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理把行李又塞回行李箱,说了声好了,又问:“为什么不可以拆?”
文曲转过身来看着她,目光悠远,“因为你魂魄不稳,死劫将至。”
别理:“……”
大兄弟,接下来你是不是准备说这种血光之灾一般方法解不了必须要有五千块否则心不诚啊?
文曲叹了口气,“是真的,我有一魂在你身上,能不能帮你渡过死劫还是未知。”
好啊大兄弟,你这比五千块可高端,有一魂在我身上?这是泡妞来了啊!
泡妞也可以,只要能驱鬼,反正没有五千块。
调查
文曲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不相信,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没解释。
客厅里的布艺沙发干净柔软,文曲挺着脊背坐下去,居然还能保持不动如松的姿态,别理站在一边,循循善诱:“先不说魂不魂的事,这房子里的鬼你真的能搞定吗?虽然我现在只有二百四,但是马上就要发工资了,钱大概……应该不是问题。”
文曲如玉一样的脸上面无表情,“不要钱,你能提供住的地方就好。”
别理瞪着眼睛看他,这怎么还蹬鼻子上脸呢?我自己就这一个鬼屋,上哪给你提供住的地方,我要有住的地方早就跑了好吗!
阳光影影绰绰的照进来一点,但是温度依然不高。别理躲在文曲身边,在一楼扫视了一圈之后,紧紧地盯着通往二楼的楼梯。
文曲冷声道:“下来。”
别理浑身炸了毛,咽了口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楼梯口。
红色的楼梯上出现了一双穿着白色皮鞋的脚,小腿纤细,白色的裙边顺滑服帖,如果不是脚虚虚的浮在楼梯上,看起来真的是一个安静美好的姑娘。
她下楼也不走路,唰啦一下就飘下来了,粉红的长舌头挂在胸前,别理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舌尖勾了勾。
然后把腿并成了x型。
想尿。
“你,你四sei?”
这女鬼怯怯的站在楼梯口,带着血丝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鞋跟都贴着地面了。
文曲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只说:“房子是这位姑娘的,你该离开了。”
别理见状挺了挺腰,可不是嘛,三万呢!
“四窝的。”
别理把这三个字在嘴里转了一圈才搞明白是什么意思,是我的,这女鬼在占地盘!
这就不能忍了。
“美女,这房子是我继承了我爹的,你看看这些材料,我昨天才叫了手续费的。”这会儿别理不觉得叫爹别扭了,把大衣兜里的东西全都掏出来,在茶几上摆了一排,“你看看,这真是我的房子。”
一提到钱和房子,别理的来劲了,从文曲背后探出半个身子来,“你已经死了。”
女鬼甩着长舌头晃了晃头,“四窝的嗓子。”
跟大舌头的鬼说话怎么这么费劲呢?别理揪揪头发,但是看着对面的女鬼不安的眨着眼睛,被文曲吓得半边身体都快融进墙里了,她又不知道怎么说了。
“……你能把舌头收了好好说话不能?一看见你的舌头我就发毛。”
女鬼哀怨的看了别理一眼,伸手托了托舌头尖。
别理也哀怨的看了她一眼。
那个手感,一辈子都不想回忆了。
文曲嘴角抽了抽,“不是她不想收,修为不够,收不起来。”
女鬼连连点头,“四的。以前泽四窝的嗓子,窝解恨嘤的新桑,窝不能走,窝要等他回来。”
别理:“……”
除了最后一句,别的都没听懂。
女鬼倔强的仰着头,明明已经害怕的灵魂都在颤抖了,竟然还打算继续说下去。
“他就快回来了……”
别理崩溃的捂着耳朵,“你快闭嘴。”
她有一个毛病,别人发音有奇怪的地方,她不由自主的就会在心里把那几个字重复一边,就这么一会儿,别理觉得自己快要变成大舌头了。
她小时学一个卖油条的结巴说话,然后自己结巴了两年……
女鬼被别理吼得一愣一愣,上下嘴唇紧紧地包着长舌头,不敢吭声了。
别理深吸了一口气,先看了看文曲,确定这个捡来的人能镇住场子,又看着女鬼说:“不管怎么样,这房子是我爹花钱买的,我交了钱继承的,你不能这样啊。”
女鬼看着文曲,抿着嘴不敢吭声。
别理呼了口气,无奈的耸着肩膀,“……你说。”
女鬼幽怨的看着别理,“反曾窝不走。”
别理:“……”
不要逼我,我有大招!
