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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潋山老祖也是一脸震惊之色,末了终于无奈叹道:“是我交友不慎。”
    孙溯冷冷盯着韩绻:“走不走?”又将手中韩赫的身躯抖了一抖,不言自喻,只要韩赫在手,万千凶兽我有。
    韩赫在他淫威之下瑟瑟发抖:“乖徒儿,乖徒儿,大师他、他好像真疯了,师父我还不想死……”
    韩绻脸色苍白,片刻后道:“走!你说何时走,我们就何时走!”
    孙溯道:“好,摆通天鼓阵!”
    潋山老祖满脸无奈之色,良久后终于叹道:“锦容,摆阵吧。”
    那高耸之祭台下一处暗门,在他施法之下被打开,方锦容带领澹台颂等人,依次从中推出八面大鼓,暗红色鼓身,兽皮鼓面,其中最大的一面被抬到祭台之上,余下的七面在祭台之下分七个方位摆好。
    这鼓从前覃云蔚见过一次,程澂曾经伙同澹台颂、恽穹川和曹若耶动用过四面,甫一动用,立时就重伤了他。韩绻亦无心看他们忙碌,只靠在覃云蔚身边颤声道:“师弟,对不起,我刚才一不小心就答应了他。你纵然因此而生气,也别生太久……稍微气一气也就算了……”
    覃云蔚不语,只把他汗湿冰凉且抖个不住的手合在掌中慢慢捂着,韩绻想了想,又颓丧无比道:“看来我是真的欠了玉螺洲的,纵然我不想承认,不肯面对,又有什么用,迫不得已还是要还债。不过这次大约也能还清了,以后再无瓜葛也好。”
    覃云蔚缓缓道:“那我呢?你难道不欠我的?准备什么时候还?”他语气冰凉而低沉,要债要得一本正经。
    第117章 穿越
    韩绻叹道:“那只好以后再说, 回头你仔细找一找, 看能否找到投胎转世的我。不不不,也许我侥幸能回来, 你可千万别急着又寻个伴儿,好歹等我十年,若是十年后还见不到我,那就随你的便吧。”
    覃云蔚道:“投胎转世什么的,太过虚无缥缈,你欠我的也必须还, 为了防止你赖账,我和你一起去上古。”
    韩绻果断拒绝:“不!你不要去!他说的好听,他能处置掉几头凶兽, 可谁知他究竟能不能。况且那边状况也不明, 万一是末世呢?”
    覃云蔚坚持道:“他能不能我却不管,我只是个跟着你去讨债的。”
    韩绻怒道:“不行!我就是不还,你怎么着吧!”忽然又想自己怕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临别还如此恶声恶气对他,不免后悔不已:“我不是不肯还, 师弟,如果我在上古回不来, 我就努力努力争取飞升,你将来也飞升了,在上界或许也可以找到我……”
    覃云蔚打断他:“你一会儿工夫说了这许多地方,究竟让我去哪儿找?不如跟着你妥当。”
    玉螺洲诸人已经忙碌起来, 之前似已经商议好如何行事,潋山老祖带领两位渡劫好友向着东南方光遁而去。孙溯只管抓着韩赫伫立台角,默默监督着诸人,特别是韩绻和覃云蔚两人。
    两人对他警惕的目光视若无睹,正窃窃私语腻歪个不住,韩绻身侧不远虚空之处,有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韩绻吓得一跳,忙往后趔趄一下。覃云蔚盯着那虚空之处,蹙眉不语。
    孙溯却是脸色微沉:“这位道友,你既已来了许久,却迟迟不肯现身,不知有何意图?”
    那发声之处忽然显出一个人影,倏然间由虚变实,聂云葭一身银袍耀然生辉,覃云蔚道:“大师兄,你说你不来,怎么又来了?”
    聂云葭笑吟吟道:“我就是来看个热闹,结果竟如此九曲八折出人意料,也算看得酣畅淋漓。”他转头道:“小绻绻,你可不止欠了我师弟的,我的好东西也给你拿走了不少。他的你可以不还,我的你总得还了吧。现下我要带你去星燿宫给我做侍从,先做他个百八十年的,然后再跟着这老儿去上古,你觉得如何?”
    他此言显然是成心捣乱,韩绻无奈道:“大师兄,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孙前辈,自然不能食言。去就去吧,从前的欠账一并还清也好。”
    聂云葭道:“哎,你这是硬赶着去送死,如此我也无计可施。可怜我的小师弟,才成亲没多久就成了鳏夫,可怜啊可怜!”
    覃云蔚和韩绻同时脸色一沉,韩绻怒道:“大师兄,我还没死呢!”
    孙溯自从聂云葭现身,目光就一直绕着他打量个不停,此时忽然插话道:“这位道友,你可是主修星辰之术和空间之术?”
