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赶车人一下下挥舞着长鞭,车轱辘压过崎岖的古道,扬起一路的烟尘。车内,足智军师“清平三笑生”,一下下扇动着羽扇,闭眸长思,满面不露声色的淡然。一道光亮,从马车的木窗外照进来,随着锦帘的飘飞,晨光时明时暗,照在三笑生的脸上。面若凝脂,细腻粉白,颧骨微高,面形瘦削,一看,就是个斯斯文文、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据说,三笑生三岁能颂诗,五岁能作词,九岁熟读兵法三百卷,韬略不凡,能谋算战局于千里之外。如若不是他幼时练习骑射,不慎从马背上跌落下来、终生致了残,他应当是清原城里,俏姑娘们,人人都想嫁的好夫婿。可惜,可惜,大好的儿郎,从此断了一双腿,一生与大漠黄沙、金戈铁马的峥嵘梦相违,只得躲在这帐中,为军士掌计,替他人帷幄。
正是秋凉之月,折了腿骨的三笑生,双腿受不得寒。随军的小厮,扯了一条棉絮,轻轻盖在军师的下身,口里关切道:“天凉,军师要记得保暖。这一路八百里急行军,确然是辛苦,等到了战地安营扎寨,咱们就可以在军帐里,添一盆炭火了。”
彼时的三笑生,柔柔地启了目,稍一颔首,对小厮和暖一笑,整车之内,似乎都蕴了明媚春光:“多谢了。”可他那时又怎知,这一趟去,怕是永远到不了己方的军营了。
三笑生真不是一般的好看,他的样貌皮相,连一同身为男人的小厮,都禁不住红着脸多瞄了几眼。三笑生那清浅一笑过后,又低下头,一手执扇,一手持卷,默默读起兵书来。小厮偷觑他那专注的样子,瞧着瞧着,心思就渐渐地飘远。
他何以得名“清平三笑生”的呢?这呀,要从坊间流传的轶事说起。听人说,往昔他去面见将军,谋求一个军中辅佐的差事。将军听他侃侃而谈谋略兵法,甚是赏识,可见他,总不苟言笑,眉宇间又似结着点傲然之气,便疑心他是恃才傲物,在将军面前摆谱。
再者,将军见他皮相姣好,竟是不输花街南(男)馆里头的小情郎,于是便有心挫他锐气,步上前,垂手一抬他的下颌,要他展一个讨好的笑。可三笑生宁死不笑,挺直了腰杆儿,丝毫不畏将军的雄威,将人的颜面当场扫。将军顿了一瞬,须臾又释怀了:如此铮铮铁骨的男儿,即便是坐在四轮车上,也不比站着打仗的人差。
不稍多久,将军与三笑生成了至交好友。回头再问老友,当时为何不笑,三笑生答:“小生平日,只展三笑。一是习研兵书之时,有所感、有所悟,福至心灵,会心一笑;二是泼墨习绘,笔走龙蛇,参禅听曲,觅得知音,互磋琴画之艺时,庆幸一笑;三么,则是受人恩惠,知恩图报,回以一个友善的礼而笑。除此三笑外,小生不为富贵笑,不为强权笑,不为那些、逼我笑之人而笑。而如今,将军已成我知己,小生与将军相望,自当是由衷一笑。”
从此,三笑生“三笑、三不笑”的美名,携着他的韬略才情一起,传遍了清原城。至于“清平”二字,一说是他的小字,也有说,是他常拨的雅弦歌调。总之,人如其号,“清平三笑生”,真如青莲公子一般,为人直正,不染不妖,当得起一个“清”字;而又不媚富贵、不谄强权,即便对一个无名小厮,都客气有加,真真当得起,一个“平易近人”的“平”字。
思量了这许久,不知不觉,车马颠簸到了一处窄堑。此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两旁是青山断崖,中间是一袭窄道,呼呼然,从天堑一般的石缝中,吹来萧瑟的风。
