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陈这人精眼看着他直盯盯地盯着那本《太玄真经》就不禁蛊惑道:“你这位面的武力值太低了,估摸着你就算是拼命练也只能练出点气感,不过在你那个位面也足以称王称霸了,怎么样,要不要交易?要交易的话你只需要为我提供三年的一日三餐加宵夜,每顿最少十菜两汤加主食,十天才能重复一次,我还附送你一堆符纸,保你随便隐身穿墙见你的老相好……”
贾赦扫来一眼,他立刻识时务地闭了嘴。
贾赦这才哼了一声,然后将这货扔在一边,问客服道:“他要吃的,我怎么给他?”
那点吃的赦大老爷还真不放在眼里,那才值多少银子?那本书的能耐他是见识过的,自然不想放过!就是这丫的提出来的要求太复杂了,一天四十个菜,十天才能重复,这就是十天四百道……总算他贾家是钟鸣鼎食之家,伺候他们的厨子们一堆,也一时为了难。
“您将他的要求加上三成,准备好告知我一声,即可与他交易。”
“……”这说和没说又有什么区别?
方陈却对他抛了个媚眼,奸笑道:“这有什么难的,你现在可是人尽皆知的大胃王,一顿十个菜小意思啊,为了帮你达成这个成就,我还给你吃了一颗大力丸呢,你忘了?”
轻飘飘一掌落下,石桌化为齑粉,吓坏了贾史氏以及苦着脸过来劝和的贾珍以及满府上下,这记忆忒是深刻!
就和狼吞虎咽,堪比饿死鬼投胎一样的吃相一样,贾赦觉得自己永生难忘!
可是要是答应了下来,自己岂不是要永远顶着饭桶的名头?
见他迟疑,方陈一改刚刚的嬉皮笑脸,正色道:“修真位面可不是随随便便能遇到的,这本书什么效果你应该也知道,这玩意儿也是我好不容易换回来的,而你能抽到修真位面的可能嘛……不是我说,我这些年也只见过这一个。”
“……成交!不过总不能一日三餐定时跟你交易吧?”贾赦一想到一天要看到这贱人的脸四次,就怕自己忍不住……
“我这本书已经押给系统了,系统会每天收取你那边的饭菜按时送给我的,等三年后这书就是你的了!”方陈说到这里见贾赦似乎想要反悔,立刻安抚:“完整本只能这样走,不过我能先附送你手抄版的练气篇。”
这货这样大方贾赦还真不习惯,生怕有坑!
方陈见他那疑神疑鬼的样儿就哈哈大笑:“你那儿是末法时代啊,根本没多少灵气啊,你要修出气感还不是要跟我继续交易,爷不怕你啊!”
“……”所以,贱人还是贱人!
第3章 终于逮到你的小辫子!
#我是时间倒退两天的提醒#
乾元二年,腊月十八,太和殿。
李尚喜听了一耳朵粘杆处那边传来的消息,心为之一沉!
他娘的!那位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到了年底了要死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可哪怕心里有再多的愤懑不满,对自家主子的再多心疼,这等消息他也不敢隐瞒,正要转身去殿内回话,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一事来,转身问那暗卫道:“那荣国府可闹腾完了?”
这大年底的能给他家主子解闷的事儿是不少,可能让他主子在意的却屈指可数,而那荣国府的某人不但是在他家爷那里挂了号,在他这里……呵呵!
公公他等着给那位穿小鞋,可是从万岁登基盼到了现在!
原本那货跟个王八似地完全不要脸地缩头缩脑,没个爷们样儿,更别说当年的猖狂!
他原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可如今他自己忍不住重新张狂了起来,这也不怪他啊!
他这两日一直都关注此事,因而那暗卫也是在来回话之前就打好了腹稿,此时一股脑却条理分明地倒了出来。
这李尚喜越听越是高兴,嘴角一勾,拍了拍那暗卫,这才收敛了下情绪,轻手轻脚地走入殿中。
大殿之中灯火通明,那儿臂粗细的盘龙蜡的烛光之下,乾元帝的表情不见丝毫柔和,却如那殿外的缤纷落雪一样冷峻!
