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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沈凌写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韩实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他,挑眉一笑,“怎么了?”沈凌放下笔。
    韩实觉得沈凌特别好看,就像是戏文里说的那种大人物,他形容不出那种感觉,但是总是觉得,即使是沈凌穿着粗布衣服,站在这种破旧的土屋里,也依旧让他觉得不凡。
    “吃饭了。”韩实轻声道,目光看着沈凌,脸颊的红晕还未褪去。
    “好。”沈凌收好笔墨,把写好的春联放在桌面上晾,就走出屋子,韩实呆呆的看着他一动不动,沈凌伸手刮了下韩实的鼻子,“吃饭了,傻站着干什么呢?”
    韩实低下头去,转头朝着厨房走,韩实用肥肉炒了一盘青菜,油汪汪的看着就有食欲,黄橙橙的玉米饼,上面还抹着一层油光,沈凌惊奇的看向韩实,韩实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沈凌觉得,必须要夸一下小孩才行,于是韩实更加不好意思了。
    两人吃了饭,韩实刷好了碗,再次进入堂屋的时候,沈凌已经写了一叠对联,晾干之后就放在凳子上,见到韩实进来,赶紧道:“小石头,帮我把对联放到床上去,别掉到地上。”
    “嗯,好。”韩实连忙答应,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捧着对联朝着床上移动,放好之后又转身回来,看着沈凌忙碌,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我能做什么吗?”韩实突然觉得特别害羞,以前他跟沈凌说话都不会这样,但是现在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帮我裁纸吧!先紧着破损的纸张来,最后晕色的褶皱的尽量裁,到时候我们卖的便宜点。”
    “嗯。”韩实取过剪刀,比对着沈凌剪出来的大小开始剪裁,两个人一个写一个裁纸,一直到天色黑下来。
    “小石头,点灯。”沈凌放下毛笔,轻轻按了按手上的穴位,写了太久的毛笔字,手很难受,觉得都快要抽筋了,再看一眼旁边的对联,他已经写了快有一叠,从开始写字开始算起,加上快速的吃了顿饭,他已经将近工作两个时辰了,天色已经暗下来,基本没办法继续写字了。
    “好。”韩实见沈凌速度如此之快,心跳也越发加速,一副对联是十文,加上横批是十二到十五文,他们竟然已经写了将近一百多副春联。
    韩实也顾不得心疼灯油,或者说比起灯油,春联的利润太大,让他也有些忘记灯油的事情了。韩实点了灯,两个人又奋战了将近一个时辰,直到韩实耐不住打了个哈切,沈凌才停下笔,看向韩实,“明天继续吧!争取下午去一趟杂货店看店老板能收多少。”
    “嗯。”韩实点点头,灯光下,瘦小的韩实小巧又可爱,目光中闪烁着光芒,仿佛爱慕,爱慕?沈凌顿了顿,以为自己看错了,又忍不住仔细的打量了一圈,好像,就是爱慕啊!这种脸红红,羞涩又盯着他不肯放的神情。
    沈凌忍不住回想了下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发现自己也就是当着他写了写字,写字在这里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沈凌默默的想到。
    小孩好像挺喜欢他的,沈凌并没有阻止,反而乐见其成。因为他好像也挺喜欢小孩的,虽然小孩比他大三岁,等小孩长大了……不对,等他长大了,他们大约也会圆房吧!沈凌露出一个笑容。
    韩实收拾了床上的春联放在桌面上,对折在一起,才脱了衣服钻进被窝,缩在暖和的新被子里睁着眼睛用一种茫然无辜的目光看着他,沈凌觉得自己有些发热,忍不住抬步走过去,脱了棉衣将自己也塞进被窝。
    韩实有些慌乱,目光闪来闪去,“灯……灯还没有吹。”
    沈凌僵硬了一下,只能穿着中衣钻出被窝,冷风吹在身上竟然也不觉得冷,快速的吹了油灯之后沈凌又摸黑钻进了被窝里,伸手抱住韩实揽进怀里,胸口贴着胸口,沈凌清楚的感觉到韩实的心跳在渐渐加快,轻轻一笑,才将人放开。
    又放开了,成亲几个月至今没圆房的韩实忍不住有些失望,这样下去怎么才能有宝宝呢?他本来就是难以受孕的体质啊!
