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脱了衣裳,露出精壮强悍的上半身,身上浅淡的狰狞刀疤交错。长宁还是怕了,想往回缩,但是被人按着腿不让缩回,反而被别着两腿不许合拢。她的那处里面也忍不住开始缩紧,他分明感觉到了,一时控制不住,不再等她就顶入了进去。
他果然还是最喜欢抱着她,一会儿又把她抱起来,重重地顶她,甚至隐约听到了水声。他的手臂健壮有力,毫不费力地托着她。难以控制的愉悦和酸胀让她忍不住地低吟。他听着也觉得酥软撩人,呼吸粗重了许多。
当她察觉到容纳巨物更加艰难的时候,就没这么配合了。但他岂会在这时候放过她,又放下她,趁她无力的时候别开腿继续狂风暴雨一般的进攻。她的手臂都被掐红了。
“不……朱……”她去推他,却摸到他胸口。朱明炽将她压得更紧,安慰她:“别怕,很快的……”
哪里快了,一点都不快!
她那里又酥又麻,他的动作却又快又狠,出来的时候她又吸着他,他被她逼得额头出汗,次次顶到深处。
她就被逼得哭,掐他的手臂。男人此时岂会在意这点疼,干脆整个手臂伸给她,随便她掐。
锦衣卫充暗卫守夜,指挥使自然是不必亲身上阵的。但陈昭今天有事禀报,因此站在殿外等。
红漆大门两侧的内侍垂首,看到陈大人挺拔的身影站在殿前,内侍有些为难,上前一步对他说:“大人且稍候片刻,皇上与赵大人有要事相商,大概还来不及见大人。”
陈昭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应了一声。
内侍耳目不聪达,他却是练过一些内家功夫的,听得见里面是什么动静。
动听之极,夹杂着哭泣的低吟。他就是不用猜,也知道是赵长宁的声音。帝王的安慰,长宁几乎有些惧怕的哭泣。
他跟着朱明炽行军打仗过,知道他若弄女子,一个时辰也未必完得了。
黑夜之中,低泣的声音虽然略带痛苦,却因为情欲而柔媚入骨。
他听着,竟然下腹也升起一丝热意。一时竟想着,压在那人身上猛烈索求的是自己……
他升起这个念头的时候,顿时睁开了眼睛。退开一步,默念内功心法,一会儿才将这样的感觉压了下去。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未曾再上前一步。也许是一刻钟,也许是半个时辰,朱明炽才传话说见他。
朱明炽坐在乾清殿的龙椅上,衣裳只是随便披在身上,健硕的胸膛仍能看到几道抓痕。他握着杯茶喝,茶水已经冷透了,不过正好。将腹中的躁动压下些,否则长宁这几天也别想下床了。
陈昭刚说了句:“……西北卫所有位指挥使有异动……”就听到里面传来什么东西打翻的声音。
朱明炽就皱眉,道:“你等等。”他朝里面走去,然后就是低斥声:“做什么,说了朕回来抱你去……”赵长宁似乎回了他什么,朱明炽断然道:“还敢跟朕顶嘴!”
片刻后净房有水声传来,这次陈昭又等了很久,朱明炽才出来:“好了,你继续说吧。”
陈昭注意到他衣裳上有水渍。
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这妖物狐媚惑主,又被帝王弄得床都下不来。甚至他,亦产生了些心思。不过他说得如何没关系,看朱明炽的样子,估计也听得不是很认真。
最后陈昭拱手告退,朱明炽才回去。
宽大的龙榻,她蜷缩得只有一团,拥着软和的被褥,烧着地龙睡着了。
朱明炽在她身侧坐下,看了她一会儿,拿手摸她的侧脸。长宁就睁开了眼睛,她静静地任朱明炽摸她的脸蛋,说:“我听着……好像是陈大人的声音。”
朱明炽嗯了声,在她身侧躺下来,闭着眼将她搂在怀里:“朕有个事想跟你说。”
“什么?”
“陈昭告诉我,他有个弟弟叫陈蛮,自小流落民间。”朱明炽的声音不紧不慢,“与他长得很相似,现今年不过二十三岁,留在你身边做贴身护卫,是吗?”
长宁彻底睁开了眼睛,淡淡问:“陛下想说什么?”
