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理晃了晃头,砸在文曲肩膀上,“那个活尸应该就是跟着贾成仁进去的人。”
“谁?”
别理手动了动,被文曲扶到客厅,刚放在沙发上,她就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下了,双双给她倒水,顺便坐在旁边听八卦。
别理喝了口热水,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身上有很浓的香水味,还有酒味,长得特别高,妆画得特别浓。不管什么味道肯定是为了遮掩自己身上本来的气味,化妆也是一个道理,但是咱们上哪儿找这么个人啊?”
大胸姐摇着扇子,婷婷袅袅的走过来,“这种人有一个地方特别多。”
别理揉了揉头,觉得有点晕。
“什么地方?”
大胸姐笑的像偷了腥的猫,“晚上带你去见识见识,你这个酒量可是不行啊。”
别理摆了摆手,可算了吧,她这能叫酒量吗?正常人喝四五个别理都不是事儿,牛一点的可以喝十个。
别理趴在沙发上蹭了蹭头,手拽着旁边文曲的手就放在了自己头上,口吃不甚清晰的说:“揉揉,疼。”
看起来理智也基本没了。
文曲手掌在她头上动了动,细绒的短发就在他手心里蹭了蹭,挠的有点痒痒的。
他伸手不轻不重的给别理按着太阳穴,没几分钟就听见均匀的呼吸声。
大胸姐在旁边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你少了魂魄,她多了魂魄,偏偏这丫头看起来像是不认识你一样,你是做了好事不留名?”
文曲松开手,抱了一床被子出来给她盖上。
对大胸姐的问题只字未回。
哪是什么做好事不留名,只是了却一段因果而已。
喝了酒的别理脸上红扑扑,睡得还算香甜。
酒吧
别理一觉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梦里拉着周公下棋,不让五个子儿不让走。
结果硬是被人给摇醒了。
别理擦了擦口水,揉了揉脸上的红印子,看着房子里多出来的两个人,都是年轻男人,长得一个比一个精致帅气,就是表情不太好。
“你们谁啊?”
一身黑衣服的帅哥哼了一声,“不是你巴巴的把我们兄弟叫过来,说是有活尸的,活尸呢?”
别理晃了晃头,清醒了一点。
然后就有些惶恐的把两个鬼差看了个遍,“真有活尸,我还没找到在哪儿,咱可以互相帮助,一起找找嘛。”
黑无常手腕上的链条松松垮垮的,但看起来却沉重无比,晃动中没有一点声响。
白无常笑的十分温润,“不可不可,这事我们兄弟若是能办,阎王爷为何还会找你来呢?你这儿若有现成的,我们锁了便走。”
别理转头看了一眼又开始哆嗦的双双,大胸姐倒还是那样子,冲黑无常笑的一脸暧昧。
“这两个不行。”
别理想也没想就说出了口,然后吭吭哧哧的找理由,“这是,这是我找来协助我的,要不然别说活尸了,随便一个小游魂都能吓死我,我怎么说也是个不大不小的主任,总不能是个光杆司令吧?”
黑白无常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坐在她旁边的文曲,最后竟然就这么认下了那两个女鬼,白无常掏出一个透明的瓶子,“这是拘魂瓶,收来的鬼魂装在这里便可。”
别理接过来,放在旁边,并不是特别在意的样子,等人一走,才捧着上上下下的仔细摸了一遍,还转头跟文曲说:“这瓶子跟玻璃瓶一样,会不会摔碎啊?”
“不会。”
她对着地板跃跃欲试,最后还是放下了罪恶的双手。
主要是怕摔碎了她赔不起。
双双甩着舌头冲她笑,小脸兴奋的有点红,“窝见到黑白无常大人了哎,好赛哦!”
别理也一本正经的回忆了一番,然后扭头看了看文曲,问:“跟文曲比,谁更帅?”
文曲坐在一边挑了挑眉。
双双陷入苦恼之中,这太不好选择了,一定要说的话,那还是文曲稍微帅了那么一点点。
大胸姐低声说:“多谢。”
别理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别这么客气,主要还是我没想周全,直接就把你们给暴露了。”
相处了几天,别理觉得这两个女鬼其实还挺可爱的,一开始没有举报她们两个邀功请赏,现在也不会看着黑白无常把她俩带走,但是这话别理不会说,她只嘻嘻笑道:“既然这么感动,不如省我两天香火钱?”
双双砸吧了砸吧嘴,勉为其难的说:“那,那也行。”
大胸姐柳眉一竖,“想得美。”
别理就知道,哼了一声,掀开被子坐起来,“哎,头好疼。”
文曲扭头看了她一眼,十分君子的离开了客厅,好像之前给人揉头盖被子的不是他一样。
别理没注意,一边哼哼唧唧,一边抱着被子又倒了下去。
“唉,一觉睡醒天都黑了。”别理惆怅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好姐姐,咱们去哪儿长见识啊?”
