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费力的抬起自己的手,将手放到了林即白的肩膀上 , 一字一顿道:“他们两个的感情比你想象中复杂的多,南宫薰这一死 , 几乎要了谭慕龙的命,阿琛这几天一直在尽可能的开导谭慕龙 , 可谭慕龙正生他的气,根本不听他的话……”
“难道他就听我的话吗?”林即白苦笑了下,凉声打断了郁可可。
“他听所有人的话。”郁可可声音轻柔,仿若为幼儿哼唱摇篮曲的母亲:“关键是看,你这话要怎么说。”
林即白没有说话,而是抬眸凝向郁可可,等着郁可可继续往下讲。
郁可可笑容浅淡:“别去指责他,别让他振作,引着他把心里的苦说出来,让他当着你的面哭一场 , 等他哭完了,就痊愈了。”
林即白还是有些犹豫:“我……我不知道我能不能……”
“你能做到。”郁可可打断了她 , 语气坚定:“只有你能做到。”
林即白终于笑了,随手把那信封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好吧 , 我尽量。”
“谭慕龙现在在外环路八十九号。”郁可可为林即白指路道:“你现在就过去吧,白文琦被拷着,伤不了我的 , 一会儿谭以琛来了,我还想跟他撒撒娇,你就别在这儿当电灯泡了。”
林即白白了郁可可一眼,笑骂她道:“有你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我对你多好啊。”郁可可轻哼道:“都把谭慕龙送你了,你还不知足!”
此时,林即白已经走到了门口 , 她冲郁可可挥了挥手 , 丢下一句“替我向谭以琛问好” , 然后便潇洒离去。
月亮从阴云里移了出来,撒了窗边一片银霜,郁可可懒洋洋的打了哈欠 , 在心里回答林即白:也代我向谭慕龙问好。
章节目录 第438章 这痛苦无法可消
林即白按照信封上写着的地址来到谭慕龙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了 , 不过她想这应该没什么关系,按照郁可可的描述 , 谭慕龙估计早已分不清昼夜了。
她推开大门,穿过荒草丛生的小花园,来到屋门前 , 抬手礼貌性的敲了三下门。
没人回答她,这也在意料之中。
“谭长官,是我,林即白。”她清了清嗓子 , 自报家门:“我有东西要给你,开一下门好吗?”
仍然没人回答她 , 这就有点儿过分了。
林即白深吸了一口气 , 语气变得凌厉了起来:“我数到三,你若还是不肯给我开门的话,我就硬闯了。”
言罢,她开始计时:“一……二……三……”
对方固执的令人难以想象 , 林即白无可奈何 , 摊手道:“你逼我的。”
说着 , 她将全身的力气都蓄到右脚上,然后势若雷霆的朝大门踹去,“砰”的一声巨响,大门剧烈的颤动了起来。
还得再来一脚……林即白压低了英气的眉 , 漫不经心的活动着脚腕。
然而 , 第二脚正要落下 , 门自己开了。
林即白勾出一笑:“早开门不早完了?非要我用这么暴力的方式。”
谭慕龙站在门内 , 只把门开了一个小角 , 完全没有邀请林即白进来的意思。
“你来做什么?”他冷声发问,嗓音暗哑:“他请你来做说客?”
“谁?”林即白装糊涂:“谭以琛还是郁可可?”
谭慕龙的声音变得更冷了:“你心知肚明!”
“我真不知道。”林即白一脸无奈,随即正色道:“我只是听郁可可说你把自己关起来了……我很担心你。”
闻言,谭慕龙面上的冷意微微消散了些,但面色仍然阴沉。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他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林即白才不吃他这一套,直接推开门硬闯了进来:“少来,你已经一个人静的够久了 , 现在你需要跟别人谈谈。”
出乎林即白意料的是,屋里很干净 , 一点儿也不像郁可可在电话里描述的那样脏乱恶臭 , 很显然,谭慕龙打扫了房间。
这应该是个好现象……吧?林即白不能确定。
快速的环顾了下四周后 , 林即白在沙发上坐下了,佯装不经意的开口道:“我听说你抢了南宫薰即将火化的尸体?”
“没有抢。”谭慕龙纠正她:“她的遗体本来就是我的,我是她丈夫 , 我不想让她火化了。”
他确实是她的丈夫,在黑水湾跟她对决的那一天 , 他撒了谎。
他们的结婚证是真实有效的,虽然以他的身份,他随时能抹掉这个结婚记录,但很显然,现在他是绝对不会抹掉这个记录了。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听到谭慕龙说“我是她丈夫”的时候,林即白的心还是控制不住的疼了一疼。
强行稳了稳心神,林即白又问:“那你打算土葬?”
谭慕龙把头别到了一边儿,冷声道:“这不关你的事。”
林即白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她绝望的发现 , 她说的其实都是废话,谭慕龙穿着厚厚的伪装 , 不准她靠近他心脏半步,这种情况下,她要如何引导他?
啊……为什么郁可可说的那么简单呢?林即白焦躁不已:那货不是在忽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