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江寒,眯着眼睛,看着被气得半死的张成恩,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他顿了顿,盯着张成恩面如死灰的脸,缓缓开口:“张先生,我想你误会了。你的女儿,现在并不是在和我交往——她现在,是我的床伴,您明白吗?”
“江寒!”张念曦不可容忍得喊出了江寒的名字: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把自己仅剩的一点自尊,毫无怜悯地践踏在脚底?
他知不知道,这句话一旦说出口,她和父亲,就永远没有修复关系的可能了?
“你、你不知廉耻……”张成恩听了江寒的话,瞳孔骤然放大,两三秒钟之后,他重重地倒在轮椅上,人事不知。
“爸爸!”两声惊呼同时响起,张念曦的泪水夺眶而出,想要到张成恩身边,可是,江寒却冷漠地将张念曦连拖带拽地带出了花园。
“江寒,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医院的走廊里,张念曦终于受不了了,拼命甩开了江寒的双手:“我们张家因为你,已经一蹶不振,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会满意,才会放过我们?”
面对张念曦声泪俱下的质问,江寒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无比淡定道:“城的医生不会那么不济事,你与其担心张成恩现在的安危,不如明白你现在应该做什么!况且,以张成恩现在对你的印象,见了你,恐怕更救不过来了吧?”
“你…..”
“念曦?”正在两个人对峙不下时,穿着便装的宋明泽刚好在走廊出现,看到泪眼婆娑的张念曦,立刻上前,温柔地递给了张念曦一张纸巾,挡在她的面前,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江寒,一语不发,眼神中却尽是不悦。
“江先生,我先带念曦回去,有什么事情,我们之后再说。”宋明泽挺起了胸膛:“还有,我是念曦的主治医生,有权带她走。”
江寒并不回答宋明泽的话,甚至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底:不过就是一个小屁孩而已,拿什么和他斗?
只不过,刚才,他和张念曦之间的互动,犹如一根刺,扎进他的眼睛,令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爽。
纵横商界的江寒自然不会和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多做纠缠,他冷冷一笑,越过宋明泽的肩头,将目光投向张念曦:“你自己要跟谁走,我不逼你。”
“念曦!”宋明泽立刻转身,低着头,温柔又关切地安慰着张念曦:“你别担心,一切都有我。”
如此幼稚的言论,连江寒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谢谢你,明泽,这么多天一直照顾我。”虽然宋明泽的话毫无用处,但是张念曦还是不由得感动了:住院的这些日子,她心情不好,所幸有宋明泽一直陪伴着她,时不时地送她一些礼物,陪着她说话,让她充满了阴霾的日子多了几分亮光。
可是,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也赶快回去上班吧。”张念曦咬着下唇,通红着眼睛,挤出一丝微笑:“要是可以的话,麻烦你帮我照顾好我父亲。我先谢谢你了。”
“可是——”宋明泽完全不愿意接受张念曦的说法:刚才他们两个之间是什么情况,他看得一清二楚,她怎么就这么心甘情愿地委曲求全呢?
可是张念曦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朝着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后,便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医院的大门。
江寒扫了宋明泽一眼,便迈着步子,从容地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张念曦头靠在冰冷的车窗上,像一个木偶一样面无表情。
她脑子里乱糟糟地,根本理不出思绪。
难道从今以后,她真的要和张家断绝关系?天下之大,她却只能栖身在自己的仇人身边,做一个被他玩弄于掌心的玩具吗?
正在神思间,一直沉默不语的江寒忽然开口:“手上的疤好了吗?”
张念曦闻言,下意识地把袖子往下扯了扯,坐正了身子,回答道:“好得差不多了。”
她心里正在奇怪:自从受伤后,除了当天晚上的亲昵以外,他根本没有接近自己,怎么会知道自己胳膊受伤的事情?
还不等她得出结论,就听到江寒淡然的声音再度响起:“尽快治好,我不允许我的东西上有任何瑕疵。”
“……知道了。”
出了之前的事情,张念曦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来公司。那些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职员好些日子都没有看到她,都纷纷猜测,她一定是被江寒甩了。
因此,当张念曦再度跟在江寒的身后进了办公室以后,那些当初幸灾乐祸的人惊讶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我的天,她怎么又回来了?”
“人家有手段呗,我们哪儿比得上人家啊。”
“我看未必吧,你们还不知道,过几天温迪要回来哦!这下子可是有好戏看了!”
“温迪?真的假的?她不是跳槽到国外,混的风生水起的,怎么就回来了?”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为情所困呗!”
几个人说话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
张念曦一向对那些风言风语不在乎,每天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唯一的安慰就是,宋明泽打来电话,说张成恩已经脱离了危险。
“去把这几份文件送到财务部!”江寒指了指桌上签约好的文件对张念曦说道。
“好。”
张念曦抱着文件,刚打开门,就看到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极其美丽的女人,正准备敲门。
那女人实在是长得让人移不开目光:身高少说也有一米七,一身火红色的修身长裙将她玲珑有致的火辣身材衬托的恰到好处,立体的五官犹如雕刻一般精致,尤其是一双眼睛,像经年的琥珀,闪烁着动人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