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直到晚上，鸣人都没动。
“那个……我想去个洗手间。”卡卡西从下午憋到了晚上，有些撑不住。
“我跟着你。”鸣人爬起来看着他。
“……嗯。”卡卡西去了，鸣人跟在他身后，总感觉怪怪的。
他们没注意到桌子上多了东西。
上完洗手，回来继续躺着，平躺着久了也很僵，于是他改为侧躺，抱住了鸣人。
“不饿吗？”他问。
“……”鸣人摇头。
卡卡西上半身翻向床边，打开了柜子从不知道什么包装的袋子里拿出了两颗药丸。
“一颗应该没问题，你尝尝。”他把其中一个塞到了鸣人嘴里。
“建议你直接吞或者快点咬碎……”卡卡西看到鸣人皱眉了。
“兵粮丸吗？”鸣人含着问。
光是外部的味道，就似乎比他瞎说的那个加料烤鱼都奇怪。
“对。”卡卡西也抬手要把另外那颗塞嘴里吃掉，被鸣人按住了手腕。
“不想吃了吗？”卡卡西看到他皱眉越来越深，连脸都有点变样了。
“……”鸣人垂下眼皮，随后又抬头，“一起吃。”
卡卡西点头，准备吃的时候又被按住手腕了。
“……？”
“一起吃。”鸣人把药丸推出来咬住，露出小半在空气中，看着他的眼睛。
“呃、”卡卡西明白了。
但是不太想那样。
不知所措的时候，他抓着自己衣服的手攥紧了一些，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小孩的用力。
“……好吧。”
卡卡西答应了。
老卡抱着鸣人把他向上提了一些，只要低头就能够得到。
他憋了两秒钟的气然后深呼吸，凑过去咬住了另外那半。
侧头刚碰到那小半药丸正待施力与他唇齿交接咬开吃掉时，卡卡西被人向后拽了半米，还没等回头看就被打晕了。
…………
带土拎起老卡扔到了地上，拿出刀指着他鼻尖。
“你们在做什么。”他用看起来就很危险的眼神，居高临下的直视他冷冷地说。
“他给我吃兵粮丸，味道太难接受了所以他决定替我分摊一半。”鸣人对自己面前不到五厘米还泛着冷光的利刃无动于衷，将药丸重新收入空中正准备咬的时候被突兀捏住了下颚与脸颊。
“吐出来。”带土掐着他的脸，一只脚踩上卡卡西的床，弯下腰眯起眼睛。
“不。”鸣人卷舌要直接吞下，但脸上又被加了力道掐得变了形。
他被捏得张开口没办法进行吞咽。
“吐、出、来。”带土一字字地重复了一遍。
“唔。”鸣人说的虽然听不清，单从音节上能听出来还是那个不字。
带土很气。
——
卡卡西在家，止水如果再来的话很容易就会被发现，所以他亲自来回收便当盒，到了地方发现那个便当连动都没动过，进屋想查看的时候就发现了刚刚那一幕。
“你不准吃这个。”带土伸手指想把那个药丸拿出来，却只碰到了鸣人护住那个的舌头，手上湿滑得没法把它捏下来，更没办法取出药丸。
要是强行用手取的话，说不定还会直接帮着他推咽进去。
烦。
“为什么不吃饭？”带土顺便观察了一下他的状况，发现他已经一天多没有吃东西了。
——难怪卡卡西那家伙要给他吃这个。
鸣人不能回答，也不想回答，不想动，就静静地躺在那里看他。
…………
“……”
带土被看得非常烦躁，把刀扔在地上掀了面具就直接亲过去，强行以自己的舌头推走鸣人的舌，卷勾起那个药丸起身咔嚓一下咬碎自己吃掉。
随后他甩手把鸣人的脸往前方一摔，走到卡卡西身边从他手里把那个药丸直接捏碎，听到身后传来细碎的声音之后，回头一看发现鸣人在翻柜子，柜子里面是熟悉的那个包装。
他抢过袋子直接结印吐了团火把那些都烧毁掉。
“凭什么不让我吃？”对于带土刚刚的行为，鸣人并不想去深入解析什么，只是很不开心。
“你就是不能吃。”带土拾起刀再次唰地一下立在鸣人眼前，“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鸣人咬住自己的嘴唇内侧，“我想怎样都与你无关吧？你想杀掉我的话就尽管来，不用废话那么多。”
他知道自己大概在对方看来是在无理取闹，但是那又怎样呢。
——你是我什么人？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他觉得有点伤人。
带土大概会陷入沉默，然后说我是杀了你父母的仇人——吧？
虽然最后是九尾动的手，但那和他也脱不了干系。
有些话即使再不开心，也是要忍着不能说出来的。
因为说出来了大家都会更加不爽，何必呢？
……
“你以为我不敢吗？”带土更生气了，举起刀。
鸣人闭上眼睛，没有动。
带土握着刀柄的手颤抖着——是气的。
“枉我还给你准备了”“那些无聊的装扮吗。”
鸣人打断他的话半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
“……那样的东西，我不需要，也不想看到。”
“……”带土找回了一点理智，仔细想想大概知道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是那个。”他语气软了一些。
自己把期限拖延了一个多月，还让他以为最终礼物就是那种东西，也难怪他不开心。
“我以为你不会这样的，所以想着那之后再给你真正的礼物。”带土收好了刀。
他怕自己一会气到直接顺手把鸣人的脑袋砍下来。
——他的确可能会那样。
“我不喜欢这种行为。”鸣人也讨厌拐弯抹角作为掩饰的那种无聊事物。
“现在我知道了。”带土挥袖子拍了拍床上的灰，坐下来。
“我打算今天就给你的，但你没去学校。”
他在反思，自己的这种惊喜想法真的错了吗？
……
卡卡西被打得很重，一时半会都醒不来，鸣人坐在那里沉默，带土陷入沉思。
……
“……明天，明天你去上学，放学等我，我给你奖励。”带土转头看一边。
……
“不用，我不要了。”鸣人看向与他相反的那边。
——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期待的话，就不会这么不开心了吧。