    沈凌突然将手塞到韩实手里,低声温柔的道:“帮我捏捏吧,都快抽筋了。”
    温热的手掌突然塞到手里,韩实觉得自己差点烫的把沈凌的手丢开,还好及时的反应了过来,闻言,略缩了缩,却没有放开沈凌的手,轻轻的用力揉捏着,沈凌舒服的眯起眼,喜欢的人帮他按摩手部是怎么一种感觉,沈凌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再起床大战三叠春联!
    沈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韩实还没有睡意,只是他感觉到沈凌似乎睡熟了,手上的力道才渐渐的缓了下来,怕把沈凌弄醒,过了片刻也就彻底停止,却没有放开沈凌的手,忍不住趁着微弱的月光一点点的靠近沈凌,手还是不肯放开沈凌的手掌。韩实靠的很近,看着沈凌的脸,许久许久,似乎是被引诱,韩实缓缓的凑过去,唇轻轻的碰了碰沈凌的唇,又快速的抬起头,脸简直在发烫,翻身快速的将自己缩在被子里,连沈凌的手都丢开了。
    沈凌在韩实碰到他嘴唇的时候就醒了,他的警惕性还是太强,即使是能接受韩实睡在他的身边,但是稍微有不符合潜意识中常理的事情发生,他还是会立刻惊醒,比如嘴唇被碰到。
    沈凌瞪大眼睛转头看着韩实的后脑勺,默默的思考也许十五岁真的可以圆房的问题,但是,十五岁圆房的话对子嗣是不是不太好?这真是一个值得纠结的问题。
    次日天明,沈凌醒的比韩实还要早一些,小心翼翼的起了床之后,又回到堂屋写春联,等韩实起床的时候,沈凌已经又写了十几副了,等两人吃了饭,韩实继续裁切红纸,沈凌继续写春联,直到下午,沈凌一共完成了两叠半的春联,再不休息一下,他觉得手都不是自己的了。
    沈凌放下笔,“咱们去杂货铺吧!”
    “嗯。”韩实又出去套车了。
    杂货铺的老板对沈凌这么快就拿到了写好的春联感到十分惊奇,忍不住打听沈凌到底是找谁写的字,怎么这么好说话,沈凌笑笑不语,店老板也就不再多问了,如果他认识这么一个人,他也不会告诉别人。
    一共两叠半的春联,包括残次品都被杂货铺的老板收购,一共给了二两银子,算是给的价格比较高,毕竟里面有一半都是红纸有问题的残品,店老板在两人临走前还在嘱咐道:“要是有新的春联一定要先想着他这边,多少都收的,他都很久没见过这么好的字了。”
    沈凌同意之后就赶车去了集市,想要预定一些桌椅板凳,又买了一些猪肉猪骨头,两人才回去。韩实快手快脚的裁切了一堆红纸之后,就调浆糊补窗户,打扫院子收拾屋子,顺便把两人之前的棉被衣物洗了一通,补了补补丁。
    沈凌又写了五六叠春联,拿去杂货铺,这一次店老板也全收了,并询问他之前的两叠好的红纸写的春联什么时候拿过来,他这边的货物有些饱和,想下次就只收那两叠红纸的,其他就不收了。
    沈凌也并没有生气,觉得杂货铺说话不算话,说收货的又不收了,表示了下次会带过来之后就带着六两银子离开,并去了趟木匠的家,看一下自家的桌椅板凳床做得怎么样,因为沈凌后来又追加了桌椅板凳,木匠对沈凌的态度越发的和善起来,表示做好之后就亲自送上门去。
    回家之后,沈凌在家又写了几天,才带着全部的春联去了镇子里,将杂货铺老板要的春联卖给他之后,便在杂货铺老板的指引下,去了镇子上摆地摊去卖。
    沈凌的春联价格低,字又好看,虽然有些红纸有点问题,但是乡下人穷一点的不讲究这个,也就纷纷购买,价格比杂货铺收货的价格还高两文,几百副春联不可能一下子卖完,沈凌准备用个两三天来卖。
    “沈二?”铺子前突然有个妇人站住,愣愣的看着他似乎不敢置信。
    “这位大婶,我生病了,好多事情不记得了,不知道您是……”沈凌笑的温和。
    “我是铁柱婶子啊!你赵婶子。”妇人见沈凌似乎不认识她,忍不住焦躁的道:“你嫂子的娘家婶子,你成亲的时候我还去过呢!”
