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系统重置之后,又给出了详细说明,其实大致的目标跟之前差不多,只不过先前的恩宠值到达50,就是满格,以后不再使用,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两个数据——君恩,君心。
君恩值很简单,跟恩宠值差不多,大概是一个对恩宠的总体衡量,不只是靖帝对她的情意,还要考虑她在众人眼中的形象,靖帝对外的态度,宫中朝中的局势等等,总之就是个考虑无数莫名其妙的参数计算出来的数据。这个数据会直接与后宫位分的升降挂钩。譬如此刻纪青盈虽然有靖帝的心意,但因为被贬为正七品采女,连居住殿阁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居于轩馆,所以君恩值就是10。
至于君心值,才是用来衡量靖帝待她到底有多少真心真意真爱等等,这个数值的衡量暂时不会解锁,要等到她升级到一个阶段之后才解锁。
纪青盈对坑爹宫斗系统的这点故弄玄虚已经习惯了,更在意的反而是有关读档存档和道具等等这些实实在在的事情。这些方面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不过因为纪青盈的位分降低的同时月例也降低到了八两一个月,存档的价格也跟着降低了一次,只不过取消了多出来的存档位,以后是十两一次,一个存档只能用一次。
纪青盈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庆幸自己手里还有些绸缎首饰之类的值钱家当,而系统总算有点良心地赠送了一个财产管理系统,也就是能够将她目前所有的财产在这个面板里直接换算成银两,而纪青盈决定存档之后,相应的财产就会被系统直接扣除,而相应的财物也就会直接消失。
说白了,就等于是在那个技能管理面板里增加了刷卡支付功能,不过也就是聊胜于无。至于其他的什么系统任务、技能管理也没有明显变化。
但整理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总财产只有245两的纪青盈还是非常烦躁,特么的10两银子一次存档,自己每月工资才8两银子,这点总财产根本就不够看啊!
缺钱的烦躁与乌云在纪青盈的心头一直笼罩不去,连德海公公照例每日送来的点心也无法安抚,如意轩的宫女宫监们进出之间也就战战兢兢。人人都想着,纪青盈明明是举报傅妙庄有功,却从四品的东宫昭容骤然贬谪到了七品采女,心里不痛快也是正常的,此事也实在无可劝解。
只是与此同时,其他锦帷秀帐的六宫殿阁之中,气氛也没能好到哪里去。
原因很简单——靖帝很忙。
登基大典之后没几日,六宫妃嫔的分封册立、迁宫迁居尽皆完成,纪青盈被贬谪的同时还多领了一条闭门思过的旨意。明面上看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纪昭容这时一落千丈,然而实际上六宫的情形如何,却是人人滋味自知。
说起来妃嫔们的后宫日常其实非常无聊,除了陪伴皇帝、讨皇帝开心之外并没有太多的事情可做,还不比宅斗的夫人们各有自己的丈夫,还能管家理账,那么仅剩的活动自然就是往来走动、串门聊天,顺便明里暗里较个劲下个绊子斗争一下。可是纪青盈这一朝闭门禁足,理论上说无旨意不得出,那无论谁晋封谁迁宫,她都不用过去请安行礼。
一开始,妃嫔还觉得无所谓,虽然看不见纪青盈过来低眉顺眼地请安低头,但好歹禁足了也就不能争宠了。谁知道妃嫔们入宫快要一个月,靖帝连一次召幸也没有,就连人人都以为身份最高、与靖帝青梅竹马、应该会是第一个承幸的福贵嫔也没有被靖帝召幸。
这就非常尴尬了,靖帝整日里忙于国事,哪一个自诩贤良的妃嫔也不好意思开口去劝靖帝先将国事放一放、赶紧回六宫困觉。而唯一比较有立场开口的夏太后又随着肃帝一同迁到了天祈园,鞭长莫及。
因而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过去,靖帝的后宫虽然花团锦簇,却还是如同一年前的东宫格局一样,妃嫔之间走动得有一搭无一搭,连彼此挤兑都提不起什么精神头,毕竟谁都见不着靖帝,想吃醋都没味。
不过,积攒了这样多的尴尬与寂寞,到了二月初十,靖帝带着妃嫔们到天祈园给肃帝和下台后请安的时候,就小小地爆发了一下。
第99章
因着天祈园是大盛历代皇室惯用的行宫,经过一次次的重修扩建,内里殿阁极多,精美典雅,其实论起闲情雅趣,是丝毫不逊于皇城禁宫的。
太上皇的居处为隆泰宫,夏太后则住在慈仪殿,两处相隔甚远,反倒是蒋太妃与傅太侍的住处还离太上皇近些。
靖帝带着妃嫔过来请安,是孝道上的应有之义。只不过妃嫔们不到年节大庆,也无需前往隆泰宫,而是直接到慈仪殿见夏太后即可。所以进了天祈园之后,要去探视太上皇的靖帝便与妃嫔们直接分开,后宫的众女则由宁妃领着,浩浩荡荡花红柳绿地过去慈仪殿。
走在最后的纪青盈看着这个阵仗,心里不由有些好奇——这样的请安真的会让夏太后比较开心咩?