    聂云葭:“啧啧啧,这位上古来的大能,果然不同凡响。那我穿什么颜色的里裤,你可曾看到了?”
    孙溯随口道:“白色。”他扯着韩赫,缓缓凑近了些,“主修星辰之术,又是渡劫期修为,如此就好办了许多。”
    聂云葭拧眉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连我也要弄去上古?听说你们上古穷得很,我可不去。”他耳尖忽然微微一动,原来孙溯以传音之术和他说了几句话,聂云葭唇角慢慢浮起一丝笑容,瞥了孙溯一眼,目光颇有些意味深长。
    方锦容看到这边忽然多了个人,但见是星燿宫主后,也就不曾多管。檀香曳想上来拜见宫主,但见他忙个不停,于是也不曾凑过来,二凤甫一见他出现,立时缩了方锦容身后去,半晌后忽然省悟,聂云葭怎能不知他就在这里,然而他一句话都不曾对自己说,且一眼也不曾看自己。思及此,他脸色骤然间涨得通红,满心里皆是不甘,酸苦交织滋味难言。
    方锦容见他神色怪异,在他肩头上轻拍一记:“二凤,不要走神,启动通天法阵,你也要参与的。”
    此时通天鼓已经各自按方位摆好,方锦容沉吟片刻,终于过去道:“聂前辈,覃师弟,且容我打搅一下。通天鼓阵若要启动,我们人手却是不够,可否请覃师弟援手?”
    恽穹川遥遥道:“容哥,你随便寻个元婴修士即可,做什么非要他来?你不让人家亲手把爱侣送上天,你就不甘心是吧?”
    方锦容道:“不,事关重大,他很可靠。这八面鼓均得用我们手中灵剑启动,这灵剑我一人却是拿了三把,需要另寻两人驱使翠眉和重岚。不知覃师弟可否援手?”
    覃云蔚颔首道:“你详细道来。”
    方锦容道:“钩沉主金,翠眉主木,重岚主土,烟雨主水,吹影主冰,暮行主风,夷然主火,苍狱主阴阳,八面通天鼓需用八把灵剑启动,钩沉主祭,余者辅助。”他祭出重岚和翠眉:“覃师弟若不反对,且挑一把灵剑使用。”
    覃云蔚顺手拿了重岚过来,聂云葭见状也跟着凑过来:“用完之后,这把剑是否就归我师弟所有?总不会白干活吧。”
    方锦容道:“若是覃师弟不嫌弃,自可拿走。”
    聂云葭闻言,索性将翠眉抢了过去:“如此这便宜可不能不占,让我们小檀也来参一手,这把剑用完后归他。”
    那檀香曳闻言,欢天喜地跑了过来,两只小辫子激动得一抖一抖:“多谢宫主提携,早就听说方少盟主这几把剑不错,嘿嘿嘿嘿。”
    他二人连一位合体后辈的灵剑都不肯放过,果然魔修这雁过拔毛的名声不是白传的,方锦容呆怔,也只得道:“多谢两位,剑诀在剑柄之中,用手一握自可知道。另有法诀一篇,记熟即可。待启动法阵之时,孙前辈会亲自指挥我们。”将法诀注入两人识海之中。
    韩绻见状,一脸哀恸绝望之色:“大师兄为了让我早些滚走,竟是如此迫不及待。”
    孙溯却忽然道:“凶兽即将到来,各自就位。”果然东南天边,似有暗色岚气隐隐翻滚而来。他冲着韩绻招手:“孩子,你过来。”
    韩绻无奈,又侧头斜觑覃云蔚,嘱咐道:“你可不许跟我去,且记得一定要等我十年,莫要急着另觅新欢!”
    覃云蔚沉吟不语,手执翠眉于一面鼓后默默望着他。韩绻磨蹭着过去,孙溯一把扯了他左手手腕,如铁箍般紧紧扣住,方才甩开了韩赫。韩绻转头望望韩赫,温声道:“师父,我这就跟着他走了,你以后,也千万别再胡闹了。”尔后被孙溯扯着,踉踉跄跄上了祭台。
    韩赫羞愧掩面,喃喃道:“乖徒儿,是我害了你……”
    遥远的天际,已是风起云涌滚滚而来。祭台之上也随之起风了,风声呼啸回旋,俄而天上云生,自薄云淡雾,渐转厚重苍茫,最终悬垂九野。孙溯一只手搭在韩绻肩上,灵力到处,体内禁制立解,他把钩沉塞入韩绻手中,冷冷道:“你师尊下的禁制,我顺手即可解开。所以别动什么歪心思,也别想着逃走,听我之令行事!”
    韩绻咬牙承诺:“不走!”
    孙溯道:“很好,起阵!”
