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秦钺又渴了一天。
到了晚上,他开始微微低烧,脸红气粗,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音。尤悠附身想摸一下他额头,却被神智还有点清醒的秦钺迅速避开。
尤悠眼一厉,看来还没磨平!哼!
“不见棺材不掉泪!”
将低烧的秦钺丢下,尤悠冷眼看着他渐渐意识模糊,陷入昏迷当中。
眼看着人都不动了,尤悠给他测了体温,低烧,死不了。她鼻子里冷哼,开了水瓶盖子,捏着瓶子就往秦钺的嘴里灌。不过,此时这人眉宇紧缩,牙关紧闭,喂的水都顺着他的下巴流了出来。
尤悠又用了老方法,含了一口水,递到他跟前。
这次秦钺完全失去了意识,没有凑过来吮。尤悠皱了眉,无良的心脏稍微动了动,不会真的把人弄死了吧?
她俯下身,贴上秦钺的唇。
微微哺了一点水,先润了润他干涩的唇。然后撬开他的唇,一点一点哺水。这次水没有漏出来,全进了他嘴里。有了一些水的滋润之后,尤悠立即感受到秦钺紧绷的牙关终于松了些,她当即撬开他的齿关,将仅剩的水全喂给他。
然后等他全部吞咽了,又含了一口。
由此两三次之后,秦钺开始有反应了。像上次一样,不用强喂,他开始会软软的吮吸,慢慢的,吸吮变得急促起来。他无意识地挣扎,可是手脚根本挣不脱。于是只能仰起头,然后越吸越大力,凶猛地抢夺尤悠嘴里的水分。
大舌强势地攻入尤悠的口腔,卷着她的舌尖用力的啜,直啜的她舌根发麻。
尤悠想撇开,奈何渴水的秦钺此时就像一个强力吸盘,叼住了就撕不开。尤悠无法,用力咬了秦钺的下唇。
他吃痛,迅速撤开了。
“哼!别装了,既然清醒了就睁开眼!”尤悠舔了舔下唇,一脸邪佞的乖张,“现在觉得难以接受,刚才怎么吸的那么用力?”
秦钺死死抿着唇,下巴绷得紧紧的,形状优美的下唇此时汩汩地流着血。白皙透明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根根明显。秦钺一双邪肆风流的眼闭着,似乎不愿意面对现实。
尤悠可是一点善心都懒得有的无良人,哪管别人心里纠结。
她手指捏着秦钺的下巴,立即就拆穿了他的自欺欺人:“你别想多了,我可不喜欢你!要不是看你快渴死,我才懒得碰你。”
秦钺还是闭着眼,作充耳不闻状。
两扇又浓又密的眼睫,抖的像蝴蝶的翅膀。素来精于算计的大脑此时轰轰作响,没错,这两天他确实是在向面前这个女人示弱。毕竟,以他的皮相,很少有人能拒绝他。虽然这么说很羞耻,但以目前的状况来说,这是他唯一的砝码了。
然而,要示弱可以,他没打算真的色.诱!!
可,他刚才吻了女人!!!
秦钺心里惊涛骇浪,强烈的不可置信感毫不留情地冲击着他的心境,一时间,都没意识到自己才第二次就没了之前的作呕反应!
秦钺的心跳响如擂鼓,拒绝接收外界任何声音。
尤悠看他不说话装死,踢了鞋子,上去踹了他腰一脚:“喂,醒了就睁开眼。剩下的水,你自己喝!”
