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什么, 别吐吐吞吞的,说。”
侍官道:“那商队明明在离我们不远处露营,居然一夜之间,连人带货,走得干干净净。”
杨枭惊讶道:“走了?怎么可能,站岗的人没发现一点动静吗?”
“没有。”
杨枭皱眉:“看来这商队必有古怪。”
“城主, 要派人去找吗?”
杨枭犹豫了一下道:“算了, 他们这么一走, 摆明了是不想招惹我们,既然他们不想惹事, 我们便也不要再生事端,这一路去汉唐前途莫测,我们还是谨慎为上。”
“是, 城主。”
“吩咐下去,收拾好东西,准备开路。”
马车陆陆续续开动,队伍继续向东行进,然而走了没多远,就停了下来。杨枭不满地掀开车帘道:“怎么回事?”李五也探出头看去,就见马车前的官道上,站了约摸一百多号侍卫,一个个穿着盔甲,拿着大刀,将车队包围得死死的。
一个男人骑着马从人后走出来,大声道:“王弟,既然经过王兄的地盘,怎么也不派人通知王兄一声,王兄好来接你啊。”
那人直呼杨枭为王弟,然而杨枭见着脸,表情却沉了下来,下了马车道:“四王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来人正是杨不疏的第四子,四王子杨锐。这杨锐长得是高大挺拔,但容貌极丑,嗓门更是粗哑难听,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想给王弟你送送行。你看看你,明明是奉王命出使汉唐,却连个王旗都不挂,一点王族气派都没有,难不成为了躲王兄我?”
杨枭道:“你也知道我此行是奉父王之命,赶紧把路让开。”
“王弟,你此前从王兄手中的夺走的东西,你这一走,你说王兄从哪里讨去?”
杨枭面色变了变:“让开,别逼我动手!”
杨锐便不再摆假惺惺的面孔,冷笑道:“杨枭,你以为你还是王子吗?你现在就是一只被父亲扔出去的丧家犬,还敢在我面前摆你的架子?来人,把他们全部拿下!”
杨枭立即拔刀带着众随行侍卫与杨锐的侍卫队打了起来,奈何敌多我寡实在不敌,侍卫纷纷被打倒,他也被擒住反绞双手,挣脱不得。
“杨锐,你倒底想怎么样!”
杨锐的脸本来就丑,笑起来就更丑了,道:“王弟,王兄可不像你,是个讲理之人,当年你抢了我的女人,如今还我一个女人,你说这公不公道?”
杨枭脸色一变,就见两名侍卫将李五从马车上拖了下来,怒吼道:“杨锐,你他妈放开我,有种你跟我打一场。”
“啧啧,还是王弟会玩,这一身铃铛响起来叮叮铛铛,实在是悦耳动听,王弟啊王弟,你这么多年没沾过女人,我还以为你不近女色呢,没想到这一出手就是这般绝色美人。”杨锐说着扯开了李五的面纱,小眼睛眯了起来,露出色咪咪的笑容道,“美人儿,你家城主欠我一个女人,把你赔给本王子是不是应该的?”
杨枭道:“杨锐,你这个混蛋,放开我,放开我!”
杨锐看着杨枭挣扎的模样非常享受:“美人儿,以你你就跟着本王子,本王子也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杨枭看了李五一眼,咬牙切齿道:“杨锐,我警告你,你敢动她一根指头试试!”这时就听李五突然出声道:“慢着!”顿了顿道:“四王子殿下,我身上被锁着锁链,钥匙在城主身上,既然您想带走我,请问城主把钥匙拿来,替我把锁链解了吧。”
杨枭先是一怔,随即恼火道:“我想着保护你,你居然想着从我身边逃跑?”
李五面无表情道:“城主,您已经无法保护我了,我只能自保。”
杨枭沉默了一下,听出了李五话中的意思,她这是告诉他交出钥匙,让她可以想办法从杨锐身边逃脱呢。杨枭困着李五是为了以后对付玄友廉,并不想要她的命,更没有虐待侮辱她的意思。若是李五真的被这杨锐带走糟蹋了,他良心也会不安,遂低下头道:“钥匙在我身上,拿去吧。”
侍卫从杨枭身上搜出了钥匙,李五看到那钥匙眼睛一亮,就要去接,就听杨锐道:“把钥匙拿给本王子。”侍卫从李五面前走过,将钥匙递给杨锐
李五道:“四王子为何不替奴婢解锁?”
