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矅石般幽深的眸子紧锁着她那一双晶莹的眼睛,“玩笑?”他声音沙哑。
“对,只是个玩笑。你想想,我都跟你睡了,还不止一次,如果没有动心的话,又怎么可能让你现在以这样的姿势压在我身上呢。对不对?”她轻言细语,温柔深情。似在对一只毛发立起来,目露凶光要吃人的老虎顺着毛,安抚着他狂躁的心。
果然,笼罩在身上的那层压抑气息也总算是散去了。
她暗暗的大松了一口气。
这男人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气场?一不小心触了逆鳞,估计就死无全尸了。
只觉得就这一会儿功夫,背脊浸下了一片冷汗。
庄煜并没有离开,依旧压在她身上,目光灼灼,“所以,你对我心动。”他在等待一次附和。
左琋点头,很谄媚的笑着,“对,你让我心动。”
“你喜欢我吗?”问完,他瞳孔紧缩,很紧张的盯着她。
左琋微愣,本想说的模棱两可来忽悠他,解除这次危机。但一对上那双能看穿人心的眼睛,她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可不想再有一次会窒息而亡的错觉。
“喜欢。”喜欢,不等于爱。
庄煜盯了她许久,确定她说的是真的,才完全解决了那危机感。
翻下了身,握住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心一片冰冷。
皱了皱眉,她的唇也苍白了许多。
看来,刚才是吓到她了。
“是我不好,没有顾及你的身体才刚好。你去休息吧,我去给你炖点汤。医生说你身子弱,需要多补补。”他突然温柔的不像话,将她掺起来,拥着她到了卧室。
左琋任由他替自己盖好被子,手轻轻的抚着她额间的发,“你先睡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在她的额头落下了一个淡淡的吻,这才转身离开了。
等到卧室的门关上后,左琋绷紧的身体才松开了。
之前,她的全身像是被绳索捆住了,她没有办法自由活动,只能任由摆在,如同提线木偶般。
她盯着那扇门,胸口急促的起伏着,喘着气。
原来,她如此怕他!
原来,他如此吓人!
他的冷漠,不怒自威,让她窒息。
他的温柔,细腻深情,依旧让她窒息。
这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如此可怕!
脑子里一直环绕着刚才那骇人的一幕,那感觉久久无法让她平静下来。
直到外面的门又开了,她才缩进了被子里,侧过身。
。
庄煜轻轻的推开卧室门看了一眼,随后关上。
目光落在桌上的那束火红的玫瑰花和水果篮的时候,冷眸暗了暗。
拿起那束花,提起了水果篮下了楼,丢进了垃圾桶,这才心情舒畅的上了楼。
厨房里炖着汤,闲来无事,他打量着这个房间。
三室一厅,不大,但如果是一个人的话,还有点显大。
房子装修风格很田园,墙上居然也挂了不少山水画。没有落款,但能看得出这画功绝非等闲之辈。
如果是出自名家之手,估值在七位数。
“你在看什么?”左琋实在是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见外面也没有什么动静,生怕他会去自己的书房,还是起来了。
即便之前他吓到了她,但她也不能怯场,毕竟这里是她家。
庄煜转身,“你醒了?”
“嗯,睡不着。”她已经披上了一件外套,头发散着,脸色并不太好,一副病美人的模样,楚楚动人。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他问。
左琋抬眸看他,勾了勾唇,“是。”
庄煜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的回答,目光紧锁着她,“我不喜欢看到有别的男人接近你,也不喜欢你对我冷冷清清,满不在意。”
其实他想说的是,他怕她不喜欢他。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怕……
“我可以理解为,你喜欢我,所以在吃醋。”左琋问。
“是。”庄煜答。
左琋低头,泯唇笑了笑,再次抬眸看他,很认真的问:“那你对祎姮呢?”
庄煜没有迟疑,“欣赏。”
“只是欣赏?”
“对。”
左琋到是意外了,“我以为,你喜欢她。”
“对一个没有见过的人,谈不上喜欢。”
左琋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了。”
“那你对我,可是真的动心了?”庄煜又一次问这个问题。
他从来不喜欢将同一句话说两遍。
之前那一次,她回答过,但是在那样的情况下,难免会是被逼的。
所以现在在她清醒放松的情况下,他需要一个清醒的回答。
左琋直勾勾的看着他,撩了一下长发,双手环胸,微有些慵懒,“没有哪个女人会跟一个不让自己心跳的男人上床的。毕竟,女人跟男人不同,并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也不是说情欲来了,随便找个人释放就可以得到解决的。女人是挑的,或许不是帅丑,也不是贫富,而是要让自己心动才愿意将自己将出去。否则……”她突然停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否则怎样?”他蹙眉问。
她上前一步,在他耳边轻声道:“否则,我又怎么会配合你,让我们都爽?”
男人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左琋满意的笑了笑。
她已经知道,这个男人的弱点在哪里了。
“我去书房,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进来。如果喜欢我,就得尊重我。嗯?”她微微挑起了眉梢。
庄煜早已经被她那句话给弄得耳红面热的,甚至都不敢去看她,只是点头,“知道了。”
那模样,跟之前的凶狠之相判若两人,简直可爱极了。
“对了,你不是要请周谦仆吃饭吗?”左琋推开门,又转过头问。
“我没有约男人的习惯。”
“呃……”
------题外话------
不准打我哈!
☆、060、他们同居了!
六点,周谦仆准时来到银都。
他也是经常来这里的,办了会员卡,但却并不知道这银都的老板是谁。
今儿听那男人的意思,他应该就是这银都的老板了。
跟前台说了一声,立刻便有经理来了,堆满了笑脸,“周少,庄先生交待过,请跟我来。”
“你们庄先生呢?”周谦仆玩世不恭。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难得看中了一个女人,居然有了对象,而且对象还是身份地位皆不凡的庄煜。
手拨了一下额前的发,“走吧。”能让庄煜请吃饭,呵,他面子也不小。
“您这边请。”经理恭敬的弯腰,站在他侧边带路。
电梯停后,两人刚迈出脚,迎面就撞上了两个女人。
“周少?好巧!”陆曼莎跟冯丽珍相谈甚欢,一看到周谦仆便停了下来,微微惊讶。
周谦仆的目光在陆曼莎的桃面上扫了一圈,笑眯眯的看着她,“陆二小姐,咱们真是有缘。”
周谦仆的名声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是出了名的花,所以没有多少正经的豪门千金会跟他有过多的接触。
所以当陆曼莎跟周谦仆打招呼的时候,冯丽珍的脸色就不太好。
陆曼莎只是淡笑了一声,“那我们就不打扰周少了。”说罢,便侧身,让他们走出来。
周谦仆正欲走,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一样,“噢,我想起了一件事,不知道陆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他名声不好,但是为人却是很谦卑,做出来的礼节让人无法拒绝。
陆曼莎看了一眼冯丽珍,冯丽珍面上无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眨了一下眼。
“好。”陆曼莎笑着迈开步子,走到长廊处的窗口。
周谦仆看了一眼带路的经理,“你去忙吧,一会儿我自己过去。”
经理点了点头,“有什么事儿,您再唤了一声。”
“好。”
周谦仆走向陆曼莎,他一双桃花眼打量着她那张面带微笑,但眼神却一点热情都没有的女人,薄唇轻扬,“以前不曾跟陆二小姐认真的打过招呼,今日一见,才惊觉陆二小姐也是难得一见的美女。”
什么叫斯文败类?什么叫伪君子?
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