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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行如隔山,一旦深入进行了解,才知道燃油助力车的市场是那么庞大。这种形状和颜色的燃油助力车,居然有七家厂商生产,外形几乎一模一样。即便是有细微的差别,在视频截图那么模糊的情况下,也是不可能辨别的。所以,别无选择的萧朗,没有什么捷径可以走,只有一家一家地查。
    萧朗以各个厂家在华北地区的总代理为支点,重点调查各个厂家在南安市及附近几个市的代理商,调查大约一年之内的类似形状、颜色“复古风”形状燃油助力车的销售途径。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就是一模一样的车,每个厂家在指定区域都销售了近百辆。这对萧朗来说,实在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数字是一个方面问题,但更大的问题是没有甄别“幽灵骑士”的关键信息。即便是萧朗知道这辆车卖给谁了,但谁才是“幽灵骑士”呢?这个问题让萧朗很是苦恼。
    倒是唐铛铛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给了萧朗提示。
    “他这个头盔,好像很廉价啊。”唐铛铛说。
    “是啊,《侦查学》上说了,如果一条线索不能顺利抵达终点,那么我们就要寻找更多的线索。即便每条线索都不能完成目标,但是这么多线索的交叉点,就是离真相最近的地方。”萧朗把《侦查学》上的笼统概念归纳得更为通俗易懂。
    于是,萧朗和唐铛铛又开始打起了头盔的主意。用几乎同样的办法,唐铛铛把“幽灵骑士”的头盔概貌还原了出来,然后依据图片中估计的材质以及其样式、颜色,在网络上进行了地毯式搜查。可是,却一无所获。
    随着网络搜查工作的进展,萧朗突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推测。这种头盔虽然是全套式,但是材质非常廉价的头盔,一般都是购买助力车的时候赠送的。尤其是图片里的头盔上若有若无的几个字,更像是营销商印上去的广告。
    设置了燃油助力车的生产厂商、设置了销售区域、设置了购买时间,甚至设置了附送物品,以唐铛铛的计算机水平,很快就查出了一家高度吻合的经销商。
    在查出经销商后,萧朗马不停蹄地赶赴店里,约见了经理。
    听说萧朗需要他回忆过去的一年里,销售出去的“复古风”形状燃油助力车,然后再回忆购买的人都有哪些特征,这让经理大吃了一惊。记忆力再好的人,也不具备清晰回忆过去一年所有细节的能力。更何况,店里也没有监控,即便是有监控,也不可能追溯到一年前。
    经理不知道萧朗的身份,对他警觉有加。作为学员的萧朗,又没有什么证件可以让经理乖乖配合。无奈之下,萧朗只有耍起了赖,蹲在店门口大嚷大叫,不仅赶走了欲来看车的顾客,更是让路人频频侧目。
    经理被萧朗这一闹,顿时慌了。以前遇见类似情况,可以让店里的销售员动手,但在身材高大、态度蛮横的萧朗面前,经理不得不仔细思考解决的办法,以应付好萧朗,让他早点儿离开。
    于是,经理拿出了收藏在柜子里的销售记录。因为销售记录上详细记载了每一辆车的价格,所以这份记录是很机密的。经理也是被逼无奈,才把这本记录交给了萧朗。
    不看就算了,这一看,萧朗更是头大。上百份的购买记录,大部分都有购买人的详细信息,即便是没有详细信息,也有具体的联系方式。记录这些,主要是为了帮助客户办理燃油助力车牌照,以及售后服务所需。
    这么多人,谁才是“幽灵骑士”呢?萧朗完全摸不着头脑。
    萧朗就这样漫无目的地翻看着销售记录,大脑几乎近崩溃的边缘。突然,他的眼前一亮。
    这是一年前销售的一辆“复古风”形状燃油助力车的销售记录。和其他销售记录不同的是,登记表上只有一个叫作“魏整义”的名字。其他信息,诸如住址、单位、电话、qq什么的,一律空白。这是一个主动放弃售后服务的顾客,这是一个把名字谐音,就能读成“为正义”的顾客。他不是那个自诩为了正义的“幽灵骑士”,那么还能是谁?
