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了水仔仔细细刷了锅后,宁若兰非常大方的倒了一大滩豆油到锅里,等油热了,就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放苞米饼子进去,煎到两面焦黄时饼子也熟了,一连烙了十几个苞米饼子,宁若兰便用烙饼剩下的油开始炒菜,一时间,油香肉香四溢。
宁若兰在厨房忙活,景惊蛰在院子里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心不在焉,时不时瞄瞄屋里。刚才爹娘和二弟他们过来闹得那一出,不知道若兰怎么想?正想着,就闻到屋里传出来的香味,景惊蛰咽了口口水,开始期待午饭了。早前都是他一个人,做饭也就是胡乱对付下,菜基本都是炖的,放点盐就了事,主食十天半个月都是吃苞米粥,因为这个最好做,放些苞米碴子和水一起煮熟就行,不需要啥技术。所以这会闻到久违的香气,他肚子里的馋虫彻底被勾起来了。
“饭好了,吃饭吧。”对着景惊蛰,宁若兰一时不知道叫啥,只好含糊过去。
“哎。”
景惊蛰进屋洗了手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坐到桌子前,不大的桌子上摆了两大盘菜,一盘是切得细细的土豆丝,一盘是颜色白绿的大白菜炒肉,全都油汪汪的。旁边还有一小盆烙得金黄的苞米饼子。景惊蛰拿起一个咬了口,顿时眼睛一亮,看着宁若兰嘴角微微翘起,说:“好吃。”
宁若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我用得油多了些,你别介意啊。”
景惊蛰摇摇头,看着她神色认真的说:“我俩成了亲,就是一家人,你是我媳妇,不用这么见外。”
宁若兰被这声“媳妇”说得有些脸红,急忙夹了一筷子土豆丝放嘴里,“行,快吃吧。”
“你吃肉。”景惊蛰夹了满满一筷子猪肉放到宁若兰碗里,自己却只夹白菜片吃。
“你也吃,我自个也吃不了那么多。”宁若兰想了想,还是伸筷子给他夹了肉。
景惊蛰咧嘴笑了笑,低头开始大口大口的就饼子吃起来。
俩人默不作声的吃完这顿午饭,宁若兰收拾好碗筷出来,就见景惊蛰坐在院子里的木桩上编筐子,旁边散了一地的柳条子。见状,宁若兰也不去打搅,进景惊蛰的屋子里瞧了瞧,便找了块抹布,透了水开始擦拭起来。别看屋子瞧着整齐,可灰尘却不老少,想来景惊蛰一个大男人也不会多爱打扫,能保持整洁估计就很不错了。
擦着擦着,宁若兰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家里只有一个炕,这几天晚上她都和景惊蛰睡一个炕上。眼瞅着不舒服的日子就要过去,以后就没光明正大的理由拒绝同房。想到这,宁若兰脸色古怪起来。她不是啥贞洁烈女,也没那种因为自己是后几千年的人而瞧不起这里人的念头。
可毕竟她与景惊蛰算不得熟悉,更没啥感情基础,就这么滚床单,她还做不出来。该怎么拒绝晚上的那个啥呢?宁若兰苦思冥想,难不成要上演全武行?也不知道她如今的武力跟一看就身强体壮的景惊蛰相比哪个更厉害。不过,本来以为柔弱不堪营养不良的媳妇忽然变身为深藏不露的练家子,景惊蛰到时候的脸色想必会很精彩吧!一想到这,宁若兰就控制不住乐出声来。
“你笑啥呢?”
正乐着,耳边忽然传来景惊蛰疑惑的声音,宁若兰止住笑声看过去,景惊蛰站在房门口,手上还拿着根柳条子,一脸莫名的看着她。
“啊?没,想到件好玩的事。”宁若兰拿着抹布装作忙绿样在桌子上随便抹抹,扯开话:“你编完筐子了?”
“没有,那个你的衣服就放在炕柜里吧。”
“咦,我带来的箱子呢?”
“箱子里边有些潮,得晒晒。”
宁若兰忍不住冷嘲:果然这个女儿在宁大庄眼里根本没那么重要。
不知是不是见她脸色不好,景惊蛰急忙又接着解释了一句:“你别担心,前段日子天老是阴着,箱子潮也是正常。”
宁若兰扬起一个笑脸,“我知道,那就晒两天吧。”
景惊蛰见她换了脸色,心底也松了口气,接着出门编筐子去了。宁若兰收拾好屋子,出门在院子里逛了一圈,终于发现她一直觉得别扭的地方。
“你没弄菜园子吗?”
“明年打算弄一个。”
“那不如这时候就翻出来,现在还能种点小白菜、油麦菜之类的,不然等冬天,我俩可就一点青
菜都没得吃。”
景惊蛰看着宁若兰脸色很奇怪,弄得宁若兰都不知道自己哪出错了。不过,下一刻她就知道为啥景惊蛰的脸色那么古怪,感情她根本就犯了常识性的错误。
“现在都十月份了,过不了几天就要下雪,地早就翻不动,等明年吧,行不?”
十月份就下雪?宁若兰呆了,难怪她老觉得这几天天气变化这么大,冷飕飕的,透着股阴冷,原来已经快要下雪了啊!
一时,宁若兰背后出了一成汗,真正这个时候的人不会不知道这个常识,那她刚才的话,想到这,宁若兰偷觑下景惊蛰的脸色,只见他低着头编筐子,瞄到她看过来,咧嘴笑了下,安慰她说:“媳妇,你别急,来年我肯定给你弄个菜园子。”
呼,好险,幸亏景惊蛰误会她是太心急才乱出主意。
“嗯,好,明年咱俩一起翻地。”
景惊蛰嘴咧得更大,干劲满满得低头编筐子。
“刚才杨二哥和杨二嫂子专门过来给咱解围,又给咱拿了鸡蛋,咱要不要还礼回去?白收了人家东西怪不好的。”
似乎对宁若兰这么懂事非常开心,景惊蛰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那咱们晚上叫杨二哥和杨二嫂子来家里吃饭吧?媳妇你看行不?”
“好啊,我也是这个意思。那我这就去准备准备,你去隔壁和杨二哥他们说声,叫他们晚上别做饭了。对了,叫嫂子把大宝小宝也一起带来啊。”
“知道,那我先去了。”
看着景惊蛰脚步轻快的出门,宁若兰转身进了厨房,晚上要请客吃饭,怎么找也得弄得像样点。幸好仔细翻了翻厨房,宁若兰又找出一把粉条,一小把晒干的蘑菇,还有一点点白面。看着这点白面,宁若兰都想喜极而泣了,天知道她有多久没吃找白面白米饭了!
这么点再留着恐怕也要生虫子,不如晚上拿来掺了苞米面蒸一锅两掺面的馒头,毕竟是席面,这样也好看些。还有午间剩下的一块肉,倒是可以拿来和粉条炖一起,做一锅前世东北有名的猪肉炖粉条。另外再做一锅烧土豆块,炒一盘大白菜也就差不多了。
想好要做的饭菜,宁若兰便开始舀水和面,又跑去隔壁杨二嫂子家借了老面做引子,忙活了大半天总算把面和好,盖上盖帘放在炕头上发着。一下午的时间,面粉应该是发的起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之女人真辛苦
景惊蛰:媳妇,你那啥咋一次辣么久?
宁若兰:(淡定如常)怎么,有意见?
景惊蛰:(敬畏)没。转过头,默默的想:媳妇血真多!这得吃多少才能补回来啊!
第17章 景家旧事
杨二嫂子家推辞不过景惊蛰,只好晚上带着全家过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