以后也不想再期待什么东西了。
“本来也只是我擅自提出的无理要求而已，你就当我没有说过吧。”他抱起床内侧的小毯子，躺在枕头上说。
“我准备了那么久，你说不要就不要？”带土咬着牙说。
“我之前也等了那么久，但看到那些之后，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了。”鸣人背对着他闷声回答。
“你是在怪我？”带土按着他肩膀把他扳过来面向自己。
“是。”鸣人看着他毫不畏惧地回答。
带土还是第一次被这个小孩这么冷漠地对待。
鸣人以前不是这样的。
——连言语都不带任何的感情。
“……是我不对，你别这样了。”带土还是主动道歉了。
“没关系，我不在乎，但是我平时就是这样的。”鸣人垂眼，“只不过之前和你在一起时候似乎表现的太放松了，让你以为我那样才是正常的是吗？”
他继续说，“你大概也忘了我们刚见面那时候的情景吧，我从最开始的时候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带土想了想好像确实是像他所说，除了见面就抱大腿以外，那时候确实看上去和现在差不多，是个阴沉一点的小孩。
说起来他至今都没明白，为何之前这小孩会那么亲近自己。
至于之前看到过他和卡卡西的相处……以为这小孩是比起卡卡西更喜欢自己，所以才对那个废物是那个冷漠的样子。
“有落差感了？不能接受真实的现状了？我也差不多是这样的。”鸣人勾抬嘴角撤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你也不用问我为什么，我自己都不清楚。”
“……不准这么笑。”带土直接把他脸拍转了过去，按着他一通乱揉头发。
——正经的话题有些进行不下去了，那就活跃一下气氛吧。
“哎、”鸣人躲不开，感觉自己就好像被愚蠢的两脚兽强制压着揉的猫一样。
揉了好一会，带土消停了，鸣人头发变得更炸了，很像狮子。
但狮子的鬃毛都比他现在的发型柔顺。
“头发揉多了也会变秃的。”——大概。鸣人看着掉在床上的一堆头发，撇撇嘴说。
虽然看着炸，但自己其实是直发，本身就是乱乱的发型，让自己平时也不用刻意去梳头，所以这次一被揉就掉了这么多。
“反正还能长出来。”带土看到掉了不少，不自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发量还很足，嗯。
想着，他跑出去加热了一下便当，回来塞到鸣人手上转移话题，“我不会做，也这么晚了，将就吃吧，反正你不能吃那个，对小孩子的身体成长有影响。”
“只是吃一个而已。”鸣人开盖闻了闻，或许是因为厅挺凉的原因，没有坏，于是也就凑合着吃了。
每天中午送来的都是温热的，应该是刚做好不久。
“一个也不行……半个更不行。”想到这里，带土就又觉得很气，走到老卡旁边踢了他一脚，然后觉得不解气，又踢了一脚。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把你教成这样的？”带土很不满。
他记得在遇见自己之前，鸣人和卡卡西就是在一起生活的来着。
“天生的，没办法。”他一开始就是这样，没怎么开心过。
“……”带土思考着那两个人的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好像还是自己的原因……？
主要是因为九尾而被排斥，而九尾是自己放出来的。
感觉不论思考什么，追根究底到最后都是自己的锅。
然后他不说话了，就看着鸣人吃饭直到吃完。
……
“……明天放学等我，那个东西，我想你会喜欢的。”带土看他吃完了，拿过来盖好盖子，包好收到神威里。
“嗯。”鸣人也知道自己再那样下去也不行，“再来一次吧。”
“什么？”带土不明白。
“刚刚的那个。”鸣人爬到他怀里，捧住他的脸。
“……不行。”带土扭头，脸又被扳正。
“一次而已，又不会怎样。”
“不要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带土拿下他的手。
鸣人决定不问了，直接亲。
他直起身体再次捧住他脸颊往上一抬，低头亲上了他的唇，挑开他合紧的上下牙齿深入亲吻。
——被咬了。
但鸣人没有缩回去，左手臂向下搂抱住他的腰，右手摸上他领口试图向下拉开。
“……够了。”带土松口把他推到了一边，“没有下次。”
鸣人被咬得出了不少血，他吐舌给带土看。
带土把面具找到戴上挡住了自己的脸，“……这是你自找的。”口中的血腥味让带土有点冷静不下来。
看到鸣人的脸，突然就有种在和老师接吻的错觉。
……虽然之前也是抱着养小型水门可能会很有趣的想法才开始照顾鸣人的，但这种事情……还是别再来了吧。
他们除了脸和发色以外，真没有像的地方，虽然眼睛更像玖辛奈，但他平时都不笑，没表情时，真的像是老师认真时候的样子。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想了一会，他更冷静不下来了。
……
“喔。”鸣人缩回舌头龇牙咧嘴试图让空气在口腔内流通。
——虽然他受伤会好得很快，但是这样真的很疼。
……
他们都突然沉默不知道说什么，空气中只有鸣人吸气的声音。
……
“……你把他拖上来吧，我抱不动。”他嘶了一会以后指着卡卡西。
“你还想干嘛？”带土没动。
“假装睡觉，让他以为自己睡着了，不然怎么解释？降下来天罚导致他昏迷吗？”天花板还是完好的。
“喔。”这确实不好解释，而且卡卡西后脖子上还有自己打出来的红印，估计今晚消不下去。
天罚那种并不存在的东西，听着就很可笑。
……
带土把老卡拖到床上，然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