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玄被这人弄得哭笑不得,手下的肌肤虽然滚烫,但是也如凝脂一般,触手上去便不忍离开。
但顾长玄还是离开了,他估摸着苏白可能是白天骑马的时候着了凉,所以才会发烧,这时候万万不能再让他冻着了,于是就没有抱苏白,只是给他穿好了衣服,然后又给他塞进了棉被里。
苏白嘤咛着反抗了一声,似乎是对顾长玄这样的处理方式并不赞同,就扑腾着要把手伸到被子外面来,还是顾长玄亲到苏白唇上的时候,苏白才停止了扑腾,乖乖巧巧地由着那人在他唇上磨蹭,然后无意识地伸出小舌头在对方的唇上舔了舔。
顾长玄被他舔的小腹一紧,不敢再同他缠绵,慌忙离了苏白唇上,然后叫小二去叫这镇上最好的郎中。
郎中倒是很快便到了,那郎中本想给苏白把脉,奈何白帕已经铺到了苏白手腕上,可郎中就是碰不到苏白。
郎中第一次以为是自己出现了错觉,然后又颤颤巍巍地试了两试,发现果然是碰不到那个少年的手腕,就骇然地瘫坐到了地上,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长玄心烦意乱地把人给丢了出去,又心疼地摸了摸少年的额角,想了想,施法念了个决。
不一会儿,一个雪鬓霜鬟、着藏青色粗布衣裳的老妪出现在顾长玄面前,对着顾长玄行了跪拜大礼,恭敬道:“不知主上唤老妪有何事?”
“不用多礼了,”顾长玄眉间紧蹙,叫那老妪过来,“孟婆,你快来看看,小白这是怎么了?”
孟婆却还是毕恭毕敬的行完礼,然后才走了过去,试探着往苏白的脉搏上探去。
依旧是碰不到那床上的少年。
孟婆长叹了一声,然后对着顾长玄拱了拱手,歉然道:“老妪无能。”
顾长玄眼神一暗。
孟婆又是一叹,继而道:“当年主上逆天改命,虽将他挽回,但到底有违天道,固而,他虽存于六界,但实际已脱离六界之外,老妪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长玄抿了抿唇,脸上线条紧绷,已有发怒的征兆,孟婆低头不敢言语,屋中青烟一闪,竟又落了一个人。
那人面容冷峻,神情肃穆,黑衣黑袍加身,让人看着无端生寒。
孟婆对着来人拱手行礼,道:“见过东方鬼帝。”
那人却并不理会,只是扑通一声跪下,自责道:“属下来迟。”
顾长玄按了按眉心,头也不抬地问道:“神荼让你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说,我写的是齁甜文……齁着她了……
第10章 梦里
郁垒面色有些复杂,但还是应了一声,道:“是孟婆叫属下过来的。”
顾长玄摆了摆手让郁垒起来,然后冷静道:“既然小白会同凡人一样发烧生病,那应该还需用凡人的法子开药治疗,只是那些郎中碰不到小白,故不能诊脉断病。该如何是好?”
孟婆想了想,然后恭敬道:“凡间看病讲究望闻问切,虽说这切脉是最重要的一步,但若是神医在世,想必不用把脉,只须望闻问这几步,也能将这病症看出,而后直接对症下药便是。”
顾长玄示意孟婆继续往下说。
“老妪记得,这杨城就有一位不世出的神医,本领出神入化,有妙手回春之术。”孟婆道。
若是那神医能救苏白,须得尽早赶去才好,顾长玄不敢耽搁,就温柔地拍了拍苏白的脸蛋,叫他起来。
苏白一直觉得身上忽冷忽热,上次醒来的时候还觉得热的难受,这次却又冷得不行,顾长玄掀被子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带进去几缕风,苏白觉得有些凉,就不悦地想要哼声,可迷迷糊糊地一睁眼就看见那张俊美无匹的脸,于是苏白原本不开心的情绪刹时就飞到了九霄云外,他揽上了顾长玄的脖子,用力地抬了抬脑袋,然后含吮上那形状姣好的薄唇。
顾长玄不忍推他,于是就由着他亲吻,然后托着苏白的后脑勺,把人给抱了起来,重新裹好了棉被。
顾长玄没阻止,却也没回应,但苏白却仿佛上了瘾,他含着那人的下唇,不得其法地胡乱咬着,不像是接吻,倒像是在吃一块儿甜到心坎儿上的牛皮糖。
“小白。”顾长玄顾念着要给他看病,就忍着心头的灼热,暂离了苏白些,将两人纠缠到一处的唇瓣分开,嗔笑道:“这屋里还有旁人呢。”
“哦,还有旁人呢,”苏白软软地重复了一遍,却好像并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只是又凑到了顾长玄那里,旁若无人地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顾长玄的唇角,然后在他怀里磨蹭着道:“哥哥,我刚才梦见你了呐。”
“哥哥先带你去看病,”顾长玄被苏白的言语和动作弄得心里涟漪微荡,却还记得正事,“等病好了再说别的好不好?”