大胸姐摇着扇子,不紧不慢的说:“还早,夜生活还没开始。”
别理慢吞吞的又重新爬起来,整理衣服,换上鞋,“但是我饿了,要不咱还是先去吃饭,然后再去长见识吧?”
俗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别理不光饿,胃里还有点火烧火燎的。
叫上文曲,下馆子。
俩人非要了人家四个碗四双筷子,虽然全程别理控制住了没跟她俩交流,但是感觉这种东西就是说不清楚,稍微注意一点的都会觉得她身边有东西,坐在她俩附近的人很快就都走了。
别理吃的狼吞虎咽,先垫下去了半碗白米饭,剩下的才配着菜开始吃。
文曲连吃饭的动作都是优雅的,别理不懂什么是优雅,就觉得好看,好看到她就着对面的文曲,又吃了两碗饭。
最后挺着腰出门,活像一个怀孕三个月的小媳妇。
小媳妇心满意足,一路往酒吧去的路上,凡是看到门口贴着纸写招工的,就要进门去勾搭一番。
“穷啊。”别理两手揣兜,扭头看着文曲问:“你说的死劫,会不会就是穷死的?”
文曲嘴角抽了抽,低头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这人一天心里想的都是什么,对什么都适应的良好,接受的飞快,他都怀疑自己如果说明身份,对方会是什么表情了。
大概也就是惊讶一下,然后就兴高采烈的接受了。
心大神经粗的别理还在跟大胸姐打听,“前几天我才去那天晚上,你俩是不是就在外面逍遥呢?”
双双脚不点地,飘在大胸姐另一边,闻言小声说:“嗯,其四也没什么意思。”
她修为不够,化出实体能吓死人,只能自己跟自己玩,而且一群人喝酒摸大腿,确实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早点回家呢。
她跟大胸姐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十点多,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少,酒吧这种夜场门口的人则越来越多,灯红酒绿里摇头晃脑的男男女女,这种场合别理还是第一次来,差点晃花了眼。
毕竟钱要省着花,三百块钱进这种店,起不来响声就不见了,但是三百块钱到夜市摊上,吃到撑死也花不完。
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别理是没发现几个跟一米八的姑娘,又挤出来的时候,别理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五成熟了。
大胸姐隐了身,拎着在挨个闻味道的双双飘出来,“没有。”
里面的人都在嚷嚷,“空调是不是坏了?怎么这么冷?”
“好像又不冷了。”
这家出来上那家,找到十二点多之后,还没有一点踪迹。
“看来她今晚是不打算出现了,走吧,回去睡觉。”
别理倒是想得开,找不到就找不到,茫茫人海找到一个人何其不易。
想着,她扭头问文曲,“你找我的时候是怎么找的?”
“不用找,你身上有我的一魂,你在哪里我都能感应得到。”
别理惊讶的瞪着眼,一开始她真的以为这只是个调侃的胡话,现在却觉得说不定文曲说的一直都是真话。
“为什么你的一魂会在我身上呢?”
文曲闭着嘴不吭声了。
别理怎么问他都不吭声。
草籽
不知道是白天睡得太多,还是难得安静下来,别理有点睡不着,她梳理了一遍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到现在虽然已经接受了,但是回想起来还是有很多的疑惑。
这些疑惑别人不能帮她解答,但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于是只好假装不存在。
人生已经如此艰难,何必再自找不痛快呢?苦也一天,乐也一天,唉,能乐谁愿意苦啊?
到后半夜,别理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接下来的这几天,几乎每天都昼伏夜出,在各个酒吧夜店寻找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喜欢浓妆艳抹,身上香水很浓的女人,但是每天都无功而返。
最恐怖的是,别离的存款已经快见底了,这个月更新不稳定,网站里别说八百了,连七百都没有,看来是时候找个工作了。
别理又开始到处投简历,到处看广告,忙得脚不沾地,最后还是在大学城里找了个工作,奶茶店兼职,按小时收费,要求员工穿制服。
制服低胸紧腰,按胸招人,里面四个员工,胸最小的就是别理,别理干后勤,前面收银员同时负责往出递奶茶,窗口里面用水泥砌了一个台子,人站在上面往外递奶茶的时候就必须要往前探着弯腰。
这位姑娘是店里胸最大的,同时也是工资最高的。
每天排队来买奶茶的男同学络绎不绝,别理也跟着欣赏美景,时间一到就准时下班。
不过今天在她准备走的时候,发现被挡了路,奶茶店门口有人来表白,捧了一大束的玫瑰花,被表白的收银员同学脸上的小雀斑开心的都快起飞了,然而最后还是十动然拒。
收银员小姐说:“对不起,我不喜欢玫瑰花的味道,我过敏。”
嘻嘻嘻嘻,单身狗大军喜闻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