若是换了一个人来怕是已经心中忐忑不已,可李尚喜是从小伺候他的忠仆,让他宁可顶撞生母也要保下来的心腹,哪会发憷?仍是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边。
他站的角度十分妥帖,既不让自己的影子挡到烛光,亦能让专心处理国家大事的帝王发现他的存在。
“怎么?”乾元头也不抬地问。
“是义忠郡王不大好了。”
那所谓的义忠郡王不是别人,正是乾元的二皇兄,被太上皇两立两废的前太子司徒瞾。
司徒瞾虽说两岁时才被封为太子,但从这个名字上就能看出太上皇曾经对他寄托了怎样的期望!可正所谓最是无情帝王家,哪怕这样的寄予厚望,还不是闹到了父子兵戎相见的地步?
不过李尚喜也知道,太上皇自打禅位给了他家爷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觉得大权旁落而有了点心理落差,反而对这位废太子又青眼有加了起来——
先是解了圈禁,又封了郡王,虽然还是勒令其闭门思过,但是时不时的还将其嫡长子接入太乾宫,这什么意思还不是明摆着在敲打他们万岁爷?
乾元听到这话也拧起了眉心。
见他这动作,这李尚喜心里就更心疼了。
当上九五之尊后,他们爷这皱眉的毛病非但没好,反而还变本加厉了。
“病情如何?”
“粘杆处的人听太医会诊,说也就半个月的日子了。太上皇那儿怕也是过不了多久就要知道消息,您看……”
乾元垂眸片刻,低声道:“让那几个洋人给他瞧瞧,也算是尽了朕一份心。”
李尚喜心里那是一个不乐意,毕竟要是治好了还好说,治不好……那起子小人能放过这个在太上皇面前给他家爷上眼药的机会?可他也万万不敢劝说乾元更改主意,只得应下。
啧,还是往好处想想吧——
这半个月后正好是年底,万一赶上年底祭祖或者是大年初一,那群余党还不上蹿下跳,谣言四起?
而且太上皇那儿也算是万岁爷全了兄弟之情,总不该再……
见他应下却是没走,乾元不禁挑眉看他:“还有何事?”
“是荣国府的事,奴婢觉得能说给您听听,也让您乐呵一下。”
荣国府?
乾元的眸光微暗,继续拿起了奏折。
李尚喜知道这就是“准奏”的意思,立刻道:“那荣国府这几日热闹极了!那贾史氏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让那贾赦赶在年前娶个填房回来。那贾赦原本对她事事听从,将家里正房都让给了其弟贾政,那个生而丧母的儿子也是养在贾史氏膝下,其余一切大事小事都是贾史氏与二房太太决断。如今这续弦的事儿怕是戳到了贾赦的肺管子——”
“先是喝的酩酊大醉,接着又哭喊祖母!听说闹得整个荣国府都听得到,只那贾史氏佯装不知罢了。这第二天也不知是不是心里恨极了无处宣泄,居然暴饮暴食了起来,等吃完了就到贾史氏那院子里,不由分说地就接了儿子。那贾史氏知道之后,人都被接走了,自然是被气得不轻,等亲去教训他时,他居然将贾史氏给气地晕了过去,那是好一番折腾,现在人醒了正闹着让人请隔壁宁国府的贾珍过来要行家法呢。”
李尚喜虽然没有添油加醋,可话语之中的幸灾乐祸却是毫不掩饰。
他等说完偷瞄了下主子的表情,却愕然发现和自己设想的不同,主子居然没有半点高兴的模样。
这不对啊!
当年那厮在主子面前也敢拽三拽四的,一个伴读居然比主子还金贵!原本没拿到他错处也就算了,如今他忤逆母亲,如此大不孝,哪怕他老子贾代善乃是太上皇的心腹,可所谓人走茶凉,如今处置他,太上皇怕也只能佯装不知啊。
不等他将眼神收回,乾元在这个无甚新意的请安折子上用朱批写了“朕知道了”四字,放在一旁,另取一本:“可知他说了什么将那贾史氏气昏了过去?”
“暗卫说还没来得及靠近,那贾赦就三言两语将老太太给气昏了,此时贾史氏虽然闹腾,倒也没有说是为何被气昏的。”
“让他们继续探听,回头有了消息再告诉朕。”
“是!”