    就那么一念之间,萧朗感觉“幽灵骑士”就在眼前,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快,快,你赶紧给我看看这个人,你还能不能记得起来他长什么样子?”萧朗一把拽过经理,指着销售记录说,“一定要想得起来!”
    “没搞错吧!”经理瞪大了眼睛,“这是一年前啊!你当我是神哪!你再这样闹,我就报警了!”
    “我就是警察,你报了也白报!”萧朗晃了晃衬衫,露出了腰间的枪柄,“赶紧想,这是个什么人!”
    经理看到了露出来的枪柄,着实吓了一跳,心想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拿枪的,不是警察就是坏蛋。于是只有装,装模作样地想了起来。
    经理没想出个什么眉目,倒是销售员最先来了印象。
    “是不是,那个诺基亚?”销售员说。
    “哦,好像是的,好像是的。”经理的脑袋点得像是在捣蒜。
    “什么诺基亚?”萧朗问。
    即便是有记忆片段,销售员也只能记得,那个“魏整义”买车的时候,拿出一个诺基亚手机来打。在这个智能手机遍地都是的年代,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还在用老古董,引得销售员多看了两眼,于是就留下了这么个印象。
    除了二十多岁、用诺基亚手机以外,经理和销售员实在想不出其他特征了,甚至现在把“幽灵骑士”抓来,他们也不具备辨认的条件。
    萧朗见再逼也没用了,便留下一个电话号码离开了。也不算白来,好歹有了新的线索,也就有了努力的方向。
    凌漠的方向和萧朗不同。他在赌约生效后,就孤身来到公安局,找到了刘安平局长,并且出示了自己的“守夜者”身份。因为刘局长作为市局高层,知道“守夜者组织”的存在,也在上次赶赴组织基地宣布破案情况的时候见过这个刀疤男,所以给他一路开了绿灯,对桑塔纳轿车被撞案进行了深入了解。
    在交警部门的配合下,南安市警方很快就找到了撞击桑塔纳的小货车。这一点倒是出乎了“守夜者组织”导师们的意料。“幽灵骑士”并没有整修那辆车,而是直接抛弃在距离肇事地点二十公里外的一座小山下面。抛弃的理由应该是汽油耗光了。
    小货车是一辆没有牌照的破旧车辆,从车辆的车架号上来看,这辆车是被扣押数年无人领取,被交警部门送往报废车厂的车辆。刑事技术部门随即对小货车进行了全面检验,可是没有能够检出指纹和dna。看来“幽灵骑士”是盗窃了该车后,给其加油,然后驶离车厂的;在作完案后,“幽灵骑士”细心地处理了车辆,没有留下证据。
    非常可惜,车厂大门常年开启,而且没有专门的人员看守。通过车厂大门口的监控,只能看到车辆被开了出去,但看不到“幽灵骑士”是如何进入车厂的。不出意外,他是翻墙入内的。
    得知这些信息后,凌漠孤身来到报废车厂,对车厂进行了实地勘验。
    车厂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烂泥,坑坑洼洼,里面堆积着几十辆报废的车辆。凌漠对这些废旧的车辆和遍地都是的车轮印记、人的足迹不感兴趣,因为这些都已经被南安市警方勘查过无数遍了。
    其实,凌漠本来也不对车厂留有什么足迹抱有希望。他的脑子里一直想着,“幽灵骑士”是如何给废车加油的,必须自己带着汽油进来?那么拎着一个汽油桶,又如何翻越这两米多高的围墙呢?
