说得特别好。”
    “她说,我们的社会为什么不接纳同性恋者?因为我们的性文化里,把生育当做性的目的,把无知当纯洁,把愚昧当德行,把偏见当原则。看见爱情应当是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的态度,而不是一个器官对另一个器官的反应。”
    她一字不差地背出这段话,在记者诧异的目光中微微笑起来,岁月并不曾消磨掉她的韵味,相反,她的每一根皱纹里都沉甸甸地浸透了智慧,这位在年近古稀时仍然优雅的让人心惊的老人拿着话筒,一字一顿道:“我相信他们的爱情,是灵魂间的相互吸引。我看好,并且支持,哪怕入了土,化作一抔灰,我仍然会为这样轰轰烈烈的真情而打动——”
    “这就是我的态度。”
    ......
    秦陆看完这段采访,眼底都是藏也藏不住的光。他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扭头扑倒不远处正在看消息的楚辞:“哥!”
    楚辞被他猝不及防地一扑,整个人都被压倒在了纯黑色的皮质沙发上,茫然地抬起浅淡的琥珀色眼睛望着压向自己的小孩。他的皮肤本就是莹润的白,在这样的黑色映衬下,越发像是能通透的发出光来,秦陆控制不住地想要低头在那块儿仿佛牛乳凝结而成的皮肉上使劲儿吮一吮,看是否能从里头吸出香甜的乳汁。
    他低头啾啾了一下,眉开眼笑。
    “怎么高兴成这样?”楚辞失笑,一只手顺势环上他的腰,“笑的傻乎乎的,傻孩子。”
    秦陆吭吭哧哧地乐个不停,半天后才道:“这下,他们全都知道哥是我的了。”
    “是,”楚辞无奈道,“但是你就此多了一大堆丈母娘。”
    秦陆完全听不见他的话,兀自欢天喜地地盘算:“我可以光明正大拉着哥的手上街,还可以一起去看电影、去逛游乐园!”
    楚辞手上缠绕着他的发丝,嗤的笑了声,拍了拍他的脸颊,“乖,我只是公开了,又不是退出娱乐圈。”
    手牵手逛街什么的......还是等下辈子吧。
    然而瞧见小孩瞬间蔫头蔫脑的模样,他又禁不住猛地心软了下来,仔细地想了想,问:“真的想去?”
    小孩不说话,只把头埋进他的肩膀猛蹭一气,蹭的楚辞从头发梢到脚趾尖都要融化掉,摸着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凑过去在发根处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会有的。”
    他把撒娇的小爱人抱在怀里,郑重其事地承诺。
    “你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情话技能简直max!
    秦陆几乎是立刻便被他哄好了,悄悄地连耳根处都泛起了红色来,哼哼唧唧地又凑上去,要了个唇舌相抵的啾啾。
    “我已经有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了,”在唇齿间拉出一道亮晶晶的银丝时,他的眉目里噙了笑意,低下头去又在那殷红上碰了碰,“说起来也许很俗气又荒唐,像是从言情小说里拿出来用的句子,但是哥一定不许笑。”
    他小小声道,“因为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他说的情真意切,楚辞看着他黑曜石般闪烁着光彩的眼睛,努力地鼓起嘴装深情脸,却还是破了功,猛地笑出了声。
    “噗嗤——”
    小孩羞愤欲死,大声抗议:“哥!”
    楚辞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噗哈哈地笑的捶沙发,“怎么听怎么像是错拿了女主的剧本啊......哈哈哈哈哈......”
    秦陆瞬间生了气,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一只手撑在他的头侧,另一只手开始漫不经心去解自己的皮带。他的眉眼轮廓都较为冷冽,这样微微垂着眼睛啪地将皮带抽出来时,那干净利落的动作简直看的楚辞腿软——他先是克制不住地盯着小孩的下颚弧度发了会儿呆,随后才反应过来,试图逃脱掉被吃干抹净的命运:“怎么突然开始了?”
    “我不太会说那些话,”小孩低下头,眼睛眨也不咋地望着他,“但是我会好好实践呢。”
    楚辞:“......”
