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同样言辞犀利的怼了回去:“为别人牺牲也不是你的作风,你不还是选择要牺牲?”
“我这叫死得其所。”南宫薰勾唇轻笑,表情桀骜而病态:“我要让你大哥一辈子记着我,永远也忘不掉。”
他想她赢了 , 她这么一死,他大哥真的会记她一辈子。
也许在不远的将来他能度过这一劫 , 会再对其他美丽迷人的女人动心 , 可他不会忘了她,永远不会。
她这一刀又快又狠的插进了他的心里 , 在他心脏的正中央,留下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她确实死得其所 , 这心狠手辣的女人。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 而对他哥,尤其的狠。
谭以琛再次长叹一声,将那信封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拿着钥匙去开房门。
“咔嚓”一声清响,房门被打开一角,一股恶臭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腐朽发霉了一般,那恶臭令人无法忍受。
这该不会是南宫薰的尸体所散发出来的气味吧?一滴规模不小的冷汗沿着谭以琛棱角分明的侧脸划下:大哥是笨蛋吗?就不知道搞个冰柜把南宫薰装进去?
说来谭慕龙和谭以琛也真是亲兄弟,一年前郁可可假死的时候 , 谭以琛大半夜跑去挖坟,若不是挖完坟以后发现尸体不是郁可可 , 估计他就把那尸体抱回他和郁可可之前的住所,和那尸体共度余生了。
如今 , 南宫薰死了,谭慕龙跑去火葬场抢尸体……亲哥亲哥,谭以琛在心里感慨着:他们老谭家的男人 , 都他妈的是情种啊。
“吱呀——”一声,谭以琛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屋门,抬脚迈了进去。
章节目录 第434章 并不一样
屋子里光线极其的暗,米黄色的窗帘把阳光严严实实的挡在窗外 , 只有少数波长较短的强光透过窗帘映进屋里,帮谭以琛大概看清了房间里的情景。
房间里一片狼藉 , 酒瓶子到处都是,谭慕龙瘫坐在墙角,像是废了一样。
屋子里并没有发现南宫薰的尸体 , 谭以琛猜着,他大哥应该是把大嫂的尸体放卧室了。
颦眉目光复杂的瞥了瘫在角落里的谭慕龙一眼后,谭以琛三两步走到窗前,抬手将窗帘拉开了。
屋子里一下子亮堂了起来 , 强光刺的谭慕龙闭了下眼 , 谭以琛没有管他 , 而是反手打开了窗户,好给恶臭的客厅换换空气。
做好这一切后,谭以琛这才转过身来 , 缓步走到他大哥跟前。
“你的兵满世界的找你。”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 沉声道:“好歹给他们回个电话 , 再不露面,大家真要以为你被绑架了。”
谭慕龙依旧闭着眼睛,显然不想搭理谭以琛。
他的模样甚是狼狈:头发又脏又乱,脸上布满了青色的胡渣 , 整个人看上去不像是在军界呼风唤雨的战士 , 倒像是靠捡垃圾为生的流浪汉。
——当然 , 就算是流浪汉 , 他也是个英俊的流浪汉 , 邋遢和胡渣并不能完全遮盖他的俊朗,反倒令他显出几分颓废美来。
静默的盯着自己大哥看了两分钟后,谭以琛又说:“你打算一辈子不理我是吗?”
谭慕龙仍不说话,也不睁眼看他,那样子,像是真的打算永远不再理会他这个手足兄弟一般。
“其实你也干过这种事。”谭以琛在谭慕龙跟前坐下了,开始跟谭慕龙翻旧账:“一年前 , 你不也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制造了可可的假死吗?我当时可没有不理你啊。”
他当时确实没有不理谭慕龙 , 他把来找他的谭慕龙赶出了家门 , 并一字一顿的告诉他自己对他有多失望。
现在,谭以琛宁愿他大哥像他当年一样对他恶语相向 , 也不像对方一直对自己不理不睬。
“其实我的出发点,和你当时的出发点是一样的。”谭以琛将心比心:“我们都是为了对方好……”
“滚出去。”谭慕龙冷声打断了他 , 紧闭着的眸子,也睁开了 , 只不过岑黑的眸底,除了刺骨的寒以外不再有任何的感情。
谭以琛尽量保持乐观:“你终于肯理我了……”
谁料,话刚开了个头,又被谭慕龙冷声打断了:“再不滚,我把你打出去。”
昔日关系好到就差穿同一条裤子的兄弟,如今闹到这种地步,说不在乎,那是骗人的。
谭以琛深吸了一口气,语气里已染上了哀求:“哥,别这样……”
谭慕龙却懒得再跟他废话 , 电光火石间,已如猎豹般向谭以琛扑了过去 , 一把钳住谭以琛的肩膀,拽着谭以琛便门口走。
谭以琛措不及防 , 被他哥拖行了好几米,这才终于回神,一个小擒拿别住了他大哥抓他肩膀的手。
说时迟 , 那时快,就在谭以琛反手去别谭慕龙的手的那一刹那,谭慕龙干脆利索的来了一招反擒拿,再次钳制住了谭以琛。
这场架在一开始的时候 , 谭以琛就失了先机 , 谭慕龙又是格斗精英 , 后面想反败为胜,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谭慕龙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谭以琛丢出了大门。
此情此景,意外的熟悉。
多年前 , 他也曾这样一鼓作气把某个死赖在他床上的少女丢出门外。
七年过去了 , 这一拖一扔的动作他仍熟记于心 , 条件反射般便使了出来,他这才恍然:原来有关她的一切,早已溶入了他的血脉,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他将永远无法忘记她,而她却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刹那的晃神 , 让谭以琛有了可趁之机 , 谭以琛伸脚抵住了门 , 阻止他大哥反手将他关到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