    台下七人驱动灵剑,插入通天鼓下一处金环之内,各自默念法诀,便有鼓槌自鼓身两侧冉冉升起,自行擂响了鼓面,轰隆隆鼓声响起,上达九天下至九泉。孙溯在韩绻肩头一推道:“去吧,迷神引。”
    韩绻微微颔首,紧握钩沉,灵力贯注之处,钩沉一阵嗡嗡轻响,竟似悲泣之声,他依法启动通天鼓,尔后心中默念钩沉之剑诀驱动灵剑,剑锋纵横处恢弘大气凝重端严。随着剑意激荡而出,钩沉之刃自乌沉沉光华内敛渐趋亮丽耀然,骤然一道紫色电闪破开云层,直直劈在钩沉之上,细碎电弧跳动不已,韩绻跟着全身一震,胸臆之间剧痛无比,原来被天打雷劈是这般滋味,也只得咬牙忍着。
    随着轰隆隆的雷声,天上之云层骤然翻滚起来,渐渐往祭台这边聚拢,末了形成一处深不可测之旋涡黑洞,自九天悬垂而下。
    东南之天际,三位渡劫前辈引着那三头凶兽,携苍茫浩大之妖气咆哮而来。梼杌、青蜚、穷奇,梼杌形如猛虎人面长发;青蜚其状如牛白首蛇尾,而穷奇长相颇为奇特,虽然也有些类虎,但色做嫣红背生双翼,竟然颇有几分看头。这三头凶兽果然如典籍中所记载,是为上古凶兽。
    潋山老祖三人虽然在玉螺洲已是顶级修士,但为了引得这三头凶兽来此,已经将灵力耗了个七七八八,此时个个脸色难看,却仍旧调动残余之灵力,竭力与身后凶兽周旋,带着它们直奔祭台而来。
    韩绻怔怔望着那奔腾咆哮的三头凶兽,听孙溯喃喃道:“我要回家了,我终于可以回家了!韩绻,前面带路!”
    他茫然叹息:“你终于回家了,可我却被迫要去异世之中孤独漂流,唉……”仗剑纵身而起,投入那深不可测的黑洞之中。
    那浓云暗雾形成的黑洞旋涡之内气流诡异,令他甫一入内就灵力顿失,身不由己被吸向穹洞之身处。韩绻忍不住挣扎回望,见自己离得祭台越来越远,祭台下覃云蔚等人更是已经彻底看不清楚,须臾后,陷入一片迷茫虚无之中。
    三头凶兽旋即跟着入内,想是妖力被压制的缘故,咆哮声顿止,与韩绻一般,无声无息飞向黑洞深处。
    第118章 仙人
    一条河流自山间蜿蜒而出, 正夕阳在山余晖脉脉, 染得半边江水粼粼如血。韩绻自江边茫然坐起,环顾四周, 见周遭景物平常如旧,竟似还身在玉螺洲一般。
    他又看一看手中的钩沉,已经彻底成了一片废铁,看来想靠着钩沉回去是不可能了。他心中对这把灵剑厌烦之极,索性远远扔了出去,听得那边有人喝道:“你乱扔什么?”
    孙溯自一棵树后转出, 将钩沉捡了起来。
    韩绻对他同样厌烦之极,冷冷道:“不喜欢,不想要了, 不行吗?”
    孙溯将那片废铁珍惜无比收入储物袋中, 他脸色微微发青,瞧来有几分萎靡之态,但韩绻懒得正眼看他,自不会察觉,只随口问道:“这就是上古吗?我看着和我们那里也没什么区别。”
    孙溯神色淡然:“本就没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这是上古的末世, 大约不久后,整个人界就彻底毁灭了。”
    韩绻一呆,旋即怒道:“什么?你……你……”他简直想扑上去掐死这老怪,却又自知不敌, 只得攥着拳头,困兽般在河边来回转了几趟,喃喃道:“你为什么不选个好时候穿回来?”
    孙溯道:“这由不得我做主,我只能选择我离开的时辰回来。我走之时,本就已是末世。”
    韩绻绝望无比看着他,但如今唯有两人在此,他没了可依仗的人,又惹不起这厮,只得自怨自艾:“是我不好,我乌鸦嘴,结果一语成谶,唉!”
    孙溯并不理他,自行寻了一棵树,在树下盘膝入定。韩绻只得坐水边呆呆出神,斜晖洒落他足边青草之上,微微泛着一丝红。韩绻抬头望了望夕阳,这上古的夕阳与那一世不同,呈现一种沉甸甸暗压压的血色,瑰丽且诡异。
    他心中微微一动,这情形,竟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待游目四顾间,发现那边沿河岸过来几个人。韩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暗道:“原来上古之人和我们那一世的人,竟然长得一模一样。呀,不对……”他忽然一跃而起,如一头暴怒的狮子,化作一阵风冲了过去,直直扑向其中一人。
    结果被那人抓住双臂,拦截下来,尔后紧紧揽入怀中。
    韩绻目眦欲裂,恨不得咬他一口出气:“你怎么会来了?不是说不许你来吗?为什么不听话!”
