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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娟作为酒店的经营者与罗耒的前同学,整整担心了罗耒一整夜。
    天刚亮,凌娟的老公于洪还在睡梦中,凌娟便悄悄起身,拍醒了熟睡的丈夫,两人拿起钥匙,蹑手蹑脚地打开了罗耒在的房间。
    房门一开,一股浓厚的酒味夹杂着呕吐的腥味传来,让人闻之欲吐。凌娟忍着巨大的恶心,捂着鼻子,用眼神指示着老公去试探一下罗耒的鼻息。
    实在是因为,罗耒昨日提溜回来的一大箱子白酒。现在酒瓶子已经零零散散地倒在了地上,里面空空如也。
    凌娟那憨厚的老公蹲下身子,却是伸出手来,简单地在罗耒的胸上按了按,罗耒一时透不过来气,焖哼了一声。
    凌娟才放心地送了一口气,和老公两人,合力将躺在地上的罗耒抬了上去。虽然现在天气不算冷,但毕竟是秋天,若是冻到了老同学,凌娟可是不忍心。
    经此一战,凌娟是彻底清醒了。昨晚兴奋太久,她甚至一整夜都几乎没合眼。
    说是同学聚会,但其实留在县城的,只有五六个同学罢了。其他人,都是各奔前程而去。
    凌娟是认真地梳妆打扮,光是衣服都试了好几件,甚至特意洗了头,只为今日,自己能够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那个死丫头面前。
    甚至,她早早出发等在那里,就为能够在第一时间,看见自己的好姐妹。
    脉脉一大早照旧牵着小语先去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她已经订好了今天下午四点的票,大概晚上就能回到市里。
    如果顺利的话,明日上午,她就有可能离婚。
    只是,这样一来,本来就很少见母亲的时间,几乎变成了没有。
    那人依旧很早就来到了医院。脉脉到的时候,听到他在给母亲轻声地读着:“”他道了声歉,就走进车厢去,但是感到他非得再看她一眼不可;这并不是因为她非常美丽,也不是因为她的整个姿态上所显露出来的优美文雅的风度,而是因为在她走过他身边时她那迷人的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特别的柔情蜜意。当他回过头来看的时候,她也掉过头来了。她那双在浓密的睫毛下面显得阴暗了的、闪耀着的灰色眼睛亲切而注意地盯着他的脸,好像她在辨认他一样,随后又立刻转向走过的人群,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人似的。在那短促的一瞥中,弗龙斯基已经注意到有一股压抑着的生气流露在她的脸上,在她那亮晶晶的眼睛和把她的朱唇弯曲了的隐隐约约的微笑之间掠过。仿佛有一种过剩的生命力洋溢在她整个的身心,违反她的意志,时而在她的眼睛的闪光里,时而在她的微笑中显现出来。她故意地竭力隐藏住她眼睛里的光辉,但它却违反她的意志在隐约可辨的微笑里闪烁着……’’
    那一刻,当脉脉看着年过半百的老人,就那样静静地拿着一本淡黄色的书籍,满腹柔情地对着病床上沉睡的母亲,用自己充满磁性地声音柔声朗读着《安娜卡列尼娜》中,当弗龙斯基第一次遇到已为人妻的卡列尼夫人,也就是热情而高贵的安娜时,即便他知道她已婚,但他却不可避免地被她所吸引。
    似乎那一刻,时间上的一切都不重要,她只是她,并不是谁的妻子,也不是谁的夫人,她所拥有的,只是他纯粹的爱。
    而对安娜而言,正所谓,一见弗龙斯基误终身。如果没有这次命运的邂逅,安娜也不会在饱尝爱情的虚幻与所爱之人的虚伪之后,在悲痛中卧轨自杀。
    这凄惨的故事,又跟自己的母亲,与这人的过往,何其的相似。
    他们也是在最美的年华相遇,他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她聪明伶俐,别具风情。但最美的年华,却不是最合适的时机,如安娜一般,他已是已婚的身份。
    与安娜一般,他被包办婚姻紧紧锁在远离爱情的婚姻坟墓中。而他们,却又恰恰追求的是浪漫,是fll yur heart((遵从你的内心。)
    脉脉从来不怀疑作为第三者,当他们介入一桩婚姻时,爱情的可贵。但是,没有一桩三角恋,是可以忽略对于一方的伤害。
    相信作为任何一个受过正常的社会主义教育,有着强烈自尊的女性,都会意识到,做第三者,是一件让人感到耻辱,感到愧疚的事情。
    脉脉如此,脉脉的母亲如此。
    所以,悲剧早就在那人在看不清前方,便屈从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候奠定了基础。
    如果,他真的爱她,便不会让她卷入这种复杂的关系中,忍着背负骂名的可能。而是会默默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之后再无所谓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从这点上,脉脉永远无法谅解那人对母亲,对他妻子的伤害。
    也就是因着这点,她拼死都要尽快离婚。
    临阵逃婚不可耻,但是完全没有想清楚婚姻意味着什么,就贸然结婚,恰恰是一种最不负责的解决办法。
    “我要走了,母亲,暂时就托付给你了。”脉脉走了进去,轻声说道。
    那人点点头,接受了脉脉鞠的躬。也答应了,未来的日子,会好好照顾好她。
    脉脉又看了看依旧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她闭着眼睛,跟以前熟睡一般,嘴角还有甜蜜的微笑。“妈妈,我有事情,我先走了。你要乖乖的,我很快就会回来看你的。”
    脉脉扶起妈妈温柔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忍不住哭泣起来。“妈妈,你一定要好起来呀,一定要呀。”脉脉在心底默默祈祷。
    后面的时间似乎过得很快,脉脉不到十一点,就往同学们约定好的酒店走去。一晃五年过去了,不知昔日的朋友,如今过得可还好。
    还未走进酒店,远远望去,只见上午空旷的大酒店,大厅里,一个紫色的身影若隐若现。脉脉脉的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她知道,是她来了。
    虽然那个背影看起来比以往丰腴了几圈,似乎发型也变了。但默默知道,就是她2,一定会是她。
    凌娟,一个酷爱紫色的女孩子,一朵娇艳开放的紫色鲜花。
    “娟儿。”脉脉连哭带跑,一路小跑进了凌娟在的地方。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顾不上了。
    等候多时的凌娟终于是等来了自己心心念念了两年之久的好姐妹,顿时是鼻子一酸,却是傲娇地没有接受脉脉的拥抱。
    反而是一步将她推让在了外面,“你个死丫头,好好给我接受一下,你为什么两年都没有联系老娘?解释不好,今天可是要你好看。”凌娟咬牙切齿道。
    脉脉吓得后退一步,她没有想到,重逢居然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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