当年曾经抚养过靖帝的夏淑妃,已经在栾皇后被追尊为仁德太后的同时,也得了一个淑贵太妃的封赠,那才是与肃帝年纪相距不算太远的。如今的夏太后辈分虽然大,其实年龄只有二十七,之前仍然是惠妃、贤妃的时候是独守空房,如今虽然有了个正室的名头,可也还是独守空房。
那还要看着一大群花枝招展、锦衣珠翠的年轻妃嫔过来请安,难道夏太后就不会有些什么触景伤情的心思么?
然而等进了慈仪殿,众人按着身份列队行礼、口称千岁、再得了夏太后温柔和蔼地平身之语、各自落座之后,纪青盈才有些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其实夏太后应该没有啥可心里不平衡的。因为靖帝的这些妃嫔们,虽然每个人都是精心打扮、仔细装饰、花团锦簇一般,然而仔细看气色便知,与长居深宫十几年的夏太后相比,众人好像也没有更多几分活力精神。
“此行过来,可还冷?”相较而言,倒是夏太后还真好像有几分舒心闲散的样子,笑意温柔,“二月还寒,叫你们这样奔波,本宫也有些过不去。”
“娘娘言重了。”宁妃梅氏位分最高,座位也离夏太后最近,闻言便微微欠身,“这是皇上的孝心,也是臣妾等的本分。”言语上虽然没什么错漏,姿态却没有太多的诚恳。不过众人也心知肚明,当初在仁德太后与元舜太子的大祭之期,夏太后也算是明着扶持宝音乡君、也就是如今的福贵嫔跟宁妃打擂台。甚至有流言说,当初先太子妃一蹶不振,当时的梅氏还是离正妃之位非常接近的,要不是玉韶宫与栾家联手强推了一把宝音,如今的靖帝中宫或许就不会空悬了。
“皇上的确仁孝,”夏太后笑笑,“且又勤于国事,在后宫上的心思就放得不多,宁妃你既然是统领六宫,那就更要多费心了。”
这慢条斯理的“统领六宫”四个字说出来,宁妃脸色又是一僵,不由扫了一眼另外的几位妃嫔们,看到最末一位的纪青盈时更觉好像一口气横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
什么统领六宫,总共就这么几个人,谁不知道她有恩无宠,又有谁会有几分真心的敬意?夏太后说这个话,听着好听,其实还不是拿她当靶子么?
“臣妾自当尽心。”宁妃一笑,“不过臣妾才疏学浅,只怕也不能让皇上多么喜欢。说到底,还是太后娘娘更会调理人,看福贵嫔和夏荣华便知道了。”
“说到皇上喜欢,”夏珊珊直接应了一声,“宁妃娘娘拿着臣妾与福贵嫔点名可就不厚道了。宫里谁不知道,独得君心的还是纪采女。”
纪青盈坐在最末一张椅子上,正低头抿着茶水,闻言不由抬头望了过去。夏珊珊的这个好单纯好不做作的属性居然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当初是因着口无遮拦,才得了如今的五品荣华位分,一晃一个月过去,居然还是这样直接,夏家到底是怎么想的?
“纪采女服侍皇上时间长,皇上自然怜惜。”夏太后的笑意里颇有些意味深长的意思,“珊珊你初到宫中,还是要好好向纪采女效法才是。”
“纪采女的高明,臣妾可效法不来。”夏珊珊连看都没看纪青盈一眼,而是望着夏太后甜甜一笑,“有那个时间,臣妾还是更想向姑母您请教,您如今这样容颜润泽,舒心调养的秘诀呢。”
“你这孩子。”夏太后摇头轻笑,又望向坐在自己身边另一侧的福贵嫔与蕙昭仪鄯芷华、英淑媛慕容燕等人,“你们初初入宫,可都还习惯?”