三笑生放下车帘,面上凝起了阴云:如若有人在这处设伏,前后夹阻,车马断行,那他们一行人,岂不成了瓮中之鳖,又如何还有机会逃脱,去同将军会合?可是,究竟是怎么回事,如何,就行到了这里来呢?当初,他在地形图上,分明谋划得周全,已然将要走的路,全都嘱咐给了车马司的掌轮兵听……
不好!待三笑生想通了缘由,已然来不及了。车马骤停,马缰急拉,拉起一声马儿的仰天嘶鸣。紧接着,暴风般的箭矢,如疾雨一样降落,夺命的箭头,“唰唰唰唰”地插进了军士的盔甲里、喉管中,引得血流无数,乱箭飞红。一时哀呼惨叫,不绝于耳,落马倒地之声,此起彼伏。困于箭阵中的那架马车,由于马儿的蹄子上亦中了箭,再也行不动一步了。
“保护军师!保护军师!”马车周边的军士们,立刻举起盾牌抵挡,退守到车身周围,护住车内的人,不受箭伤。可无奈对方早有准备,埋伏此地的弓箭手,皆是百步穿杨的神射,很快,护车的队伍也死伤大半,三笑生所处的木厢外,密密匝匝,插了无数根箭针。
“军师,你怎么样!”好在车内的人并未受伤,待一阵剑雨终于告停,小厮才敢扶着三笑生直起腰来,着急忙慌问道。
“无碍……”话虽是这样说,可三笑生的脸色,确然是惊得不轻,且显出一些难言的痛心疾首。没错,这场无端降至的袭击,毫无疑问是军中出了叛徒,叛徒打点了掌轮司,捏造了行军的指令,将他们刻意地引上了亡命的歧途。可事已至此,再去痛心那些,又有何用?
“什么人!停下!我警告你,莫要过来!”车外仅剩几个忠勇的护卫,身上冒着血,一边还高叫着拔刀,誓死,要为军师护守到最后一刻。
三笑生一听情况有变,立刻撩起窗帘,朝外头看去。只见视野尽头,茫茫的尘雾一片,似有一人骑乘着一兽,在急速奔来。距离过遥,尚看不清那人相貌,但见墨发未束,张扬地随风肆舞,像是自由奔扬的乱藻,但却飒飒凌然,威风八面。再看那兽,之所以说它是兽,因它似鹿也似马,比汉邦最壮的高头大马,还要健壮许多,头上还生着鹿角,远远看去,像是两根破风而立的古木树杈,极为醒目。
“他、他竟是一人前来……”小厮也把头伸到一边,紧张万分地盯着瞧。此叹话音未落,就闻山呼海啸一般的“哦——哦——”啸叫声,自头顶上的山崖,铺天盖地而下。那些潜伏的弓箭手们,终于齐齐现身,居高临下,为他们的首领呐喊助威。再看那迎风摇动的“鹿马临渊旗”,看来,逼近者定是西凉国时下最战功赫赫、鼎鼎有名的独孤麾将军了。
小厮自知是凶多吉少了,吓得瑟瑟发抖,连手里的一把短匕,都拿不稳了。倒是三笑生临危不乱,放下了布帘,丢了兵书,说一声“给我!”便接过匕首,藏在了持扇的袖间,保持着沉默,静待独孤麾的靠近。
“呲——嚓——”是刀剑相碰的声音,“啊啊——”是守车的战士,倒地前的哀嚎。血溅三尺,有一道,飞到了布帘上头,锦布染血,红得触目惊心。小厮简直要吓尿了,他已然趴在了地上,捧着自己的脑袋呜咽,像要躲过这场噩梦似的,再也不敢抬头。
“西凉勇士独孤麾,久闻军师清平三笑生大名,向往已久,今日特来拜会!”一只沾血的手,腕上套着大小不一、“叮叮哐哐”的数道银镯,从车帘掀开的一角,缓缓地伸了进来,做出了与杀戮暴行、大相违和的礼仪之邀。对方甚至没有唐突掀帘,似不疾不徐,成竹在胸。
“先生请随我来。”掌心朝上,五指轻飘飘一撩,对方依旧耐心,在等待三笑生的应邀。
忽然!一道寒光一闪,匕首的冷锋,从袖间骤出,甫一滑落至三笑生纤瘦的手中,便朝着伸进来的那只大手,狠狠刺去!
