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温如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邓老和他是朋友。”
温爷爷神色微动,点点头:“一会儿你到我书房来一下, 拜访大师, 可不能空手。”
温如点点头,目光再次转向苗汀兰,有些抱歉道:“妈妈,对不起了, 不能陪你去了。”
苗汀兰心里有些生气,但是这件事情公公已经应准, 她作为儿媳也不好说什么, 只能淡淡的应一声, 便继续吃饭不再说话。
饭后, 温如跟着爷爷走进书房,苗汀兰神色闷闷的回到卧室准备明天聚会要穿的衣服,刚进门,温叶书就跟着走进去, 看见她神情不乐的样子,略微思索便也明白了原因,轻叹一声说:“阿兰,小如已经长大了,有些个人的生活和安排也是应该的,你以后能不能……”
“我怎么了?”苗汀兰猛地转身盯着温叶书质问道:“你想说霸道?还是独/裁?”
温叶书看着她咄咄逼人的态度,有些疲累的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小如是大孩子了,从小听话乖巧,你没必要总是用一副命令的语气和她说话!”
苗汀兰盯着丈夫看了一会儿,幽幽的说:“是,就因为她是大孩子了,所以我才越来越操心,我带她去朋友聚会,让她和一些同龄孩子多认识不也是为了她的以后嘛。”
温叶书抿了抿唇,说:“我知道你辛苦,但是这种事情还是要看孩子意愿的,我们的好心不一定对孩子好。”
苗汀兰瞥了他一眼,哼笑了一声,向衣帽间走去,说:“她懂什么!只要是为她好,总归她会知道的,人生大事可不是可以让她练习眼光的事情。”
温叶书看着妻子坚持的样子,也不想和她争执,只能无奈道:“都随你吧,不过也别对孩子太强硬了。”
*****
金鑫走进酒店,也不看赵大庆的焦虑的脸色,直接走进自己房间,丢下一句:“都回去休息吧,明天开始接下来的手续。”之后便将门关上了。
赵大庆站在金鑫的房间门口站立了一会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走进了隔壁房间。虽说是让金鑫自己汇报,可是想了想他还是拿出手机准备给金国安打个电话说一说刚刚发生的事情。
此时金鑫正站在房间里给自己老爸打电话说着早上竞标时的事情,结果刚说出竞标结果,金国安那边就跳了起来:“只拍回来一个?什么情况?”
金鑫连忙安抚自己快炸了老爸,语气冷静沉着:“爸,你听我说,没有拍回来的那几个矿是我让人放弃的,因为我觉得拍到那个价格,性价比已经很不划算了……”
“你小子别给老子拽文,”金国安从老板椅上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气恼的转圈圈:“这是看性价比的事儿吗?这不是什么值不值、划算不划算,而是面子问题!”
金鑫有些发愣,还不等他想明白,就听到金国安那边重重吐出一口气,语重心长起来:“小宝啊,你知不知道生意做到现在这步,有时候面子比你说的性价比更重要!你刚刚说的没错,年产不到百万吨能拍到8000万,确实是疯了,但是你知道如果这次我们这四个矿放出去却没有拍回来,别人会怎么说吗?”
金鑫神色一紧,他已经明白了老爸所谓“面子重要”的意思了,果然,金国安那边的语气又有些急了起来:“如果说我们这四个矿放出去就没打算要,那就不说了,可是前前后后做了那么多工作,就等着临门一脚了,我们却在最直白的钱上败落了,你说别人会怎么想?是!爸爸知道你想得多,考虑得多,可是别人不这样看啊,别人会觉得我们金家资金出问题了,要不然怎么会连区区8000万都拿出来,还让别人打了脸呢?”
金鑫只觉得后背冒出来一丝凉意,这些他都没想过,他只是觉得现在煤炭生意的环境瞬息万变,尤其从去年后半年,煤炭价格一路走低,虽然年底回弹,但是他心中总有忧虑,加上年前和几个体制内的朋友吃饭,听他们说起国家的一些政策,貌似对资源这块有整合的意图,这样的话,年产小于百万吨的煤矿就很危险了,一纸整合令,损失就大了!正因如此,所以他才放弃了那几个小矿,却没想到原来做生意不仅要考虑实质问题,就连影响也要考虑进去。
他心里微微有些发慌,做生意最忌讳资金链出问题,哪怕只是谣传,带来的不良影响也不容小觑,一时间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金国安仿佛也感受到儿子的不安,缓了缓语气安抚道:“算了,这也不算什么,你没经验,这次出去那么紧张的情况下,还能想到值不值的问题,已经很好了……”
“爸,可是资金有问题的传言散开怎么办?”