杨锐猥琐笑道:“我见美人儿这副模样着实有些情趣,就这么绑着吧,挺好的。”
李五:“……”
杨锐俯身将李五捞上马背,笑道:“你们护送王弟继续上路吧,记好了,这一路上一定‘好好招待’本王子的王弟,让他感受道王兄有多么疼爱他。”
那些侍卫齐声道:“是。”
杨锐将大部分侍卫留下押送着杨枭上路,只带着十名侍卫返回就在附近不远的领地。其实他敢这样对待杨枭也是受了杨不疏的命令。杨枭被送到汉唐国,相当于去当质子的意思,杨不疏知道自己这义子一身虎胆,什么都干得出来,怕他路上逃跑,所以示意杨锐派人押送他。
就在杨锐劫走李五时,不远处的道路上,那支香料商队正在缓缓前进。一人不满道:“掌柜的,咱们怎么就认了怂,要连夜撤离绕路前进了?兄弟这么多人,还怕了那杨不疏的义子不成?”
被唤掌柜的男人为了遮挡烈日,脸上蒙着布巾,只露出一双深邃幽深的眼睛,望了望前面的山道,道:“那杨枭被杨不疏送给汉唐王徐孔当义子,其实就是送去为质,我们此番去往汉唐,说不定还会与他见面,为求稳妥,还是不要招惹他们的好。”
“话说,那杨枭还真是个会享乐的主,去别国还要带着个大美人。你看到他身边带的那个女人没有?那身段,那细腰,那白花花的腿,啧啧……就是戴着面纱,不知道脸长啥样,不过身材这么好,脸蛋儿肯定不错。还有啊,她身上挂满了铃铛,一走路叮叮铛铛直响,对了,他之前从我们这里买来的香料,也都用到她身上去了,走到哪扑面就是一股香气,铃铛加上香气,招摇显眼,想让人注意不到她都难,这王子是喜欢显摆自己的女人吗?”
男人道:“你瞒着我去偷看了?”
“嘿嘿,掌柜的,别说的我好像偷偷去干啥见不得人的事了,你不也听到铃铛声好奇地偷偷去观察了一番吗。”
男人看着自己的部下腆着一个老脸奸笑,十分无语:“我又不是去看她,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满脑子想着女人?”
“是是,掌柜的,属下知道你对别的女人不敢兴趣,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君上都催了多少次了,您也该成亲了。这次我们与汉唐王徐孔密谋联姻结盟之事,君上没派别人来,而是派你来,就是让你从汉唐王那一众女儿们挑一个漂亮的娶回来。”
“行了,哈胡弩,你别废话,就属你话最多,早知道我应该把李从义带出来。”男人烦躁地挥手,挡脸的布巾松了下来,露出一张梭角分明眉目深邃的脸,嘴角边留着一圈邋遢的胡子,显得颇有些沧桑,肤色也比三年前深了不少,泛着古铜色的光芒,正是晋王三子李继勉。
哈胡弩笑道:“嘿嘿,李从义那小子十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他要是跟你一起来,你得闷死。咦,奇怪,怎么刚说起那舞妓,我怎么好像隐约听到铃铛声了?难道我幻听了?”顿了顿,“不对,我闻到那香料味了,掌柜的,你闻到没有?难不成那杨枭又追来了?”
李继勉皱眉,目光朝一个方向看去,犹豫了一下:“你们几个跟我去看看,其它人原地待命。”说着带人寻着那铃铛声和香味寻了过去,不一会就见山坡下的道路上,十几匹马急疾,那为首的人怀里抱着的正是那挂满铃铛的舞妓。
“奇怪,掌柜的,那抱着舞妓的人,好像不是杨枭啊。”
马蹄狂奔,那铃铛也撒泼一般狂响,吵得李继勉心中莫名有些烦躁,道:“不是他,是杨锐,杨不疏的四儿子,亲儿子。”
“掌柜的怎么知道?”
“侍卫的服饰,这是附近城池的护卫队,专门保护城主的,那城主正是杨锐。”
“奇怪,那这是什么情况?那舞妓怎么被杨锐带走了?难不成是哥哥抢弟弟的女人?我们要救她吗?”
李继勉沉思了一下道:“算了,我们不要多惹是非,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赶紧离开荆南国,要是被发现踪迹就麻烦了。”
哈胡弩道:“可惜了,听说荆南国的四王子奇丑无比,这舞妓啊,糟蹋了。”
李继勉转身:“走了。”不愿浪费时间多看一眼,就在这时哈胡弩道:“掌柜的,你看!”
李五的手脚被锁链系着,不能跨坐骑马,只能侧坐着被杨锐抱在身前,感觉到他一只手开始在她身上乱摸,压住恶心感道:“四王子,你先给我把锁链解了好吗?我这样坐着难受,等回去了,你再系上也不迟。”
杨锐犹豫了一下,看见李五哀求的神色,莫名就心软了,觉得这女人长得还真是妖孽,无论从嘴里说出什么话来,都让男人心甘情愿,遂拉停下马,跳了下来,替他将脚上的锁链解开。抓着那软如脂玉的赤足,立即心神荡漾,忍不住上去就亲了一口。
李五听到那响亮的一声“啪叽”声,感觉到脚上那粗厚大唇贴上来的触感,顿时恶心得没忍住,一脚狠狠地就向杨锐脸面踹了过去。
杨锐倒退几步,跌坐在地,明显没想到美人敢踹他,有点懵:“美人儿,你怎么了?”