可对方像是早有感应,手一掀帘,堪堪避过,随后一道高大的身影压了进来,掌侧轻轻一敲,便将三笑生手里的凶器击落。随后,英俊的男人扬唇一笑,便一把抄起美人的肩背、膝弯,以不容抗拒的力道,将文弱的书生打横抱起。
“嘿嘿,小美人,我想你多时了。我知你的腿脚不便,从今往后,你跟了我,天涯海角,我抱着你走。喏,你的扇子拿好。”他抬起脚背,一勾一踢,落地的羽扇,又飞回到了美人腰际。随后,独孤麾疾步抬腿,跨上鹿马,搂着臂间的香软就走。
策马扬鞭,山河踏起千尘雪,将军夺轿,勾魂书生落敌囚。各位看官欲知后事如何,请看古风强制爱小说——《俘虏》,下回分解。
两人骑乘在马背上。
三笑生平日坐多的,是四轮车,双侧两个大轮,脚下二枚小轮,四轮并行,自然行得稳当。可此刻,山路崎岖,赶往离人岗的路上,一路颠簸无数。山石嶙峋,道边奇峰峻岭无数,虽是一路在青山绿水间疾驰,可弱书生的心里,却全然不是游山玩水的好心境。
实则,他的心里慌得紧。幼时的那场变故,叫他这辈子失去了行走之力。多年来,他虽在行军布阵图上、推演战马豪驰的路径,可自个儿这心里头,却时时笼着阴影。更何况此时此刻,他孤身被俘,莫名其妙,就陷在了强敌的臂弯里。
独孤麾一臂环搂着书生细腰,另一手持着缰绳,两腿不时夹动鹿马的肚皮,催促那驰骋的野兽,跑得更加恣意。他双目原本望着前方,背后无拘无束的墨发,在风中飒飒飞舞,驱马破风,迫不及待,向着胡人的营帐驰去。
可一垂眸,胡将军瞧见坐在身前的玉书生,一言不发,满面愁容,再思及他过往的经历,料想他是怕了。将军一紧臂,将书生圈得更紧,扯紧了缰绳,要鹿马放慢了脚步,再一低首,凑到人耳边上呵气:“美人别怕,有我抱着你,绝不会掉下去。”
三笑生的心里,自然是怕的。不仅为这策马狂奔的动魄惊心,且更为这莫名的暧昧,叫他十分的不适。过往在清原城,他也曾听闻过有风流名士,嗜好那花街南馆里的断袖之风,也知有人豢娈宠,破坏这世间的纲理常伦。
可他只当那些是天边的流云过风,与自己毫无干系。他是智胜天下的军师、是万人敬仰的谋士,他皮相虽好,可却是凭的本事吃饭,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虎落平阳,竟叫这不懂礼法为何物的域外人士,用看男宠的目光来看他。
他被那双含着欲念的眼睛,盯得极不舒服。可目前身边没有一兵一卒戍卫,他所剩的两个抉择:唯有生,唯有死。他不畏惧死,可也不甘轻生,如若真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步,他也不会迟疑。但眼下里最要紧的,是要问问清这独孤麾,究竟为何要留他活口?
独孤麾刻意将三笑生,侧着身横放在自己前头,亦是考虑到他的腿疾,如若非要逼他岔开,怕他恐惧。将士们已在独孤麾的呼哨命令下,全都驰到前头去了,现下里鹿马已然行得很慢很慢,就他与玉书生两人,缓缓颠在野径上。两旁山色绿意,曲水淙淙,若美人愿意,倒也不妨陪他慢行,不至浪费,这你侬我侬、谈情言爱的美景。
都到了这一步,三笑生竟然还强装着沉着冷静,眼中明明含着隐隐惧色,却硬是要慢摇羽扇,摆出一派从容不迫的神色来。
独孤麾瞧他这模样,愈瞧愈心醉,心里头赞叹:这汉地的美书生,就是够滋味!可不比他们部落里,那些个大奶子、巨屁股的奔放胡女,来得有趣得多么?