听出儿子语气中的忐忑,金国安满不在意的哈哈笑了:“无所谓,无非就是订单少点,预定金少点而已,老爸不在乎这点儿,这两年价格不稳定,少了就少了,我也能歇歇,没事儿的,男子汉敢作敢当,做下的决定就不要瞻前顾后!你看你现在这挫样,真不是我儿子!”
金鑫咧出一个苦笑,脑中却在飞快的思考着能够转圜的办法,听到老爸的教训,笑了笑说:“嗯,我知道了,反正这个决定我也不后悔,只是觉得自己当时考虑不周全。”
金国安从桌子上拿起一直把玩的文玩核桃在手里转着,看着办公室外面说:“没什么,你是我儿子,就算有什么损失,老爸也是能给你补上的!”
因为心中自责,被老爸一番安抚之后的金鑫完全忘记了还有一件事要汇报。金国安这边刚挂了儿子的电话,正在思考要怎么杜绝这次矿口损失会带来的影响,就看到赵大庆的电话打了过来。他拿起来刚接通,没听赵大庆说几句就打断了他的话说:“这事儿我知道了,小宝刚给我打电话说了,他想的也对,有些消息现在还不方便说,但是他有好几个朋友所在的渠道消息都不会假,所以没了就没了,不是还有一个大矿在咱们手里嘛,这就够了。”
赵大庆愣了愣,虽然因为没有完成出来时的保证心里有些不爽,但是人家老板父子都不在意,他也就无所谓了,接下来就说了金鑫在停车场狂揍赵杰的事儿,说完还语气还有紧张的说到:“老金,我敢说,赵家那小子这回回去绝对要在医院躺一段时间……”
金国安还沉浸在儿子打架的事情中没有回神,又听到赵大庆的这句话,有些不以为意的说:“不可能吧,小宝能有多大力量,就那么几拳就能让人进医院?”
赵大庆默了,半响后幽幽道:“老金,你是真的忘了你家小子是跟人学过功夫的?”
“呃……”金国安语塞,他倒不是忘了,而是他家小宝太听话,以至于他忽略了这小子应有的武力值,他揉了下眉心,觉得额角有些跳着疼。
“老金,不行的话,你看要不要带点东西去赵家看看,毕竟两小孩儿的事儿,你去意思意思就算赔礼了……”赵大庆给出一个建议。
金国安脸色顿时就不好了,吼道:“赔个球!我还没怪他家儿子撞疼我家儿子的手呢!吃相那么难看,他都不要脸了,我还赶着去给他贴脸?想都不要想,这事儿以后都不再提了,想要下绊子,先看看赵铁刚那小短腿伸不伸的过来!”
金鑫还不知道自己打架的事情已经被老爹知道,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怎么能破解“资金出问题”这样会传开的谣言,盯着酒店外面的高楼大厦看了一阵子,突然响起今天在产权交易中心时看到了土地拍卖公告。
他打开手机,就看到一条未读短信,连忙点开,发现是矿产资源交易科的科长发给自己的,是赵家这次竞标背后的关系,他微微眯了下眼睛,一早就想到了赵家此次找的关系能量不会小,却没想到居然已经到了国家部门!
金鑫垂头思索了下,人已经打了,事情也已经发生了,现在担心也没什么用,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情,然后走一步说一步吧。
华灯初上,省城的霓虹灯逐渐亮起,和白天有些灰蒙蒙的城市相比,夜晚的省城更加的妖娆多姿,金鑫下了车,看着这个建在郊区山间的私人会所,裹了裹身上的大衣,示意司机将车停好之后,便走进了会所大门。
这个会所他以前来过几次,因为出手大方,即使有几个月没来,门口的迎宾还是很快就认出了他,连忙招呼自己的大堂经理过来接待。
金鑫也不客气,一边向前走,一边说:“七八个人,魏总一会儿也来,你都认识,看着安排吧。”
经理一边点头,一边将金鑫带到提前定好的包间,说:“金总,你看别的服务需要吗?”
金鑫脚步微停,转头看向经理,眼里有瞬间的冰冷,可是很快就点头:“准备着吧,对了,一会儿把你们的pos机拿来,顺便再拿7个信封过来。”
经理连连点头,看到金鑫没什么交代的了,便转身准备离开,关门时试探着询问:“金总,要不我先让两个公主过来给你倒酒?”