“姨母,”福贵嫔在终于成了自己梦想多年的靖帝妃嫔一个月之后,显然没有什么幸福满足的微笑,反而是带了明显的落寞之色,“哪有什么不习惯,左右还是见不到表哥。”
这话也是够直接的,登时让应该借着说点优雅大方场面话的两位京城贵女蕙昭仪和英淑媛笑容都僵了僵,片刻之后才能接下去:“多谢太后娘娘垂问,臣妾等一切都很好。”
夏太后满意地点点头,又带着中央领导视察一样的端庄笑容依次问候了敬嫔薄香影和宝林虞缭绫,最后才将目光投向了在末座上已经喝完了整盏茶的纪青盈:“纪采女,皇上命你禁足这些日子,你也不要太委屈了。有些先前的事情,到底也不是说过去就能过去的。你也得理解皇上才是。”
纪青盈原先还觉得夏太后斯斯文文、温温柔柔,又是跟靖帝同一阵营,虽然说不上多大的好感,却也当做友军。然而正月十五那日、刚刚登上凤位的夏太后居然敢在靖帝到梦蝶轩的时候强行传旨,摆明了就是要做出个提醒靖帝不可过于宠溺妾侍云云的高贵嫡母姿态。想到这些,纪青盈便觉得当时靖帝那一声“滚”果然是很对得起她。
“是。”不过纪青盈还是更知道什么叫情势比人强,也没必要多说什么,轻轻点了头,还是垂着眼皮看手中的茶盏。
“皇上驾到!”便在此时,殿门外有宫监唱礼,众妃嫔们忙起身离座,转向殿门行礼。
“太后娘娘。”靖帝进门向夏太后躬身行了礼,便坐下问候,“娘娘在天祈园可还安好?”这种领导慰问的标准慰问流程虽然没什么实质上的诚意,不过也算是给了夏太后礼貌上的尊重,夏太后的笑意比之前还要再多几分和蔼,回复之余还称赞了两句靖帝的孝心,才将话题再度转向了内心都是隐隐激动的妃嫔们:“皇上虽然国事要紧,也要顾着身体,多回后宫歇歇才好。”
靖帝微微颔首:“太后娘娘的意思,朕知道了。今年春闱在即,朝廷上事忙。朕若是回了后宫,反倒更累些。”
更累些……
妃嫔们原本还各自矜持坐着,有的看茶盏,有的眼观鼻、鼻观心,除了自小与靖帝青梅竹马的福贵嫔之外,几乎人人都没有直接望向靖帝。但这句话一说,妃嫔们多少还是都心头一跳,或明或暗地向靖帝望过去。
纪青盈坐得最远,直接翻了个白眼。
到后宫更累?累的也不只是他好吗!就好像过去的这一个月,靖帝真的没有到后宫似的!
如意轩虽然是东六宫里最小的轩馆,却是离靖帝乾熙殿最近的轩馆,而且寝阁还有一扇正对乾熙殿的窗子,三天翻一回,五天来两次,纪青盈如今都在思考要不要给窗框加固一点了。
“皇上,国事虽然要紧,皇家的子嗣也要紧得很。”夏太后扫了一眼妃嫔们,“旁的不说,您只看看自己的兄弟,恭亲王已有两子,如今王妃和侧妃也都有孕在身。皇上,您也要对此事上心才是。”
靖帝抿了一口茶水,顿一顿,才反问夏太后:“太后娘娘,现今蒋太妃与傅太侍如何?太后娘娘关心朕的后宫,固然是一片慈心。但朕自然也是挂心太上皇如今的颐养康泰。”
这话多少有点微妙,说的好听是母慈子孝,夏太后与靖帝展示了一下什么叫皇室典范,但其实像纪青盈甚至敬嫔这样的知情人,便还是听出了靖帝明面客气,实际上的敲打,再说白了就是要夏太后少管闲事,先尽本分。
“傅太侍闭门思过,很是安分。”夏太后含笑道,“倒是蒋太妃,不时来本宫这里走动一二,提一提恭亲王府里的孙子孙女,实在欢喜。本宫才有这样几句啰嗦,皇上莫怪。”
“太后娘娘言重。”虽然明知还不到三十岁的夏太后是不可能真的“盼孙子”,但这个光明正大的套路还是无法反驳的,靖帝也不能完全不接话。
“皇上,”夏太后又看了看眼前春兰秋菊好像百花齐放一样的莺莺燕燕,“这几位新秀进宫到如今,皇上您还没有宠幸过任何一位呢,难不成是还满心只想着纪采女么?其实纪采女这样懂事,是定然不会吃醋的。纪采女,你说是不是?”
