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王大人啊?”有人小声着问。
“还能有哪个王大人,就是那个王鸣王大人啊!”
“哦——他啊!”有人恍然大悟一般,“那个王大人啊,那养出来这样小小年纪就会偷汉子的女儿也不奇怪了!”
“但这王家嫡小姐不是早就许配给户部侍郎李大人家的四公子就差择日完婚了吗!?”
“难道这光溜溜的男人就是李大人家的四公子!?”
围观的众人将小屋堵得满当当,你一言我一语的真是好不热闹,令想要进去亲眼看看究竟是怎的一个情况的白清根本就没有下脚的地方,偏偏今日来到这静园的人大多轻易不可得罪,他一个白家管事就算在白家如何有权力,却也不敢踩到别人家的公子头上去,只见他面色愈来愈沉,正想着让被堵在里边的家丁侍卫将众人口中不知廉耻的两人给带出来时,忽然有人站到他身旁,笑吟吟道:“白大管事很苦恼怎么进到屋里去?我来帮大管事一把。”
这声音似有些熟悉。
白清猛地转过头,只来得及瞧一眼与他说话之人,这人身旁的褐衣侍卫便已在前抓着堵住门口的人的衣领,将他们一个个往外扔,硬是生生“扔”出了一条路来让这男子走。
当白清看到这人时,他愣住了,他是,他是——
正随着众人围在屋前凑热闹的沈流萤也愣住了,绿草则是震惊地朝她小小声道:“小姐小姐,他他他,他是这只流氓兔子的真主人!管家大叔说他是……是清郡王!?”
这一袭紫衫含着浅笑的桃花眼男人,正是前几日到沈家找要白兔子而不得的当朝四皇子,清郡王卫风!
那些被扔开的人本是怒冲冲地要骂人,但他们一瞧见卫风以及卫子衿那冷冰冰的眼神时,他们的火气顿时就压了下来,识得卫风的人自然不敢冲他发火,不识得他的人瞧着旁人的反应以及卫子衿的眼神自也不敢吭上一句话,就算不服,火气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他怎么也到这儿来了?难不成也是来凑热闹的?
沈流萤以为眼睛只往屋里瞧的卫风没瞧见她,谁知卫风在将跨进门槛时忽然转头看向她,笑问道:“沈小姐,要不要一道进去瞅瞅?”
众人的目光立刻齐刷刷地循着卫风的视线看去。
“……”这人故意把她揪出来的吧,她才不会这么高调看热闹,再说,还不知道这卫风有什么盘算,她占了他的兔子,她才不信他是真好心约她看热闹。
而卫风只是唤了沈流萤一句,似乎并不需要她回答,是以他问完后便径自走进了屋里。
白清则是在看到沈流萤时,面色不禁沉了一分,沈流萤只当视而不见,反正这白家管事就是看她不顺眼。
下一瞬,只听进了屋的卫风惊道:“哎呀呀,这位公子不是徐尚书徐大人的长公子么?怎么和这位小姐一样脱得赤条条的呢?”
卫风的话一出,众人又一次哗然。
“徐尚书家的大公子!?不是前些日子刚刚取了明静公主吗!?”
“这,这是背着明静公主耍女人了!?”
“而且这个小姐即将要嫁人成为有夫之妇!”
“太无耻了!居然趁着这游园日来私会!私会就算了,竟然还明目张胆地滚到了床上!真是太无耻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好像是一石激起了千层浪,怎么都停不下来。
白清眉心拧得更紧,面色更沉,可见是在为此事头疼。
沈流萤虽没有进屋,但从屋里人的辩解声与啜泣声她可以猜想得到他们是怎样的一种模样,他们的身子大概比他们欢爱时还要赤红,只可惜——
事实胜于雄辩,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根本就不会有人听他们解释。
而解释,又能解释出什么,两个人赤条条地被捉奸在床,说什么都没用。
只听屋内卫风又道:“你说你们两个偷情便偷情吧,被捉奸了竟然还不舍穿上衣裳,莫不成是喜好让人瞧到你们这般模样?那这样吧,待会儿你们谁人都不要给他们衣裳穿啊,也不能拦着不让他们走,毕竟今儿个是游园嘛,他们还是要游园玩玩儿的,听到了没有你们几个?”
“听,听到了!”
“王爷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
“解释?哦,你不说解释我还忘了,我这就让人去找明静丫头来,大概那丫头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活春宫,待她来了,你俩可要好好做给她看啊。”卫风还是浅笑着的声音,就好像他是在看一场好戏一样,根本就不理会那徐家公子如何喊,只又道,“都出去吧,别打扰了他们,让他们继续。”
屋外,沈流萤已不用再继续往下听,她正噙着满意的笑离开这仍热闹着的院子,边走边笑着挠怀中兔子的下巴。
小贱人,说老娘乡巴佬没素质还打老娘的人,那老娘就玩死你!
