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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台的姑娘有些惊愕的看着贾科,不清楚是什么时候接待了这样一位客人。直到贾科将双指间的房卡交给一旁的保镖。结房的姑娘才意识到这是昨天那个嘻哈客。
    贾科坐了没有多久的车,进入了波兰港。形象来说,维港只是波兰港的一个小小的码头,波兰港是属于青龙的,而维港是波兰港的一个最重要的中转站。
    赵信的父亲,波兰港的归属人赵天,就是现在青龙的大当家。
    贾科走下车的时候,一排人站在两侧,依次叫:“老大!”
    “老大!”“老大!”
    贾科披着肩膀上的西装外套,一路往前走,仿佛一切都还在他的控制之中。只有他自己知道,长时间的步行和运动已经让他们的腿有些酸软了。
    漫长的通道总算到达了那桩豪华非常的别墅跟前。贾科走进别墅,站定说道:“他在哪儿?”
    “在二楼书房。”韦田说。
    贾科漫不经心地一手插入裤袋中,向二楼走上去。他走得不快也不慢,心脏却在不断加速跳动。他觉得眼前有些晕眩,急需一个呼吸机。但他同时知道自己不能在在场那么多属下面前倒下去。
    666不断计算着他的步伐,让他控制自己的步速,因此在众人眼中,贾科的步伐像是机器一样精确。他一直走到那件书房门口,接着敲响了门。
    “进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里面响起。韦田帮贾科拧开门把,贾科跨了三步走进去,韦田随即关上了门。666已经在警告他必须休息了。
    贾科看着这个深红色的高大书房。男人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正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在看什么。贾科站了五分钟后,男人抬起了目光,打量了他一遍。“你还好吗?”
    “我很好。”贾科面无表情地说。这位父亲给了赵信足够多的东西,一步步将赵信推上他的位置。如果没有孙毅那一出,赵信将来会是一个最年轻的大当家。
    “我听说你的心脏被射穿了。”
    “只是擦到了边。”
    “你似乎成了一段时间的植物人。”
    “可惜,老天没收留我。”
    “嗯——”男人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他向后一靠,看着赵信带着一种审视说,“可是,你现在一无所有。人、地、势力、武器……你打算怎么做?”
    “我的下属,不全是因为我的身体才跟随我。”
    “不过,那是个很重要的原因。”
    “能听到您这么说我十分荣幸。”
    男人看着贾科,微微眯起了眼睛:“我觉得你变了一些。”
    “是的,起码掉了二十斤。”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比起当年您对我做的那件事后我产生的改变,这点变化不算什么。”贾科微笑着说。赵信的第一个男人,是那个同性恋恋童癖,但在那之后,让他彻底开始进行滥交的,却是这个男人。
    赵天在他十六岁的时候上了他。
    赵天起身来到了赵信面前。贾科已经在心里默默地骂娘了。他的腿已经支撑不住了,但是他的表情却非常云淡风清。
    “我以为,那能消除你心中的恐惧。”赵天面无表情地翻动手里的书页说道。
    贾科微笑着暗骂畜生,觉得眼前的人都有些模糊。他说:“是的,所以我从那以后都挺喜欢干那事——我可以回去了吗?”
    “你以前在我面前从来不说这句话。”
    “那是以前。”
    “是的,所以现在我也不希望听到。”
    贾科放弃了,他干脆地膝盖一软,在赵天起身前想要一屁股坐在地上。然而赵天一个跨步上前就将他一把搂住了。贾科漫声说:“您可不能把自己降格到我的下属那样的地位。”
    “那得看我高兴。”赵天撂下一句让贾科有些担心紧张的话,提着他让他坐到了办公桌上。
    “我可不是你的娃娃。”贾科吊儿郎当地坐在办公桌上,背心却有些潮湿,一半是痛的,一半是警惕带来的。
    “从十岁起就不是了。”
    “你把孙毅送给我,是为了什么?”