“好,”苏白乖巧地应了,却又像小猫一样用小爪子挠着顾长玄的心口处,眼睛还是半睁未睁的,就含含糊糊地道:“其实我还想再说一句别的、就一句……”
“嗯?想说什么?”顾长玄哄了一声。
“我梦见、梦见你亲我来着……”苏白把毛茸茸的脑袋在顾长玄的脖颈间蹭了两下。
顾长玄又低低地笑了,然后他低头吻在了少年的唇上,如蜻蜓点水一般轻轻掠过,复又分离。
顾长玄说:“就像这样吗?”
这句话话音一落,两个人就消失不见了,郁垒也欲跟着这两个人离开,却被孟婆拦住了。
郁垒面容冷峻,简洁道:“有事?”
“唉。”孟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郁垒只觉得心下不妙,忙问道:“是不是那神医不在杨城?”
孟婆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上却突然展开了笑意,她说:“老妪怎么可能欺骗主上?”
郁垒还是冷着脸。
孟婆又是一叹,“这天下之大,神医确实不止杨城那一位,老妪说杨城有神医,确实是有私心,是希望主上能早些过去杨城,处置离鬼之事。但杨城有神医这事,也是不假。”
郁垒面上一寒,黑色的衣袍无风自翻飞,看孟婆的眼神已有不愉。
孟婆摇头道:“鬼帝不必用这种眼神看老妪,冥界各族对主上的忠诚与生俱来深入骨髓,老妪对主上不可能有二心。”
“那你又为何算计这些?”郁垒的神色有所缓和,但戒备犹存。
“主上尽可逍遥自在,不理诸事,但我等身为下属,自当竭尽所能为其分忧,壮大幽冥,”孟婆诚恳道:“离鬼之事终要解决,主上势必是要去杨城走一遭的,老妪说杨城有神医,主上便会去杨城,这样一来,即可治那人的病,又能解离鬼之事,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你既忠心耿耿别无二心,又同我说这么多做甚?”郁垒隐约有几分不耐,竟拂袖就要离去。
饶是孟婆好脾气,这回也有些叹然,她拦在郁垒面前,诉苦道:“哪里是老妪想说这些话,还不是鬼帝先问老妪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郁垒倒是止步了,却还是没有耐心的样子。
“老妪只是想告诉鬼帝,叫您来给主上护法的不是我,是神荼大人。”
郁垒一怔,抿了抿唇,而后喃喃自语道:“他叫我做什么?”
孟婆忍不住又唠叨了两句,“您和神荼大人同为东方鬼帝,理应团结一心才是,哪有互相呕气的道理,神荼大人分明是想见您的,所以才托我叫您去给主上护法。您也别端着架子了……”
“团结一心、他何时跟我一条心过……”郁垒低声说了这一句话,便消失在了孟婆面前。
第11章 还要
杨城果然有神医,那神医给苏白看了病开了药,苏白服用之后,果然退了烧。
可虽然这烧退了,但苏白还是要喝两天的汤药来调理一下身体,上次喝这药的时候苏白昏昏沉沉,倒也没觉得多苦,这下头脑清醒了来,苏白才真正体会到了这药有多难喝。
舌头都打了结,眉头也蹙到了一处,耳朵抖了两抖,鼻子也紧跟着皱了皱,苏白这副承受不住的小模样实在是招人疼,顾长玄在一旁看的也的确心疼了,就刮了刮他的小鼻子,柔声哄他:“是不是苦了?”
苏白原本也想说苦的,但一看到那个男人担忧的神情,就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再乖巧懂事些,不让他担心,于是苏白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道:“不苦,我能一口全喝了!”