沈流萤才离开这小院未多远,便听到身后有人唤她:“沈小姐别走那么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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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继续有萌萌哒白糖糕的戏份哟呵呵呵~
☆、036、发怒的兔子
沈流萤一转身便看到一脸笑眯眯的卫风,紫衣桃花眼,看起来可真是风骚得要命。
“民女见过王爷。”沈流萤心底不想理会卫风,却又不得不装模作样,行个礼而已,她也不会吃亏。
“哎呀,沈小姐这么客气我还真有些不习惯呢。”卫风笑眯眯道。
沈流萤心道:这就是明显的犯贱吧。
卫风说完,走到沈流萤身侧,笑着压低音量道:“沈小姐能不能告诉我,沈小姐将徐大公子和王小姐的衣裳藏到哪儿去了?”
沈流萤眼神一凛,随即侧头看向卫风,只见卫风“哗”地一声打开他一直拿在手上的折扇,笑吟吟道:“说来我与沈小姐还算挺有缘分的,本来我还想着给沈小姐单独发一张帖子的呢,谁知道被白华小子抢了先,所以帖子就没给沈小姐了,不过呢,我可是早早备了一桌酒菜想请沈小姐去坐坐,怎么样啊沈小姐?愿不愿意赏这个脸哪?”
卫风面上灿烂且无害的笑容让绿草很紧张,紧张得她手心里都出了冷汗,这清郡王爷知道那两人的衣裳是小姐藏起来的!?
沈流萤没有回答,卫风也不着急,只是将视线移到了被沈流萤抱在怀里的白兔子身上,并伸出扇子去逗弄它,谁知这兔子却是理也不理他,莫说看他一眼,便是动一动耳朵的动作都没有,只是窝在沈流萤臂弯里,咬着她垂在身前的一缕头发玩耍。
过了少顷,才听得沈流萤浅笑道:“能得王爷相邀是何等荣幸,民女又岂有拒绝之理。”
正好,她也有疑问需要卫风解惑。
“我就知道沈小姐是个善解人意之人,不会拒绝我的。”卫风收回扇子,客气地对沈流萤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那沈小姐这边请吧。”
卫风的这一桌酒菜设在静园临湖的阁楼上,就当沈流萤要随着卫风走进阁楼时,有人从旁唤了她一声,语气里有些急切,但更多的是惊喜:“流萤!”
真是亲昵的称呼。
沈流萤停下脚步,微微转头。
只见一名华服公子正面含惊喜地朝她走来。
然他的眼里不止是惊喜,还有……绵绵情意?
绿草则是倏地就冷了脸,愤怒敌对地看着此人,只因他不是谁个,而是原本的沈流萤求个不得反因他而丧命的杜子涵。
杜子涵惊喜急切地走到沈流萤面前,一时间竟是激动得想要去握沈流萤的手,谁知绿草却像防狼一样防着他,立刻挡到了沈流萤的面前,让这杜子涵好不尴尬,只能悻悻收回手,却还是一脸惊喜却又柔情地问道:“流萤怎的也到静园来了?”
“怎么,只能城东的杜大公子可以来?我这城西的小门小户人家便来不得了?”沈流萤轻轻一笑,笑得甜美,说出的话却嘲讽至极,“还有,我与杜大公子不过仅是相识而已,还请杜大公子称我一声‘沈姑娘’,以免让人误会了,让杜大公子娶不到门当户对的美娇娘。”
沈流萤说话间将绿草从自己面前轻轻推开,杜子涵在定定看着她,卫风也在看着她,不过一个是震惊一个是笑吟吟而已。
“流萤……”杜子涵不止是震惊,更多的是痛心,“你我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你非要这般激我吗?”
“激你?”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沈流萤“呵”地冷笑出声,看向杜子涵的眼神除了嫌恶与鄙夷再无其他,“杜大公子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认为我沈流萤没了你便在这世上活不下去了?”
沈流萤的冷笑让杜子涵震惊得难以置信,只听沈流萤又道:“还是说杜大公子觉得上次那一脚还不够满足你的宝贝,今个儿还想着让我再赐你一脚?”