    所以,凌漠感兴趣的,是在废旧车厂里不应该出现的容器或者包装物。
    旧油桶到处都是,没有寻找的价值。但是凌漠很快看到了一个蛇皮袋,白森森的,在一堆荒草里格外醒目。
    蛇皮袋很普通,但是上面用塑料绳捆扎两端,就不普通了。显而易见,这是有人专门制作的一个携带工具。可以把任何物体放在蛇皮袋里,然后利用蛇皮袋上简单捆扎的塑料绳背在背上。这样,就方便翻墙入院了。
    想到这里,凌漠很是兴奋。
    对蛇皮袋周围进行勘查后,凌漠很快找到了那个貌不惊人的汽油桶,更加印证了他的想法。
    但这附近最让凌漠感兴趣的,是荒草之中散落的一些物品。有空的红牛饮料罐,有儿童牛奶的纸包装,有塑料饮料瓶,还有一块旧纸板。
    这些都是很常见的物品,用这些物品来找人,显然很不切实际。但是,该如何利用这些本不该出现在报废车厂里的东西,推断出“幽灵骑士”的身份呢?
    对于其他人,怕是得不出结论。
    但是对于混迹于市井之间十几年的凌漠,这个问题很简单。
    凌漠认定,“幽灵骑士”是以一个“收破烂”的身份,隐藏在民间的。原因是,那些异常的物件,都是收破烂的人才会收集的东西。
    设想,“幽灵骑士”需要一个方便携带汽油桶“飞檐走壁”的包装物,那么他会取一个自己最常用、最好找的物件。如果“幽灵骑士”平时就是一个收破烂的人,那么这个蛇皮袋就是最好的选择,不仅能“装”(容纳),还能“装”(伪装)。其实它就是收破烂的平时背在身上的口袋,用这个大口袋来装汽油桶自然没问题,只是口袋太大,里面难免会遗留一些平时收破烂残留下来的废物。
    当“幽灵骑士”进入偷车现场后,把汽油桶从蛇皮袋里倒出来的时候,袋子里原本残留的一些废物也就被倒进了荒草丛中。
    据此,凌漠用了大量的时间,潜入社会底层,对南安市整个收破烂的群体进行了调查和观察。不过,从这个千万级人口城市里找出一个并没有明显特征的收破烂的,仿若大海捞针。凌漠费尽心思,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去梳理、调查,仍然还没有结果。
    但是他坚信,有了这个论断,“幽灵骑士”跑不远、躲不久了。
    2
    这次,萧朗和凌漠同时约见“守夜者组织”导师,倒不是为了“幽灵骑士”的事情。
    他们是同时对剩下的两名重刑逃犯的行踪进行了判断,请求“守夜者组织”导师们协调警方,予以抓捕行动。
    剩下四个重刑犯,虽然两个逃脱策划人a和b仍然是杳无音讯,但萧朗和凌漠在这个很紧张的时间段里,分别锁定了另两个重刑犯,对于导师们来说,可以用“久旱逢甘霖”来形容。所以,导师们无一缺席,听取两人的分头报告。
    萧朗及他的战鹰组对案犯k的锁定,应该是从两天前,萧朗妈妈傅如熙的一个电话开始的。
    而关于k的故事,还得从发生在一个月前的两起故意伤害案件开始说起。
    一个月前,在南安市下辖的安北县,发生了一起故意伤害案件。那天上午,一个住在安北县中医院宿舍区的男子,满脸是血地跑到派出所里,称有人抢劫,要求警方给予其协助。派出所立即派出数名民警和协警,并且要求指挥中心给予特警支持,按照报警男子描述的凶手模样,对案发现场周围进行了布控。
    报警男子称,凶手是一个小个子男人,一看就是蓄意来犯罪的,因为大热天的,他还戴个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那个帽子很显眼,是那种在城市里早已匿迹的毛线鸭嘴帽。凶手穿着一件花格衬衫,手持一把砍刀,见到他迎头就砍。因为他毫无防备,所以头部多处被砍伤,好在并没有造成颅骨骨折和颅脑损伤。
