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他都十分乐意见到这样的结果,但是车里现在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一个人,他可不想跟阿芙亲热的时候让别人在旁边碍事。
“绿柳,绿柳!”
他叫了两声,把绿柳喊醒。
绿柳迷迷糊糊的醒来,就见蒋巅紧挨在白芙身边,一手握着她的两个手腕儿,一手揽在她的腰上:“将军,姑娘,你们……”
“下去!”
蒋巅直接打断。
绿柳哦了一声,不明所以的下了马车,因为长时间骑马而磨破的双腿隐隐打颤。
白芙觉得蒋巅有点儿莫名其妙,她不过是想看看他的伤口而已,他却把绿柳赶下去了,一个大男人难道还害羞不成?
可她现在也顾不上这些,见绿柳下去后蒋巅不再拦着她了,便伸手把他的衣裳解开,干脆利落的脱了下来。
男人身上大大小小十余道伤痕,交织在一起,看上去有些可怖,但都是些她早已经见过的旧伤,并没有新的伤痕。
白芙正诧异,就见蒋巅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半弯着腰站起身来,刷的一下把裤子脱了,赤条条的□□在她面前。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将十五岁的小姑娘吓了一跳,更可怕的是蒋巅脱完之后还搂着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想把她放到自己腿上。
一股热气直冲头顶,白芙回过神来再次炸毛,啊的一声尖叫着蹦了起来,红着脸连滚带爬的下了马车。
蒋巅正沉浸在阿芙终于愿意跟他亲近了的喜悦中,就见马上要抱到怀里的人像个爆竹似的窜了出去。
他抬脚欲追,却忘了裤子已经褪到脚底,一步没迈出去,嘭嗵一声栽在了车板上,半个身子露在车外,一条手臂还维持着想要拉住白芙的姿势。
车外的部下们听到动静扭头看过来,就见自家将军□□着上半身趴在车上,一条胳膊直直的伸着,顺着这条胳膊的方向,那个叫做阿芙的姑娘捂着脸跑远了。
众人默默地看了一息的功夫,赶忙又纷纷把头转了回去,各自寒暄起来。
“今天天气不错啊。”
“是啊,待会儿好像要下雨了。”
“晚上咱们吃什么啊?”
“这次的干粮好像比以前的好吃。”
蒋巅:“……秦毅!还不带人去保护阿芙!”
“是!”
秦毅猛地绷直脊背,带着两个人抬脚就走,一不小心顺拐了,半天才板过来。
…………………………
白芙一口气跑出老远,直到秦毅在身后喊她,告诉她再跑就有危险了,她才赶忙停了下来。
刚刚看到的一幕还停留在眼前,她闭着眼睛晃了好几次脑袋也没能将那画面抹掉。
其实她以前不是没有看过,当初蒋巅受伤顺水飘到白茅山的时候意识全无,擦洗身子换洗衣裳都是她亲手做的,就连他那几日瘫在床上无法如厕,都是她红着脸硬着头皮帮的忙。
可是那时候蒋巅是个伤患,是个病人,她完全是碍着医者的身份不得不做。
但今日,刚刚……他明明没有受伤,却当着她的面脱了裤子!
啊啊啊啊这个臭流氓!臭混蛋!死色胚!
白芙捂着脸又气又恼的跺脚,忽又想起是自己先去脱他的衣裳的。
可是……可是她那是因为担心他受伤了啊!
还有!既然没受伤他没事换什么衣服?他是不是有病?!
白芙气的把地上的石子四处乱踢,细小的碎石被踢的到处乱蹦,其中一颗打到一个人的小腿上,停了下来。
顺着这条小腿向上望去,就看到一个如山的身影,定定的站在她的面前。
白芙脸上尚未消退的那抹红晕又深了几分,再次转身要跑,却被人从身后一把拉住,圈在了怀里。
蒋巅蹭着她的头顶低声轻笑:“是我误会了,我以为……你愿意让我睡你了。”
睡……睡你个头!
白芙扭着身子挣扎起来。
蒋巅的笑声不停,反而越发欢快,牢牢地箍着她,声音醇厚低沉:“你看我换了衣裳,以为我受伤了,怕我瞒着你,是不是?”
白芙生怕他误会自己是对他有了什么心思,赶忙点头:对对对!我才不是故意脱你衣服要看你呢!
她那小鸡啄米似的动作再次取悦了蒋巅,两条铁钳似的手臂越收越紧,嘴唇贴着她的耳畔,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侧:“所以……你在担心我?”
第16章 初露端倪
怀中的人一怔,像是被这句话吓到了。
担心他?
她竟然担心他?
担心他会不会有危险有没有受伤?
这个想法冒出来,白芙下意识的摇头,也不知是摇给自己看还是摇给蒋巅看。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我才不会担心你这种混蛋呢!
可是不管她怎么摇头,蒋巅都像没看见,声音里依然带着笑意:“我换衣裳是因为在峡谷里弄脏了,身上并没有受伤,你放心。”
放心?我当然放心!我都亲眼见过了,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
一想到刚刚看到的两条大长腿,以及……
白芙就恨不能找个沙坑把脸埋进去,再也不露出来。
你放开我!放开我啊听到没有!
