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觉得他自身的气场跟自己租的那片小户单元楼们就相克,死活非要在离她家还有一站地的路口下车,省得别人看见说闲话。
和梁sir这种本来是纯洁的上下级关系,一旦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反倒让她浑身不自在。陈思明那样的,虽说是个妖精式的帅哥,但因为是平级,睡了他,也顶多被别人说她小妖禁不住美色诱惑;但是梁sir不同,他手里的权力和股份相当于他们电台的半个主子,跟他做了,保证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得觉得她是用身体搏上位。
小妖想自己的节目本就半温不火的,再因为这个被人嚼舌头,在台里混得就更难受了。
再说了,梁sir刚才火力十足,在办公室里那没床没垫的地方都把她做了个七死八活,真要是让他进了有床的屋子,谁能保证不是引狼入室?
她总不能又因为这个原因请病假吧!
小妖两腿之间酸疼得要死,走路都只能脚趿拉着地往前挪,别人看起来是一种很诡异的姿势。平时看着不怎么远的一段路,今天走到头上冒汗还没到。
她一边以每小时0.1公里的速度往前走,一边想着刚才她要求下车时的情景:梁建中连个“不”字都没说,痛快地靠边停车,帮她打开车门,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跟她说“明天见”。然后车就掉头,一溜烟的开走了。
他倒是真放心!让她自己走回去!天都黑了,万一碰上个劫财劫色的歹徒怎么办?!
不然呢?她难道想让梁sir多纠缠一会儿?
这要是陈思明,就算她拿高跟鞋砸他,也一定会扭股糖似的跟着她走的。
呵,看来自己果真就是梁sir一时兴起抓来的一个玩具而已。
小妖自嘲地看看身上换上的第二条瑜伽裤:
那一柜子的均码衣服,还真是方便,什么样的床伴都能穿。难怪梁sir一直不结婚,估计像她这样的玩具多的是,天天换都玩不过来,怎么可能为了一棵树木,放弃一整片树林呢?!
小妖的心情忽然没有道理地灰败起来,像梁建中那样的身份,原本就不该是自己肖想的。她也做得很舒服,不算吃亏,可是心里空落落的,实在是好笑,难不成还真指望他觉得她有啥特别的。
她一边沮丧地想着一边继续保持着下肢别扭的姿势往回走。
“吱——”,刺耳的轮胎抓地声,一辆颜色很张扬的橘红色跑车漂移式地在她面前来了个急刹车。
小妖吓了一跳,往后躲了躲。
车门被大力推开,一条大长腿先迈下车来,往上看是陈思明阴沉着的一张脸。
“咦?你换车了?”小妖一看是他,松了一口气,没心没肺地打量起眼前得瑟的跑车。
“我就知道你在台里待那么晚,没好事儿!”陈思明一副抓奸在床的样子。
“你什么意思呀?”小妖一惊,又很快镇静下来,下决心要将装糊涂进行到底。
陈思明不出声,突然伸手一捞,把她打横抱了起来,一毫不差地就吻在她的唇上。
小妖还在纳闷这次他怎么不急着拿舌头撬她的牙关,下唇上突然被狠狠的咬了一口。
“呃~”虽说嘴被堵着,破碎的痛叫还是从嘴角渗了出来。下一秒,她就被腾空丢进了跑车的后座。陈思明连车门都懒得打开,直接从敞篷的车顶把小妖掀过去,随后自己也跃了进去。
“陈思明,你发什么神经?干嘛咬我?!”小妖抓过来后座的一盒纸巾扔过去,正砸在他眼角上。陈思明也不躲,就那么生生地让那个硬纸板的盒子把眉毛下边砸红了一片。
“梁建中?!”陈思明答非所问地冒出一句,一贯挂在脸上吊儿郎当的笑容踪影全无,紧紧盯着小妖的脸看,“你跟他做了?”
“瞎说什么呢你!”小妖说得十分底气不足,觉得自己像个小偷一样,被抓了个人赃俱获,明明裤子口袋鼓鼓涨涨的,还要硬着头皮耍赖说:我没拿,不是我……
陈思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嘴唇都肿了,浑身一股别的男人的精液味道,还当我不知道?我从台里的停车场就跟着你们了!”
小妖被他盯得低下头不敢拿正眼看他,两只手下意识地绞着衣服的下襟,一副理亏的样子。
对面的男人显然醋意大发,咄咄逼人地连环发问,“他比我帅?他比我家伙大?他比我活儿好?”
“没有…不是…我没说…”小妖小声的嘀嘀咕咕。
“那你放着我不搭理,去跟姓梁的打野食?!”陈思明刚说完,突然恍然大悟似的拍了一下脑袋,“你不会是有恋父情结吧?喜欢干爹型的?”
“你才喜欢干爹型的!”小妖不满的剜了他一眼。
陈思明却跟没看到一样,自己一头儿顾自地继续说,“那我留个胡子行不行?看起来能老好几岁呢!我跟你说,我长得少相,其实扮成熟也做得来。体力肯定比他强,不信我今天晚上证明给你看……”
小妖急得摆手, “别别别,你行行好,饶了我吧!”
“那你说实话,你到底喜欢谁?”他一张俊脸“噌”地凑过来,绝不善罢甘休的样子。
“都……喜欢……不行吗?”小妖嗫嚅着吐出这几个字。
陈思明对她是真好,她知道,以他的条件,泡什么样的妞儿没有,非死缠烂打地跟她屁股后头打转。但是梁sir,她也喜欢,那种浑然天成的成熟男人魅力让她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即使知道他跟她不过是逢场作戏,也改变不了自己一想起他来就流口水的事实。
陈思明默不作声地看了小妖半天,打开车门下去,换到了前排的驾驶座上车。跑车发动,他又狠狠地空踩了一脚油门,轰鸣声震耳欲聋。
空气中极为幽怨地飘过来一句,“从小到大我也没跟人合用过什么东西,到了现在还他妈得现学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