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翰钦停了下来，错综复杂的看他。
几十年的发小，从小就穿一条裤衩，尽管他隐藏的很深，深到让他几十年都未曾发现，可如果他想让谁看懂时，那眼里的意思，是绝对的清楚了然。
顿时，靳翰钦绷紧了拳，冲着身后打了个手势。
这个手势是告诉所有人，没有他的命令，不得行动。
姚辉感激的勾起嘴角：“雪儿，有话你就说吧。”
姚雪儿全身轻颤，眼泪横糊了她的眼。
“翰钦哥哥，为什么站在你身边的人，不能是我？我那里不如她。”
靳翰钦沉着脸，认真的看向她，如果不是姚辉故意求死，他想，他这辈子，都不屑和姚雪儿说话，现在这么做，只是出于尊重，祭典曾经几十年的兄弟之情。
“你那里都不如她。”
冷酷到没有一丝感情的话让姚雪儿疯了。
第649章真是怂货
“你胡说！我明明比她漂亮，比她聪明，也比她更懂你。”
“在我眼里，她就是最漂亮的，再论聪明，你不及她的万分之一。”最后，靳翰钦冷酷到不近一丝人情的道。
“我不需要她懂我，她只需要懂得自己就好。”
一个人，若连自己都不懂，遗忘的就是全部，他的丫头，一直都懂得，鲜花盛开，蝴蝶自来，所以他心甘情愿，守护她一辈子。
“你，你就那么的爱她吗？”姚雪儿心全碎了，骤然想起那天，哥哥对她说，感情就像对弈，她无子可落，因为靳翰钦从来就，没让她坐到对面。
哥哥还说，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就像她，她喜欢他，也是没有理由。
“是，我爱她胜过自己。”靳翰钦回的掷地有声。
每一个字，都敲碎了姚雪儿最后的一点念想。
她真的好傻，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虚度了最美好的青春岁月，就是临到死，也没从他那里，得到一句温存。
“我是真的好傻啊，可为什么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此时，姚辉阖眼，无声的回道：那是因为爱。
就在这时，一支380自动手枪，出现在姚雪儿手心，她快速的举起枪，就对准了靳翰钦。
早在她动的时候，靳翰钦的手指就动了，可他没有拿出来，只是静静的看向姚辉。
其实，很久以前，他就怀疑，姚辉喜欢姚雪儿，只是他一直都不想去证实，直到两小时前，固泽告诉他，姚雪儿并不是姚家的孩子时，他才明白，原来这个秘密，一直是姚辉在隐瞒着，也包括他隐忍了近一辈子的感情。
“翰钦哥哥，我是真的管不住自己，我知道我活不了了，不如你陪我下去，管管我吧。”姚雪儿病态的笑，近乎颠狂。
正确的说，在他和许韵订婚那天起，她就已经重新换了个人，曾经的那天之娇女，就已经染上了颠狂。
靳翰钦依然没动，缄默不言中八方不动的看着姚辉。
姚辉握着枪的手，微微颤抖，复杂到无法言说的眼里，淬满了不能形容的痛。
埋伏在后方的宁十九等人，全都屏住了呼吸，人人都在心里重复，那怕违抗军令，他们也绝不允许，姚雪儿再弯动一下手指。
喀什的风，是硬的，不管在哪，只要风吹到脸上，就能感觉那细沙，在无孔不入的往肉里钻，周围的雅丹，在夜空之下，更是显的一片苍凉，暮气沉沉。
姚雪儿不敢眨眼，她脸颊绯红的勾起嘴角，就在她把手指伸进那机括时。
“砰”枪响了。
她漂亮的瞳仁瞬间放大，惊愕的去看靳翰钦，却在他身上，没有看到半点血花，忽然，她感觉自己的胸好痛，好痛，痛的就像碎了一样。
风停了，她呆滞的低头，只见胸口那里，莫明其妙的多了一朵正在盛开的花。
那花层层叠叠，越开越鲜，美的简直不可方物……
“雪儿，你别怕，哥马上就会来陪你。”
“砰”又是一声枪响，子弹从姚辉的心脏，直接穿透了过去，沿着风直到落地。
他踉跄了两步，丢掉手里的枪，然后走向姚雪儿，最后在她倒下的那一秒，接住了她。
“哥……哥……你！”姚雪儿不敢置信的睁大眼，她尝到了嘴里的腥甜，又苦又涩。
“雪儿啊，哥一直就站在你的身后，可你从来都不往回看，没关系，天下地上，哥都会宠着你。”姚辉叹息，温柔的抚过她的发梢。
他若死了，她就是还活着，也是生不如死，他怎么舍得。
“哥……”姚雪儿呼吸困难，已然说不出话，她只要一张嘴，就能感觉那股腥甜，会拼命的往外吐。
靳翰钦动容的几步向前，他扶住摇摇欲坠的姚辉，低声怒斥：“你丫的能建王国，也敢当反政府武装，却临到死，也不肯告诉她，她只是姚家收养的孤女，真正爱了她一辈子的，只有你一个，姚辉，你真他玛的怂。”
怒骂之下，姚辉咳的连连吐血，姚雪儿也惊骇的瞳仁涣散，一口一口的鲜血，在激动中不断的往外吐。
“这辈子兄弟没得做了，就冲你这怂劲，下辈子，咱们也没得兄弟做，还有你，姚雪儿，你一叶障目，错过了这辈子最爱你的男人，那是你最大的不幸。”
双手被反绑的老容，听的嘴角抽搐。
姚辉反倒是笑了，他是怂，这些话，靳翰钦不说，他就是到死，也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