第100章
“太后娘娘。”靖帝将手中的茶盏直接放在了高几上,瓷盏与紫檀桌面的相击声音清脆一响,众人都是微微一震。年轻新帝的俊彦面孔微转,正面望向夏太后,原先的温意褪去,帝王的威严便展露无遗。
一时间,慈仪殿中针落可闻。
夏太后的笑意终于有了些不自然,而几息之后,靖帝才缓缓开口道:“太后娘娘的心思,还是多放在太上皇身上才是。”
“皇上,”夏太后再是涵养良好,此刻当着一众年轻妃嫔,又是首次请安见面,也有些挂不住了,“便是九五之尊,也不能太过任性。皇家子嗣传承,也是国之大事!”
靖帝的神色并无一丝波动,仍是直面夏太后:“什么是国之大事,也不该是太后娘娘您如今劳神之事。”
“按着皇上的意思,”夏太后强压下了心底隐约的惧意,硬撑道,“关于后宫的事情,本宫这个太后便一句话也说不得?连问纪采女一句话也不成?”又将目光扫向纪青盈。
纪青盈也将自己手里的茶盏放在了一旁,微微欠身:“臣妾并不敢对太后娘娘无礼,只是皇上既然与太后娘娘说话,臣妾并不敢贸然接口。至于太后娘娘提说有关皇上如何安排后宫之事,臣妾位卑言轻,就更无话可说。”
“太后娘娘满意了?”靖帝待纪青盈说完,面上的神情看似温和了些,实际上目光中已经带了些许不耐之色。
“皇上,太后娘娘也是关心您。”尴尬的静默了几息之后,还是宁妃带了些笑意开口圆场,“应当并无什么旁的意思。毕竟,福贵嫔,还有各位新秀,也确实是盼着见到皇上呢。”
靖帝淡淡扫了宁妃一眼:“朕令你协理六宫,宁妃你只知道是何意思?若是你不明白,”顿一顿,又看向余人,“那叫旁人为你分担也可。”
宁妃看见靖帝的目光时心里便已是一紧,闻言更是畏惧:“皇上,臣妾也只是想着新进宫的姐妹。是臣妾失言,”咬了咬牙,也顾不得此刻其他妃嫔心中是如何看待了,直接离座起身,向着靖帝深深一福,“臣妾糊涂,皇上恕罪。”
靖帝沉了沉,才摆手道:“罢了,既然今日是给太后娘娘问安,多问候娘娘便是。”
宁妃这才敢起身重新坐下,整个慈仪殿中的气氛一派沉重。
“皇上既然这样发脾气,那也不必再问候本宫了。还是先请皇上息怒罢。”夏太后还是有些下不来台,虽然不敢向着靖帝当真发怒,却也语气冷冷地回敬了两句。
福贵嫔与夏珊珊当先起身,向着靖帝和夏太后福身行礼:“皇上息怒,太后娘娘息怒。”
这也算是另外一种风格的集体圆场,宁妃等人纷纷跟上,连纪青盈也顺势加入:“皇上息怒,太后娘娘息怒。”
靖帝又默然了几息,才向着夏太后稍微缓和了一些语气:“娘娘不必动气,身体要紧。太上皇如今精神情形都不太好,还需要娘娘多费心照顾。”
其实靖帝这话从内里来说还是敲打与警告,但好歹在语气神态上略退了一步,夏太后也只能见好就收。
至此,有关靖帝是否应该宠幸新秀的这个问题已经再也无法提起。
而此刻身为京中贤名远播的贵女蕙昭仪鄯芷华与英淑媛慕容燕就表现出了大家闺秀的专业素质,主动提供了第三波圆场寒暄,终于让靖帝登基之后首次的慈仪殿请安、以及下马威交换大会在和谐气氛之中勉强落幕。
从天祈园回到宫中,纪青盈在名义上的闭门禁足彻底不了了之,靖帝直接在众人面前传旨,摆驾如意轩。
纪青盈对于这种“虽然品级低但是恩宠深”的妖艳宠妃形象已经多少有些习惯了,加上看着靖帝的神色,知道他的心绪不太好,索性也就大大方方地迎了驾。