    凶手在砍完报警人后,立即逃离现场,无影无踪。
    从报警人的描述看,凶手的主要目的是在于砍人,而并没有对其随身物品进行侵犯、抢夺。所以派出所认为,这并不是一起抢劫案件,而应该是一起普通的、因为矛盾引发的故意伤害案件。作为辖区派出所,这样的案件,倒是也不少见。
    不过,报警人坚持说自己并不存在什么所谓的矛盾,有人砍他,只有可能是为了抢劫。只是因为他死死护住自己的包,凶手才没有得逞。
    民警认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砍错了人。
    在对案发现场周围进行搜索无果后,当天下午,110指挥中心又接到一起报警,称自己被一名男子砍伤脸部。报警人和凶手进行了短暂的搏斗后,凶手逃离了现场。
    虽然斗殴、伤害案件对于一个县城来说,是非常常见的案件,但是在同一天内,连续发生两起没有明显由头的伤害案件,还是引起了指挥中心的注意。所以,即便两起案件发生在两个不同派出所的辖区内,但是指挥中心还是及时把第一手信息调集到了县局。
    果不其然,两起案件顺利并案。
    第二起伤害案件的报警人对凶手的描述,也是戴个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那个帽子很显眼,是那种在城市里早已匿迹的毛线鸭嘴帽。凶手穿着一个花格衬衫,手持一把砍刀,见到他迎头就砍。
    第二个报警人,更是没有携带任何随身物品。所以,系列当街抢劫的定性,显然是不成立的。
    不过,两个报警人的一个突出特征,引起了警方的注意。两个人,都是光头。
    有了这一线索,警方初步认为,这是一起因为矛盾引发的系列伤害案件。虽然两个报警人之间并没有任何的社会关系联系,但是光头这个特征提示了一个问题:凶手很有可能和一个光头存在矛盾,或者授意于别人,要砍杀一个光头。但因为特征不明确,所以连续两次砍杀,都侵害错了对象。
    有了这一推断,警方立即制订了侦查方案。第一,继续对两起案件的交叉区域进行搜索;第二,对全县范围内进行布控,尤其是有光头男子出现的区域;第三,对各交通要道口进行盘查,寻找戴毛线帽或者穿花格衬衫的男子并进行盘问。
    另一方面,负责询问被害人的民警,通过询问发现了一个细节。第二个被害人,因为毕业于某高校的体育系,所以有比较强的自卫能力。虽然他手无寸铁,但是在和凶手搏斗的过程中,他还是进行了有效的还击。如果不出意外,凶手应该受伤了。
    这条消息立即传发给刑事技术部门,县局技术室派出痕迹检验员对被害人被侵害的现场进行了勘查。因为被害人头部多处创口,导致大量流血,所以现场可以见到大范围的血泊,不过这些血迹的意义并不大。顺着凶手逃离的路线,技术员对地面也进行了仔细的勘查,发现逃离路线上,一直偶尔可以发现一两滴滴落状的血迹,这些血迹延伸至一处小树林附近后,彻底消失。
    虽然,从办案的实践经验来看,被害人没有自卫工具,凶手也不太可能存在可以流血的开放性创口,所以这些血迹很有可能是凶手凶器上沾染的血迹,随着凶手的逃离而滴落的。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凶手有受伤、鼻部流血的可能。为了以防万一,技术室的民警还是对沿途血迹进行了分段采集取证。
    同时,县局还派出了血迹追踪犬,沿着途中的滴落血迹进行了追踪。警犬比技术员的肉眼要强很多,它们顺着血迹抵达了小树林,并且带着民警穿过了小树林,径直向大山脚下的一处建筑物附近追踪而去。
    警犬在这个没有招牌的大院门口转悠了几圈,停止了追踪。民警却感觉到了压力,因为这个大院,是军管区。
    会是军人作案吗?