渴望的欲焰,在独孤麾的目中燃起,他要引诱他、征服他。就像他挥军南下,征服汉邦的每一寸土地,美书生掩在白衣下的每一处玉体,他都要一寸、一寸地征服。
三笑生终于开口了,一出声,就是一个凌厉的问题:“为何不杀我!南朝军士,没有一个怕死的!我身为军师,更宁死不受辱,别指望折磨我,就能拷问出你所要的任何军情!”
独孤麾望着他,忽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独孤麾要征南朝,不过如探囊取物,易如反掌,我不需要从你口里,逼问出任何‘机密’,不过么……”
他忽然敛了笑容,牵起一抹令人胆寒的笑,抬手一攥三笑生的下巴,将唇凑近了方寸之间道,“不过你若在我身下被干爽了,浪叫间胡言乱语,泄出什么军事机密来,我倒也不妨,听上那么一耳朵……”
招子锃亮!三笑生虽被他捏得不能言语,可突地回瞪他的目光里,似藏着千军万马踏岳而下的气势,又似冷月寒光,目刀削在独孤麾的心头。
独孤麾眯起眼,品味着这对狭长的凤眸间,所暗藏的熊熊之火——这才是他想要的劲儿!那是能让他身下的“宝刀一柱”铁硬,刚猛如剑,与他的冰火小美人,激战三天三夜的目光!
他的嘴角,缓缓地扬起笑,慢慢松了手里的力道,想听听这文弱书生,还能说出什么激昂的话语来,好成为他日后、臣服在自己胯下时,所回味的笑柄。
羽扇摇了两下,三笑生平复了两下内息,他知道与这蛮不讲理的胡人,高声斗狠是全然无用的,事到如今,不妨试试横呈利弊,留给他自己去权衡。
于是凤眸里,忽然流转出一些媚然,虽看上去是微睨,却藏着试火的挑衅:“你方才,将我搂得这样紧,还大庭广众,呼我为‘小美人’。你兴师动众,埋伏在这荒山野地,放着前线交战的大军不管,分了神射精兵,专来逮我一介无用的弱书生,你就不怕受手下的军士笑话?两军交战,最要紧是军心,军心乱,阵就乱。你当着众目睽睽,表现得与我这般亲密,还说什么‘天涯海角,要抱着我去’,你就不怕叫人以为,你我早就相识,你叛邦通敌?”
三笑生原以为,这一段讲得合情在理,至少能激得独孤麾,与他疏远些保持距离。可他没料到,独孤麾竟毫不在意,竟一叉腰,笑得理直气壮:“哈哈哈哈!勾心斗角,玩权弄术,导致人心涣散,分崩离析。这不就是你们汉邦节节败退的原因么?不然你以为,我又是怎能如此轻易地逮到你的,嗯?我的小兔子……”
疏狂的一指,轻佻地点在玉书生的下颌,独孤麾此刻看他的眼神,真像是猎人,在观望一只陷落网中的白兔。
他接着道:“我告诉你,你说的这种事,只在你们南朝有,在我的军营里,决计没有!跟着我打仗的,都是出生入死、同甘共苦的兄弟,就算我把你的衣服剥了、两腿敞了、露着穴叫他们垂涎,只要我一声令下,我保证没一个人敢偷看你!我想要劫一个人怎么了?就算我为了你,要打到你们皇帝老儿的禁宫里去抢人,他们也自不会有二话,随我跟着去!”
