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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望瘪嘴道:“我又不天天去爷爷那里,”他戳着小肉手说,“我看街上不还有大妈打鼓做宣传么,我也可以的!”
    周期哭笑不得:“那能一样么!”
    黑哥吐着舌头从外面浪回来,望望抓住它就叫:“黑哥你说可不可以,你咬不咬我?”
    大黑狗“汪嗷”地回应望望。
    望望摸出口袋里的火腿肠喂给它:“真乖,给你吃。”
    他指着大狗,“爸爸,你看黑哥都知道我可以。”
    “好吧,你要真喜欢,我也支持。”周期转念一想,“不过咱们得约法三章。”
    周期一一列出来。
    “第一,坚决不能半途而废。”
    “第二,不能扰民。”
    “第三,去爷爷门口镇场子可以,你得练出来再说,别耽误爷爷生意。”
    周期总结道:“我们就做个口头约定,同样生效。”
    望望下定决心,要去好好镇个场子,把胸口拍得啪啪响,表示自己一定遵守。
    苏远湛微笑:“我算个见证人?”
    “行,”周期揪了把黑哥毛毛的耳朵,“见证望望的架子鼓学习史。”
    他有点担心:“你说这么小孩子可以学架子鼓么?他那小胳膊小腿儿能打得动么?”
    苏远湛宽慰他:“莫扎特四岁都能自己作曲了,小孩子潜力无限大的,你别瞎想了。”
    周期扽了下苏远湛的袖口,无奈道:“那能一样么,莫扎特全家都是艺术家,你看看我,哪里有艺术细胞的样子?”
    “说不定孩子他妈有呢,你想想看。”苏远湛有些吃味儿,周期早早地就生了望望,算算日子,说不定还在他们两第一次见面之前。
    周期苦恼道:“孩子他妈是人是鬼我都不知道,我还能知道他有没有艺术天赋。”他就这么一呼噜嘴,吐槽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
    他小心翼翼地眯着眼看苏远湛的表情,像只偷吃了别人家东西往回躲的松鼠。
    苏远湛好笑地摸摸周期的头,柔着声音道:“之前那些事我们一笔掀过,未来还有很长,以后你的时间都是我的。”他琢磨下说,“孩子他妈你不想提也没关系。”
    敢情苏远湛以为周期不想说,诓他不知道孩子他妈的样子呢,故意回避望望亲妈这个过去的事情。
    周期砸吧嘴道:“你真不好奇么?”
    说实话,周期以前是很恶心这个不知名的人,害他的人生来了个大转弯,可是现在他看淡了,看在望望的份上,能心平气和地面对了。不过要是能碰到这人,一定得泼他一盆洗脚水。最好不要让他看见,他的人生已经走向了正轨,不想为了无所谓的人而烦恼。
    苏远湛垂着眼皮,长睫压下,有些可怜地说:“说不好奇是假的,可是那已经过去了。”他聪明地利用周期的愧疚心情,软软地说,“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是将来,那你以后会不会对我负责?”
    周期心下惭愧,而且苏远湛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很具有欺骗性,那睫毛抖了三抖,周期的心也跟着颤了颤,忙举手发誓说:“肯定负责,绝不食言。”
    苏远湛闻言,抬起眼帘,露出黑亮的眼睛,里头闪着狡猾的光芒,浑身的气场大变,从我见犹怜的白毛女瞬间转变成欺压劳苦大众的黄世仁。他笑得恣意,算是明白周期吃哪种颜了,他就喜欢柔弱纤细、西子捧心的那种调调。
    偏生苏远湛的容貌在这方面得天独厚,他常年带笑便带出种温文尔雅的感觉,但他收敛了笑意,低垂下眉眼,整个人就有种病秧子的味道,散发着三伏夏天手脚都冰凉的病态美,让人感觉他吃饭也只能吃猫儿饭,谁特么能想到他能吃一大桶!
    周期当下受骗,鄙夷之:“就算你骗我也装得久些,没到一分钟马脚就露出来了,你有没有良心!”