蒋巅自然听不见,不过感觉到她的手指又戳了过来,还是松了松臂膀,但并没有彻底放开让她再趁机逃走。
“看这天待会儿怕是要下雨,你赶紧回车上去,咱们要在天黑前赶到黎城,不然就要在野外扎营了。”
刘梓毅是京城皇宫里那个所谓真龙天子的人,他会出现在这里追杀莫江,一定是奉了那位的命令。
蒋巅带着大批人马无诏前来,还直接杀了刘梓毅,救了莫江,让京城那位知道了,定会大发雷霆,撸了他的官职把他押解回京,兴师问罪。
所以他不仅要把那些尸体处理干净,回程路上也要格外小心,不能再带着这么多人马四处招摇,更不能住驿站。
否则让驿站的官员把他出现在这里的消息捅了出去,京城那位肯定会抓住这个把柄处处为难他。
可这附近除了驿站就没有别的地方可住了,要想不在外淋雨露宿,就只能快马加鞭感到黎城。
白芙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但她抬眼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还是挣开蒋巅的怀抱小跑着爬回车上去了。
蒋巅紧跟着也想上去,结果刚刚掀开帘子就被人一脚踹了回来,胸前一个黑黢黢的鞋印子,刚换上没多久的衣裳又脏了。
周围几人吓了一跳,以为自家将军要发飙了,谁知下一刻却见他无所谓的笑了笑,抬手掸了掸胸前的污渍,道:“好,你不愿让我上去那我就不上去了,回去路上也不会像来的时候那么颠簸,你自己好好坐着就行。”
说完就自顾自的跑去骑马了。
被吓到的几人半天才把嘴巴合拢,满脸诧异的看着秦毅小吉等人,头上顶着个硕大的问号。
秦毅摆了摆手,心道这算什么啊?你们还没见过将军被姑娘打出黑眼圈的时候呢。
再说了,你们以为将军真的有多爱干净啊?他换衣裳还不是为了见姑娘?姑娘踹的那能叫脏?打是亲骂是爱懂不懂啊!将军高兴着呢!
可这些话他只能在心里念叨念叨,并不敢说出来,不然估计要被将军打掉两颗门牙。
那些最近没有跟在蒋巅身边的人不明所以,只能带着满腹疑惑走了,半途中与他们分开,化整为零,从其他方向悄悄回到军中。
他们离开没多久,天空中开始飘起细雨,虽然下的不大,却绵绵密密的不肯停歇。
蒋巅等人骑在马背上,又没有带斗笠,不多时就浑身湿透,雨水顺着额头和面颊往下低落。
这样的天气不适合赶路,但是若停下来,今晚怕是一整晚都不好过,所以众人丝毫没有放慢速度,反而越走越快,只盼着能早点儿抵达黎城。
傍晚时分,一行人终于进入城中。
为了隐藏身份,入城前他们还特意换了装扮,将刀剑收到白芙的马车底下,弓箭则用毯子盖了起来,装作是商队的样子。
守门的将官收了大笔的银子,十分痛快的将他们放了进去,完全没有盘查阻拦。
蒋巅原本打算带着人直奔住处,却在路过城中的一间药铺时停了下来。
白芙要去买药,怕待会儿到了住的地方自己又说不清楚要什么,派了下人来也买不齐,索性便让队伍在这里停一停。
她快去快回的买了好几大包药材,分量比上次买的还多。
蒋巅不明白她怎么之前的药材还没用完就又买新的,不过他不缺钱,阿芙爱买就买,他也不在意,等她上了马车之后就吩咐队伍继续前行。
又走了大约一刻钟的功夫,一行人马在城东一座宅院前停了下来。
一进门白芙就发现,这座宅子与她之前所住的每一处都不同,不仅大的离谱,而且还十分精致。
这种精致是经常有人打理,各处景致都细腻考究的精致,与蒋巅那些宅子里让人随意打扫一下收拾收拾的环境不同,一看就透露着主人家对日常生活的讲究和规矩。
所以白芙一眼便确定,这不是蒋巅的宅子,他只是路过此处来借宿一晚。
果然,众人刚刚走过一座拱门,一个三十来岁长相斯文的中年男人便在下人的陪同下冒雨迎了出来。
“你可算是到了!急死我了!怎么样?事情成没成?”
来人一迭声的问着,走到近前才发觉蒋巅身边站着个白净乖巧的小姑娘,不禁一愣:“这是……”
蒋巅笑了笑,揉了揉白芙的脑袋:“我家阿芙。”
阿芙是谁?是你的什么人?你带着她做什么?
男人皱眉,只觉得他这介绍等于也没介绍,完全没用。
何况这姑娘显然不喜欢蒋巅的亲昵,皱着眉嘟囔着把头扭开了。
不过此时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有更要紧的事要问,可那些事在他看来又不太方便当着这个小姑娘的面说。
蒋巅向来对白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除了自己的疯症以外,从来不觉得有什么是不能告诉白芙的,所以根本没想到这一层。
好在白芙是个看得懂眼色的,一眼便明白这人怕是有什么话想私下跟蒋巅说,便指了指秦毅怀里用雨布包着的药材,又做了个扇风的动作。
蒋巅明白过来:“你要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