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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这首词之后,别人都不好意思继续写了。永和皇帝此举有些孩子气,意在打脸那些口口声声称白亦容无才的官员,还有炫耀自己慧眼识人的意思。
    那些人看完后,无不点头称赞,都露出一副羞愧难当的模样。他们这些专心读书的,竟然比不上一个只会种田的。呸呸呸,现在谁敢说他只会种田,这不是马上打脸来了。
    所有人传阅完毕,左相脸色发青,不过在昏黄的烛光下不是那么明显罢了。他的手捏得紧紧的,随后他又面带笑意,似是完全没发生过这种事一样。
    见所有人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永和皇帝忍不住大笑起来,心情十分爽快,这白亦容当真给他面子,一口气就写出了这等好词。心情大好之下,他又赏赐了白亦容一盒的月饼。旁人羡慕得很,这白亦容当真是走了狗屎样,如此受宠。
    白亦容就知道宴无好宴,这些人看笑话不成,不知道有没有后招。不过,他还是松了口气,总算是撑过了这一回。
    由于皇上心情很好,所以便将他招到了自己身边,两人旁若无人地谈起话来。
    其他官员有羡慕的也有嫉恨的,白亦容只觉背后的眼刀子都要将他刺穿了。然而,那又怎么样,怕树敌的话他本就不应该踏入官场。
    白亦容和永和皇帝谈话之时,场中间又换了一轮歌姬,这次的歌姬是异国人,个个鼻高眼深的,看起来颇有异国风情之美。所有人的眼睛都被场中央被围绕着的美人儿吸引过去了,这些舞姬穿着十分大胆,有好色的官员早就哈喇子流出来了。
    永和皇帝只顾着跟白亦容说话,根本就没有看一眼场上那千娇百媚的舞姬。
    异变陡然生起。
    白亦容只觉得一阵香风扑来,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舞姬借着靠近永和皇帝的时候,一把匕首滑落至掌心,直直刺向了永和皇帝。
    永和皇帝下意识地抽出腰间佩剑,然而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已经来不及了。电闪雷鸣之间,白亦容一头撞向了那女子,那女子被撞了个趔趄,手中的匕首也险些滑落。
    那女子见白亦容挡在面前,眼露凶色,拿着匕首又扑了上来,白亦容猝不及防,被划伤了胳膊。
    这时,四周的太监和侍卫早就反应过来,全都冲过来,挡在了皇上面前。
    这女子见刺杀不成,逃生又无望,便高高举起了匕首……
    这时,永和皇帝猛地高喊道:“不许让她自杀!”
    然而,来不及了,女子一抹脖子,血喷了周围人一头一脸。一个人赶紧上前去,探了探鼻息和颈侧,然后脸色发白道:“皇、皇上,人已经死了。”
    永和皇帝鹰鹫一般锐利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一众宫人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白亦容温热的血流了一地,也溅到了永和皇帝的身上。再一看,他的胳膊鲜血淋漓,官袍都湿了大片,看起来十分吓人。
    永和皇帝龙颜大怒,大吼:“太医呢,都死哪儿去了!”
    几个太医忙冲冲地进了厅堂,一听到这话,顿时吓得跪下来就告罪。
    永和皇帝不客气道:“还不快给白大人治伤,都跪着做什么!”
    太医们忙起身,查看白亦容的伤口。好在都是一些皮肉伤,没有伤及动脉或者要害处。几个太医微微松了口气,这下子不用担心皇上迁怒了。
    随后,永和皇帝眯起眼,说:“曹统领呢!”
    侍卫统领曹忠满头是汗地跪了下来,他的职位相当于现代安保,安全出了问题自然要找他这个侍卫统领了。
    白亦容虽然眼睛看着太医给自己包扎,却耳听八方,时刻关注场上的动静,不禁为这个统领点蜡。
    “一个舞姬,居然连搜身都没有,你们就将她放进来,是不是要朕的命啊!”
    这个罪责就大了,往大了说,谋害圣上,那可是杀头大罪。曹忠忙说:“皇上,臣不敢,臣对皇上忠心耿耿,苍天可鉴!”
    永和皇帝哼了一声,反而看向其他人:“还有其他宫女太监,都是死的吗?”
    这群舞姬也是经过内侍监总管掌眼的,出了事,他也逃脱不了干系。
    不曾想,内侍监总管是个老辣的,将事情直接推到了几个太监宫女身上。
    那些搜查不力的太监宫女立马哭爹喊娘地被侍卫拖了出去。就在甲板上,侍卫们抬来了一张长椅,将人绑在椅子上,开始杖刑。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哭喊声渐渐弱了下去。不多时,就有人熬不住,一声不吭地软下去了,确认死亡后,侍卫们就将这些尸体扔入了海里。
    一个侍卫进门来汇报:“启禀皇上,已经全都杖毙。”
    白亦容心有惊慌,只得为这些可怜人叹口气,这就是皇权至上的社会啊!
    太医给白亦容敷上伤药,包扎完毕后,他战战兢兢道:“皇上,不碍事,这点伤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好了。”
    永和皇帝松了口气,然后一脸感激地看着白亦容道:“白爱卿,这次多亏了有你,不然那朕恐怕就……唉!”
    白亦容忙回道:“皇上,这是臣应该做的。”
    永和皇帝点点头,说:“你应该也乏了吧?且去楼上休息吧……”说着,他的脸转向了身边的李勇德:“带白大人去楼上休息,送点吃食给他。”
    李勇德忙应是。
    白亦容也不推辞,他现在疲累得很,只想睡一觉。
    出了这茬事,谁都没心情继续喝酒,所以皇上下令全速前进,早日回殷都。
    白亦容上了楼,打开窗户,看到了远处海天一线,皆是黑茫茫的。好在今夜的月亮额外的大又圆,月光洒遍大海,让整片海亮堂一些。
    涛声阵阵,船在往回走了。白亦容换好下人提供的衣服,站在窗边,大风灌了进来,将他的头发衣服吹得猎猎作响。
    李勇德小心道:“白大人,要不要早点歇息?”
    白亦容说:“等会儿,我想看一会儿书。”
    李勇德点点头,这座大船上有书房,书自然是有的。白亦容本来要亲自去拿话本的,李勇德说他身上受伤不便行动,又担心陛下责备他照顾不周,便自告奋勇要帮他拿几本话本过来。由于纸价贵的原因,这个朝代的话本目前并不流行。又没有活字印刷术,所以大家的书本都是抄书来的,十分珍贵。
    白亦容则是躺在床上,等着李勇德取话本回来。听着海浪的声音,一阵困意涌了上来,白亦容渐渐睡过去了。
    就在他即将入睡之际,不知不觉间,一个黑影悄悄地推开了白亦容的房门,那手中的刀比月光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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