她按了按文曲的肩膀,小声说:“上。”
文曲神色复杂的沉默了一瞬,然后说:“这鬼身上没有煞气,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换句话说,我不上。
别理高涨的信心瞬间消散干净,颤抖着看了那女鬼一眼,生怕那女鬼一看文曲不打算动手就扑上来干死她。
这留着长头发,说话半古半今的帅哥,思想竟然这么腐朽古板!
那女鬼看起来明显松了口气,不过也没有头发飞涨着扑过来,依然倔强的看着别理,红眼睛跟兔子一样,脚上仿佛扎了根。
两边对峙,互相都拿对方没办法,一个是这房子过去的主人,一个是现在的主人,谁都不让谁。
坐在中间的文曲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既然你们都不想搬出去,不如都住下。”
别理眼睛一瞪,刚要说话,就听文曲说:“但是房子现在的主人不是你,你在这里住就相当于房客,虽然不收租金,不过每日的打扫就归你负责,你看如何?”
女鬼连连点头,平时的卫生也是她打扫的,不亏。
别理翻了个白眼,不如何。
明明是我的房子,凭什么跟一个鬼住。
但是没有实力就是这么可怜,别理咳了一声,“那平时你不要吓我,不准进我的房间,不准关空调!”
一人一鬼刚刚达成协议,就听见门口一个娇俏的声音问:“双双,家里怎么还来了客人啊?”
光听声音就让人心里发软。
别理神色一变,伸手抓着文曲肩膀上的衣服,扭头看着门口进来的女……女鬼。
这么大冷的天,她竟然穿了一身红色的旗袍,走路摇曳生姿,大腿根若隐若现,往上细腰酥胸,一步一颤。
媚的浑然天成。
楼梯口边上已经快融进墙里的长舌头鬼兴高采烈的喊了一声,“姐姐。”
发音仍然不那么标准。
文曲也从布艺沙发靠背上转过头,温润的脸和漆黑明澈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如峰的眉动了动,“这房子有主了。”
叫双双的女鬼欢快的跑过去蹭在大胸女鬼身边,告状,“她缩则四她的嗓子。”
别理压下想要跟着重复一遍的冲动,又往文曲身上贴了贴,才白着脸说:“对,这就是我的房子。”
大胸女鬼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上下打量了她几遍,“原来是你,那你住着吧。”
以为有场硬战要打的别理愣住了,“你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大胸姐带着双双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布艺沙发柔软的陷下去两个坑,她交叠着双腿,姿态慵懒的说:“我认识你爹,承了元先生人情。”
别理浑身僵硬靠在沙发上,剧情变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这两个女鬼都住在楼上,别理说什么也不往上去,坚守着昨天她睡得房间,说好的给文曲提供住的地方现在也有了着落,楼上朝南的房间,和大胸姐对门。
大胸姐说让她叫她“好姐姐”,别理脸色扭曲了一下。
好姐姐一点不嫌冷,手上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把羽毛扇子,轻轻的摇这,眼波流转的在文曲身上扫来扫去。
别理一个人钻进房间里不敢出来,翻开手机之后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人能倾诉,于是上了红论坛发帖子。
【树洞】家里住了两个鬼,我好害怕嘤嘤嘤,没钱换房子了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qaq
别理是饿的受不了才从房间里出来的,双双在客厅看电视,女主得了癌症她哭的稀里哗啦的拿着纸擦眼泪,长舌头一抽一抽,“好惨啊。”
别理也想哭,觉得自己比较惨。
“吃饭吗?”
问完之后,她才想起来这个哭的傻兮兮的是个鬼,鬼是不用吃饭的。
双双一边打嗝一边说:“不,不用,谢谢。”
还是个有礼貌的鬼。
好姐姐从楼梯上下来,瞅了一眼别理说:“我要,带一份麻辣烫,不要香菜。”
哦,这个女鬼不一样。
文曲从楼上下来,“我跟你一起。”
别理点点头,拿上手机和钱包,出门的时候超屋里喊:“双双,帮我把空调关了。”
看双双这架势,电费也够她交了。
别理刚打开门出去,迎面就碰上两个警察过来,“你好,我们是警察,调查点情况,你是别理?”
对方出示了证件,态度十分温和的问:“你昨天晚上听到什么动静了吗?”
听到了!动静特别大!我被一只吊死鬼吓得差点裸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