    秦陆蹭了蹭他的鼻尖,低声道:“今天我们来做俯卧撑好不好?”
    楚辞:“......我能说不好吗?”
    “不能。”小孩一颗颗解开自己的衬衫纽扣,微微勾起唇角来,“谁让那些情话我总是不会说呢,只能这样好好补偿补偿哥了。”
    楚辞悲愤,他一点也不想要这种需要把自己赔进去的补偿!
    回到自己家中时,正式公开了的楚辞受到了神仙们的列队夹道欢迎,甚至还煞有介事拉了礼花,亮晶晶的彩片喷的楚辞满身都是。这样热情的欢迎让楚辞有点经受不住,他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向房间里探脑袋:“你们这又是在干什么?”
    神仙们脚不沾地地跑过来,又是给他擦椅子,又是给他倒水。嫦娥握着他的手亲热地嘘寒问暖,百花仙子坐在一旁对着他一个劲儿地微笑。
    楚辞被他们笑的心里直发憷,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太上老君笑眯眯问:“你觉得我们这像是在干什么?”
    楚辞实话实说:“像是干部下乡。”
    要是再拎上两袋米、扛上两桶油,那就更像了。
    “下个什么乡,”太上老君眼睛一瞪,“我们这是为你庆祝公开呢。”
    楚辞:“......谢谢?”
    “然而除了这件事,我们还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嫦娥脸上的笑意忽然撤了回去,她轻声叹了口气,一挥袖子,在桌子上便现出了盈盈一面水镜,镜中画面几度变幻,最终化为一个纤细的女子身形,“来吧,小辞。”
    “让我们先给你讲个故事。”
    所有的故事,都从黄泉开始。
    黄泉有桥,名为浮生——浮生连通生死两岸,几乎所有黄泉的神仙都看惯了人间的悲欢离合。而这一方死域唯一的掌管者,便是阎王。
    他独自在那正殿之中待了几千万年。孑然一身,不问世事。
    楚辞望着水镜里黑袍飒飒的阎王爷,简直一脑袋的问号,茫然地扭转过头来看了一圈神仙们:“......为什么要给我讲这个故事?”
    “你不是要求个因果么?”阎王惨白到近乎透明的手指于桌子上笃笃敲了敲,“这便是你日日夜夜求的因了。”
    几千万年的光阴,实在太过漫长了。漫长到从来不懂得人间七情六欲的阎王也生出了些许寂寞。在经过无数轮沧海桑田之后,这一点微炽的凡心终于生出了结果——原本应当掌管人间生死的阴阳点化笔生出了灵性,修成了散仙。她提着自己的裙摆,在漫天大放的白光中现出身形来,而在那一瞬间,楚辞的头皮就猛地一麻。
    这......
    这就是他曾经梦到的那个女子!
    可梦中的面容总是模糊不清,他还是第一次清楚地看见她的脸,在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所有曾经无法解释的问题都于此刻串联了起来,寻找到了答案。
    那是一双和他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同样浅淡的琥珀色瞳孔,微微上挑的眼形——相似到几乎像是在照镜子。
    他难以抑制自己的震惊,手不由自主地摸向了自己的眼睛。
    “很像,是么?”阎王抱着双臂冷冷一笑,“那个凡人也是靠着这双眼睛,才能在两世里都找到你头上的。”
    然而楚辞已经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了。他的脑袋里嗡嗡声一片,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水镜中的女子,看着她在阎王的教导下一日日成长,看着她逐渐现出秀美纤细的轮廓......然后终于有一日,她决定单枪匹马去人间闯荡。就是在人间,她遇到了木庭。
    那时的木庭英俊而器宇轩昂,永远穿着笔挺的制服,腰背挺得笔直,步步生风,从未体验过人世间情爱的少女几乎是瞬间便被他哄骗了去,她微微红着脸,悄悄地看着男人拉着她的手,几乎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一天回去之后,阎王看到她面上的神情,难得地皱起了眉头:“你遇到了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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