    “不好意思,赵婶子,好多事情我不记得了。”沈凌好脾气的微笑。
    “哦,我记得你是病的不轻了。”赵婶子的目光有些复杂,“你这是,病好了?这春联真好看,你三弟写的吧?”赵婶子拿起一副对联。
    沈凌目光闪了闪,“病是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忘记的事情是想不起来了,这字不是我三弟写的,是我写的。”沈凌知道这种事情瞒不住,干脆直接说了。
    “你逗婶子呢!你都没上过学哪里能写这么好的字,我一看这字就是你弟弟写的,真是好字啊!这模样,真好看,以前贴的春联都没有这么好看过。”赵婶子拿着春联死死不肯放手。
    沈凌有点看出这人的意思了,笑了笑开口道:“赵婶儿,一副才十二文,咱们都是实在亲戚,那我肯定不能给你要十二文,就十文钱吧!您随便挑,要是有不认识的字我给您念念。”
    赵婶子一僵,这混小子,病了一场果然就是像是她娘家侄女说的那样,什么都忘了,整个一个六亲不认,一点面子都不给,明明都是实在亲戚,难道不应该说送吗?
    第十三章
    赵婶子僵硬了一下也就缓过来,笑着拿着最长的那副对联,反正最长的总是字最多的,纸最大的,肯定沾光,她一定要把这幅对联白拿过来不可。
    “二郎啊!你看看,你肯定是把很多事情都忘了才不记得了,你忘了吗?年年你三弟都写很多对联分给亲戚们,我可是你嫂子的亲婶娘,我觉得这幅字就不错,不如先让了我,等你三弟写了我的再还上去,你看如何?”
    沈家三郎虽然会写对联,但是都必须是别人求上门去了他才会动笔,还必须是别人准备好纸张,沈家是不可能攒一堆红纸放在那里专门等人去求对联的,沈凌在卖对联之前就已经打听清楚了,这妇人根本就是欺负他不记事儿,所以故意诓他呢!
    而且,即使是沈三写了这位赵婶子的对联,他又凭什么去要回来?沈凌看着那张还挺大的红纸目光有些冷意,一文钱也是钱啊!老老实实的掏十文钱他也没什么,毕竟他即使是装失忆也不能六亲不认,但是现在看来,这具身体的亲戚们暂时没有一个值得他用对待亲戚的方式对待的啊!
    “婶子你开玩笑了,我跟老宅那边早就分家了,我又怎么能去三弟那里拿东西呢?如果三弟真的写了您的对联的话,那您不要三弟的对联偏偏拿我的,这可就是让三弟跟我生气了,这样不好,而且,三弟的字肯定比我写的好,我就是随便写写,我的字哪能比得过上了县学的三弟呢?您这话让我爹听到了,可得生气了。”
    赵婶子顿时噎住,但手里还是不肯撒手,沈凌看着她笑,继续道:“婶子您既然预定了三弟的对联,那估计是不用买了,得了,这天还挺冷的,我就不留您了,您赶紧去忙吧!”
    赵婶子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对联,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看,纸张又好,字又大气漂亮,一时间心里怨起沈凌来,怎么一点情面都不留,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一个大男人就算是为了面子也应该把对联给她吧!怎么能这么小气,另一方面又怨起沈三来,明明都上了县学的人了,怎么写的字还不如没上过学的沈二,看着一点也不大气,贴在门上虽然也没有什么,但是跟沈二的一比怎么显得字那么小呢?