    苏远湛笑得更加灿烂了,拉过他放在藤椅边缘的手道:“良心在这里呢,来摸摸。”说着就把手拽着去他胸口。
    望望遮住黑哥闪亮的大狗眼,悄声道:“乖啊,我们好孩子不看大人耍流氓。”
    黑哥懵懂地用头蹭着望望的手,还以为小主人和它闹着玩呢。
    周期猛地拖回自己的手,横了苏远湛一眼,企图用凶狠的眼神让他注意点儿。
    苏远湛招手让望望过来道:“作业呢,我给你看看。”
    周期这才想起望望丢给自己的作业,找出来丢给苏远湛,指挥道:“好好看看啊,顺便和我儿子一起培养感情,后妈不容易啊,你好好干!”嘚瑟完,一脸郑重地拍拍苏远湛的肩膀,补充说,“咳咳,把他那个睡前故事也讲一下,能者多劳。”
    苏远湛斜着眼睛看他,指尖点着作业本道:“这是你对我负责的第一步?”尾音上扬,带着说不出的味道,尤其搭着那耳钉,妥妥的不良少年。
    周期撑着下巴点头:“是啊,我对你多好,望望后妈第一顺位继承人。”
    苏远湛不理他,一目十行地看着幼儿园课本,非常简单,几分钟翻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先让他们谈个恋爱,再接受望望的身世,哈哈哈。
    谈恋爱的人智商都有问题,咱们理性看待【单身狗.jpg】
    第50章 050
    周期继续撑着下巴看他, 美色惑人啊,这人的皮相真是没话说。现在沉着脸,有板有眼地看红红绿绿的书也生出了一种在看国家重要文件的感觉,特别禁欲, 还特性感, 下巴到脖颈之间的弧度特别撩人。
    苏远湛意识到周期的视线,转头过来微微一笑, 墨色的眼里缀满了星辉, 整个人显得温柔动人。
    周期默默地把视线移到望望本子上, 催道:“看完没,我儿子要着急了。”
    望望和黑哥玩得正欢, 猛然被爸爸点名, 抬头问:“叫我干嘛?”
    “望望来,苏叔叔给你改作业, 还给你讲故事。”
    望望戳破周期的懒惰:“爸爸,故事不是你讲的么?”
    周期碘着脸道:“今天换个人给你讲,你不是一堆问题不懂么, 使劲问!”绝对能问得苏远湛头疼, 哈哈哈,他心里的小人笑得前仰后翻的,净等着苏远湛出丑。
    谁知望望摇头说:“我今天要看动画片, 不想听故事了。”
    周期:“……”好吧,儿子你开心就好。
    苏远湛让望望把幼儿园的作业收拾好,工工整整地放进书包里。
    望望折腾完, 立马拖着黑哥一起看电视,黑哥趴在他脚下,乖乖地蹭着人。
    “苏立群的跆拳道寒假要去教么?”周期问道,“我马上都期末考了,寒假可能回老家。”
    苏远湛:“应该不用的,寒假他应该去国外玩儿。”
    提起这一茬,苏远湛心里一动,不如趁此机会出去玩一趟,寒假冷,那就选个热点儿的地方。只是这得看周期的档期了,他比那些老总还要难约。
    “国外啊。”周期悠悠道,“应该是去避寒的吧,毕竟帝都这冬天不开暖气不能过。”现在已经开始供暖了,只是一出门还得冻得哆嗦。
    苏远湛商量着说:“要不等你考完,我们也去玩玩儿?”
    周期摇头:“我国内还没玩好呢,去什么国外。”说起旅游,他也动了点儿心思,望望一直说想看海,可惜他承诺了好几次都没能带他出去玩儿。
    “望望想看看大海,”周期抠着藤椅上的扶手说,“以后总有机会带他去的。”
    苏远湛抓住机会:“不如我们这次去鸣海逛逛,那边的海景不错,这时候去温度也正好。”还有一点他没说,那里有家海景房简直是业界良心,总共就九个房间,还得提前预定的。
    周期思索了下,还是抵不住诱惑道:“可以考虑考虑。”他翘起脚想,“是不是我们要预定海景房啊?”
    这倒是和苏远湛想到一处去了,他道:“海景房我来订就好,比较方便。顺便我去考察一下,下次公司组织旅游可以选这里。”
    周期“噗嗤”一声笑了:“你可真敬业,那就靠你安排了。”
    苏远湛心里早就确定了订哪里的房间了,“远客”被誉为鸣海最美的酒店,有1/3的建筑漂浮在海面上,地理位置也好,坏境更好,偏向于私人庭院的感觉。最重要的是每个房间阳台上都有个露天浴缸,一边看海一边泡澡,想想就不错。
    周期看看时间,这都晚上七点了,周爸周妈还没回来,周盼也去夜校读书了,家里就他们三个人。他想想说:“饿不饿?我先去做个饭给你们吃?”这几天他们都是等周爸打包店里剩下的菜回来热热吃,望望肚子饿,周期就提前给他开个小灶垫垫,等会儿再吃一顿。
    苏远湛从下午到现在就喝了杯甜腻腻的奶茶,遂点头同意了。
    周期今儿个也懒,摸出冰箱里周爸包好的芹菜肉馅大馄饨,打算下锅直接煮。这个素食很快,十来分钟就能吃。苏远湛以前自己经常做,于是道:“这个我也会,方便快捷。”
    “可把你能的,只要不是手残都可以。”锅里水开了,周期把馄饨一股脑儿倒进去,“只要不把它们煮熟都挺好吃,不过我会包,你会么?”
    苏远湛怏怏道:“不会,但是不有那啥包饺子神器么?给我来一个,估计我也可以。”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大火煮开,馄饨个个涨得白白胖胖地飘上来,周期用笊篱捞上来,“别吹了,帮我把那边的汤碗接过来。”
    苏远湛手脚利索地拿碗,周期把馄饨盛进去,撒了点刚切的香菜。手还未撒下去,就想起来这家伙挑食的毛病,扬扬手里的香菜:“这个你吃么?”