金鑫目光冷冽的看向他,经理只觉得额头沁出一层冷汗,连连道歉,金鑫将目光收回,淡淡的说:“这个问题以后都不要再问了,我最讨厌这个,你应该记得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早上好,溪溪是想给大家弄个二更的,但是不太确定能不能赶出来,如果有二更估计在晚上了,么么哒23333
☆、第54章 chapter 54
灯光错杂的包厢, 十几个男男女女觥筹交错, 整个房间烟雾缭绕,劲嗨的音乐,靡靡之音不断, 随着酒精上头, 男男女女都是放肆的随音乐律动身体。金鑫瘫坐在一个单人位置上, 眯着双眼看着包厢里靡乱的一切, 他的表情有些呆, 但是目光却清明。
随着一曲结束,一个中等个子的男人搂着自己的舞伴微喘着气从舞池走过来, 金鑫伸手拿起放在自己眼前的一瓶酒, 在极具节奏感的音乐中走到男人身边坐下,“魏总……”
魏鹏辉还在低声和自己身边的女人调笑着,听到金鑫的声音,转头笑眯眯的看着他, 看到金鑫举瓶示意,接过女人递过来的酒, 轻轻碰了一下说:“金总太客气了, 到省城来一趟, 应该是我做东的, 结果还让你破费了。”
金鑫笑了笑,看了眼陪在魏鹏辉身边的女人,客气道:“来省城好几天了,结果一直忙, 今天才有空请魏总出来消遣消遣,你不怪罪就好了。”
魏鹏辉被他说的开心,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将杯子放到桌子上之后,笑着凑近金鑫,勾肩搭背道:“好啦好啦,咱两也别一个口一个魏总、金总了,兄弟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早上竞标的事儿我也听说了,别往心里去,悄悄告诉你,今年上面对煤矿要出新政策了,虽然文件还没下来,但是今天中午我爸从帝都回来之后就说只怕又有一批小煤矿要遭殃了……”
金鑫听的后背发紧,魏鹏辉的父亲是矿产资源厅的一把手,从搭上这条线以来,有很多消息从事先从他这里拿到的,这次估计这个消息也不会是假。他拿在手里的酒瓶被他捏的变了形,下意识的看向魏鹏辉问:“辉哥,方便指点一二吗?”
魏鹏辉摇晃着头,将手从金鑫肩膀上拿下来,掏出一支烟,身边的女人连忙替他点燃,他轻浮的到女人的大腿上摸了一把,说:“去,自己先去玩儿吧。”
夜场的女人十分有眼色,见状也不再停留,笑嘻嘻的位置上离开。魏鹏辉抽了一口烟,靠着金鑫声音低不可闻:“按照上面的意思,年产50万吨以下的要全部整合,此次整合由晋山、富源两大国有煤企进行,价格暂时未定,但是……你们家是经历过的,这中间的损失金老板只怕很清楚,除此之外,只怕还有一系列整顿手段,再具体的暂时就不好说了,我爸也是刚领了上面的会议精神,据说今天下午去给几个领导汇报以后,咱们省的文件才能出来,所以哥哥也只能暂时给你说这些……”
金鑫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魏鹏辉给他说的这些就已经够了!半响后,才拿起酒瓶和魏鹏辉碰了下,低低的说了声:“多些辉哥。”
魏鹏辉摆摆手:“今天晚上我其他场子的,你也知道我看中了省城老商圈的一块地,手续什么都打招呼打的差不多了,结果资金上出了些问题……唉,先不说这个,就说你今天的竞标,我中午得到消息,我就打电话给你问问情况怎么样,没想到你小子运气还不错。”
金鑫轻声笑了下,客气了几句朋友照顾的话之后,便认真起来,“辉哥,说起土地拍卖的事儿,我今天竞标时也看到公告了,你可能不知道,因为这次流了三个矿口,我被老爸狠骂了一通,说我没魄力,别人会以为我家资金链出问题了。”说着他转头看向魏鹏辉,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道:“生意人最怕资金出问题,所以现在我不得不另想个法子挽救一下,想来想去,唯一能破除这个流言的,只有将资金用在其他地方了,所以,这不是没办法才来找辉哥你了嘛。”
这番话说的魏鹏辉眼睛发亮,他刚说自己缺资金,金鑫这边就将钱捧了出来,这小子简直越来越人精了!压住心中狂喜,疑惑道:“这……我帮上不上什么忙吧?那些消息渠道,我还能通过老爷子的关系给你透一透,可是这资金转移我也没门路啊!”
