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若是真的嘛……
这些上仙也太会玩了,师叔师侄啊!
她龟缩在自己的洞府里闭门不敢出,脑洞大敞了一会儿,又觉得索然无味上了。如今她这仙府里也怕有什么人不干净,索性只她一个在,倒是在云床上翻了个滚儿,琢磨起了被自己即将送到下界的那个绛珠仙子。
这绛珠仙子倒是尚好的乙木灵根,也不知待她得了这资质之后,是不是也能突破那一遭,成就金仙方才不负她这一番折腾……
正当她心神沉浸在那要绛珠仙子身上的时候,她倒是不曾发现自己的洞府已经被几个人守住,而后一个个冷笑着看着这洞府。
“倒是落了个省心,没有别的小仙也算是没牵连无辜嘛。”开阳一脸的兴奋,早想收拾这女仙了,只原本天数不同意,也不知道这天枢又为什么突然同意了,这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必须得抓住!
“行了,虽然也不怕别人知道,不过还是少说两句。”天璇道。
其余众人都点了点头。
这天璇又多看了一眼天枢,其实不知道这天枢突然改变主意的也有一个他。
这天枢星君哪里好跟人解释自己曾经用心呵护了那么久方才化形的绛珠仙子居然被这女仙给暗算了?要是说出来,指不定连同天璇在内,这几个家伙都要相差。
他待那灵草本没什么不同,只时间长了,便是一株草这也就有了感情,又喜这兰草幽香,直觉闻了都能省却不少烦恼,也算是他自己纾解压力之秘诀。
不过这灵草幻化人形之事,他也是早有所察。
只天道在上,他也并无干预此灵草化形之小劫,孰料他今日心血来潮,方才知道这女仙在其中算计!
不过只为一颗精纯乙木灵根便要害人,当真魔性,何以为仙!
他索性直接带人开阵,先不由分说趁着现在封印了此女再说,也好镇压了神灵得了证据,再堵住王母之口,兼之为瑶光报了此仇!
他总不能让人知道他如此大摇大摆,其实不是因为瑶光,而是因为一颗灵草吧?
莫说他对那灵草没那心思,若是有,反而不会如此张扬行事。
这北斗七星君如今缺了一人,不过这哥几个六人合阵,那也是整个仙界有名的凶阵之一,此番不为杀戮只为镇压区区一天仙,自是不再话下。
话不多说,说干就干,这迷迷瞪瞪地警幻觉得有所不对之时,整个仙府已是地动山摇,不带她用秘术逃生,这整个洞府哪里还有生路给她可寻?
北斗杀阵之名,绝非虚名,只拿来困她,自是不再话下。
不过虽然没有瑶光,等着哥几个阵成之瞬间,倒是有一剑从下界飞驰而来,将将好补在了瑶光的阵眼上,不是他那本命飞剑,又能是何?
这番举动当然少不得引起周围动荡,又因隶属中天,王母昊天找人一问,方就变了脸色。
这倒是欺人太甚!
这拿了他们的人居然招呼都不打一声的?
这眼里还有没有他们了!
不过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的都是王母,她倒是知道昊天是个喜欢生闷气的,忙道:“也别气了,这几人既存了这心,怕是早晚要动手,这瑶光之事哪里有这样容易了解的?再说了,哪有千日防贼的?”
昊天只得摇了摇头,便是他当日就不喜警幻,如今被人如此拿下,犹觉丢了自己的脸面,只得叹息一声。
王母倒是目光看向南方,喊着隐隐期许:“这都是小事,还是琢磨这两个是不是要打起来吧。之前倒是白叫我兴奋了一场,如今打起来,倒也是能看场好戏了。”
昊天微蹙眉宇,只道:“怕是并不顺随你我之意。”
王母白他一眼,尽说风凉话,指不定就能成呢?
不过王母倒也明白这些事也是说不准,不闹到那一步,又哪里能有什么指望?
她不光目光看向了南天,想着那为一反常态的高调之举,再一想想北天刚刚往自己脸上打的那一巴掌,目光瞬间阴沉了起来。
要是真打不起来,也得促使他们闹上一场,不然这日子还能过?夹在这两个之间,到底谁才是玉帝?
不过这些话,倒是不好跟昊天说了。
昊天的心思已经从王母的话上转开:“警幻的事情,让太白金星去追责去吧,无论如何这也太不像话了。”
王母倒是迟疑了一下,也不为别的,那警幻仙子是她手下的人,她虽然素来看不惯,不过也睁只眼闭只眼的事。如今要是真闹得大了,指不定这警幻仙子又有什么屁股不干净的地方被人抓住了把柄,再加上上次瑶光的事儿就是糊弄了过去。当时天枢他们都未曾动手,这如今突然直接开阵,要说没什么缘故,她自己都不信!
她这心思转了转,没说话。
昊天倒是察觉了出来,轻声道:“难道就这么棘手?”
