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还是放不下他吗?”严瑾的视线落在一旁,有些放空。
“她就那点出息。”话虽这么说,倪初夏却将外套脱下给岑曼曼盖上,“一切交给时间吧,或许有一天她就想开了。”
听着她的话,严瑾回神,目光移到她脸上,淡笑着,“初夏,你变了不少。”
“我一直都是这样,以前都是装的。”倪初夏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说话也没有保留。
“每个人都会伪装,可若是一直伪装,或许就成真了。”严瑾眨了眨她那双明亮的眼睛,认真地说。
“让外界看到伪装就好,无时无刻,岂不是累死。”扬起酒杯、碰杯,眼都不眨喝完杯中的酒。
“我现在可是娱记,你也不怕我为了生计出卖你。”见倪初夏悠然自得,轻笑出声,防备之心消散了。
耸肩,倪初夏勾人的眼睛弯下,划过一丝狡黠,“我乐在其中,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上头条。”
“还是要小心,你刚和韩立江闹僵,还是低调一点才好。”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自嘲一笑,以前怎么会觉得她难相处的?
“嗯,我会的。”倪初夏抿了一口红酒,浅眯美眸望着她,“你呢?当初为了进娱乐圈拼死拼活,为什么放弃?”
严瑾眼底一阵悲痛,很快掩下,故作轻松开口,“水太深,不太适合我这个玻璃心。”
这句话逗乐了倪初夏,虽然大学四年她们之间的交集不深,但用玻璃心来形容,太违和了。
“脱离明着潜规则的圈子到了暗着滚床单的行业,水就不深了?”
“呃……”严瑾语结,似乎不敢相信这话是眼前的女子说出来的,惊讶了好半天。
两人又闲扯了一会,被手机铃声打断。
看着屏幕显示陌生一串号码,倪初夏眯了眯眼,挂断了。
直到手机第三次响起,才按下接听键。
“在哪?”男人醇厚低沉的声音传来,毫无温度。
醉醺醺的倪初夏听到这道声音,打了冷颤清醒过来,“干、干嘛?”
“知道现在几点吗?”依旧是问句,声音比刚刚还要冷。
没了刚刚的慌乱,此时倪初夏舒服地靠在沙发上,语气懒洋洋的,“怎么?我和朋友聚一聚,这你也要管?”
那端陷入冗长的沉默,倪初夏等得不耐烦,“喂,没事我挂……”
厉泽阳压根没给她挂断的机会,待她反应过来时,耳边已经传来“嘟嘟”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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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你已成功惹怒你的老公,想想该怎么办吧?
夏夏:要不我献身?
厉泽阳:……
034、那就履行夫妻义务
冷哼,“神经!”倪初夏直接将手机扔到一边,端起酒杯继续品酒、闲扯。
岑曼曼也悠悠转醒,没了刚开始的颓废,加入两人的聊天中。
“查岗的来了?”瞥了眼扔在角落的手机,岑曼曼没心没肺地笑了。
严瑾也意会,端着酒杯走到岑曼曼身边坐下,“是上次的帅哥吗?”
不吱声,倪初夏神色有些变化,不打算理会两人。
岑曼曼和严瑾对视一眼,两人心中了然。
约莫一小时,三人结伴走出皇冠盛宴。
秋季的夜晚,伴随着凉风袭来,吹乱了发,迷了眼。
“初夏,我真的好久没这么放纵过了。”岑曼曼挽着倪初夏,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严瑾扒拉被风吹乱的短发,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曼曼,哭可以,但千万别在男人面前哭,知道吗?”
倪初夏无奈摇头,愤懑说了句没出息,眼底的担心却难以掩去。
“过来人的教训,别人我可是不告诉的哦。”严瑾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和两人告别,拦了出租车离开。
即使是深夜,皇冠盛宴外人依旧很多。
看着身侧已经醉成狗的人,这个点将她送回岑家行不通,倪初夏抿了抿唇,从包里掏出手机,准备通知倪程凯过来。
“呲——”
军用吉普车停在路边,裴炎下车,“夫人,请跟我回去。”
靠!这都能找来?
倪初夏眯了眯眼,目光不耐,“我今晚不回去。”
“夫人,请跟我回去。”裴炎重复,连表情都怎么变化。
“我说了……”
“上车。”后座车窗打开,传来不容置疑的声音。
“厉泽阳,我朋友醉了,今晚要照顾她。”
车门打开,男人沉着脸下车将岑曼曼丢给裴炎,拽着倪初夏离开。
“喂,你放开我。”挣扎想要脱离他的钳制,“曼曼还醉着呢,我走了谁照顾她?”