秦钺腰上一痛,瞬间睁开眼。他看着尤悠,神情冷凝而安静,喜怒哀乐全收敛的不留一丝痕迹。这样的锐利眼神,几天来,头一回让尤悠正色。
“女人,适可而止。”平淡的话,是第一次强力警告。
尤悠被他的眼神看的心一凛,面上散漫的神色也慢慢收了,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她素来不是退缩的人,被人警告并没有影响到尤悠的心境。她不甘示弱地盯着秦钺眼睛,半晌,若无其事地移开。
接着,开口的气焰是完全不遑多让的嚣张:“哟~认真了啊~~”
秦钺不说话,艳到荼蘼的容颜敷了一层冰。
“女人,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只能说,秦钺这厮不愧是从大家族里厮杀出来的唯一强者,清凉的声音参杂着沙哑,并未家任何修士,然而落地的瞬间,整个密闭空间的空气都凝滞了。
尤悠瞬间绷起了后背,像被激起战意的猫,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她眼神犀利如剑,半步不退,甚至故意俯下身,贴秦钺贴的更近了。
“呵呵,告诉你秦大少,”尤悠伸出两根手指,捏着秦钺的下巴,挑衅似得又低头吻了他一下,“你现在还握在我手里呢,嚣张,警告,放狠话,还轮不到你!”
秦钺的脸色,蓦地青了。
他微微眯着眼,慢慢将所有的虚与委蛇全都撕掉。也不管尤悠的气息全扑在他的唇上,他冷静地开口要水:“那么,我现在可以喝水了吗?”
☆、第10章 (一)第一穿
一晃就是一周。
从来没有过过如此窘迫的生活的秦家少东秦钺,被尤悠关着的这几天,人生观都被凶残地刷洗了一遍。呵呵,他高贵的人生所能经历的最尴尬的几件事,都一一经历了。而且,被尤悠这女人全程目睹。
比如,整个人脏乱的如乞丐,穿着散发出馊味的衣服,一天洗两次澡变成了从来没洗澡,以及被迫由某个女人架着去上厕所……
从一开始剧烈反抗,到后来的淡然以对,秦钺莫名习惯了。
尤悠看他这几天表现的还不错,适度地给了他一些自由。
秦钺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虽然手脚依旧被绑着,但总算不用整天整夜地躺在床上。秦钺苦中作乐地想着,至少他可以偶尔坐起来。
他靠在床头,眯着眼深思。
然而,秦钺没注意的是,他在消弱尤悠防心的同时,却忘记了自己的棱角也被尤悠给磨得差不多。
比如,从小到大都厌恶别人靠近的他,现在完全不排斥靠在尤悠的身上被她喂食;又比如,他能坦然地伸出舌头探进尤悠口中,从她嘴里吮吸、抢夺水分;再比如,他再也没对尤悠的触碰起过鸡皮疙瘩;甚至尤悠扒他的衣服给他擦澡,他也已经完全能坦然面对了!
傲气的秦少爷,不知不觉再对尤悠没犯过恶心。
……
这日,尤悠又一次早上回来,遇上了早早等着的聂琛。
“悠悠……”
聂琛的表情委屈极了,清润的眼睛含了丝水色,“你去哪里了?”
有了上一次经验,尤悠对他大清早神出鬼没都已经淡定。她放下背包,掏出钥匙开了自己的房间门:“哦,有点事。”
昨晚又在椅子上坐了一晚,玛德,到现在还浑身难受的很。尤悠捏了捏肩膀,她只想好好洗个热水澡,然后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聂琛跟着尤悠一起进了尤悠房间,没听到满意的回答,眼睛就一直盯着某女,指望她良心发现。然而尤悠只顾往里走,根本没注意。聂琛瞥见她一路走一路脱地进了卫生间,玉白的脸颊顿时羞成了粉色。
听见身后脚步声的尤悠回过头,一眼看到聂琛面红耳赤的傻样。顿了顿,立即明白他在羞什么。
尤悠闷声笑了声,故意将衣领的扣子解了三粒。对着聂琛方向,露出自己漂亮的锁骨:“怎么?你想看?”
聂琛眼神一缩,跟被针扎了似得惊了!
他连忙呼呼地摇头,结结巴巴地否认:“没,没,我现在就出去。”
尤悠失笑,逗他真好玩!
