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脸上更热。
“清明,我们什么时候去把灵蛋接回来?”
“再过一阵子。”
白若鬼还想问话,墨清明已经穿衣起床,道:“有人来了昆仑殿,我去见他,你再多睡会。”
白若鬼此时也察觉来人的气息,而且是来自天界的人,也连忙起床,抓着墨清明的手道:“我陪你一起去。”
墨清明点了点头,“嗯,也好。”
两人一起来到大殿,见来人是天界的太上老君,皆是一愣。
墨清明上前道:“不知老君来此有何要事?”
太上老君见二人手握着手站在一处,笑呵呵道:“几百年不见,你们二人的夫妻关系还是如此好。我此番来,是奉玉皇大帝的命令,请昆仑尊者立即随我到天界一趟,商讨补天要事。”
白若鬼一听下意识地握紧了墨清明的手。
墨清明冲她微笑,眼神示意她放心,然后面向太上老君道:“请老君先走一步,我随后就跟去。”
太上老君看了看白若鬼,极是明白,点头,“嗯,那我便先走一步,还请尊者快些跟来。”
待太上老君一离去,白若鬼便开口道:“你不能跟他去,不能去天界,玉皇大帝他想杀了你!”
墨清明淡然道:“嗯,我知道。玉帝想除掉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此番去,大约也不会是什么好事。然而,我必须去。”
白若鬼大惑,急道:“为什么?”
墨清明道:“君命不可违。”
白若鬼气道:“什么君命不可违!我才不管这些!总之,你不能去!如果他来抓你,我们就逃得远远的,逃到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墨清明蹙起了眉头,微有严肃道:“这么多年,这么多事,还没有教会你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吗?”
白若鬼怔了怔,渐渐红了眼圈,“那好,我陪你一起去。他若是敢对你不利,我便是拼死也要护住你。”
墨清明摇了摇头,道:“若鬼,要相信我。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白若鬼死死抓住他,“不要!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墨清明终于生了气,一掌推开她,道:“你若是敢跟来,我便与你断了夫妻缘分。”
白若鬼愣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墨清明渐渐平静道:“你身上有魔气,与我一起去,只会教玉帝误会我与魔族为伍。这对我对你都不利。”
白若鬼忍不住笑了一下,“我明白了。我不会与你去。我会在这里乖乖等你,但我不会一直等下去。十年,我最多等你十年。如果十年后你还没有回来,我会自杀,然后去投胎转世,永永远远忘了你,你休想再找到我。”
墨清明心头一痛,上前一把将白若鬼拉入怀里,紧紧抱着她,在她耳边道:“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能再忘了我。如果这是自私,我就自私这一回。我要你永远记着我,和我们的孩子一起,好好地活下去。”
白若鬼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心灰意冷道:“你走,快走!”
墨清明冰冷着一张苍白的脸离去。
白若鬼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回过神时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转身来到了叶竹轩的一脉阁。因着熟悉这里的路线,从围墙跳了进去后,一路直线地摸到了酒窖。
叶竹轩不喜喝酒,所以酒窖里她作为绿玲珑时放的酒,至今无人碰,这么多年过去,发酵得刚刚好,酒性纯烈,香气扑鼻,喝一口,极是爽口。
正是半夜,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叶竹轩察觉到酒窖里有动静,连忙跑入地窖,不等看清里面的人,便道:“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敢来我一脉阁偷我师父的酒!”
白若鬼随手变出几团火球来,站得七倒八歪,迷迷糊糊道:“你看清楚了,我是谁?”
叶竹轩看清白若鬼的面容,大喜,唤道:“师父!”
白若鬼举了举手中的酒,道:“徒儿来得正好,来与师父喝酒,不醉不归!”
听得那一句徒儿,叶竹轩更喜,上前询问道:“师父恢复记忆了?”
白若鬼拍了拍叶竹轩的肩膀,“教你为师父担心了。”将一坛酒扔到他手上,“喝酒!一醉解千愁!”
叶竹轩接过酒坛,皱着眉头勉强喝了一口,呛得直咳嗽,挨着白若鬼坐了下来,屏息问道:“师父是不是又和尊上吵架了?这回不会再离家出走吧?”
白若鬼怔了怔,敲了一下叶竹轩的脑袋,气道:“胡说八道!我怎会和他吵架!”
叶竹轩揉着刚刚被敲的地方道:“无论如何,一日夫妻百日恩,床头打架床尾合。师父那么爱尊上,尊上也那么爱师父,所以不论发生什么,一定要好好的。”
白若鬼嗯了一声,身子一倒,趴在地上昏沉沉睡了去。
叶竹轩叹了叹,将她抱起,送到了她的房间,给她盖好被子。
第二日,天将亮,白若鬼揉着朦胧的眼睛从床上爬起来。酒意还未完全退去,头痛得厉害。
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人推门进来,她还没反应过来,那个人径直走到她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冷道:“跟我走!”
是百里天衡?
白若鬼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那人的面孔,是百里天衡没错,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众围追过来的一脉阁弟子,叶竹轩站在最前面,急道:“师父小心,这个人已入了魔道,来意不善!”
百里天衡咬了咬牙,道:“白若鬼,你不能忘了我们的约定!”
白若鬼笑了笑,道:“约定?怕是这回我要失约了。百里哥哥,你只知我叫白若鬼,却可知我另一个身份?当年玉皇大帝派柔芫仙子去杀的孩子,是我的孩子,是我和墨清明的孩子。我就是当年嫁给墨清明的仙子。”
“什么?”百里天衡如遭霹雳般,瞬间僵在那里。
白若鬼推开他的手,继而道:“真正的魔魂应是附在了我那个孩子身上,而我身上的,不过是魔魂残留的一丝残念,如今那缕残念也不复存在了。若你还是执意得到魔魂,且不说你找不到我那个孩子,即便你能找到,你若是敢动他半根毫毛,我也定教你不得好死,与你生生世世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