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 前方好几对男女望过来。
女记者:“你们不怕离了婚之后人财两空吗?”
女人笑起来,挽起男人的手,“我们有忠诚协议。”
这时,女记者眼神瞟向了叶径, 她惊艳他的俊秀,话筒的方向一下子换了,“这位先生,你是来?”
“结婚。”叶径冷漠地将脸转过,避开了摄像机。
于是,摄像师将镜头对准了叶翘绿的圆脸蛋。
她眨眼望着镜头。
女记者送上祝福,“祝福白头偕老。”
“谢谢。”叶翘绿露出招牌灿烂笑容。
女记者对结婚的男女没有兴趣,她再采访了几对男女。如果是离婚的,就问得详细。
一位工作人员走来维持秩序,女记者抓住机会发问,“请问最近是离婚的人多还是结婚的人多?”
工作人员有些怕镜头,不过还是老实道,“离婚人数是结婚的三四倍,都怕离晚了。我们离婚登记处忙不过来,开始限号了。”
女记者递上话筒,“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现象呢?”
工作人员避而不谈:“我不知道。”
旁边埋怨的声音又出,工作人员转过去,“办理离婚最快也要四十分钟,大家慢慢来。”
叶翘绿咋舌,“现在离婚率这么高啊?”
“假离婚,真买房。”
叶径一解释,她恍然想起楼市限购令。
2015年以来,越来越多的家庭加入了假离婚的行列。有假戏真做,人财两空的。也有凭着一纸协议而复婚。各家欢喜各家愁。
大厅群潮汹涌。
取号机上,显示离婚等候人数98,结婚的仅23。
叶径和叶翘绿在冷清的结婚登记处,登记为夫妻。
叶翘绿喜孜孜地望着证上的二人合照,她道,“我们长得真般配啊。”这是她莫名的自信。
“嗯。”叶径看看时间,“我们去趟新房,收拾收拾准备住了。”
最近,上骋的二期住宅现楼开售,售楼部热闹得很。
公寓已经售罄。
叶径和叶翘绿往公寓楼栋走,远远地,又见到了沈九见。看来开发商的全民营销热潮仍未消退。
叶径瞥了眼沈九见,拉着叶翘绿往园林小径走。“上骋在d市的销量算不错,而且都是现楼。”
“沈九见一个结构工程师跑来卖楼有点可怜。”叶翘绿同情道。“你记得生活委员吗?他转到房地产了,刚到一个月就被公司强制要求融资,最低两万元。不是说房地产都比设计院风光么?”
“大浪淘沙时期,中小型企业浮沉都大。”叶径刷了密码门,捏捏叶翘绿的手,“休息会儿,下午我送你回吾圆。”
门一关,她猛地抱住他的腰,“叶径,叶径,你是我老公了。”
“嗯。”他几乎是把她推进房子的。
她抱住他不肯放,“老公这个称呼叫出来也是很顺口的啊。”
他扶住她,“我们要撞到鞋柜了。”
她松开,搂住他的颈,“叶径,你叫我一声老婆听听啊?”
“老婆。”
叶翘绿眉开眼笑,“好听!哈哈哈。”说着就在他的脸上啵啵几下。“叶径,你知道吗?”
“不知道。”
“嘿嘿。”她洋洋得意,“结了婚,我们就能同床了,还能滚过来滚过去。”她顿了下,再亲亲他,“我知道你忙着学习和工作,对这方面了解不多。”
听到这里,他低眸看了看她。
这一眼,俊目舞色。
她瞧着欢喜,“但是你有我啊,朱彩彩有教程给我,而且我自己上网找过资料。男人第一次通常都找不到门路进去的。为了让我们有个美好的夫妻回忆,我决定先理论,再实践。我下载了高清图,你先研究一下?”
叶径将手搭着她的纤腰,修长的手指往下滑,“我有三维的在身边,用得着图片么?”
