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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运似乎跟大家开了个玩笑,前一刻还威风凛凛的斑斓黄虎在下一刻,便被从天而降的长枪击了个对穿。
    宋青书撇了撇嘴角,故作轻松状“重力加速度还不错,运气还不错”,说完,宋青书爬起来,一把拔出虎头上的长枪。
    曲不离口,枪不离手,刚才长枪被黄虎扫到空中,宋青书心瞬间跌到谷底。归根结底,还是他年龄太小,一身内力寥寥无几,若不是刚才内力耗尽,凭着武当派的纵云梯,他可以直接一跃千里,从容逃走。就算不逃,先前那一枪即使是刺偏了也能让黄虎毙命,那会这么狼狈?
    “做事处处留一线,荒野山林里什么都可能发生,总要留着点内力保护自身”宋青书警醒道。不过现在,宋青书眼神一亮,按着记忆估摸着虎肚的位置,长枪一掀。
    虎肚中有一坨浅黄色的疙瘩,隐隐有虎琚山林的气魄。
    虎宝!
    牛有牛黄,狗有狗宝,一小块便让多少人趋之若鹜。关于牛黄狗宝的形成,说法不一,有人说那是一种结石,当然不同于人体内的胆结石,它是由由草木、动物血肉精华沉淀积累而成。
    关于牛黄狗宝,在历史中就早有记载,明朝支部道人在《平鬼传》中有诗云
    绝命丹内只五般,牛黄狗宝一处攒。
    水片人参为细末,斗大珠子用半边。
    其实不只是牛黄狗宝、在民间更有“驴宝”、“骡宝”之说。诚如万生有灵,虎为百兽之王,纵横山野,鹿羊等走兽都是它口下之食,而虎宝,正是那些走兽残留的精华在虎肚中沉淀形成,更是价值不菲。
    宋青书用枪轻轻一挑,虎宝就稳稳当当的落入手中,入手就感到冰润滑油,宋青书清理去表面的渣滓,把虎宝放入囊中。
    杨戈前生是猎户出生,父亲也曾猎过虎豹,他们家自有一套处理虎宝的方法。
    “还差几味药材”,宋青书喃喃自语,虎宝可是宝贝,不可暴殄天物。
    而当务之急,自然是填饱肚子。一大早上爬起来练枪,又与黄虎搏斗,宋青书已有些体力不支,饥肠辘辘。
    宋青书顺手从包袱中拿出打火石,又拾来枯枝烂叶,架成拱状,留下一个通风口,生起火来。
    “猎,猎”,柴火燃起,不一会儿,火堆里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将虎腿表面的毛去掉,宋青书弄了一个木矛窜上去,就用手拿着放在火面上烘烤。
    一瞬间,肉香四溢,看着酥红油亮的肉块,宋青书也顾不得烫,三下五下,直接大快朵颐。
    一山不容二虎,黄虎虽死但威严仍在,宋青书也不怕肉香引来野兽,而且子非鱼,人眼中的美食在某些动物来说只能嗤之以鼻吧?
    弥补了腹中饥饿,宋青书又在四处找到了一些艾草,研磨之后,涂抹在后背的伤口处,其中又是一阵疼楚,不足为外人道也。
    行走于康庄大道,更需防狂风骤雨,习武之人,不可无武器在手,也不可无内力护身。今天这只黄虎在宋青书内力耗尽之际猛然袭出,让他狼狈不堪、甚至是九死一生!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宋青书不由心中禀然,这江湖绝不是武当山上的童子比武,动手前还互报姓名。豺狼虎豹,虫豸游蛇,毫不留意就能摄人性命!
    气沉丹田,双目凝神。宋青书席地而坐,并不急着赶路,而是趁机运起武当九阳神功,恢复内力。
    觉远和尚气绝圆寂之际,曾陷入顿悟,将九阳神功脱口说出,被一旁的张君宝张三丰和郭襄各自记下一些,后来自成两派,形成武当九阳功和峨眉九阳功。
    而宋青书是武当二代弟子第一人、宋远桥又是武当七侠之首,苗正根红,自然习得了这本内功。
    宋青书架车熟路的驱动功法,一股热流由下丹田缓缓升起,上抵百会、下至玉关,最后两流重归丹田,凝聚一团,比先前壮大了许多。
    “呼”,宋青书吐出浊气,神采奕奕,一扫先前疲惫之色,想到此行的目的,宋青书眼中闪过一丝狂热。
    一枪击灭火炭,拿起行囊,宋青书再次启程。
    山里往来人稀,宋青书以一稳定的速度奔驰在山林之中,宋青书运起梯云纵身法,穿枝拂叶,宋青书身形时而一扭,越过古木时而借力打力,一掠数丈。
    宋青书在借赶路的机会,锤炼身法。
    少年竖持长枪,一手拿着包袱,在丛林中猿起鹰落,构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路途之中,宋青书也会刻意去寻找一些药草。一路走走停停,“野猪草、草蛇片、龙药勺、虎倒毛……”,一样样下汤药材被宋青书收入囊中。
    赶路急了就停下来恢复内力,而每一天早晨,吐纳着露水的芬芳,宋青书就一次次的挥动长枪向前刺出,锤炼基本功。
    挥枪、拔枪、挑枪、立枪,或风吹雨打,或烈日灼灼,宋青书都保持着这样的规律,丝毫不肯耽误。
    虽是少童之躯,但宋青书觉得自己在对枪的领悟早就达到前世的巅峰。甚至还、甚至还隐隐胜之一筹!