    覃云蔚道:“我不放心你,跟来看看。”
    他如此轻描淡写,韩绻更是气得不行:“什么叫跟来看看,你以为这是出门逛街?这是上古啊,你知道吗?而且还是末世,我来了才知道是末世,这可怎么办?!”
    他身后还有四人,除了方锦容和二凤,竟然还跟着一个红衣合体修士,竟是貌美如花的大鬼主庄霙。
    韩绻把覃云蔚狠狠推到一边,对着三人怒目而视,方锦容和二凤视若无睹,庄霙却毫不客气瞪回来,尔后两人对翻了一个白眼,韩绻冷哼一声,扯了覃云蔚手臂,自去一边细问别来情由。
    覃云蔚道:“你和三头凶兽消失后,孙前辈扯着我大师兄就跳了进去,大师兄半推半就的也就跟着来了。方少盟主和二凤说承诺了你要一起来,我说不必,他们坚持要来。那处空间黑洞很快就要溃散,因此过程稍有些惊险,幸好大师兄以空间之术给我们打通了障碍,勉强才穿到这里。”
    韩绻听说聂云葭也随行,心中稍安,四顾寻找:“大师兄人呢?”
    覃云蔚道:“他留在那边看着凶兽,我们查探到你们在这边,因此过来看看。”
    韩绻低声叹道:“好吧,可那个鬼为什么也跟了来?”
    覃云蔚道:“他忽然出现在祭台之上,抓着方少盟主不放,就一并带了来。”他顿了顿,又提醒道:“他现下已经不是鬼,你当心惹怒他。”
    韩绻顿悟:“嗯,他脸上的伤痕不见了。”看来方锦容已经寻到了医治他伤势之术法,所以也不用再涂脂抹粉的遮掩,一张小脸瞧来干干净净昳丽无双。
    才提到那个鬼,那个鬼就闹了起来,方锦容骤不及防,被庄霙一巴掌甩在脸上,且余威不减,抓了长长四条血痕出来。方锦容心中愠怒,却一言不发推开他的手,转身离得他远远的。
    庄霙怎肯放过他,跟过去暴跳如雷:“都怪你,什么事情都要插一手,什么地方都想走一遭!如今可好,这什么鬼地方,末世?你是打算来拯救末世?就凭你?真当自己是观音菩萨大罗金仙了不成!”
    二凤简直看不下去,插嘴道:“大鬼主,你看你把容哥的脸给伤的。来的时候也没人让你跟着,你闹什么闹!”
    庄霙冷笑道:“他欠我的,他就得对我负责一辈子,要甩开我,休想!”
    他如此凶残,韩绻看得瞠目结舌,转首对覃云蔚低声道:“这一言不合非打即骂,还不剪指甲。你看你看,我都没舍得打过你。”
    覃云蔚道:“唔,原来你还想打我。”
    韩绻叹气:“我刚才真的想打你,觉得你太不听话。”
    那边树下的孙溯听到吵闹,缓缓睁开双目看过来。他打坐之后,脸色稍稍好转了一些,方锦容为了避开庄霙的无理取闹,索性主动过去询问:“孙前辈,三头凶兽还在那边,是否需要先行处置掉?”他对孙溯祸害玉螺洲之事亦是极为愤恨,但既然已经到了上古,也不得不暂且放下成见,先渡难关。
    孙溯扫了一眼他脸上的伤,暗自诧异他为何不用灵力自行修复伤口,起身道:“随我走吧。那位聂道友去了哪里?”他却不知方锦容是特意将伤势置之不理,庄霙若有一丝愧疚之心,就不会接着闹,如果那厮真有愧疚之心的话。
    那三头凶兽就在河岸不远处的山坳里趴伏着,一个个瞧着有些萎靡不振。韩绻大着胆子远远绕着三头凶兽转了一圈,其中梼杌对着他怒吼几声,又恢复了凛凛凶相,韩绻一惊之下,退出去老远,但那凶兽又趴伏下来,将一颗大头软软搁在前肢之上,又不理他了。
    韩绻心中诧异,暗道怎么变了这副模样,转眼却看到聂云葭也在不远处,捂着胸口蹲在一块石头上。他忙凑过去:“大师兄,你怎么了?”
    聂云葭:“唉,别提了,这什么破地方,灵气如此混杂,我简直是来遭罪的。小绻绻,我若是陨落在这上古,你会想我吗?”
    韩绻点头:“会,我会永远缅怀大师兄的,大师兄您流芳千古永垂不朽!你说这儿灵气混杂?我为何没什么感觉,小覃,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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