“你!”浸儒颇深的三笑生,听到对方居然侮辱他的圣上,简直气愤得难以言表。可对方是胡人,脑子里没有自己所循的尊卑,即便对他们的最高首领,也不过是利害相合的暂时臣服。背叛与杀戮,在北境草原上,发生得随时随地。
最后,三笑生也只得叹了一句:“可、可我们皆是男子啊!”
点在他颌下的指,立时化作了抚颊的温掌。三笑生不可思议地望见,独孤麾那满是占有欲的眼底,竟蕴着一丝认真:“你是男人怎么了?在我们北境,本将军想娶就娶!男的女的,公的母的,只要下边儿有个小洞可以插,我统统都可娶来,办咯!”
“什……等、等等!你、你要做什么!”手中羽扇被一抽,独孤麾将之抛进了鹿马脖子上、挂着的篮里。三笑生急急地推拒,却阻止不了,继而伸向他裤裆里的手指。
“哈哈哈哈!别怕别怕,现在尚在行路,我还不急着办你。我倒要先验验货,看看这么漂亮的玉面书生,是否下头真是个男人!”说时迟那时快,银镯碰动间,独孤麾的大掌,已然袭进了三笑生的亵裤里,顶开那碍事的布料,抓着那一根小巧的温热,擒在掌中,快速地搓弄。
终于触到了朝思暮想的小美人,他兴奋得喘着粗气。
当年由潜入汉地的探子回报,说清原城,出了一个足智多谋的残腿军师。当铺开画像的一刻,他的视线,就再也难以挪移。从此往后,征服汉地与征服那个男人,具有了同等的意义。当他夜观纵横山势的地形图时,仿佛就见那白衣的美人娇喘,赤身裸体地躺在南朝的山河上,等他去君临。
他的部落,原本只是极小的旁支,可不出几年的发展,便统领了草原半壁。在自由的北境,至尊首领的位置,有能者夺之,他们不看血脉,不看天赋的权柄,想要什么,就靠这双手去夺取。总有一天,他连至尊首领的位子,也要夺来。
而现在,美人就在他手下娇喘,而这双手,正覆在美人的私密地带流连。
“马鹿的鬃毛硬不硬?一路狂颠,有没有扎疼你?哈……我的小美人,让我来摸摸你的耻毛,倒是稀疏柔软得很哪……”
大手肆无忌惮地掌弄着三笑生的下身,将他本无几根的绵软体毛,抓在手里头揉搓。又弹弹他的囊丸,在那细腻触感的弹软上,恶意逗趣似的戳弄几下。
听三笑生的喘息里,自然漾出的哭腔,他知道这个高傲书生的心气,已经彻底乱了,待他被玩得射出来时,不知会不会塌溃。
“放开……放、开……放开我呀!”三笑生的玉颊,已似霜染了烟醉,微微酝起的杏花红,加之凤眸中的颤色迷离,比之他平日一本正经的清高雅正,更添了不知多少分的妩媚。
他哪里受得了被这般亵玩!受诗书礼教的规仪,他平日里连沐浴时,都不敢多抚触那处凡根,更不会学那些淫性成癖的男子,以手抚慰,那永不知足的肉根。肉欲不该是他沉迷之事,既决定了一辈子不娶妻、不连累他人,他就不允许自己,思一丝一毫的淫欲。
可独孤麾一边摩挲着他的性器,一边还在不依不饶地逼问:“过去这样玩过么?这样弄过自己么?舒服吧?舒服就叫出来啊!你装什么正人君子呢?是男人就有欲望,一辈子不得发泄,那才叫窝囊!”
