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的手指就蓦地要握紧,可当她攥拳的时候,那股从他手掌里反击的力道让她彻彻底底的清醒了起来。
“不过是做做样子,你不必紧张。”感受到他的脚步蓦地缩小,同她并排走在了一起,然后耳边就传来他压低的嗓音,清冽而又……薄凉。
“说好是做做样子的,你可要说话算话。”慕菀嘀咕了一声。
这场婚礼来得突然,而出席的人,也仅仅只有秦昊的一众属下和心腹。他本就无父无母,慕家那边也不乐意来,终究还是省了很多繁琐。
江太傅作为主婚人,站在一旁,一边捋着胡子,一边看向这两人。
就在这目光梭巡中,忽然,嘴角一抽。他怎么瞧着,这慕家丫头站得比秦相都挺直,那腰板倒是不错的,可这落在一个大家小姐身上,也……太过诡异了些。
“拜堂!”一边的安伯使了个眼色,江太傅一瞅,顿时高声喊了起来。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这拜堂二字刚刚落口,敬德太监那尖细的嗓音就随之响了起来。
堂上的人全是知情人,一见这架势,众人全都将眼中的鄙夷给压了下去,恭敬的跪地行礼。
慕菀盖着盖头,听到那声音不知要作何反应,手被握住的力道忽的增大,只听旁边的男人道:“不必动。”
齐皇和皇后走在前头,而齐思谦和五公主齐思晗跟来的时候,齐思晗一眼就瞧见了站在大厅中的那抹红色,寻常她只瞧见过他穿锦白,从没想过,这红得有些艳丽的颜色,穿在他的身上,也压不过他身上的清冷。
她向来清楚他的冷冽,可偏偏,对她有着无比的吸引力。
“秦爱卿,这大喜之日,怎的这般冷清,你对朝政向来有功,若不是下面禀报,朕岂不是要错过这样一场喜事?”齐皇面上不动声色,但眼里的眸光死死的抓着秦昊的脸。
秦昊微微弯腰:“皇上折煞臣了。”
齐思谦在一旁听着,暗自戳了戳齐思晗的胳膊。
他想,秦昊如此急匆匆的办婚礼,定是深知慕家的事情拖不过了,这才想浑水摸鱼。
齐思晗的目光落在秦昊那只握住慕菀的苍白的手上,心里的不份喷薄而出,她微微上前,噘着嘴,朝秦昊哼哼道:“听闻慕府已经在准备丧事,不知,慕菀可有资格嫁与你?”
慕菀也不说话,就当自己没听见,既然这事情是由秦昊引起的,那么就由他自己解决好了。
“公主多虑了,老夫人并无大碍!”秦昊的声音清清冷冷,眸光淡淡的从齐思晗的脸上瞟过,对上他眸子的那一瞬,齐思晗觉得,自己的世界仿佛凝固了。
“晗儿,别胡说!”皇后在一旁斥责道。
齐思晗还要往前走,秦昊拉着慕菀往后靠了靠,这亲昵的举动,落在齐思晗的眼里,她的指甲狠狠的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不要太过尖利:“我不是胡说,只是担心慕菀为了嫁与秦相,撒了什么谎,置秦相于不义之地。”
“呵呵!”盖头下的慕菀,忽的笑出了声,那娇俏清脆的声音,让身边的秦昊也是一愣。
“你笑什么?”齐思晗的声音对着慕菀的方向。
她问,慕菀却不说话了。
“公主要是无事,就在一旁观礼吧!”秦昊转身,朝江太傅弯了弯腰:“老师,开始吧!”
江太傅从地上起身,理了理袍子,刚要喊。
大堂外又走进一个人来,声音哈哈大笑,颇显无礼:“秦昊啊,老夫人不是都进棺材了?你这位夫人,可是要守孝的,怎么能成亲呢?不妥不妥啊!”
众人看过去,只见那人一身颓废,眼下是两圈沉重的黑眼圈,身体看起来也虚浮无力,那张纵欲过度的脸上是嘿嘿的笑。
“太子哥哥,你是不是刚从妓院里出来?”齐思晗满脸的嫌弃。
齐思元笑着摆手,但身子着实有些晃荡。
“成何体统?”齐皇瞧见他这幅样子,一声吼了过去。
“嘿嘿嘿,父皇,你别发脾气啊,我……嗝……我这不是来看笑话?这祖母大丧……女子可是不能成亲的!”齐思元呵呵笑。
“太子殿下话不能乱说,我家母亲虽身体有恙,但并未大丧,还请殿下,斟酌。”
这场婚礼的来人是一拨接一拨,当慕勋这话出口的时候,连齐思谦都忍不住了。
“国公,小妹说话虽有鲁莽,但凡事……都靠事实。”这言下之意,就是自己不靠事实说话了?
“你们小心些,走急了祖母难受!”齐思谦的话音刚落,院子里出现了一个圆滚滚的小身影,伸着小胳膊小腿朝后面指挥着。
当这奶声奶气的话落地的时候,皇家所有的人全都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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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相府惊魂
小五滴溜溜跑在前面,而跟在他后面的,是四个家仆抬着的软轿,软轿上坐着的,不是老夫人是谁?
“这……”
“这怎么可能?”
齐思谦和齐思晗兄妹俩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诧,这不可能,那天,在清风楼,他们两人明明看到老夫人浑身是血,还插着箭被人带回了国公府。怎么会?好好的坐在那里。
“皇上,娘娘……老身……身上有伤,不便请安,请皇上娘娘恕罪!”老夫人坐在轿子上,抚着胸口的位置,眼睛有力的看向前方的两人。
齐皇和皇后对视了一眼,皇后立即转头笑道:“老夫人不必多礼,瞧着你的气色有些苍白,不知你可看过大夫?谦儿?去把宫院正找来!”
根本没有给慕勋说话的机会,皇后歪头,目光冷凝的朝齐思谦吩咐道。
在场的众人都心知肚明,若是老夫人这病确认不下来,那么,今天的婚礼大抵是不会顺遂了,所以,倒也没有人反驳,一直等着那位宫院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