    沈凌装作没有看到她继续招呼其他的客人,韩实从头到尾没说话,只是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摊子收钱,有人问价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正在忙乱紧张中,沈凌已经回过头来,替他接话回答,很快又做成一单生意,将铜钱交给他。
    韩实愣了愣,赶紧接了过来,低着头,对那位赵婶子连个招呼都没有打,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从来也没有跟什么亲戚打过招呼,就是嫁进沈家的时候叫过一句爹和娘,其他人都没怎么说过话,他对不熟悉的人总是带着一种天生的恐慌。
    赵婶子见没人理会她,难堪的脸都红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见沈凌收了一把一把的铜钱,一时间又是生气又是嫉妒,终于是气呼呼的走了。
    沈凌看了一眼,又转过头去做自己的生意,沈凌气质好,嘴皮子顺流,又识字,旁人问他对联上写的是什么他也能回答出来,念出来的话还挺好听,于是生意也就越发的好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大户人家仆人打扮的家丁挤进人群,随手拿着一副对联问道,“老板,你这春联谁写的啊?”
    “是我,让您见笑了。”沈凌微笑道。
    “给我来几副,要堂屋,东西间,还要大门,厨房,猪圈的。”家丁道。
    沈凌明白他这是在给自己家买春联,并不是给大户人家买,也并没有失望,快速的选好对联之后稍稍心算一下得出价格,又取出一个用剩余红纸裁成的方块,上面写着福字的,递过去问道:“再看看这个吧!可以往墙上贴,价格也便宜,三文钱一张,五文钱两张,凑个整数,七十文。”
    家丁片刻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大门的纸张大贵一点,东西间的最便宜,然后加加减减,“对对对,是七十文,老板好脑子,都不用算盘啊!”
    “您客气了。”
    “刚刚你说这春联也是你写的?”
    “正是。”
    “这都快县考了你怎么还有工夫做这些?不用在家好好复习吗?我家少爷现在可是整天吃不好睡不好的担心自己的县考呢!”家丁随口道。
    沈凌知道,他是把自己当做书生了,摇摇头道:“我并不参加县考。”
    “那您是秀才?”家丁肃然起敬。
    “并不是,依旧是白丁,只是我知道自己学问不济,又是自学,读书不多,没有夫子推荐,不敢也不能去考试罢了。”沈凌随口道,实际上想要走科举这条路花费太大,而且,他也确实不是什么学霸,八股文是什么他都不清楚,怎么可能写得出来,有这个工夫还不如好好赚钱,把小孩养大养胖,早日生个小小孩,不知道双儿生孩子到底怎么生啊!危险不危险啊!不行,他必须好好赚钱,至少让他的孩子出生的时候,请好几个稳婆大夫,还要买一堆的人参灵药,随时准备着给小石头补力气才行。
    沈凌思绪跑的有些远,一时间有些扯不回来,嘴角带着灿烂的笑意,笑的让对面的家丁都有些感觉怪异,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正常,也不好笑啊!
    “老板?”家丁忍不住叫了一声。
    “啊?对不住,走神了。”沈凌连忙道。
    “看来老板是想到美事了。”家丁笑着道。
    沈凌笑笑没有回答,将对联交给家丁,又收了钱交给韩实,等到家丁离开之后,沈凌才招待起其他的客人。
    韩实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沈凌,在他眼里,能在大户人家当差的都是有见识的大人物了,今天猛地碰到一个,吓得他连抬头都不敢,但是沈凌却能和他聊得很开心,而且对方还说沈凌可以去考县考,那可是童生才能有的资格啊!虽然沈凌不是童生,但是沈凌会念诗还会写字,去考童生的话肯定没有问题吧?