“唔、唔……不……不!”三笑生拼命地摇首,痛苦地蹙着眉,咬牙抑制着,可能发出的吟哦。
身下阵阵传来的激爽,犹如波推浪涌一般,摧得他难以抵挡。从未自我淫乐过的身子,敏感得快要疯癫了,他脑袋里飘飘忽忽,像沉浮在欲海上的一片舟叶,随时能被翻起的欲浪,给彻底地打没。
“不什么不!不要抗拒你的身子……宝贝,我的美人儿……”独孤麾将舌凑近了他的玲珑耳,开始伸着舌尖,勾勒他耳道中的小壑。红热的小玉,被猛兽般狂野的男人,舔得湿淋淋、水漉漉,很快起了抑制不住的高热。
一边被舔弄着耳朵,一边被迅疾搓弄着秀茎,三笑生绝望地左躲右躲,却终究是逃不出独孤麾的掌握。囊袋开始抽动,一搐一搐的身子,明显有了出精前的征兆。肉茎勃胀,在圈握着它的虎口里,又胀大了几分。
“就这样、就这样宝贝……”独孤麾为了给毗邻释放的美人造兴,刻意压低了声调,显出了情动的嘶哑,“让我看看你们汉人的棒子,可以胀到多大!都说我们胡人的大,而我的,又是一等一的大。呵,战场上打不过我,若是在床上你再不好好表现,可真就要叫我瞧不起了啊……”
这话真是奇效的激将,三笑生一听,肉茎中和心里头,同时升腾起一股火。
为何遭出卖!为何被俘虏!又是为何要与身为敌首的男人,在这荒郊野外的兽背上,行这苟且之事!
惯常儒雅的三笑生,像是豁出去了一般,高叫着“哈啊、啊啊啊啊啊”,就将憋着的那股、不知是恨火还是欲火的热浆,淋漓交在了独孤麾的掌中。
“唔、唔、呜呜……”三笑生痛苦拧眉,两排皓齿,恨不得将抵在他牙腔里的那根手指给咬断。
“你要自寻短见是吧?行,我成全你!”独孤麾将被咬得生疼的手指头,从三笑生的口间抽出,指身湿亮,除了烙着愤怒的紫红牙印外,还沾着妙书生的暧昧蜜津。
男人提高了声调威胁道:“你尽管咬舌自尽,只是你死后,本将军非要扒了你的衣衫,丢进万千军从中央,随他们辱你!他们个个,可都龙精虎猛得很,即便是冷尸,怕也是全不介意。从军打仗久未发泄,他们会怎样糟蹋你的尸身,本将军可不敢保证!”
三笑生听闻这话,瘦削的身子整个抖了抖,用不敢置信的眸光,狠狠瞪着独孤麾:天下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然而独孤麾的“无耻”,还不止于此,见美书生停止了自残自绝的念头,流氓将军将另一根、沾满白稠的手指,竖得老高,得意地晃在三笑生面前:“这就对了,你那舌头我都还未来得及亲,怎舍得叫它断在你的齿下?你若再咬,休怪我拿你泄出的白浊,来喂了你倔强的小嘴儿!”
什、么……平日里连自慰自抚都不曾有过的三笑生,见到白腻,就跟见到了顶顶肮脏的秽物似的,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更何况将那耻液含进嘴里!他果然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蛮将军见这招果然有效,心中得意。这汉邦男人,生死不惧,可偏偏对这名节,看重得大过天去。可寻死这种事,他总不见得一直从旁看顾着,因而他需更添一重锁,彻底将他这美人儿宝贝的执念,给压将下去:“往好里想想,你这回遭了俘,于你军,也未必是件坏事。”
三笑生心中,原本万念俱灰,可乍闻了这句,像是于死灰之中,复燃了生机,赶忙追问道:“你此话何意?”
“敢不敢和我打个赌?”独孤麾一拍胸脯,倒是说得胸有成竹,“我赌你近身追随我三日后,必定会真心实意地倾心于我。若我所判有误,届时,一柄刀刃交于你手,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肠穿肚烂,我独孤麾毫无怨言,且令军士送你回去。怎么样?你虽身在敌营,却可说,亦是在孤军奋斗。”
三笑生确然心动了。孤身被俘,本只有绝命保节,才是忠君爱邦的唯一正道。可若独孤麾所言不虚,此行亦可视作他前往敌营、刺杀敌首的良机。要知道若凭单纯斗武,即便是牺牲数倍于军师护卫队的兵力,也未必能将行刺者,送得如此深入,更何况,是一个手不能缚鸡、脚不能踏地的文弱书生。
一股与敌近战搏杀的热血,头一次湃上三笑生心头。这于一个幼时便做军旅梦的少年,就像是多年后、又拾起了当初熄灭的微焰。
三笑生渐渐舒了愁眉,摆出一道不服输的凌眸,对上独孤麾:“你此话可作数?三日,就三日,若我说不曾心动,你可当真乖乖就死?”
