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脉抱着小语风尘仆仆,一路坐火车到了自家的小县城。为了省钱,她没有打车,而是选择自己抱着孩子,背着两人的行李,活活走了近5公里,一个小时,才走到了自己的家。
她放下孩子,掏出已近斑驳的钥匙,打开了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记忆中,一项温馨的家,一向被勤劳的母亲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家,一眼望去,满眼灰尘,处处尘埃,多了几分冷清。
脉脉没有空自哀自怨,她时刻谨记,自己是一个母亲,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
她拿起墙角已经落了灰的扫把,开始认认真真打扫家里。她希望,如果有一天母亲回家后,看到的就是家里依旧跟以前一般温暖干净。
她先给孩子清扫好了床铺,一路的奔波,孩子已经非常疲惫了。
继而自己洗洗涮涮,直到深夜才合眼。却始终没有睡着,明日她要去见自己的母亲,一年不见,不知母亲,变成了什么样。
那头的顾月万万没有想到,本来自己已经套出了母亲的话,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活生生地把她全部的努力都毁了。
母亲不再像之前那般,天天躲在家里的窗帘后面防着人来,恰恰相反。母亲开始天天像个祥玲嫂一般,叙述着自己的儿子,那个真正意义上的“顾日。”
“月儿呀,你不知道,顾日他在我肚子里的时候,非常的乖巧。从来没有让妈妈吃过一点苦。他是那么的可爱。”母亲在顾月面前天天絮叨着这些。
只是转眼之间,她的情绪就起了很大的波澜。“顾日,我可怜的儿子,那群不是人的东西,尤其是你那狠心的父亲,那是他的亲身儿子,还那么小的一个人,他怎么忍心下手。”
说到兴致高处,她恶狠狠地唾骂,“那个小贱货,居然好意思叫自己的杂种叫我宝贝儿子的名字,呸,也不看看他配吗?”整天又哭又闹。
因着这件事,顾月本来计划的让母亲找人来营救父亲的事情也就泡汤了。有好几次,她刚刚谈起何家,就被母亲痛骂一顿。
顾月这才知道,自己一向看起来文雅软弱的母亲,骂起人来,也是非常凶猛的。
转眼之间,父亲已经被带走近半个多月了。顾月请的律师终于是有机会见到了父亲,据律师,父亲现在的精神压力非常大,而且,已经在重压之下,将绝大多数的事情都招了。
顾月现在是后悔莫及,若是父亲顾明已经招了绝大多数的事情,那自己的营救还有什么意义。
不过,律师也透露了一个好消息。顾明偷偷告诉他,需要顾月去找所谓的魏叔叔,之后让魏叔叔帮忙认识一下何家。
若是何家愿意帮忙,即便顾明没法保住原位,但却不至于蹲在大牢里。
顾月得知这个消息,却是喜出望外。立马去联系了熟悉的魏叔叔,也顺利地见到了何家的人,但何家的当家之人,何仁的儿子何君倾就一个态度,既然是官员,就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遵守相关的纪律规定。一切以法律为准绳。
顾月只能扫兴而归。但只要是人,就有弱点,顾月已经在自己的大佬的帮助下,开始准备一处好戏,她就不信何家不上钩。
但就在这一关键时刻,之前来家里的那个女人,居然又出了幺蛾子。
明明顾月说好,自己搞定之后,就会去汇款,也保证自己的父亲不会出事。
岂料,婊子无情,那女的竟然在一周之后,就连夜将所谓的“顾日”丢到了自家门口,自己连夜跑回了远在西北的老家。
顾月现在没有自己的实权,一起都要靠着讨好大佬而来,对于那个女人,是鞭长莫及。
顾日毕竟是流着他们顾家的血脉,若是被好事者知道了,怕是自己父亲又要多加一条罪证。无奈之下,顾月只好让那个男孩住到了家里。
顾月的这个无奈之举,却是激怒了自己母亲。母亲不知是不是已经在重压之下精神出了问题,竟然想要活活掐死顾日。
顾月吓得没有办法,只好自己亲自盯着顾日,走到哪里都带着他,生怕自己的母亲一个尽头不对,送他上西天。
若是这唯一的宝贝儿子出了问题,怕是即便父亲被营救出来了,自己和母亲也吃不了兜着走。
故而,顾月这几日都被限制着,做事情畏手畏脚,也没有自己的时间出去活动,大佬那边,对她有些不满。
那头的脉脉直到快凌晨才迷迷糊糊地合了眼。不知睡了多久,就被手机的电话铃声吵醒,她迷迷糊糊地接了起来,并没有看清是谁的电话。
“何脉脉,是我。”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熟悉而陌生,何脉脉的瞌睡虫一下子就都被吓跑了。
“谁?”她警惕地一问,其实自己已经听出来了,似乎,是罗耒的声音。
她有些无奈,明明说好不再联系的。罗耒这么爱面子的人,被自己这样拒绝,居然还能够厚着脸皮打电话过来。脉脉感觉似乎有些超出自己的认知。
“是我,罗耒。”那头说话的声音却是异常的温柔,完全没有不被认出来的不悦,反而主动自我介绍。
“有事吗?”脉脉的语气冷淡而疏离,似乎下一秒就要挂断电话,不想再跟他多说一句话。
“你,离婚吧。”罗耒深吸一口气,冷静地说出了这段话。
“什么?”脉脉感觉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或者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否则,怎么会听到罗耒让自己离婚。
“你,离婚吧。之后由我来照顾你。”罗耒又认认真真地重复了一遍。
“你谁呀,你说让我离婚,我就离,你算老几。”脉脉感觉今天的罗耒有些莫名其妙,说的竟是些胡话,张口就顶了回去。
罗耒大概也察觉到了自己这样说话,会让人觉得不正常。毕竟,自己与何脉脉的相处模式,一项都是她付出,他拒绝
“好好好,我不强迫你,但是你要是不离婚,我就拿着我们俩的开房记录去找你的老公。”罗耒冷静地威胁道。
“你,真有招。”脉脉没有想到他居然相处这么一个办法。只是,自己的婚姻,本来就是一场交易,罗耒还躺在自己床上的时候,莫子璟都能熟视无睹。更别说是什么开房记录,怕是莫子璟眉毛都不会抬一下。
“随你吧。”脉脉懒得再跟这个吃了药脑子出了问题的人再说话,直接将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