“流萤你,你——”杜子涵被沈流萤的鄙夷嘲讽与冷漠刺激得说不上话来。
一直在旁看热闹的卫风这时候笑着插嘴道:“啧啧,沈小姐,感情这是你的情郎啊?瞧唤你唤得亲热的。”
杜子涵方才眼里只注意到沈流萤,根本就没有瞧见卫风的存在,这会儿卫风出了声,他才发现沈流萤身后还有人,而且还是个英俊的男人,登时让他更为惊讶激动,还不待沈流萤回答卫风的话便先震惊地问道:“流萤,这名男子是谁!?你和他,你们——”
杜家虽位于城东,但与城东那些真正的富商大户相比还是有着一定的差距,能与皇族接触的机会并不多,是以他并不认识身为清郡王的卫风。
“我们怎么了?”卫风笑得愈发开心,“阁下可是觉得我与沈小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那还由沈流萤抱在怀里的白兔子瞬间竖起了耳朵。
只见沈流萤冷淡地看了卫风一眼,冷冷道:“王爷,还请你不要在这个时候开玩笑,再有,民女与此人没有任何关系,叫得亲热是他自己的事情,与民女无关,再有就是——”
然沈流萤的话还未说完,便见着她怀里的兔子在她手臂上突然一个用力蹬腿,朝杜子涵的脸蹬去!在任何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只见它将两只毛茸茸的前爪朝杜子涵脸上用力一挠!
明明不见它那两只毛茸茸的前爪有锋利的趾甲,可却是在杜子涵的脸上挠下了几道明显的血印!
只听杜子涵一声痛呼,抬手捂上了自己的脸,兔子在这时落到地上,却见它后腿又是用力一蹬,依旧是朝杜子涵蹬去,不过这一次不是再蹬向他的脸,它也蹬不到这个高度,而是朝他的膝弯处用力撞去!
一只兔子就算弹跳力再强,撞击力在大,也不足以撞倒一个成年男人,可这世上本就无奇不有,这只被沈流萤唤作“白糖糕”的兔子,竟就有这样的本事!
它竟是将杜子涵给撞倒了!准确来说,是撞到里湖水里!
因为杜子涵就站在湖边,他双手捂着脸,被兔子撞得一个踉跄,踉跄着“噗通”一声就栽进了湖水里!可真是好不狼狈!
杜子涵的这一声落水声瞬间吸引了正从旁走过的若干人,纷纷朝这边走来,沈流萤脑子里灵光一闪,忽做出一副忧愁的模样,道:“杜公子,你与覃家小姐已有婚约,就算如今覃家败落了你想悔婚,也不应该如此看不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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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糖糕说:就算我是一只兔叽,但是萤儿也只是我的!
哦呵呵呵呵~
本人:就算白糖糕只是一只小兔子,一样能和小流萤联手虐渣!哟呵呵呵~
☆、037、活该
“杜公子和覃家小姐……?”围观而来的人听了沈流萤的话后登时窃窃私语起来,“莫不成是城东那个和自己哥还和一堆家丁**的覃家大小姐?”
“不是她还能有谁,这杜家公子我认识!可不就是那个杜家钱庄的长公子?最近他们杜家确实是和覃家走得很近哪。”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听说覃家老爷还把他们家的大小姐许配给了这杜家公子呢!”
“咦?我好像听说城西有一户人家的小姐爱慕这杜家公子来着,是哪户人家我一时想不起来了,前阵子他们不是还在城郊的湖边闹笑话来着?”
“爱慕有什么用?你觉得杜家会瞧得上城西那种小小人家?”
“说的也是,哎,不过话说回来,既然这覃杜两家都结为姻亲了,那这几日覃家闹出这么大的事,前儿个全家都被追债的扫地出门了,这杜家不仅没有帮忙,竟然连出现都没出现过。”
“你没听刚那姑娘说的话,杜家现看覃家垮了败了正想悔婚呢!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帮忙,怕是想甩都来不及哪!”
杜子涵听着湖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数着他们杜家的笑话,好几次张口要解释,然他那狼狈的样与急得不成句的话完全是淹没在愈来愈多围观之人的议论里,根本就没有人要听的解释,更没有想着要帮他一把将他拉上岸来,唯有他的小厮关心着他,正蹲在岸边朝他努力伸出手,着急道:“公子,你抓着小的手,小的拉你上来!”
旁边有人嘲讽奚落道:“这杜家当初应该是想方设法攀上覃家的吧,如今覃家败落,杜家就差翻脸不认人了,啧啧。”
“流……”杜子涵抓上了小厮的手,听着众人愈来愈嘲讽的话,他那既红又白的脸着急地看向正在湖边上看着他的沈流萤,才一张口,见着沈流萤那一脸的淡漠,随即改口道,“沈姑娘你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你替我解释解释!”
解释?呵!沈流萤心中冷笑,满是鄙夷,面上却又是一副惆怅的神色,忧心道:“杜大公子,你们杜家的事情我一个住在城西的人如何会知晓呢?”
沈流萤说完,朝就要将杜子涵从水里拉起来的小厮靠近,忽地只见她脚一崴,一不小心就撞到了那小厮,撞得那一心只想着将杜子涵拉上来的小厮一个没站稳就朝湖水里栽去,只听赶忙稳住脚的沈流萤惊道:“哎呀!当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