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这么一说,英夏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昨晚情.色靡靡的画面,想到最后她竟然魔怔地答应用那个情趣用品,脸上的面子就挂不住了。
拿起旁边的枕头朝他丢过去,项季眼疾手快地接过,笑了笑,懂得适可而止不再逗她。
室内恢复宁静,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了开得灿烂的茉莉花瓣上。
两人坐在床两侧,静静地陪着宝宝玩。相比妈妈,中中更喜欢爸爸,只要项季到外面拍戏,长时间不回来,中中就会无精打采的,连吃奶都没劲。
以前英夏还会嫉妒,但现在心态平衡了。她工作很忙,白天很少在家,大多数时候都是项季陪着中中,他是一个很尽职、体贴的爸爸。
一家三口温馨的玩了一会,想到什么,项季突然好奇地问:“英斯你真的不救吗?”
英夏没有抬头,晃了晃宝宝的小拳头,过了一会,才说:“救不救都在李仪薇一念之间。”
她不是不救,只要李仪薇肯答应她的条件,她就会让中中捐赠骨髓。
项季抿了抿唇,看这情况,这两人是拿英斯的生命在博弈,就看谁能撑到最后。
见他不说话,英夏撇头:“是不是觉得我很坏?”她现在也相当于间接的见死不救,而且对象还是跟她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项季不置可否,“没什么坏不坏的,好的你坏的你,我都很爱。”
这话听得英夏心里乐开了花,但还没等她扬起嘴角,项季下面一句话就让她脸色沉了下来。
“只是……我希望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能坦坦荡荡,清清白白。”他说完这话,就将视线转向了中中。
一个人的权势越大,所处的环境越复杂,有时候不是你想坏,而是环境所逼。他不懂商场的运作,但也知道其中有很多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阴暗面,英夏深处其中,跟各种人斡旋久了,很容易忘了初心。
英夏拧了拧眉,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如果我变坏了呢?”
这话一落音,室内的气氛莫名变得凝重起来,项季抬头对上她的视线,想了想,勾起嘴角:“那就报应在我身上吧。”像李仪薇做的坏事报应在英斯身上,如果英夏也做了坏事,他希望报应在他身上。
听到这话,英夏的情绪顿时紧绷起来,连说了三个“呸呸呸”,然后板着脸摆出一副教训人的模样,“你瞎说什么。”
项季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整张脸都白了,愣了会,走过来解释:“开玩笑的,你不要想太多。”
“以后不准说这种话。”英夏红着眼睛表情十分严肃。以前她不相信什么因果报应,但自从发生英斯的事后,她被吓到了。只要想想英斯的遭遇转换到项季身上,她就恐慌的手足无措,像上次他中枪差点没命的事,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看到这一幕,项季心里油生满满的悸动,终于在她眼睛里看到她看中中的那种眼神,里面充满着担忧与害怕。
心头满是感动,他倾身抱住英夏的肩膀,声音低沉:“心疼我了?”
英夏心里有些生气,撇开头没理他。
项季低低地笑了笑,手臂更紧地抱住她。两人无声僵持了几分钟,英夏最后还是心软地环住他的腰。
旁边的中中不知道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突然发出咯咯的笑声。
此时室内一片其乐融融,空气中都飘着甜蜜的味道。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手机铃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英夏拿起手机起身,刚接起,电话那端就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
“夏夏,夏夏……”
噪音里隐约夹杂着两声林瑶瑶奇怪的呼声,不一会儿,电话就被挂断了。
意识到可能出事了,英夏连忙给王特助打电话。
只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在胎儿还差三天就满九个月的情况下,林瑶瑶在医院剖腹生下了一个女婴。
而这件事最终成为压垮李仪薇的最后一根稻草。
......
九州山墓园。
天边划过一道闪电,好似一把斧头将远处的群山劈开一半,紧接着空中传来震耳欲聋的雷鸣声。
天空下着瓢泼大雨,整个墓园笼罩在一片沉沉的雨幕中。
英夏撑着一把黑色雨伞,独自一人站在墓碑前,砸落在地面的水珠溅湿了裤腿,大大的黑色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出脸上的表情,但握着伞柄的手背泛起一片青筋,显示出她此时激愤隐忍的心情。
瓷白色的墓碑上印着两张照片,左边照片中的人有一头齐肩头发,鹅蛋脸,皮肤白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亲和的微笑,此人就是英夏的母亲许织。
在这张照片旁边还有一张稍小的照片,是英夏的妹妹,去世时只有十岁。
每次来看母亲和妹妹时,英夏都会哭得不能自已,但这一次她没有哭,因为今天是个很特殊的日子。
在墓碑前站了一刻钟左右,该来的人终于来了。
穿着一身黑衣的李仪薇同样撑着一把黑色雨伞,沿着台阶步伐缓慢地走到墓碑前。
她比英夏矮半个头,这段时间因为英斯的事,整个人苍老了十多岁,站在旁边,显得很瘦小。
隔着13年再看到许织的照片,李仪薇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照片中的人长相停留在30岁左右,看起来很年轻,而此时的她已经年过半百,人老色衰了。
活着的人比不上死去的人,想到这,心里莫名有种讽刺。
在墓碑前站了一会,她往前走一步,在碑前放了一束洁白的茉莉花。
“好久不见,许织。”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起伏也没有一点感情。
豆大的雨水打在茉莉花上,很快花瓣就被打残了。
“你答应的事情不要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