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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亦容看了看天色,还亮堂着呢,便按照那位好心阿婆的指点朝着县城去了。
    入了县城,他便在路边找了个较为热闹的地方,摆出那只狐狸。
    站在街道上,耳边都是各式各样的吆喝,他一咬牙,也跟着吆喝起来:“狐狸狐狸,上好的狐狸皮——”
    不多时,一个人停在了他的面前,那人看打扮是个管事的模样,穿着也不是寻常百姓穿的麻衣。只见他低头细细地看了看这只狐狸,见狐狸皮十分完整,便满意地问:“价钱几何?”
    白亦容不慌不忙道:“你看着给。”
    他去过当铺,这一身狐狸皮价格三两左右,而市场上价格应该会更高一些。
    那人说:“给你五两,你看如何?”末了,那人又添了几句话:“你这狐狸没有处理,我回去还得请人来扒皮,所以五两不算低了。”
    白亦容也知道这个道理,他心里一喜,说:“那便五两。”
    当下钱货两讫,白亦容高兴地揣着银子,花了几文钱吃了碗阳春面,又给大黄买了根猪骨头。
    就这样,靠着大黄,他又卖出了几只兔子,只是狐狸,大黄却再也没猎到了。
    一个月后,白亦容攒了六两银子。
    如果不是大黄,恐怕他用一年的时间也赚不到这么多。
    有了钱,白亦容便开始考虑造房子和落户的事情。
    据白亦容所知,这个朝代是个架空朝代,国名为燕。燕朝对户籍的管理不算太严格,只是如果没有户籍的话,客栈是不让入住的,更别提考科举了。
    回到了那个村子,白亦容去找了里正,说明了自己是被迫离家的流民,想要在这个白沙村落户。
    花费了几只兔子的钱,总算是把户口的事情解决了。
    接下来,白亦容又张罗着建房子的事情。
    他的要求不高,只要一间房子可以容身睡觉就行了。至于锅碗瓢盆那些吃饭的事情,他也不着急,慢慢来。
    花费了几两银子,总算是找到了人为他建房子。这间茅草屋子搭了几天就建好了,看起来虽然简陋,但是好歹也算是有了一处容身之处了。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好运气用光了,接下来的日子里,大黄却再也没有捉到一只猎物了。
    白亦容心里也明白,现在是冬季,大多数动物正在冬眠,所以能捕捉到猎物简直是走了狗屎运。
    今天,没有捉到猎物的大黄心情有些低落,它垂着尾巴,靠着白亦容,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委屈声音。
    白亦容摸摸大黄的脑袋,说:“放心,我不会丢弃你的。”
    大黄亲热地舔了舔他的手指,摇着尾巴往外走,看样子是又要打算进入山林了。
    白亦容开始考虑买田地的事情,他是个农学博士,还是个重视实践的博士,经常下乡干农活,因此种地对他来说简直是老本行。
    只是,这日,他看到了远处有浓烟,心里大惊,还以为是山林失火了,便赶紧寻了过去,才发现原来是几个人在开垦田地。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这里的农业竟然如此落后。
    2.初种小麦
    他看到了那几个人在开垦田地,对他来说,这种方法极为古老落后。
    刀耕火种,又称迁移农业,是原始时代的耕种方式,对穿越到这里半年的白亦容来说,这种耕种方式他还真是第一次见识到。
    燕朝并不严禁农民私自开垦田地,然而,每过几个月,燕朝的官员就会派人查看,看看是否有人私自开垦荒地。一旦发现这些荒地被开垦出来,那么就会将开垦出来的地纳入税收范围。
    或许可以说,燕朝还是相当支持农民开垦荒地的。
    白亦容觉得自己也可以这么开垦荒地,他买不起田地,也只有这等下策了。
    只是生荒地也没那么好开发就是了。但比起熟荒地,生荒地又好多了。随着一块块生荒地不断地被开垦,不断地有生荒地成为了肥力尽失的熟荒地。所谓生荒地,即未经开垦的荒地。所谓熟荒地,即开垦后因种种原因荒废的荒地。
    想开垦一块荒地,首先要将大树伐倒,用锄头将杂草除去,然后晒干,最后烧成草木灰。南方多酸性土壤,酸性土壤是不容易种植的,需要用肥料来中和土壤ph值,而草木灰属于碱性肥料,所以对于酸性土壤,用草木灰做基肥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眼下,白亦容连买农具的钱都付不起,白沙村的人又不相信他这个外乡人,不可能借贵重的农具给他,所以只有靠大黄捕猎,看看能不能在县城卖出个价钱来。
    这两天,大黄算运道不错,挖了一窝兔子窝,抓了好几只肥嘟嘟的兔子,这几只兔子卖了近一两银子。
    白亦容用这点钱买了锅碗瓢盆,又给大黄买了根肉骨头。对于大黄,他是带着几分感激的,如果不是大黄的话,恐怕他这个农学博士真要给饿死在这落后的古代了。
    就这样,他也算是慢慢在这个陌生的朝代安身立命起来了。
    冬季的大冷风呜呜呜地吹着茅草屋,白亦容躺在自己的木床上,裹着薄薄的布,冷得瑟瑟发抖。这张床花费了他不少银钱找人做的,然而只要稍一翻身,这张床就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渗人得很。这年头也没有棉花,很多贫穷家庭的被子里头塞着的是干稻草,白亦容没有多余的钱去买稻草,只能用一块布塞着晒干的杂草做被子。即便如此,大晚上的,他好几次被冻醒。
    躺在床上,白亦容却是再也睡不着了。他睁大眼,看着黑乎乎的屋顶,脚已经冻得跟铁块似的那么冷,但是他的意识却越来越清醒。
    谢天谢地,他心道,亏得这里还算是南边,否则北方冰天雪地的天气他准给冻死了。
    大黄躺在墙角,那里铺着白亦容割来的草,大黄就趴在草堆上面,睡得十分香甜。
    看着大黄无忧无虑的模样,白亦容有些羡慕,自己可是整日为肚子发愁,生怕吃了这顿没有下一顿。
    看着自己这间屋子,白亦容的心总算是慢慢落回肚子,就在今天,灶刚刚糊好,厨房用具一应俱全,农具该买的也买了,除了下锅的米,家里再也没有什么缺的了。
    第二天,白亦容起了个大早。来到了这里,他也习惯了一天吃两餐,早上吃了点稀饭,说是稀饭,其实米少得可怜,大多是水。他喝水都给喝饱了,走路的时候都觉得肚子里晃得咕噜咕噜响。
    大前天晒着的那些树木和杂草都已经枯萎了,白亦容将树木用斧头砍成几段,打算搬回去做烧饭的木柴用,然后将那些枯草点燃。
    枯草被燃烧着,屡屡黑烟涌向了天际。白亦容则是拿锄头翻整着这块地,烧了半天,这些杂草才烧干净,白亦容用锄头翻土,将草木灰混着土壤,均匀地遍布整块田地。
    白亦容已经观察过了,这里的刀耕火种是很少部分人才干的。
    在前世古代文明里,刀耕火种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刀耕,即不翻土耕作,只刀耕完毕就播种,人们过着迁徙不定的生活,所以又称游耕。第二个阶段是锄耕,即用锄头翻土,定点播种。到了第二个阶段的时候,人们大多过着定居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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