    “吃啊,喜欢火锅烫香菜。”
    周期浇了一大勺热汤,头也不抬地说:“我以为你挑的很,没想到还吃香菜,上次吃拉面也没见你加。”
    “那不是没有么。”苏远湛觉着应该让周期更了解自己,一股脑儿道,“我这人不挑食,除了海带、蚕豆不吃,其他都能沾。”
    “上次不吃青椒是谁?”周期斜眼看他。
    “还没说完,不爱吃猪肝、河蚌、青椒。”苏远湛抿唇想了会儿,“暂时没有了,如果还出现了我不爱吃的,以后补充。”
    周期整完混沌,双手环胸说:“厉害了你!”他注意到了另外两个不能沾的菜,“你为什么不能沾蚕豆,我只记得你海带过敏?”
    他突然反应过来,一拍大腿道:“你不会又和望望一样对蚕豆过敏么?”
    苏远湛解释道:“嗯,我是家族性遗传,太爷爷和太奶奶在那个时代是近亲结婚,生下来的小孩儿容易患蚕豆病,遗传显性基因太强大,我们家的男丁几乎都得了这个病。”
    周期指了指自己说:“我们全家都没有这个病,独独望望有。”
    “那就是孩子母亲那边带下来的遗传基因。”
    周期琢磨着说:“那患蚕豆病的案例多不多?因为望望有,我也去了解过,感觉得病的人还蛮多。”
    “全国各地都有,比例还蛮大,可能封建社会全是表兄表妹亲上加亲地结个婚,然后孩子就基因缺陷了。”
    “可劲儿拉倒吧,我和望望他妈可不是亲戚,我基因也不缺陷。”周期琢磨出味儿来,“你说巧不巧,你两的食物链居然相同。”
    苏远湛点头同意:“确实很巧,以后吃饭正好可以避开这些食物。”
    周期自个儿还在那里乐:“你说你单独海带过敏也就算了,还和望望一样蚕豆过敏。”他一敲筷子说,“你两还不爱吃青椒!对了,猪肝望望也不吃,他说有土味儿。明明黄酒猪肝很入味儿嘛,他就是说蚯蚓钻洞的土味儿。”
    他说得兴致盎然:“你瞧瞧这比喻句,贼形象了。文人骚客不都描写那种带着泥土和着青草的芳香么,到他这里就剩恶心的蚯蚓了。”
    苏远湛徒手捏了捏周期搁在料理台上的手,笑道:“吃饭去吧,我可不想在吃饭的时候知道蚯蚓的味道。”
    周期嬉皮笑脸,故意恶心他道:“你肯定没闻过这味儿?我给你讲讲啊。”他笑得鸡贼,“就是那种腥气,爬行类动物那种特有的又冷又腥的怪味儿。”他想讲得更恶心一点儿,可惜想不出词来了,应该让望望这种对猪肝深恶痛绝的人来形容。
    望望扒着厨房门框,蹦出来说:“我闻见肉味儿,爸爸煮了什么,我也要吃。”
    苏远湛本来应该细思这些巧合,然而实在是被望望口里的蚯蚓钻洞的味儿恶心得不行,一点也不想去回忆这些了。他端着两个碗出厨房,示意望望道:“望望,叔叔帮你端出来,过来吃。”
    周期捧着自己的大碗跟在两人后面,突然面色一冷,手下一哆嗦,大碗里的汤荡起剧烈的波动,差点儿洒出来。不得不说,这真的是太巧了,实在是巧得不可思议。前面那一大一小正在说话,苏远湛沉稳的男声和望望奶里奶气的童声混在一起钻入耳里,刺得周期的脑袋嗡嗡作响。
    这两人过敏原相似,一般人对一个特定的东西过敏挺正常,可是这可是两个!而且他们两的口味也很相似,猪肝、青椒两人都不吃。还有个河蚌。提起河蚌,周期松了一口气,望望还是吃河蚌的,烧得好吃他就会吃点儿,只是不太爱喝河蚌汤。按望望的话来说,河蚌烧汤有河里烂泥的奇怪味道,他的借口千篇一律,全是讨厌土味儿,各种各样的土味儿。
    周期平复心惊,巧合这东西哪里都有,电视新闻上不还说相恋多年的情人变兄妹么,这么狗血的事情都能发生,何况这只是过敏和口味的问题,他自己不也讨厌鱼腥草的味道么,这些都能理解的。
    那一大一小已经在餐桌上坐下来了,黑哥在他们腿旁边钻来钻去。望望的餐桌礼仪很好,吃饭时安安静静的。苏远湛更是优雅得像在吃西餐,手下动作不疾不徐,食物倒是实打实地进了肚子。两人像一道风景,大的帅气,小的可爱。
    周期释然下来,脸上带出笑意,巧合罢了。而且苏远湛的吻技不咋地,上次亲的人嘴都破皮了。唔,望望那个恶心爹好像技巧不错,他记不清了,后来自己的意识都是模糊不清的,只能被动得接受,可能、大概不错吧,他也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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