“劝他回去吧。”朱明炽道,“陈昭对他这个弟弟看重得很。”
长宁微微叹气:“我管不住他,他这个人很倔强。”
朱明炽过了片刻,才语气毫无波澜地说:“长宁,朕不会让一个这样的男子贴身服侍你的。”
“微臣还有几个小厮……”
“但是这个人不行。”朱明炽说,“自然了,你如果不做,就朕亲自来。不过到时候也许就不是劝回这么简单了。”
长宁不再说话了,陈蛮的确应该回去。
两个人静静的,朱明炽又探向她的小腹:“许太医告诉朕,你有宫寒的毛病,但也不至于碍事。怎的一直没有动静。”
“我不知道。”长宁似乎又觉得困了,将身子往旁边卷了些。
朱明炽看着她,静静说:“长宁,要是让朕发现你在动手脚,朕不会放过你的……”
“皇上多虑了。”她的声音淡下去,好像真的在入睡一样。
朱明炽倒也没有再逼问她,复又闭上了眼睛,殿内恢复了寂静。
只是长宁抓着被褥的手,久久没有放松。
次日长宁回府已是正午了,她把陈蛮叫来,劝了他回府。陈蛮本来是沉默以对的,长宁就叹了口气,跟他说:“其实我本来也打算劝你回去的。就算你不考虑自己的前程,也要想想你哥哥,你的母亲。他们并非有意遗弃你,你母亲因为你年幼的时候走失了,一直精神都不好……”她顿了顿,“你自己回陈家看看再说,如何?你哥哥在外面等你。”
陈蛮这次没有再说什么。
他答应了回去看看。
长宁一边喝汤,一边让人进来带他回去。陈蛮不过是一时想不开而已,他该回去的。
其实陈蛮并不是什么都不记得的,他大概能想得起一两个模糊的画面,也许是个女人的脸。听到她温柔地唤他“阿蛮”。还有个画面,他被一个人抱在怀里,屋子被烛火照得亮堂堂的,有个小小的,白玉雕的兔儿晃荡。
他小时候,觉得自己可能是出生在有钱人家里,但这又如何呢?他随着养母四处流浪,饥一顿饱一顿。出生在哪里真的重要吗?他都没有想过要去找,他觉得如果他们心疼自己,必然早就回来找他了。
所以越长大,他就越来越不喜欢自己的生母。
陈蛮没有推拒,上了陈昭的马车。
陈昭看了他一眼,说:“他怎么把你劝动的?”
陈蛮不说话。
陈昭道:“你长久不回家,母亲听说你回来,非常想见你。要不是我拦着早就来找你了。”
“她……”陈蛮的声音顿了顿,“我听说,她身子不大好。”
“你当年走失后,她整天哭,眼睛有些坏了。”陈昭说,“带你回去这个事,我还没有告诉她。”陈家离赵家的胡同不远,说着不一会儿就到了陈家所在的胡同。
陈昭让马车停了,回头告诉他,目光郑重了许多:“我先告诉你一句,你怎么对我都无所谓。但你要是有半句伤她的地方,我可不会轻饶你的。”
“我知道。”陈蛮说。他看着陈家越来越近,竟然也开始有些紧张。
他二人下了马车,陈家是高门大户,簪缨世家。黑漆铜钉大门打开,门口立着两个石狮子,已经有护卫、门房和偏房旁支等着。等陈蛮进来后,都将他瞧了上下,那真是亲生的不假,与二爷长得有五六分的像呢!个个笑着行礼,喊他“二爷”。
陈蛮打小就是穷人家长大的,突然一群人给他行礼,还不适应。嘴角微微一抿,跟着陈昭往里面走。
陈家院阔,修得精致气派,到一院前,又有个门楣写了海棠阁,只是冬日里看不到草木葳蕤罢了。
陈蛮仰头看了会儿那个门楣,突然有种亲切而温和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根本就不记得这个地方。但是这个地方突然让他觉得很舒服。
“进来吧。”陈昭先朝里面走,走过青石板路,前头正房婢女立了八个,屈身喊:“大爷。”然后为他打了帘子。
陈蛮跟在陈昭身后进去,屋内燃着香炉,罗汉床铺着鸭绿绒绣靠垫。
只见一名鬓发斑白的妇人穿着身檀色长袍,戴着翡翠眉勒盘坐在蒲团上,正对的长几供奉着一尊菩萨,她听到动静,就说:“大爷今天回来得这么早。”
“母亲。”陈昭走过去,含笑说,“您怎么又在念经。”
妇人站了起来,睁开了眼睛,女婢立刻伸手去扶。
她说:“我一日到头,总归没有什么事。”她说话的声音也非常柔和,长得也是极温柔的,虽然眼角额头已经有了皱纹,但仍然看得出年轻的时候很好看。她的目光掠过陈昭,落在了他身后的陈蛮身上。
她愣了一愣:“大爷,这位是……”
“他是阿蛮啊。”陈昭背着手,微笑说,“您不是一直想见他吗。”
妇人几步走到他面前,她看着陈蛮的脸,都怔住了。她伸出手来,摸陈蛮的脸。实际上这个动作是无礼的,但是在她温柔干燥的手掌下,陈蛮勉强维持着自己没有推开她。
“你……你是阿蛮?”妇人的眼眶红了,迟疑地问。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陈蛮轻声说。
“你就是,你就是!”妇人说,忍不住抓着他的手,好像怕他跑了一样,“你的下巴下面有个疤,你小的时候从炕上摔下来留的。你长得这么高了,娘都差点认不出来了。”他的下巴的确是有个疤的,很浅,倘若不用手摸,可能都感觉不到。
她看陈蛮没什么反应,妇人就开始掉眼泪:“阿蛮,是娘啊,你都不认得娘了。你小时候最喜欢娘了啊!”