这倒是成了烫手的山芋了,这摸也不是,不摸也不是,总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他这威严又置于何地?
“倒是先让太白去问问吧,若是问出了什么也好再发难。”王母犹豫道。
昊天亦是无可奈何,此事就成了定论。
这太白金星得宣的时候就心说不好,这倒霉事儿怎么都冲着他脑袋上来了?不过想想他在昊天和王母跟前得到的好处,倒是为难,也足以抵消了不是?便飞快的到了凌霄宝殿,这就听余地道:“那北斗七星君也不知是何缘故,居然将警幻仙子封印在了府邸,朕察觉之后只觉不妥,太白,你即刻去查明此事。”
太白已经有了准备,连忙应了下来,这就赶紧的去北天,生怕到时候这哥几个心思一动就将那警幻仙子给折腾出来了一个好歹,这不是显得他办事不利?
等他到了北天,倒是并不费事儿就看到了在事后逃逸的六人,哥六个正大摇大摆地品酒,见他过来还笑着打了声招呼,邀他同饮。
这姿态倒是让太白不禁心中闷闷,只道:“今日因要事而来,倒是不好和几位星君同饮,几位星君可能告知太白为何故将那警幻仙子的府邸给封了?”
他自己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那开阳等人还真佩服了这老头儿的脸皮厚度,这整个三十三天谁不知道缘故啊,还要装模作样一番?不过天枢却道:“此事乃是另有原因……”
继而将那绛珠仙子之事一说,继而道:“如今那绛珠仙子已经投胎转世而去,我却不忿,觉得警幻行事忒是歹毒,故给她一些小挫,亦当惊醒她,若是有什么不对之处,倒是请太白从中转圜一番,好叫玉帝得知我等亦是一时冲动……”
这太白金星一点都不想跟他打招呼!
上次就知道瑶光的事儿解决的也忒是容易了,结果这打脸来的如此措不及防,又快又响,这天枢倒也没说谎的必要,估计那所谓的绛珠仙子也不知道是他怎么得知了这把柄,立刻抓着不放,“一时激愤”上了。
这好么,人虽给封着呢,但具体封在那杀阵会如何谁都知道,只怕是这警幻能被放出来,这也不用当她的天仙了,这仙子之称都要保不住,少不得也要下界走一遭。
他心里也是叹了一声,这好端端的百花仙子也是脑子有病,折腾出来了一堆的事儿,这好么,自己这个百花仙子被革了还要贬下人间,这其他花仙子为了这百花仙子各出奇招就罢了,这不相干地旁人居然也惦记上了这位子。
百花仙子司掌百花,不但是一桩清闲美差,这职位还和他这太白金星的星君之位一样,坐上这位子,都是对修行大有裨益,指不定就能突破了金仙。
这好了,作案动机有了,那前因后果人家也梳理清楚了,这就算是一时激愤是真,而不是暗搓搓地等着报仇,这一时半活儿地也是没法子拿这哥几个怎么办。
他对天枢陪笑道:“星君,此事既是如此,是不是先将那警幻仙子放出让我带回,我也好和昊天玉帝禀明此事,也好让玉帝明察秋毫,发落此人?”
既是天仙的修为都保不住,这警幻仙子便是废人一个,就算是要拿她这事儿当由头,她这人本身也是废了。
这事天枢和太白都是心中明白,天枢便起身笑道:“也好,不过我今日尚有要事……”
太白蹙眉,倒是知道这警幻不管如何到了最后人肯定不会死,也就没有再坚持:“既如此,我明日再来过。”
说完两方别过,这待他飞远了,天璇才慢悠悠道:“这倒也是尽了点心的。”
天枢不置可否。
他看向了南方,微蹙眉心,倒是难得的显出来几分为难的模样来。
“不用看了,只要陛下坐得住,又有什么好看的?”天璇不解道,这陛下都好好的,他这又怎么了?
天枢道:“不同,今日倒是觉得南边调度频频,这刚来了一次,便是要炫耀也足以了吧,这怎么都调整了南天星斗?”
天璇的目光也多了一抹凝重。
这好端端地怎么会动周天星斗?想起这事他就低声道:“那东边的到底是偏心,不然当年怎么会将东方那些星君全让他给管着了?”
“这我都知道。”开阳没忍住道:“要是按照瑶光现在那边的说法,人家拿是嫡嫡亲的的,咱们这不是还隔了一层么?而且要说那些能听咱陛下的倒也怪了,我也没瞧见那位这些年能管的动东边的啊,这也不过是个名义上的事,没甚大不了的。”
他满不在乎地又喝了一杯酒,喜滋滋道:“还真别说,贾赦这酒就是不同,不过弄来这些就不容易了,还不知道回头要怎么找不回去,啧,我们这些星君喝他一个酒居然还得这样小心,要换了别人不知道要高兴成了啥模样,早全了咱们的脸面。”
贾赦的乾坤袋可不是好偷的,他取这酒还是今儿个趁着贾珍不注意的时候得手的,这堂堂一个帝君居然干起了偷鸡摸狗的事,说出去丢不丢人?只恨不得捂死。
天枢却是顾不上他这一茬,天璇不禁多问了一句,天枢便道:“我就是觉得不同,盯着就行了,这怕是要出大事。”
开阳等人倒是精神一震,难道要真打一次?行啊,能不能连带着中间和西边的一起?
