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个问题提出来,场内的所有记者都纷纷举起摄像机,等着张念慈回答,好为明天的新闻准备好素材。
“其实,我一直都非常爱我的姐姐,所以,无论她做了什么,她都是我的家人,”张念慈停了停,露出了一个温柔坚强的微笑:“我永远无条件的爱她。”
“那么,之前有报道称,您姐姐张念曦为了一己私利,和您抢夺财产,公然阻止您成为鑫悦的董事,甚至连病重昏迷的父亲都不曾照料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吗?”
身陷阴影的张念曦看着台上发着光的张念慈,终于明白了她如此殷勤请她到场的原因:就是要再一次当着所有的面,再一次践踏她的尊严!
至于记者的提问,恐怕也是一早安排的好的。否则,记者会当她不存在一样,提问这些敏感的问题。
张念曦侧过头,看着身边的江寒:面对记者提出的问题,他已经平静如水,波澜不惊。就像、就像早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一样。
这有什么好惊奇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张念慈刚才不是已经亲口告诉她了吗?
张念曦闭了闭眼,听着话筒里传出张念慈为难又苦涩的回答:“每一个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总有一天,会知道什么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在这之前,我愿意等。”
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她算是见识了。
……
记者问答结束之后,发布会也接近尾声。张念曦实在是不想在这个地方坐下去,恨不得下一刻就离开。
全程看完了这个极其富有表演性质的周景言活动了一下手腕,向张念曦那边靠了靠,语气像是两个老朋友的闲聊“张小姐要是不喜欢这样枯燥的活动,我倒有两张音乐会的门票,有时间可以和我一起去吗?”
“不、我就不去了,”张念曦结结巴巴道:“最近我也有很多事情,实在是没办法抽出时间,谢谢您的邀请,请见谅。”
“唐总,”一边的江寒抓起张念曦的胳膊站起来,绅士地理了理领带,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坐着的周景言:“听说最近唐氏的几处产业,因为私自侵占他人土地,都被查封,怎么唐总一点记性都没有,到现在了,还在盯着别人的东西?”
“别人的东西?”周景言抬起右手,手指点了点太阳穴,笑容慵懒而优雅:“什么时候,张小姐成了你的人?再者说,来日方长,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
江寒冷冷地看着周景言。
一个是商界巨鳄,一个是市霸主,两道目光在半空中交汇,一时间火花四溅。
所幸此时此刻,会场的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否则,要是被记者拍到,明天又要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那就拭目以待。”
江寒冷哼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走出会场以后,已经是深夜。宾利车里,空气似乎都要凝固了。
张念曦坐在角落里,看着一言不发的江寒,紧张不已。
她实在是不明白,周景言为什么会在今天出现。
在之前的两次见面之中,周景言也只是让她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留在江寒的身边,除此之外,再也没有说别的,她下意识地认为,周景言会一直暗中和她联络,可是现在,他却堂而皇之的出现,还故意和自己搭讪,生怕江寒不知打他们两个认识…..
黑色的宾利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之中,划出流畅的线条。张念曦抱着双臂,看着窗外飞速略过的夜色,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倒影在车窗的脸,在夜色的掩映下,带着一些落寞的意味。这一幕落在江寒的眼里,又别有一番意味。
“还在回味?”江寒的声音冷不丁在车里面响起:“我是不是应该成人之美,让你陪他一晚上?”
一想到张念曦在周景言面前局促不安的样子,江寒的就不由得恼火:她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
“我、我和周景言只是有几面之缘,”张念曦就知道江寒不会轻易放过她。
“当着我的面都敢和男人眉来眼去,背着我又敢干什么?”
只见过一两次,就能那么亲昵?江寒忽然倾身,大掌贴在玻璃上,强健的身躯和椅背将张念曦圈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呼吸之间,尽是江寒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水的味道。
张念曦犹如一只小鹿,被圈禁在囚牢里。
“我说的都是真的,”张念曦极力解释道:“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派人去查的。”
“哼,”江寒收回手,重新坐到座位上,盯着惊惶不安的张念曦,警告道:“别忘了,张成恩还在医院里躺着,你要是想要他尽早去见阎王,就——”
“不要!”
张念曦一听到江寒提到自己的父亲,就着急了。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看到父亲有一天能够醒过来。
要是父亲再一次因为她出事,那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以后一定不再见周景言,你别去医院。”
江寒不再理会他,周身的寒气依旧让人不敢直视。
说话之间,车已经停在了张家大宅。张念曦没有等到江寒的回答,但是又担心再惹怒他,,只好心有不甘地下车。
谁知道,她刚刚关上车门,就看到江寒也下了车,无视她,直接走进了大门。
怎么又留下来了?
最近一段时间,江寒留宿的时间越来越多,甚至还派了不少佣人过来伺候,二楼的房间,已经默认是江寒的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