金鑫轻轻在心里嗤了一下,原本来时,他就打算借着魏鹏辉的公司参与买下一块地用来化解三个矿口流拍事情的,却没想刚刚魏鹏辉话里话外的意思都透露缺钱的信息。虽然这和金鑫最初的谋划相合,但是看着他此时想立当表字还想立牌坊的□□,不由就觉得有些嘲讽。
压下心里的不舒服,金鑫脸上挂着一抹真诚的笑意,左右看了看,被酒精操控的男男女女行为举止已经越来越露骨,而音乐强劲的鼓点也让人在这闪烁的灯光中有抹不真实的感觉。他微微皱皱眉,对这个充满着肮脏之气的地方越来越厌恶,但现在却只能面带笑意的和这人虚与委蛇,他扯出一个笑,低声说:“辉哥,今天我从产权交易中心出来时,也看到了土地拍卖公告,不瞒你说,我也惨参与一下,可是我公司没有资质,也是打听了一番才知道辉哥你的公司可以帮兄弟这个忙……”
金鑫没有再说下去,话里意思已经明了,魏鹏辉定定的看了他一番,摇头说:“哎呀!我公司确实看中一块地,虽然资金困难了点,可是我们是打算自己做的……”
金鑫眼角微挑,心里冷笑,是想让别人投钱还不想别人有发言权吗?虽然明白这样的不公平,可是形势比人强,此刻想要在其他地方试试水,加上将资金流通出去,也只能选择合作。
“辉哥,你放心,房产这一块我们是外行,做生意话说‘外行不做内行事’,你放心,我们也就是想把钱投到一个实业上,然后别人在后面指手画脚说我们没钱买矿口时,我们可以啪啪打脸说我们买地了,至于其他的,我们不懂,也只能跟着辉哥你学习,你说对不对?”
金鑫语气极其真诚,魏鹏辉也听的开心,就笑哈哈的说:“我们资金缺口也不小呢。”
“多少?”金鑫面色坦然,然而语气却有些微微忐忑。魏鹏辉听出他语气中的退缩,不由撇撇嘴,凑近他说:“我们看中的那块地面积不大,但是却在老商圈中心,原本是个小学校,后来搬走了,所以土地才又被出让,价格在下周拍卖的其他几块地中是最高的,一亩地800万起价,我们看中的那块地大约23亩多,按起始价大概要1.9个亿,可是拍卖嘛哪有这么寸的,所以怎么不准备个3亿做准备金?”
金鑫一边点头,一边在心里暗暗计算自己一会儿报出多少资金是最合适的,既不能超过魏鹏辉的股份,却又不至于在后面的利益权分中竹篮打算一场空。
果不其然,魏鹏辉虽然看起来已经有些醉醺醺的,但是头脑却还精明,直接伸出2根手指头说:“现在准备了2个亿,还差一个亿的缺口呢,兄弟觉得怎么样?”
金鑫转头盯着魏鹏辉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有点困难,但是紧一紧还是能拿出来的。”
魏鹏辉一怔,哈哈大笑起来,手一挥:“好!那具体的咱们明天再谈。”
金鑫笑着举瓶一饮而尽,看着混乱不堪的包厢,神色间越来越不耐,趁人不注意,将之前准备好的几个信封一一塞给今天陪场的几个衙内们之后,便半倒在沙发上装醉。
迷迷瞪瞪之间,听到旁边男男女女的淫词荡语越来越露骨,他眉心拧起一个疙瘩,心中也有些作呕,从沙发上坐起身,捂着胸口走出包厢,看着门口的服务生冷声道:“叫你们经理过来!”
经理很快赶到,金鑫正坐在包厢旁边的一个小休息室闭目休息,听到声音,睁开有些醉意惺忪的眼睛问:“我不是让你准备的是素场吗?”
经理一怔,连忙辩解:“我去看看,是交代的素场。”
金鑫不想听他说话,直接敲敲沙发扶手说:“一会儿带出去的全部记下来,给她们说清楚,回头找你拿钱!”
经理连连点头,金鑫只觉得恶心,心中窝着一股郁气,在休息室磨蹭了半天之后,重新回到包厢,果然好几个人已经情不可待的搂着身边的女人想要离开,金鑫艰难的维持着脸上的笑容,让服务生将人带到提前安排好的房间之后,才走到最后一个还没离开的魏鹏辉面前递给他一张卡说:“辉哥,这次来得及,没给阿姨和嫂子准备什么礼物,这就当是我的弥补之意了,谢谢去年一年对我的照顾。”
魏鹏辉嘻嘻哈哈的推搡着,金鑫手腕一转,那张卡就轻巧的掉进了魏鹏辉衬衣的胸兜里,紧拉着他还要往外掏的手,寒暄了两句,才将魏鹏辉送出了会所。
金鑫看着魏鹏辉的车子渐渐远去,昏沉的头脑在寒风中渐渐变得清醒起来,疲惫的垂下头,对着身后的门童招招手,无力的说:“叫我的司机过来接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呃,宝贝们,下章估计还是事业线,因为毕竟分手了嘛,没法谈情说爱了,而且让男人成熟的不是女人,而是事业的征战,所以,小金总会慢慢在事业中蜕变……
金鑫:屁!纯粹就是你安排的多事之秋让我没法去追老婆!