“说得也是。”她搂上他肩膀,“我们一起学,不懂就问。”
“嗯。”反正最后都是一起奔赴极乐。她想当老师,就由着她了。
不过两人才抱了会,叶翘绿的电话响起来。
她看到来电显示,放开了丈夫,“是钱绣,可能厂房有事。”
钱绣在公司阻力重重。
她依样画葫芦地把叶翘绿的话复述。
集团那群老家伙不明白,一个建筑面积才三万多的厂区有必要做这么复杂吗?他们连汇报都不想听。
叔叔笑,“你自己决定吧。”他倒想看看钱绣能翻出什么水花来。
她将电脑一合,“那我就全权负责了。”
钱绣其实不相信叶翘绿。
但前晚和邹象见面,他说:“这一个小厂子,收的还是工业设计费,一般的设计师,勾个矩形框给你就当完成任务了。哪个会像叶翘绿那样给你思考工人的价值。”
她道,“我发现你很护着她啊。”
邹象回她一声冷笑。
她问,“我想在年底动工,能成吗?”
“悬。你方案改来改去的。还有初步设计、方案报建、消防报建,再到施工图审,来不及了。”
钱绣能看懂已成形的建筑。譬如,在地块的南面有一幢办公楼。
叶翘绿提出,这栋庞然大物破坏了村落的宁静。厂房设计中,退缩河涌的距离要大,立面色调选择要柔和。
这个钱绣明白。但是,还没建好的东西她就想象不了,因此对方案有不少意见。拖延了时间。
钱绣走出会议室,心血来潮在群里翻了翻叶翘绿的微信。
添加好友的界面停留片刻,她停住了。
除了工作,她不想和叶翘绿有其他瓜葛。因此,她拨了电话过去,“明天给我厂区和生活区门岗的管理方案。”
“好啊。”那边的叶翘绿爽快地答应了。
这个叶翘绿似乎整日都无忧无虑的,让人厌烦。钱绣不悦地挂了电话。
叶翘绿不介意钱绣的突兀,她和叶径道:“我们晚上再亲热。厂房挑廊和生活区的连接点,我暂时没想到办法。明天开始我休婚假,我想下午把方案给钱绣。不然晾她几天,万一她又说不干了。”
“嗯。”叶径给她整了整裙子,“把你的图拿来,我们白天把正事解决,晚上就是夫妻夜了。”
“对对,正事要紧。”她把手机拍的模型图给他看,“你看看,怎样实现工作和生活的无缝连接?”
这对新婚夫妻转眼就讨论起了工作。
下午,叶翘绿把修改后的方案交给了邹象,同时把要点整理成文本。“我下周回来上班。”
邹象一手插在裤袋,“你现在就是已婚少妇了?”
“是啊,你没机会了。”
他皮笑肉不笑。
“我回家了。”她挥手。
叶翘绿将洞房花烛夜定义为粉红色,她哼唱的歌儿是:“粉红粉红趣致的脸,我叫一声即可飞上天。”
叶径听不出什么音调,但是,飞上天这三个字也符合即将对来的意境。终于,这歌声不再让他面色发白。
吃完晚饭,告别了叶呈锋和施与美,新婚小夫妻手牵手往公寓走。
朱彩彩挑了几本小黄文给叶翘绿,苦口婆心道:「这是我多年的珍藏,你和叶径一定要多钻研啊。早生贵子。」
叶翘绿:「放心吧,从小到大我都没怕过学习。」
一到家,她就神秘兮兮的,“叶径,叶径,过来,过来呀。”
“嗯?”叶径正在解上衣扣子。
她坐上沙发,招着手,“我来教教你,洞房花烛夜的步骤是怎样的。”
他乖乖地走来,“好。”
她扬扬手机,“这是今天朱彩彩发来的。她说人类都是这样繁衍的,你也不要大惊小怪。”
“嗯。”
她朝他张开怀抱,大笑道:“以后我能用多种方式给你解决问题。”
他顺势抱住她,低声说:“我等很久了。”
叶翘绿笑,“来,一起研究。”
这些言情文,叶径一目十行,他懒得再看,说道:“我大概知道步骤了,你去洗澡吧。”
“好!”
叶翘绿窝在浴缸里,细细回想方才男女主角的对话。女主在拒绝。男主在引诱。这情节不符合她和叶径,她可是非常乐意和叶径亲热的。
她围上浴巾,望着镜中粉扑扑的圆脸,又唱了两句歌。
才踏出浴室,她就想扑向叶径。
他轻轻扶住她,“我也要洗。”
“好,好。”她念了句书中男主的台词,“等待猎物臣服的过程,多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