“安静点。”男人未松手,反倒是握的更紧。
“就不!”借着酒劲,上蹿下跳,最后干脆用一只手抱着路边的路灯不走了。
被她的举动气笑了,厉泽阳干脆松开手,“你自己醉得都要人照顾,还想照顾别人?”
“老娘酒量可好了,没醉。”得到自由,倪初夏双手环着路灯,孩子气地不撒手。
凉风吹来,倪初夏缩了缩身子,眼神迷离看着身侧的人。
她没有醉,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厉泽阳,红本本上的另一半,正因为这样,她才要装醉,真要和他回家了,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
厉泽阳站在那里,不知是月光的笼罩还是路灯的昏黄缘故,冷硬刚毅的脸竟然平添了些许柔和,眼底竟也点缀点点宠溺。
上前,将外套脱下给她披上,语气放柔,“倪初夏,和我回家。”
“…我要回家,回自己的家。”看着他,眨了眨眼,鼻子竟然有点发酸。
酒真害人,她不是矫情的人,可是怎么就想哭了呢?
“好,我们回家。”厉泽阳毫不费力就将她桎梏在怀中,带着她来到路边拦车离开。
出租车内,倪初夏吸了吸鼻子,从他怀中退出来,懊恼地用头抵着车窗,怎么就被他揽在怀里了,怎么就被他弄上车了?!
要你喝酒、要你矫情,这下好了,打包把自己送入狼口了!
一路无言,期间厉泽阳抬手揉她发的时候,愣是吓了一身汗。
临海苑。
趁着厉泽阳付钱,倪初夏下车快步向前走,一直和他保持不近不远的安全距离。
进了别墅,倪初夏想到更令人烦心的事情,赖在客厅沙发上不愿意动了。
“去洗澡,然后睡觉。”说着,抬手解开衬衫领口,表情没多大变化。
洗澡……睡觉……
倪初夏从不知道这四个字竟然能让她毛骨悚然,立刻正襟危坐,“我不洗澡,也不困!”
“是吗?”厉泽阳走上前,俯身看着她,“一身酒味,你都快臭了知道吗?”
温热的鼻息尽数扑在脸上,令倪初夏缩了缩脖子,待听他说完整句话后,立刻拉下脸来,“又不让你闻,嫌弃就离我远点!”
像是知道她会这样,厉泽阳眼底划过浅笑,将她捞起来架到肩上走到二楼。
倪初夏本能地揪住他的头发,吓得尖叫连连。
厉泽阳架着她到了主卧,大步走进浴室,毫不怜惜地将她扔到浴缸里。
“噗咳咳——”喝了好几口水,倪初夏猛地起身,“厉泽阳你大爷的!”
“清醒了?”厉泽阳双手环胸靠在一边,表情高深莫测,“清醒我们来谈谈。”
“谈个屁,老娘没什么要和你谈的。”浴缸的水是温的,但秋季离开温水也会冷,没形象地打了喷嚏,倪初夏蹲下来将身子埋在水里。
“这是协议,签了它。”
倪初夏不知道他从哪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字。
第一、同床共枕
第二、不准晚归(九点必须到家)
第三、不准说脏话(例如老娘等字样)
……
“我不签!”白了他一眼,所有的条款都是针对他的,她有病才会签这样丧权辱国的协议。
“不签可以,那就履行夫妻义务。”厉泽阳将协议扔到地上,双手搭在皮带处,大步跨进浴缸里,表情依旧高深莫测。
“老流氓,你给我走……”倪初夏一个劲地往一边缩,见他来真的,立刻认怂,“我签,我签——我签还不行吗?”
“啪嗒”一声,皮带解开了。
倪初夏抬眼看到金属扣头乱晃,起身跑到墙角边缩着,小脸被吓得惨白,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厉泽阳目光从她小脸移开落在地上,看着已经湿掉的协议若有所思,眼底深邃如海,难以捉摸。
倪初夏惊魂未定地看着他,酒劲早就过了,双腿却发软,要不是有墙给她倚着,早就摔在地上了。
厉泽阳唇角勾起,眼里潋滟光泽,走向她俯身低声说:“以后还敢晚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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