    韩实默默的在心底算着家里还有多少钱,要攒够多少钱,才能让沈凌去安心的考童生试,然后再去考秀才,他觉得沈凌这么厉害,一定可以成为秀才,说不定还能当举人呢!那样他就能当官了。
    想到沈凌当官韩实又忍不住有些自卑难过,如果沈凌当官了,肯定不会娶一个双儿当正房夫人的,十里八村他听说过的,算上曾经考上举人的,他就没听过有哪个举人的媳妇是双儿,要不,还是不让沈凌考举人了,韩实纠结起来,觉得这样特别对不起沈凌,又想到沈凌刚刚跟那个人聊天聊到考科举的时候还发呆的笑,估计心里也是想去考试的吧!韩实心里越发难过委屈。
    沈凌收钱之后想要递给韩实,却发现身边的人久久没有接过钱,沈凌赶紧回头看向韩实,发现这小孩又不知道在想什么,低着头一脸委屈难受,特别招人疼的模样。
    沈凌心都软了,随手将钱丢在匣子里,也顾不得围上来的其他客人,伸手摸了摸韩实的头,“怎么了?”
    韩实抬起头,一双大眼睛已经带了些泪光,可怜巴巴的问道:“你想去考试吗?”
    “我又不是童生考什么试?”沈凌奇怪了,他记得他的三弟是要去考试的,还搞得整个村子都知道,所以他也知道这次的考试是秀才的考试,只有童生才能去,他只是白丁而已。
    “我是说童生考试,半年就有一次呢!你想去考吗?”
    沈凌摸了摸下巴,其实考个试也不碍什么,而且还能提高一下自家的社会地位,他就算不当官,也不可能一直种地,说不得以后发家致富要靠做生意,做个儒商,总比做个满身铜臭的商人来的好听。
    “那,下次要不我去考一次?”他觉得他就算写不好八股文,但是只要从现在开始学习,就跟以前考试写作文一样,抓准命题思路,熟练了做题套路,只针对八股努力,童生秀才什么的还是能努力一把的。
    也许往上考需要真才实学,靠一本一本的书积攒出的,属于这个世界的知识,但是到秀才这个档次,应该没有那么的困难吧!看沈三一个高中生年级的小孩就能考中童生,还大有希望能中秀才,便可知道,不过也就是高中水准的学问而已。
    韩实眼泪瞬间哗哗的掉下来,委屈的哭了起来,沈凌这段日子把他宠的有点狠,害的他老是憋不住自己的情绪,“呜呜呜,你就是想考科举,想当官了,你不想要我了,你刚刚还笑,是不是在想考上之后当官的事情……”
    韩实觉得自己特别的无理取闹,但是,反正沈凌都不要他了,他也不管了,就算被赶出家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当不了沈凌的夫郎还不如死了呢!
    第十四章
    韩实蹲在地上委屈的哭成一团,沈凌皱起眉头一脸不解,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无论发生了什么,小孩必须先哄,沈凌顾不得摊子的生意,也没精力阻拦别人看热闹,蹲下去小声安慰,细细的问出韩实在难受什么,等到搞清楚韩实因为什么而哭,更是哭笑不得。
    沈凌解释道:“我刚刚笑根本不是因为要去考科举,我是想着我才不去考试呢!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好好赚钱,以后买人参灵芝之类的宝贝,赚很多的钱,等你以后生娃了,要是不好生咱们就把灵芝人参给煮汤喝,保准能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娃儿出来。”
    韩实哭的花了一张脸,但是还是听清楚了沈凌的话,傻呆呆的抬头看着他,惊讶的张着嘴,眼眶里还有泪水,要落不落的。
    沈凌又心疼又好笑,他这么努力赚钱是为了谁啊!到现在都停止写字一天了,他的手还在抽筋呢!晚上必须要韩实给好好揉揉才行。
    韩实结结巴巴的开口,“你说要让我生娃儿?”
    “嗯,要不然还找谁生?你不是我媳妇么?你上次不是说双儿不好生养,我看你又瘦又小的,只怕更不好生养,才想着好好赚钱给你买人参买肉补身体,等你养好身体再生娃呢!”
    韩实别别扭扭的低下头去,又想要哭了,虽然他努力的瞒着,但是沈凌好像还是知道了他不好生养,而且沈凌都不嫌弃他,还说要赚钱给他买肉买人参补身体,还说要跟他一起生娃儿。
    韩实将自己的脑袋闷在膝盖里,不停的抽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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