自溪:……成长必不可少的
金鑫:冠冕堂皇的胡说八道!
☆、第55章 chapter 55
拖着即晕且乏的脚步回到酒店, 刚出电梯就看到等在自己房间外面的赵大庆, 金鑫只觉得疲惫的连表情都做不出,拿出卡将门打开之后,示意他进来。
“大庆叔, 你明天就回晋城吧, 我留在这里盯着竞标后的手续办理, 另外我今天晚上见了魏鹏辉, 准备和他合伙拿下一块地, 估计要在这里停一段时间了。”金鑫将外套丢到地上,对跟进来给两人倒水的司机说了句:“稍等下, 一会儿把我这身都拿出去丢了。”
赵大庆听到金鑫的话, 脸上一片惊诧,还想再问些什么,却看到他满身疲惫的样子,顿了顿说:“好, 那具体的我们明天再说。”
金鑫没再说话,点点头, 让他先走, 等赵大庆刚出门, 金鑫就走进浴室将自己脱了个干净之后, 站在了花洒下面,冰凉的谁从头冲喷下来,他闭着眼睛任由水流流过自己的头发、额头、下巴,最后冲刷遍全身……他讨厌那样应酬的环境, 讨厌那样环境中发生的一切,讨厌那里的空气,每次从那个纸醉金迷的地方出来,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每个毛孔都散发着肮脏的味道。
他拿起放在一边的丝瓜络狠狠的擦洗着自己,可是呼吸间、肺腑间仿佛还充斥着刚刚包厢里的气息,他仰头让花洒里面的水冲洗着自己的口腔,不知为何突然就想起了他和温如分手前的那个拥抱,当时她轻轻的抗拒,让他恼火,可是沾染着这样气味,自己都觉得厌恶,只有她在抗拒之后还是乖顺的偎在自己的怀里,可是那时的他却一门心思只记得她的抗拒,忽略了她的接纳。
深吸一口气,就着水龙头猛灌几口水,而后又全部催吐出来,前后将这几快搓掉了一层品,又折腾的胃里空空之后,他才觉得干净多了。
躺在床上,习惯性的拿起手机看一眼,发现有一个微信提醒,他的心仿佛被谁提了起来一样,连忙打开,却失望满怀,是班级群的消息,他打开看了几眼,发现都是一些闲聊,将群消息屏蔽之后,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了那个小兔子头像上,定定的看了许久,一直因为忙碌而压抑的思念突然就像是蔓藤一样疯涨,纠缠的他心痛,金鑫的手指在屏幕上敲敲删删,最后一咕噜坐起来,拨通了温如了电话,他想听听她的声音,然而等来的却是“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金鑫所有的力量仿佛在瞬间被扎破,他怔怔的看着手机,才突然发现电话如果接通后自己的无语……说什么呢?问她是否安好?还是说自己想她?可是如果真的想她,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打电话给她?
金鑫无力的躺到,眼前浮现月光下她袅袅婷婷的样子,她那么优秀,又读了研,身边只怕喜欢她的优秀男生更多了,他想到那个下着雨的下午,她轻咬下唇看着他目光坚定的说出:“……今天是第八天,所以……”的场景,心猛然揪起,仿佛整个灵魂都因为害怕而颤抖,他真的害怕自己的电话或者短信过去,等来的是那两个迟来的“分手”。
眼泪顺着眼角慢慢滴落在枕头上,金鑫蜷缩起身子,将手机抱在怀里,低声说:“乖,我不想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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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沪大校园已是一片生机勃发,偌大的图书馆阅览室里坐满了人,靠窗户的一侧,温如安静的翻阅着一本古籍,侧颜美好的好像一幅画。上周她才完成了导师交给她的一篇论文,完成的很吃力,也从中发现了很多自己的短板和不足,所以现在每天她都要在图书馆坐上很久。
看书的时间有点长,温如抬手轻抚着脖子微微摇晃了一下,放松放松,目光却瞥到斜前方坐着的一个男生。她慢慢放下自己的手,盯着那个男生看了十几秒后,终于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正在犹豫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却看到对方似有所察的扭头看向她,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惊讶。
沪大的图书馆前面的广场叫做思贤广场,两边是大大的碧绿的草坪,今日春、光正好,很多学生三五成群的坐在草坪上或看书,或是仰头躺到只为享受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