李五见状,也顾不得再假装柔弱了,见脚摆脱束缚,也顾不得解开手上的了,直接按着马脖子,一个撂腿,跨骑上马,狠狠夹了马肚子,拽起缰绳往前冲去。
杨锐这下反应过来了,怒吼道:“妈的个臭婊`子,给我追,别让她跑了!”
便见山道上,一马当先,驼着一身白裙的女子向前跑去,后面十几匹马狂追,马蹄声夹着清脆的铃铛声,在山林间回响。
哈胡弩瞪目道:“哎呀,还是个烈女子呢,骑马逃了。掌柜的,要不要救?我们的人要杀这十几人还不是易如反掌。”
李继勉看了看那骑在马上狂奔的娇小女子,脑子里不知为何浮现了另外一个人的骑马的身影,沉默了一下,干脆利落地吐了一个字:“救。”这一句话说话,带着身后的兄弟们就从山坡上冲了下去。
李五正策马狂奔呢,突然听到身后追来更多的马蹄声,只当是杨锐有追兵过来了,立即伏低身子抱紧马脖子,狠狠地夹着马肚子,然而不一会就觉出不对劲了,转身看去,就见那追上来的人的装束分明是昨夜遇到的香料商人,一个个用布巾围着脸,很快追了上来,一刀一个,开始砍杀杨锐的侍卫。
李五不知道他们是敌是友,见他们这么狠辣,心知自己落到他们手里恐怕也是九死一生,更加用力地催马疾驰。身后的马蹄声越近,她回头看去,就见杨锐的侍卫被杀得没剩几下,剩下的也是搞不清状况,如她一般没命地往前跑,而杨锐则不知所踪。
就听一名香料商人嬉笑着喊道:“小丫头,跑啥跑,别跑了,我们是来救你的,再跑,裙子掀得屁股都露出来啦!”
李五一听这淫`荡的言语和笑声,更不可能停了。就在这时,眼前的道路突然出现一个一丈宽的深沟,看样子像不久前山体垮塌移位造成的。她身边的侍卫见到那深沟立即下意识地拉住缰绳,减下速度,结果脑袋就被追上来的人砍飞了。
李五见状,咬了咬,不仅没放缓速度,反而加快速度,目测着最佳的起跳位置,然后猛地一拉缰绳,马匹应着指挥飞腾起来,一下子跨过了深沟在对岸稳稳落地。
落地后,李五长长呼出了一口气,转身看去,就见那些香料商人都拉马停在了深沟边,望着的眼神纷纷露出震惊之色。
李五忍不住不些开心,甩开了杨枭,又甩开了杨锐和这帮土匪一样的商人,她可算是捡回一条命了。这时一道林风吹过,正好将她的面纱吹了下来,她注意到那商人的头领驱着马向走了几步,不知怎的,突然起了得意之心,朝着那人比了一个小拇指向下的嘲讽动作。
李继勉的瞳孔瞬间睁大,哈胡弩目瞪口呆道:“掌柜的,我怎么觉得这丫头有点像小五呢?”
李继勉咬牙切齿道:“什么像,就他妈是!”说着便要冲过深沟去,被哈胡弩拦了下来:“掌柜的,可不能这么冒险,我们另找路过去,放心,她这一身铃铛和香气,手上还栓着链子跑不了多远,我们追得上。”
李继勉恨恨地看着深沟对面驱马渐渐跑远的白裙身影,眼神几乎要冒出火来,突然转头对哈胡弩道:“你刚才说什么?”
哈胡弩道:“我说她一身铃铛和香气,手上还栓着链子跑不了多远,我们追得上。”
李继勉道:“不对,前一句。”
“掌柜的,不要冲动冒险?”