这好战分子却是被天璇一个眼神就给瞪了回来。
他也不说话,就这般坐在天枢的身边,静观其变。
#
贾赦的天师府既是亲王的规制,又是拿四爷原本的亲王府改建的,整个看上去和原本的区别倒是不大,不过修的却是非常用心,每一处的图纸贾赦都是看过的,也曾和司徒曌两个人在这府邸修好了之后在空中看过,闲庭信步一般就早将新家的一切了然于心了。
不过这也不能少了张老三的功劳。
这新家前些天又在重新布局了一次,这不说别的,只说窗户就是最好的,怕是找遍了都找不到有一个沙眼气泡的,都是精挑细选了再给挑出来的。
又重新改了整个天师府的下水,再加上新型浴室,工程部大,倒是让他花费心思不少。
今儿个当然要请他同来看,这张三爷自不比他那穷经皓首的大哥,也不像老二一样现在不得任何空闲,忙过了最忙的那一段,如今天气热,大家对于玻璃的热情反而降低不少,倒是又有喜欢用细纱糊窗的。他昨天就被贾赦给下了请帖,今儿个来得不早也不晚,可还没等到地方呢,就觉得堵的米明奇妙地。
他舍了马,带着几个小厮慢慢穿过人群待到了天师府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贾赦他们浩浩荡荡地一群人正好过来,倒是双方碰头的时机正好,谁也不至于空等。
他这一路穿过行人之时也将这些人的来意给听了明白,原是想知道今儿个贾赦会不会马上搬家,要是今儿个就搬到府里,恭贺几句,兴许就能得上几枚铜钱。
这些人倒也不是在乎这么几个铜板,谁让是出自贾府的呢?
甚至都有人盼着皇帝老爷能给他们天师铸币!
林之孝那眼睛倒是毒辣,一眼就看到了轻佻高瘦的张三爷,一边赶紧派了身边人去接应,这边就告知了贾赦。
贾赦听了往那边一看,见他居然是下了马,正欲下马,他骑着的这一匹眼看着要成了精的精怪东西就主动跪了下来,倒是又引起一阵惊叹。
贾赦又怜惜地摸了摸它,倒是对这马屁精有了几分喜爱。
那边贾敬等人也已经下马,贾政更是主动先去见张老三去了。
待贾赦过去,那边老大和五爷已经讨论上了贾赦这马是否还有其他兄弟,不然母马若有也行啊。
这打什么主意自是不言而喻,贾赦听了之后只当没听到,赶紧和张老三点了点头,算是见了礼。其实因为今天是陪着贾母一起,他昨儿个也是思来想去才决定请他的。现在见张老三明明知道贾母也在,压根不上前拜过,完全不同于之前司徒家爷们对贾母的那份恭敬,贾赦心里就叹了一声。
那车中的贾母也是少了面上的笑容,目光中带着冷色。
依着这老太太的意思,便是贾家当时有再对不住张氏的地方,说来说去罪魁祸首不还是王氏?现在王氏已死,这想干嘛?这贾政那蠢货居然还硬生生地凑过去,凑什么?
她三番两次地示好都被撅了回来,许氏和小许氏也是听闻过的,如今这婆媳两人只当不知,只议论起这天师府的窗户来。
贾母有了台阶,这才缓缓道:“那玻璃什么都好,冬天更是好,不过这夏天就是不透气了。”
因今日的主角是老太太,小许氏自是不好显现于人前,便是许氏这个侄儿媳妇在贾赦请老太太下车后,跟随在身后。
待下车之后,贾母看到天师府那三个字时不禁奇道:“这上面的字……”
那三纂字古朴威严,又带着一丝让人说不出的味道,就好像多看上几眼就能摄人心魂。
且这三个字倒也不像是府邸的匾额,比如敕造荣国府那几个大字,反似皇宫和庙宇那般只小小一个,倒是凸显出了贾赦这天师府的不同来。
“上面的字是四爷写的。”贾赦提点道。
贾母就将剩下没脱口的话又重新放回肚里,身边如老八这些都少不得要夸几声。当然了他们那四哥的字写的也的确是相当出类拔萃的,只没想到写纂书也有这等造诣?
又想起自己等人看着这招牌时的奇妙之感,哥几个对于他们那位皇帝兄弟的感觉就愈发微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