瞧瞧!主子这不是也对那货十分在意?李尚喜沾沾自喜地恭敬退下。
他家主子喜静,且他还要让人去找那几个黄头发和红头发的神棍去义忠郡王府呢。当然了,公公他也不会忘记那位贾将军,也不知道他知道了那位马上就要病死的消息,还能有个几分猖狂!
而殿内的乾元却是放下了手中的御笔,将那永远也看不完的折子丢在了一旁,双手负于身后,缓步走向窗边。
这殿内烧着地龙,饶是数九寒冬内也温暖如春,因为也开了小小一个窗缝用作通气用。他推开小窗,望向窗外。
今晚雪花纷飞,因是他批阅奏折的时辰,所以并没有小太监除雪,只待他移居寝宫后再行打扫。
这是来得有些迟,却难能可贵的今冬第一场雪。
乾元从窗中看向毓庆宫的方向,那毓庆宫乃是东宫,与太和殿一墙相隔,是司徒瞾从三岁起便居住所在,哪怕圈禁他那位父皇也没有给他换地方,直至他登基之后解了他的圈禁,又封郡王之后,才离宫建府。
雪中的夜色昏暗,除了灯笼中摇曳的烛光影影绰绰可见外,连毓庆宫的轮廓也看不真切。
“吱呀。”
在门口杵着像个门神的李尚喜定睛一看,他家主子已经披了大氅,他讶然道:“万岁爷,您这是?”
“朕要去毓庆宫走走。”
言罢,他便抬脚前行。
得了!李尚喜连忙招呼着侍卫和其余太监跟上,自己亲自搀扶着,生怕摔了这位爷,也不敢劝。
毕竟说了“走走”,就真的是“走走”!
他专心致志小心地不能再小心地看着扶着人看着路,也幸而这走廊上只是边上有雪,并不影响行走。
等到了毓庆宫他才算是松了口气,让守卫开了宫门。
待宫门一开,又一一点了灯笼,尘封一年的毓庆宫处处显得破败不堪。
不知道的怕还以为这里是冷宫所在,哪知这在去岁还是国之储君居住之所?
毕竟……那位出宫的时候,这毓庆宫的东西可是被太上皇恩赐全都带走了,一个空空荡荡毫无人气的宫殿,在这大晚上的没有阴森可怖就已经是极好了!
乾元亲自从李尚喜手里接了一个灯笼,道:“在这里候着。”
随即就走向惇本殿。
李尚喜看他那背影,心中很是心疼。
主子这个时候来这里,怕是又想起了那几年吧?
该不会是又对那位心生愧疚了吧?
可这又不是他的错!分明是太上皇自己选的他家爷,又不是他家爷……
那边乾元帝司徒禛也的确如同李尚喜所揣摩那般,想起了那几年他这个明明不是太子,却能住在毓庆宫的日子。
司徒禛的生母为昔日元后,今已追封太后的宁氏身边的婢女,后在元后死后也不知怎地就入了龙眼,只是生下司徒禛之时身份卑微,并无抚育皇子的资格。因而太上皇将司徒禛交由贤贵妃抚养。
奈何贤贵妃红颜薄命,在司徒禛八岁之时病逝。
太上皇对她也是极为爱重,在她逝前追封皇后!按说这样一来司徒禛也会跟着水涨船高成为嫡子,只在那太子之下!可谁让太子当时才是太上皇亲身抚养长大,最为爱重之子?
头脑清醒后,自然而然地也就后悔了。
因而他为了解决这一时冲动的后遗症,又提了又孕育了两子的司徒禛生母为德妃,将司徒禛的玉碟重新记在她的名下。
只是德妃早已对这个给了别人的儿子没了什么感情,而司徒禛又在养母逝后十分悲恸!而更巧的是司徒禛去了她那儿不久,德妃就失去了最小的儿子。也不知是她想左了,还是有人献了谗言,德妃就觉得此子和她生来相克,再相处下去甚至会妨碍到另外一子!
便不管不顾地闹到了太上皇处。
可玉碟焉能一改再改?
太上皇思来想去,索性让司徒禛与太子住在这东宫。一是怜惜此子际遇,二来也希望他将来可以成为太子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