“哈哈哈哈!”独孤麾仰天长笑,豪放之气直入青云,“我独孤麾率军打仗,行的就是一言九鼎。我同你之约,亦如军令,军令如山,令行禁止,我岂能有悔?我独孤麾若不能在三日之内,征服我中意之人,便不配自称北漠勇士、西凉雄鹰,届时你欲如何戮我,悉听尊便!”
三笑生怔怔地望着独孤麾。虽然他心中,绝不认为三日之短,能叫他为不共戴天的敌首倾心。可独孤麾这一番豪言壮语说出来,真叫他觉得不可思议。这男人,究竟是哪里来的这股子信心呢?
独孤麾这边,将三笑生的沉默,当作了成约的许诺,欢天喜地,一抚美人长发:“这才乖嘛宝贝儿。方才不过是在我的面前,泄个身而已,至于寻死觅活的么?老子连裤子都还未扒你的呢,这要是等回了军帐,你承欢于我身下,那你岂不是要羞煞得,找个地缝躲起来?哈哈哈……”
说着,他便伸出舌尖,将美人留于他掌上的欲液,仔细地舔吮,连指缝里头的余韵都不放过,舔完还不忘赞叹道:“嗯……人美,连吐出来的蜜也甜。诶,宝贝儿你告诉我,你们汉地的男人,吐出来阳精,是否皆是这个甜味儿呀?哈哈哈!”
还沾着甘唾的掌,就这样自然而然,搂上三笑生的腰际。三笑生强扭几下,可终究拧不过壮臂、脱不出亲密。
三笑生懂了,原来这三日的“近身追随”,并非原先以为的那般容易。但古有忍辱负重、卧薪尝胆,他三笑生连命都可以豁得出去,为国为民,哪怕身子暂时受点辱,他又能有何怨言?于是乎,小蛮腰也不挣扎了,任男人不知羞地一路抱着。
奇妙的是,被男人搂着行得越久,三笑生心底里、对骑乘的恐惧,就愈渐消弭。温热的掌,随着鹿马步踏的颠簸,上下摩挲在他身上。虽稍让他感觉拘束,可也形成了一道奇异的护围,让他不自知地,感到心安。
可就在他稍感放松之际,头顶飘来了一朵降雨云,乌云盖日,徐徐地压了顶。
独孤麾抬头一望,竟也没有半分的不快,反倒是露了令三笑生不解的喜色,收紧手臂,一夹鹿马肚皮,大声喝道:“驾!哈哈哈,宝贝儿,我们要跟行云比快啦!你可搂紧了我,否则被颠下马去,那就完成不了你的刺杀任务啦!”
若不听这最后一句,三笑生兴许还要再矜持一下,忍着快马加鞭的恐惧,也不肯与敌首更加亲近。可这最后一句理由,便是给他的羞耻心下坡、牵了线搭了桥。美书生倏感兽背颠得飞起,心中一慌错,便不由自主,将娇体软玉,送进了蛮将军的怀里。
面颊贴在人心口上,心跳擂在他耳鼓旁,马蹄疾踏在芳丛间,两束交舞的长发,挥动在秋风里。
最终,云朵还是快过了马蹄,追上了这对、于乱世烽火中,奇妙相遇的人儿。一个是汉、一个是蛮,一个娇软、一个彪悍,一个武功盖世、一个智取河山,一个欲行刺、一个想偷心,但无论他们各怀着怎样的心思,终究,是浇在了同一片、温柔的雨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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