    “那可不是我送给你的。”
    贾科的眉毛微微一挑。他忽然眯起了眼睛,心中一动。青龙老大是有一个亲生儿子的,但是谁也不知道那个儿子在哪儿,那个孩子的母亲是谁。贾科由阴阳簿上知道自己是他的养子,而赵天对孙毅的关心和培植显然超出了一般的上下级关系……
    几乎要脱出口的疑问没有说出口,男人用手掌推着将贾科的脖子后颈向他拦去,拇指抬高他的下巴,偏头咬了咬贾科的喉结。“我只想看看你会怎么做。”
    这该死的欠扁的上位者的态度。
    ——这也是赵信从小养成的态度。
    赵信被赵天同化得厉害,他们几乎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赵信知道和自己上床的下属多数抱有一种冒犯的想法,他们对于把赵信压在身下非常兴奋,就像是将赵天压——
    “你在想什么?”贾科的身体忽然被挪动了。他被抱到了椅子上。他坐在椅子里,无所谓地笑了笑说:“想你。”
    赵天解开了自己的皮带,缓慢而优雅地拉开拉链,像是一个老绅士切开了一块蛋糕。贾科的面前就摆着那样东西,让他看哪儿都不行。
    他无奈地说:“你真的打算这么干?我才刚刚醒来,可能会不小心——”
    赵天搂住了他的后脑勺,微笑着说:“我相信你不会的。”
    贾科磨了磨牙,干脆地隔着内裤吻上了那个东西。
    就像一醒来就被干了一样,贾科对此也没有太大的愤怒。要想得到应有的地位,就得接住肉身本身的气运和身份。他会尽力修正赵信歪斜的路,但是在他刚刚到这儿的一开始,他还没有那么大的力量。
    那根东西很快就硬了,贾科按照赵信的水平给赵天吹了一次,直到自己的也立了起来。赵天修长的手指尖碰了碰他翘起来的东西,微微笑了笑:“你想要吗?”
    “不想。”贾科抹了抹自己的嘴,将东西吐在纸巾里说道,“这件事,我十六岁有一次就足够了。”
    接着他让自己站起来,试图向门口走去,但是心脏的疼痛和晕眩的大脑让他只能扶住桌子的边缘。
    赵天摩挲着贾科替他整理好的皮带,靠在椅子上叫道:“韦田。”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韦田随即打开门站在了那里。
    “陪他回去,他需要的话……喂饱他。”
    韦田的目光抬了抬,停留在贾科还有些挺立的下身上。贾科非常坦然地笑了笑:“我觉得我更需要一顿真正的饭,不是谁的子孙。”
    韦田上前来将贾科扶起带出了门,赵天的目光一直落在韦田搂住贾科的腰的手上。直到那扇门完全关闭。
    韦田尽忠尽职地将贾科扶到了属于他的房间里,接着关上门开始解开自己的衣领。贾科半躺在床上,非常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说:“我需要一顿饭,我说过了。”
    “这是老大的命令。”
    “你老大的命令是喂饱我。你可以让我的胃饱起来,而不是后面。”
    韦田沉默地看了贾科一会儿。接着他靠近贾科,说道:“可是,您需要我。”
    贾科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不,现在我回来了。我是老大。我不需要不是我下属的人。”
    将韦田打发走之后,贾科连衣服都没脱就半昏厥过去。666会在他失去意识的期间记录下他身上发生的事。但已经丢光所有节操的贾科知道自己醒来最糟糕的事情无非就是再被什么人操而已。
    黑沉的梦之后,贾科醒来看见的第一样东西,让他以为自己还没有逃离医院。
    “这是什么?”贾科厌恶地看着床头的心跳检测仪。
    666回答他说:【赵天让人送来的。】
    “他在我睡觉的时候查看过我的身体了?”
    【找了私人医生做了诊断。】
    贾科顿时觉得有点儿恶心。他刚把手臂上连接的线拆掉,仪器就发出了尖锐的鸣叫,接着另一个下属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大声叫道:“老大!”
    666赶紧提醒他说:【他是赵信死前有性关系的最后一个人。】
    贾科的嘴角抽了抽,面无表情地打量这个叫做杰夫的人。
    “我以为所有聪明人都应该跟了我父亲。”
    杰夫没有说话,他的沉默和韦田的不同。他的目光始终是看着贾科,或者说赵信的。贾科觉得他非常像一个人。“我觉得赵信真是爱惨了孙毅。”他这么说着,没有理会愣神的杰夫。杰夫看到他下床,连忙跟了上去:“您想要出门吗?”