    警方立即和军方保卫部门取得了联系,告知了案件的详细情况,并且把疑虑告知了军方。但是军方保卫部门在和部队首长进行汇报之后,给予警方的答复是:经过对所有指战员的清查,并没有发现任何人于案发时间离开部队,所以不可能是部队内部人员作案。
    虽然警方仍然心存疑虑,担心军方保卫部门只是在敷衍警方,但是却不能明说。总不能说,咱们警察宁可相信警犬,也不相信军方的正式答复吧?
    无计可施的警方,唯有继续加大对全县范围内的布控,并且死马当成活马医似的把收集的血迹样本送往市局dna实验室进行检验。
    此时,正值越狱大案的专案组在全市范围内大规模排查、布控工作全面展开,全市包括安北县的精干警力都投入了越狱大案的侦办工作。
    同样,市局dna实验室,甚至周边城市的dna实验室,机器也全部24小时连轴转地为越狱大案的侦办工作进行服务,几乎不可能抽开空去检验相对较小案子的检材。这两起故意伤害案件的检材,被排到了一个月以后才能上机进行检验。
    两起故意伤害案件的侦办工作,暂时搁浅了。
    直到两天前,傅如熙的一个偶然发现,将这两起故意伤害案的侦办工作重新启动了。
    在这两起故意伤害案现场勘查血迹中,傅如熙检出了两处和被害人的dna图谱不同的图谱曲线。对dna图谱非常敏感的傅如熙,突然觉得这些曲线非常眼熟,于是立即将其录入了前科人员dna数据库。信息对比进行得很快,仅仅数分钟,对比成功的警报就响了起来。对比的结果让傅如熙大吃了一惊,这两起故意伤害案的犯罪嫌疑人,居然是越狱大案中的案犯k!
    案犯k从看守所逃出后,数天之后,居然到了安北县,而且莫名其妙砍了两个光头。这个线索让傅如熙摸不着头脑,于是赶紧将检验情况告知了老公萧闻天和当着组长的儿子萧朗。
    正愁着抓不到“幽灵骑士”又找不到重刑犯的萧朗,把这条信息视为珍宝,立即针对案犯k进行了情况了解。
    首先,萧朗认定,k不可能是军人,更不可能钻进那个戒备森严的军管区。所以,军队保卫处并没有敷衍警方。凶手并不属于部队,也不可能藏身于此。
    那么,k为何消失于此?为何在后来的一个月中,再也没有出来作案?
    一时想不明白,萧朗只有打开案犯k的卷宗,收集案犯k遗留在看守所内的杂物,慢慢地翻开他的故事。
    案犯k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性格内向,言语不多,反应不快,文化不高。通过审讯,发现k患有口吃。他从小开始,父母就外出务工,自己被奶奶带大。因为从小缺乏安全感,所以性格懦弱。调查显示,长期以来,他总是被人欺负,逆来顺受。
    k上完初中后,因为家境所迫,加之学习成绩所限,就辍学了。辍学后的k,为了谋生,在菜市场的一个卖肉的摊位帮人打工。
    某一天,一个男人突然冲进了菜市场,对一个女子大打出手。从女人的反应来看,这个男人应该是她的丈夫,这种家暴也是常有发生。周围有人围观,但是并没有人出手制止。夫妻俩的事情,旁人自然是不好干涉的。
    意想不到的是,k一反平时懦弱的状态,拎着砍骨刀冲进了人群。k一刀就将男子砍倒,并且用刀反复砍击男子的头面部。顿时,血液和脑浆四溅,男子当场死亡。
    k拉起已经吓傻了的女子,逃离了市场。
    三个小时后,根据当事女子的电话举报,警方将藏身于一处废弃房屋的k抓获。
    审讯工作进展得很艰难,k很难交流,而且也不愿意交流。但是他愿意承认杀害男子的行为,并且交代了想带女子离开的想法。只是这个女子,并不愿意和他一起“私奔”。不仅不“私奔”,还把他的藏身地点报告给了警察。整个过程中,k都捂着自己的心脏,表达自己无比心寒的心情。警察还担心他有心脏病,请了医生来确定他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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