到了如意轩,靖帝由纪青盈亲手服侍着换了一件常服,便又握了她的手:“委屈你了。”
纪青盈其实有点诧异,自从几个靖帝登基以来,纪青盈借着“闭门禁足”这个名义,从来没有向任何一个妃嫔请安拜见,今日到慈仪殿也几乎没有如何承受压力,夏太后一开口便被靖帝这样强行弹压敲打,她当时还有些担心靖帝倒是真的。
“这也没有什么。”纪青盈想了想,反正自己名分上的这个大亏已经吃了,以靖帝的算无遗策,当时大概已经是与太上皇以及宗亲辅臣的角力之中能得到的最好结果。既然如此,那与其心心念念想着自己吃亏,还不如大方一点,送人情就送个彻底呗。她捏了捏靖帝的掌心,“皇上不是护着我了么?我知道的。”
靖帝看着她明艳精致的面孔微微含笑,确实没有什么怨望委屈的神色,心中反而越发过意不去:“朕今日能护着你,却当真无法日日都在你身边。可再叫你禁足不见人,也不是办法。”
纪青盈摇摇头:“皇上不必担心,宫里的妃嫔们其实也都还算好相处的。福贵嫔与夏荣华到底都是小孩子脾气,看着闹腾,心里是有分寸的。再说了,我也不傻呀。”
“你还不傻?”靖帝终于神色轻松了些,展臂直接将她横抱起来,“哪里不傻?太后问话的时候,若不是朕直接替你拦了,你当时要如何回答?”
纪青盈双手搂着靖帝的脖子,弯唇一笑:“要是皇上不开口,那我就会反问太后娘娘,吃醋是什么?太后娘娘当着皇上的面,肯定不会傻乎乎地发脾气,说什么‘好你个小蹄子,刚跟本宫装疯卖傻’,大约还是会露出个温温柔柔的微笑,来一句‘你这孩子’,然后再来什么苦口婆心地谈一谈深明大义与皇家子嗣的必然关系呗。”
“你想得倒是通透。”靖帝唇边的笑意越满,看着纪青盈学夏太后说话的娇柔样子,愈发好笑,不由摇头,“那下次朕就不替你说话。”
纪青盈笑道:“若是皇上真想看好笑的,当场就该大声斥责我——‘纪氏大胆,你居然敢偷吃皇宫调料!’太后娘娘和其他人肯定就懵了。”
“胡说八道。”靖帝抱着她直接放到床上,自然无比地反手就拉了帷帐,“朕哪里会如此无聊。”
纪青盈连忙去拉靖帝要去放另外一侧帷帐的手:“这才下午呢!”
靖帝看她一眼:“下午怎么了?”
纪青盈的手速哪里比得上靖帝,帷帐的金钩与丝锦顺滑分开,门外德海公公与小苜蓿等人非常习惯地各自再度向外退到明堂之外,预备晚膳的同时也开始预备热水。
“下午……下午应该休息!”还在昨晚剧烈运动的疲惫之中没有能完全休息够的纪青盈继续试图垂死挣扎,徒劳地去按靖帝开始在另外一个方向轻车熟路不老实的手。
靖帝低头开始去吻她,从嘴唇到脖子再一路向下,甚至轻轻咬住了纪青盈的衣带直接拉开。纪青盈全身都迅速在靖帝熟练的攻势下开始发软发麻,终于缴械投降……
一个时辰之后,外间已经是华灯初上,德海公公与小苜蓿等人在如意轩的门外就到底皇上会先传膳还是先沐浴这个问题展开了专业性的争论,甚至在又等了一盏茶时间之后仍然没有听到传唤,就开始商量了一下两者同时进行的可行性,毕竟在纪青盈迁宫之前,靖帝可是叫德海公公亲自对如意轩的地形与结构进行了多番考察与设计。
然而此刻的房内,靖帝似乎两者的兴致都不太高,只是在心满意足地将纪青盈吃干抹净之后就搂着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