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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宿醉,第二天张文醒来,头痛欲裂,守在一旁的侍女连忙递上热毛巾“请先生稍敷一下。”
    “谢谢,”张文拍了拍头,结果毛巾按在了额头。
    没过一会儿,张宁便走了进来,看到张文的样子,又好气又心疼道“明知道自己不能喝,还要和这么多,疼死你算了!”嘴上虽说着,却将手里的碗伸到张文跟前“快喝了吧,熬了一上午的粥,专治你这头疼。”
    看着眼前的粥,又看看一脸心疼的张宁,张文甚是感动“宁儿,谢谢你。”
    “快些喝粥吧,一会凉了。”张宁的脸有些泛红,将粥再次往前递递。
    “哎,”张文将手里的毛巾放下,接过粥,也不用筷子,稀里糊涂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又将碗递给了张宁“师兄在忙什么?”
    “我父亲在正厅处理事务,说你若是起来了就让你去找他。”张宁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开口说道。
    “不着急,”张文坐躺在床上,打算再缓缓,跟着张宁闲聊“你原来就是住在广宗县里边吗?”
    “哪有,”张宁说道“我原来跟着叔叔住在乡下,离广宗县可远了,我记得那时候来一趟县城要坐牛车坐上大半天,将攒了好几天的猎物卖掉,就急急忙忙回去,就这回去天就已经黑了。我去你那的时候也是从乡下走的,没想到回来,父亲竟然在县里置办了这么大的院落。”
    “那你喜欢住城里吗?”
    张宁摇了摇头“不喜欢。”
    又跟张宁闲聊了一会儿,张文感觉脑袋已经没有那么疼了,便起身穿衣,跟张宁说了一声,便去找张角。
    来到正厅,张角正坐在主位上处理着事物,见张文进来“坐,你先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完。”
    “没事儿,师兄先忙。”张文依言坐下说道。随手拿起一卷竹简便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张角将手里的事情处理完毕,看向张文“此书乃是《南华经》外篇,不知师弟看后可有收获?”
    张文闻言苦笑地摇摇头“碌碌凡人,怎可窥天道,一无所获。”
    “哈哈!”张角大笑“天道缥缈,还是行人道的好啊!”又言道“昨日你提及徐奉问我为何此人会入我圣教,当时我没告诉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说过还有一位汉庭要员暗中支持我的事儿吗?现在不知道你是否可有人选?”
    张文闻言“师弟愚笨,没有人选。”他那哪是没有人选,他压根就没有去猜想过,仅仅在张角在崛起的时候思考过一二,过后便忘了这件事情。
    张角也不再追问,直接言道“我若说是何进,你信也不信?”
    “何进?”张文一愣,这怎么可能?会是谁都不应该是何进吧“怎么会是他?”
    张角却点点头“是他无疑,当初他的人找上门时我还有些不信,不过后来我便猜出了一二,而这封胥、徐奉二人应该就是他的人了。”
    张文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何进可是皇亲国戚,当今皇帝的小舅子,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为何会支持张角造他姐夫的反呢“不知师兄是如何猜想?”
    “你可知闻喜候窦武?”张角没有回答张文的问题反而问道。
    张文点点头“当然知道了,刘宏的即位全靠窦武扶持,不过这和何进有何关系?”
    “我若猜想不错,这何进也想要效仿窦武!”张角说道。
    “就他一个屠夫?!”张文嗤笑一声,何进胸无点墨,自大无才,全靠自己的妹妹何皇后帮扶,才坐到今天的这个位置,没想到还想要效仿窦武。窦武那是什么人?世家名门之后,经学大师,何进跟他比就是一只井底之蛙。
    张角听张文提及何进以前的谋生,也笑道“或许我猜想的不对,不过那又如何,我是造汉家的反,管他想要作甚,能支持我就是好的,我一律来者不拒!”
    张文也跟着笑了起来,拍了张角一记马屁“师兄有此胸怀,何愁大事不成?”
    “师父,弟子唐周求见!”两人正说着,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快进来!”张角说道。
    唐周走了进来,张文望去,一如当初他见到的那副模样,唐周看到张文连忙行礼“见过张师叔。”张文冲着唐周点了点头,唐周来到张角跟前禀报道“师父,荆州、扬州的教众已统计完毕,共有十一万三千六百一十四人,其中有六万四千人愿意听从师父调集,前往司隶一带,不过物资我们还没有准备好,至少需要一年的准备时间,才能够积攒足够的物资以作后备。”
    张文在一旁听到是有些心惊,这距离甲子年还有两年多的时间,怎么会这么早就开始聚集教众了,而且听唐周之言,好像就是马元义聚集荆、扬教众洛阳起事的事情啊,最后这唐周告密,才使马元义车裂而死。
    张角思考了一会儿,言道“唐周你即刻前往荆扬二州,由你统领二州的教事,以发展为主,务必要在一年之内说动十万教众,并备好物资。”
    “诺!师父,弟子这就出发!”唐周应道。
    张角说完正事,脸露笑容“也不急这一会儿,后日出发也不晚,今明两日领着你师叔在广宗附近转转,师弟你看如何?”
    “可以。”张文同意道。
    “一路劳累,你先下去歇息吧。”张角对着唐周说道。
    “弟子告退!”唐周对着张文施了一礼,有冲着张文行了一礼“师侄告退!”便转身走了出去。
    张文看着唐周离去,这才冲着张角问道“这唐周是师兄何时收的徒弟?”
    “怎么了?”张角疑惑道,他有弟子不知凡几,亲传弟子也有八人之多,为何张文单问唐周,不过他还是给出了张文答案“这唐周是我在司隶一带游历时救助的一个孩子,当时他有十来岁,后来就一直跟着我,我见他聪明伶俐,敏而好学,我见之甚喜,便收为弟子,说起来到现在已有五年之久了,他也有二十岁了。”
    跟了张角五年了?张文暗想,在张文看来,这唐周不应该会背叛张角啊,张文以前认为这唐周是他人派过来,现在看来五年前张角也就刚刚下山,声名不显,别人不应该这么早就开始往他这里安插暗线。
    张角见张文半天没有吭声,再次问道“难道我这弟子有什么不对吗?”
    “哦,”张文回过神来“没有,我就是问问。”他不能直接说,且不说唐周现在有没有这种想法,张文手里根本没有证据证明唐周以后会背叛张角,他总不能红口白牙直接告诉张角你弟子唐周以后会出卖你吧?虽然张角跟他的关系很好,但是他们毕竟认识时间不长,张角之所以会信任张文,言无不尽,是因为南华在其中作为纽带,若是张文言唐周之事,张角定会认为张文诬陷,唐周跟张角的时间比张文认识张角的时间长太多了,张文不足以撼动唐周在张角心中的地位。
    张角虽然看出来张文似有什么话想说,不过既然张文不说,张角便不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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