陈蛮看到她这么激动,嘴唇微微一动。
可能是被她温柔的神情触动了,但她对于他来说她仍然是个陌生人,他怎么会有太强烈的情绪波动呢。
但是她一开始很高兴,现在突然又伤心了一样。伤心什么呢?伤心他不认识她吗?也许母亲对孩子的感情是天生的,但孩子未必是这样的。他似乎这个时候应该叫她一声‘母亲’,但是他叫不出来。
“母亲,您先坐下,他在这儿又跑不了。”陈昭招手让人扶她坐下。
陈蛮的性格他也是了解的,平白而来的血缘亲情,对他来说算什么?他说:“您放心吧,我把他找回来了,以后就好了。”
他拉着陈蛮去外面说话,妇人还不放心一般,站起来走到窗边看他们。
“母亲不是很喜欢我。”陈昭淡淡地说,“打小她就喜欢你,可能是觉得我性格太差了,虽然我觉得你的性格也没好到哪里去。”
陈蛮说:“陈昭,我不能离开大人。”
对于他来说,赵府有大人,有顾嬷嬷,有护卫们。
“你喜欢赵长宁?”陈昭的语气格外的轻。
陈蛮眉头一皱,觉得很荒谬:“你在说什么?我告诉你陈昭,你说我无所谓,不许污蔑大人半句!”
陈昭想起自己听到的,宫闱深处的低吟哭泣,嘴角微扯:“你与这人朝夕相处,我看对你来说,他似乎比性命还重要。还不是被他迷惑了?”
陈蛮冷笑:“大人的确比我的性命重要,他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他,绝不会玷污他分毫。”
陈昭只道:“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你要是还想活命,就别留在赵长宁身边。同样,你想让你家大人日子好过,就少见他一些。”
陈蛮不知道他为什么说出这句话,但陈昭神色凛然,绝不是在玩笑。
“母亲想念你多年,你多陪她说会儿话吧。”陈昭淡淡道,“我还有事,一会儿回来带你去祖祠祭拜。你要是真想帮赵长宁,还不如成为指挥使,手握兵权更有用,你觉得呢?”
……
陈蛮这晚没有回来,长宁也不希望他回来了,留在陈家对他好,想必他母亲也极想念他。
顾嬷嬷瞧着长孙喝汤药的神色自如,心下发紧:“……您可要想法子,这汤药喝多了伤及根本。以后您……”
长宁把着碗,心里一叹:“嬷嬷,您不明白。”
帝王希望她有孕,然后呢?纳入后宫吗?她辛苦这么多年,政治抱负全然不顾了?如今不说长房,整个赵家都是她撑着。
其实帝王对她来说,既是掌控者,又是保护者。但她始终不信帝王能够长情,他后宫佳丽三千,哪天玩腻了她,是不是随时可以换人呢?她寒窗苦读十余载,官场上前途大好,这些年的辛苦绝对不是给别人做后妃用的。
她一口一口抿着汤药,顾嬷嬷一旁看得心疼。她怕长宁真的伤及自身,药量偷偷给她减了一些,毕竟她宫寒,不易有孕。长宁这样滴水不漏的人,每次都是喝完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