苏白说着还真的捧起碗,大口大口地喝着那汤药,顾长玄来不及阻止,只能看见这少年仰着头,脖颈修长白皙,喉结随着他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
顾长玄没由来的也跟着动了一下喉结,他的眼睛不自觉地移向苏白裸*露在外的胸口,盯着那处看了许久,直到苏白舔掉了碗边的最后一滴汤药,把那个青瓷大碗交到了顾长玄的手掌间。
“我都喝完了。”苏白歪着头看向顾长玄,眼眸里闪闪发亮,似乎是在等待着对面男人的夸耀。
“真乖。”顾长玄在苏白的下巴上捏了捏,然后又抬手用拇指抿去了少年唇边的水渍,再当着少年的面把那拇指上的水渍吻下去。
“不是说不苦吗?我尝着怎么有些苦?”顾长玄挑眉。
“啊,苦吗?”苏白眨了眨眼睛,很是无辜地看着顾长玄。
“等我一会儿。”顾长玄见状笑了笑,然后揉了揉苏白柔软的头发,只留下这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呼呼~”苏白在顾长玄走了之后才吐出舌头,用两只手扑扇着给自己的小舌头扇风,刚才说不苦当然是骗人的,苏白现在感觉这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
可顾长玄很快就回来了,吓得苏白赶紧收了动作,然后乖乖巧巧地坐在床头。
白白嫩嫩乖巧又听话的漂亮小少年,让人看着便觉得喜欢,顾长玄心里温柔一片,把带来的那碟蜜饯儿放在方桌上,然后捏了一个蜜饯儿要送往苏白嘴边。
苏白眼睛都看直了,直觉告诉他顾长玄带来的是好吃的东西,于是就眼巴巴地凑到桌子边,想把那一整碟蜜饯儿都抱过来。
然而还不等他伸手够到那个小碟子,顾长玄就拦着他的腰把他给捉了回去,抬着他的下巴让他张嘴。
“啊!”苏白听话地把嘴边半张,眼睛也紧紧闭上了,顾长玄忍俊不禁,把那蜜饯儿放到了苏白的小嘴里,然后刮弄他的鼻子,笑道:“你闭什么眼睛?”
不应该闭眼睛吗,苏白还来不及想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被舌苔上的美味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他眼睛一亮,使劲儿嚼了嚼,然后满足地哼唧出声。
“还要~”苏白揽上了顾长玄的脖子朝他张嘴,对他撒娇道。
就这样一个接一个地喂了一会儿,神荼突然出现在了苏白和顾长玄面前,一看见这两个人叠在一处的样子,神荼懊恼地拍了拍脑门,打算偷偷地溜走。
“说吧,什么事?”顾长玄却突然出声,他没看神荼的方向,依旧温柔地看着苏白,然后把一颗蜜饯儿又喂到了苏白嘴里,苏白懵懂地含住了那蜜饯儿,同时也含住了顾长玄的手指,顾长玄并不抽离,苏白也由着他占便宜。
“咳,”神荼不敢抬头,怕又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场景,只是盯着自己的鞋尖,有些扭捏道:“就是和您汇报一下离鬼之事。”
“那出去吧,本座现在不想听。”顾长玄了解神荼,听这动静就知道这人没有说实话,故而这样激他一下。
“哎,等下等下,我其实是想问、”神荼扭捏的不像话,声音如若蚊蝇,“郁垒来了吗?”
“来了。”顾长玄这一次倒是回答的痛快,却也不留情面直言道:“恐怕是不想与你见面所以才迟迟未现。”
神荼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原本那些个娇羞的情绪一下子就不见了,只差没在原地炸毛。
因为不想与自己见面,自己把他怎么着了吗?神荼气呼呼地摔门而去,走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对,怂怂地回来给顾长玄赔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的刚才出手重了,现在把这门重新给您关上嘿嘿。”
顾长玄没有同他计较,只是又想到了许久之前的事。
那时候苏白正扶在他的肩头起起落落,两个人不知怎么的就谈到了郁垒和神荼,顾长玄便挺了一下腰身,问:“那两个又怎么了?”
而苏白轻吟了一声,眼神迷离,他伏在顾长玄的胸膛喘息,声线慵懒又勾人,道:“还能是什么,神荼以为郁垒喜欢你,郁垒以为神荼喜欢我,他们两个就因为这件事打起来了。”
苏白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就咯咯直笑,拽着顾长玄的长发道:“我知道他们两个有误会,不帮他们解决就算了,还悄悄地看着他们打,我是不是很坏啊?”
顾长玄翻了个身,将两个人的位置颠倒了一下,然后大力征伐了起来,半响后停下来笑道:“才知道自己很坏吗?”
苏白被折腾的够呛,却犹不知满足,只仰着头道:“啊~别停,再快些。”
“遵命。”顾长玄俯身吻了吻苏白的唇角,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