    挥枪随心而不受拘泥。
    至于遭遇猛虎那早上耗尽宋青书气力的那一招,宋青书取名为“潜龙”,龙潜于水,一出惊鸿。
    而且一有时间,宋青书就尝试着将武当派自成方圆的方法融入枪技之中。
    如此这般、宋青书在神农架群山之间行驶了一个月有余。衣衫破破烂烂,宋青书也浑然不惧。
    一日日的日晒雨淋,原先素有“玉面孟尝”之称的宋青书皮肤有些微微变色,除去先前的柔弱清秀,隐隐约约有一分坚韧不拔的气度,目光炯炯更是有直捕猎物的犀利。
    一日下午,神农山架北端,正有一条长蛇在游动。长蛇身长八米有余,体表镶嵌满漆黑而泛着淡淡幽光的鳞片。看着长蛇身形笨重,不由让人忽略它的速度。
    而它在,行走如风!
    “滑,滑”,长蛇蜿蜒曲折前行,在身后留下一条蛇道。
    突然,长蛇停止了游动,在它前面有一只小鹿。小鹿在长蛇的惊压下,不知是吓呆了还是如何?浑身发抖战栗,忘记了动弹。
    巨蛇迟疑了片刻,黑色的头豁的窜出,张开血盆大口,竟直接向小鹿咬去。这条蛇绝不是普通的蟒蛇!众所周知,蟒蛇一般都是凭身体绞杀猎物,那有这样直接动口的?
    “砰”,小鹿的头被一口咬碎,与此同时,一个巨大的捕兽夹猛的弹起,锋利的锯齿敲打在巨蛇的黑色头颅上,夹出一道淡淡的血痕。
    “好厚的鳞甲”,不远处草丛中,一位光头肥耳大汉惊叫道。
    在大汉一旁,还有三个人,一个人身形佝偻,分明是五十多岁的老者,目光阴翳,幽幽道“那小鹿全身皮毛都被涂满了毒药,这黑蛇这一次肯定跑不了”。
    再在大汉和老者身旁,还有两个侍从,一人面露殷勤,名叫张虎,对老者恭维道“二当家这次必将满载而归”。
    另外一人,静静地站在大汉身后,闻言则是冷哼一声,默而不语。
    黑蛇被捕兽夹夹住,勃然大怒,四下转动发出呼呼的声响。
    光头大汉看着黑蛇的举动,不由大笑“哈哈,它是傻了吗?”
    瘦弱老者,眼中鄙夷一闪而逝,急忙退后几步,边退边叫道“不好,它发现我们了”
    语音刚落,愤怒的黑蛇果真应言突然窜过来。
    瞬息万变,黑蛇速度惊人,一下就来到大汉更前,长尾一扫,肥耳大汉猝不及防,慌忙中把双锤一架。
    黑蛇巨力无穷,一扫之下把肥耳大汉击退了几米,嘴角涔出血丝,大汉一转身,直接落荒而逃,先前静静不动的黑衣男子瞬间逼近,挡住黑蛇的道路。
    黑蛇没有再追,而是突然窜走。到了现在黑蛇感觉到不对劲了,那捕兽夹并没有给它造成太大的伤害,但为什么身子骨有些发软?
    “这贼老子的”,肥耳大汉咒骂道。
    “药生效了,我们快跟上”,老者老当益壮,第一个向黑蛇追去,献殷勤的张虎紧跟其后,肥耳大汉和黑衣男子走在最后。
    “少主,没事吧”,黑衣人低声问道。
    肥耳大汉阴阴一笑“那老家伙”。
    ……
    一棵槐树下,有一株小草,草叶边缘如刀锯的锯尺一般,草叶微微泛黄。
    宋青书小心翼翼的掏空小草根部周围的泥土,最后将小草连根拔起,抚顺,放入囊中。“终于找到你”宋青书如释重负,“毒蛇草”——熬制虎宝汤的最后一味药材。
    在山间行走的宋青书换了一下衣服,前不久遇到一庄落人家,宋青书在那里小憩了一会儿,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并趁机大致了解了自己的行踪。
    目的地就快要到了!
    这时,宋青书不由一怔,草丛中传来一阵“沙沙”的声响,宋青书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突然,一条大蛇从草丛中窜出来,而后面仿佛听到一行人追赶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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