    “他留给了我什么工作?”
    “大当家说……如果您想要找回您的东西,就从最北边的租地开始吧。”
    贾科停顿了一下,接着目光缓缓抬起,将杰夫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他的嘴角扬起一个有些轻佻的笑容,低声说:“是吗……”
    就像赵天提拔孙毅一样,一无所有的赵信,也被慷慨地赋予了身为赵天儿子应有的权利——他能将自己所失去的东西一点点夺回来。
    第70章
    昏黄的酒吧,灯光在四面旋转,本该热闹的大厅里却一片安静,背景吵闹的音乐声在一排黑衣人出现的同时戛然而止。大量的客人纷纷避开,从一旁的侧门退出酒吧。一边走进大厅一边坐下来的青年将双手插在裤袋里,漫不经心地说:“换点儿口味。”
    这一区的所有人都知道,赵信喜欢交响,喜欢提琴和钢琴曲。干部们相互之间私自交流的时候,都会悄悄地嘲讽他们浪荡的上司把性爱弄成了一场高格调的品“酒”会。
    青年坐下来的时候,提琴的声音优雅地扩展开来,随着他的动作而一点点降低音调。
    “嗯,g大调小步舞曲,”青年说,“我喜欢巴赫。”他抬了抬手指,目光轻轻落在了站在他面前满脸紧张的男人脸上。
    “给我一杯伏特加马提尼。”他靠近太阳穴的食指和中指互相交错着上下弹动了两下,仿佛快速在半空的钢琴上轮流按了按琴键,他歪了歪头,看向脸上开始滑落冷汗的男人,“快一点。”
    男人立刻站到吧台后,开始调酒。
    贾科身边的杰夫替他抽出了一支雪茄,剪掉头,替他点燃。
    贾科就着他的手呼了两口,等到彻底点燃,便将雪茄夹了过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醇香含在口里看着紧张得手腕发抖的男人。666对他与肉身十足像的装逼行为不断打比满分更高的分数。贾科早就在一次次轮回中变成了一个最顶尖的演员,为了更好的融入环境、减少麻烦,他能在片刻之间变成他想要变成的人。
    他没有急着谈正事,只是闭着眼睛交叠修长的双腿欣赏音乐。他的一只手肘向后搭在沙发背上,另一只手夹着雪茄放在膝盖上。他周围的干部都用一种隐晦的目光打量他的双腿、露出的脚踝上的袜子,打量他修长的脖子和性感的嘴唇,打量他修长的会放到自己身后洞穴里的不留指甲的手指。
    一杯伏特加马提尼端到了贾科的面前。贾科缓慢睁开了双眼,他就着对方的手将三角杯缓慢地旋转,接着非常浅地抿了一口。
    端着杯子的男人咕咚滚了滚喉结。
    贾科将杯子从他手里抽出,眼睛也不抬地说:“朱阳,我一直认为你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
    男人的腿一软,跪了下来,说道:“我会……尽快的……”
    “尽快可就没什么意思了,”贾科说,“你知道我喜欢给不听话的人一点儿惩罚。”
    朱阳的脸色变了。他谄媚地笑了笑,说:“老大,您之前没有在港……”
    “我不在港,你就成为了老大是吗?”贾科漫不经心地打量手里的马提尼,“这个维港,是我当年用朱雀的人的血浸湿了夺下来的。我只是离开了‘一小段时间’,我不在,就不属于我了是吗?”
    “你知道我最近心脏不太好,非常遗憾不能使用暴力了。”贾科这么说着,将胸口的左轮掏了出来,用一块酒红色的丝绸手帕缓慢地擦拭,“只用一颗子弹,会亏待你吗?”
    “不……不……”男人的眼里流露出了恐惧,他的身体开始往后退缩,然而贾科抬了抬眼,毫不留情地举起手里的左轮一子弹射进了对方小腿的腿骨。
    赵信的枪法很好,整个波兰港的人都知道。但是当时他却没有射死孙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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