“再前面一句。”
哈胡弩莫名其妙地回想,突然冷汗就下来了,刚才他见那舞妓把他们当坏人,死命逃跑,就喊了一句“小丫头,跑啥跑,别跑了,我们是来救你的,再跑,裙子掀得屁股都露出来啦!”结果那丫头逃跑得更块了。
哈胡弩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掌柜的,不,小将军,那裙子包着屁股呢,只看得到腿,不,我啥都没看到,真的,啥都没看到!哎呀,风吹得迷眼,我看看那边有没有路过去。”
身后众人:“……”
李五又跑了两个时辰,又累又渴,马也跑不动了,见后面没人追上,便下了马,牵着马吃力地向前走去。她脚上穿的是一双薄底的鞋子,其实都不能算是鞋子,就一个用绸缎裁成的软鞋底,没有鞋面,靠几根极细的绳子缠在脚脖子和脚趾间,乍一看跟赤足没什么区别,在平坦光滑的地面上走还好,但在满是碎石断木头的树林里走就困难多了,没走多远,鞋底就被磨破了,脚板底也被磨出了血。
李五忍着痛往前走,没走多远,发现了一条小溪边,遂将马牵过去喝水,自己也俯身喝了几口,然后将脚伸进水里洗了起来,冰凉的溪水从她脚趾间流过,连疼痛也减轻了许多。泡完脚,李五又折开头发洗了个头,将头发上的香料味尽数洗去,只是这一身铃铛有些麻烦,这一个个小铃铛似乎用的是跟锁链一样的材质,极其坚硬,她用石头砸都砸不扁,一晃还是叮呤呤直响。没办法,她只能扔掉石头晃了晃胳膊,任它们响着了。
李五让马儿喝饱了水,就牵到一旁的草地上让它吃草,拍拍它的马头道:“辛苦你了。”多亏了这匹马,她才能逃出来。这马这是杨锐的座骑,是上好的汗血宝马,不然刚才也不可能在那么多人的围追下跑那么快,还能一跳跨过那条一丈宽的深沟。这时李五注意到那马背上还挂着一个背囊,打开一看,里面装了不少东西,一把精美的匕首,散碎的金银,水囊,火石,一个小瓶子,还有一些零碎的东西。李五打开那小瓶子,发现里面是一些药粉,也不知道是什么药,闻了闻,只觉得香气冲鼻,甜腻得厉害,便又塞了回去。
李五拿着匕首把马鞍上的皮料割了两块下来,当鞋裹住脚,然后走回到溪边,抓了几条鱼,一边生火烤鱼,一边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虽然她不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不过既然是杨锐的地盘,那就应该是快到了与汉唐交界的地方,而玄衣军驻扎在西边疆域处,一东一西,光路上行程恐怕就要十几天,更别提这十几天还要躲避杨枭和杨锐的眼线,还有这一身甩一甩不掉的铃铛,想想都觉得前路波折难测
李五叹了一口气,觉得最近自己的运气真的点糟糕,带着换防的三千玄衣军在荆南国边界遭到蜀军偷袭,好不容易化解险情自己却被自己的盟友所抓,送到了杨袅手里,然后又被杨锐抢走,再然后还莫名其妙被那群诡异的香料商人追杀,真是倒霉透了。
李五吃完鱼填饱肚子,马儿也吃饱了草,于是再次跨上马背向前走去。
傍晚的时候,李五走出了山林,看到不远处高耸的城门,城门口是排队等待进出的行人。她想进城去打探一下玄衣军的消息和动向,这自己这一身铃铛实在大扎眼了,到了城门肯定会被拦下来盘问,就是这时,她眼前一亮,就见排队的队伍中竟然的一支二十几人的歌舞伎团,里面的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穿得比她还要性感吸引人眼球。
李五想了想,将马身上的一切精致的装饰都扔了,只留着背囊里的东西,牵着光溜溜的马走到那歌舞伎团面前。
李五走过去后,一身铃铛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不过那些人以为她是伎团里的人,所以并没有太好奇她这一身装扮,反而是伎团里的女人纷纷打量她。
李五犹豫了一下,不知如何开口,道:“请问——”
便有一女子嚷道:“团主,来了个散伎,你来看看。”
一个看上去约摸过了三十岁年纪的女人走过上,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没等李五说话,直接道:“姑娘,是想跟团?散伎跟团按江湖规矩前两个月没有钱拿,只供吃住,两个月后才能跟大家一样拿钱。”
第095章
李五怔了怔,没想到自己还没说, 对方就主动开了口, 看来自己是被当成散伎了,听这团主的口气, 收留散伎似乎是件常事,遂点点头道:“那么多谢团主收留。”
那团主走过来,绕着她走了两圈, 突然伸手扯下她的面纱。本来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挑剔模样,见着她的容貌后,顿时咧嘴笑道:“呦, 姑娘长得真俊, 是个会勾人的,这身打扮也别致,手上还栓着链子,瞧着这一串串铃铛,有意思。大家都是女人,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了, 也不会行游卖艺, 放心, 秋姑不是苛刻的人,只要你在团里好好表演, 该你的不会短了你的。对了,你叫什么?”
李五想了想,听着身上一串串铃铛声, 道:“小铃铛。”
“呵呵,小铃铛,真是名副其实,行了,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