不过,见他闷着头往外冲,尤悠耳尖一动,听见外面客厅传来‘咔哒’一声响,是聂母房门开了的声音。
她立即伸手拉过他,猛一拽顺势推倒在她床上,然后,邪肆地摸了一把聂琛的嫩脸:“我看你还是别折腾了,妈妈起来了,现在出去说不定撞上。若是被她看到你又在我房间,免不了又得好一番闹。”
话音刚落,聂琛扇了扇眼睫,看她一眼便安安静静地垂下眼帘。
尤悠看着,莫名觉得他心里其实也落寞。唉,聂母对他的憎恶由来已久,她也没办反化解。
没办法化解只能尽量不触及的好。
尤悠站在床边,安慰似得揉了揉聂琛的头发,“呐,你的明白一个道理,没有是真的人见人爱。个人有个人的喜好,就算我家哥哥长这么好看,可毕竟不是软妹币,哪能人人都喜欢?别多想,我喜欢你不就可以了?!”
话音刚落,聂琛坐起来环住了尤悠的腰。
浓密的眼睫下,聂琛的眸色渐渐深黑。他不抬头,说话声音细细嗡嗡的:“那尤悠你是只喜欢我一个人吗?因为我长得比别人好看?”
尤悠眨了眨眼,要不然咧?
“怎么会?!那些话是我随口胡说的啊哥,”尤悠挠了挠鼻梁,一本正经地否认道:“我是那种看脸的人吗?”
“……再说了,现在有人比哥哥更好看吗?”
聂琛:……果然还是这样。
洗过澡之后就更想睡了。
聂母还在客厅里走动,聂琛出不去,睡意朦胧的尤悠干脆将他一搂,抱在怀里一起睡:“哥啊,你别走了。早上起来那么早肯定很困,干脆跟我一起睡好了。”
聂琛被抱着,问到尤悠身上清新的沐浴露味道,心跳失了一拍。
他顿时羞的挣扎着要起来,然后,根本不管他羞赧的挣扎,困成狗的尤悠噙住他的花瓣儿唇就一记深吻。舌尖探进他口中,带着一股电流,卷着他一起共舞,直吻到聂琛迷迷糊糊地回应她。
两人唇舌交缠,气息交错,急促的吮吸,温柔的舔舐……
好一会儿之后,尤悠才意犹未尽地撒开嘴。
“睡吧。”
聂琛瞬间惊醒,感受到自己身体变化的青年浑身僵硬。他慢慢挪开自己的下身,轻轻地将头搁在尤悠的颈侧,张着嘴喘息。
平复了一会儿,才抖着眼睫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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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尤悠收拾好了东西,还得去郊外地下室一趟。毕竟,书中世界的支柱之一呢,可不能给她折腾死了。→_→
尤悠跨上包,骑着车就消失在夜幕当中……
不久,机车的轰鸣声远去,聂琛颀长的身影渐渐显露在路灯下。此时,他脸上温柔的神色覆上一层薄冰,温润的眸子里,无边的暗色在无声地搅动着。他抬手招了一辆出租,悄没声息地跟上了尤悠。
聂琛一点一点靠近郊区的时候,尤悠正面无表情地喂秦钺喝粥。
呵呵,她可是良心绑匪。怕人质秦钺吃太硬的东西上火便秘,她每次都体贴地给他带粥来。然而作为人质,喝了超过一周的粥,秦钺觉得自己都快吃吐了。但没办法,不喝粥就饿着,饿到愿意吃为止。尤悠这个女人就是这么狠辣,半分人性都没有。
喝完粥,尤悠将餐盒往旁边一扔,起身。
“哎,我衣服脏了。”秦钺自从知道自己的美貌对这女人不起作用之后花样少了很多,连说话都直白了不少,见尤悠要走,立即叫住她。
尤悠回头,冷酷拒绝:“继续穿着,没你换的衣服!”
“没衣服换也行,你给我擦擦干净,”好吧,就算知道色.诱的效果不大,秦钺还是不死心。一直锲而不舍地诱惑她,秦大少斜着风情的眼看人,一颦一蹙都是勾人的风景:“我的身上都快臭了!”
“不是才擦过?!”不解风情的绑匪咬定青山不放松。
这破地方,打水的点点离这儿很远,尤悠不太乐意去,没好气道:“怎么又要擦?”
秦钺一番动作,白做给瞎子看了!
顿时怒道:“那你是几天前给我擦的身子?你自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