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树知道虞袅钻进死胡同里了,开解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得唤起她的斗志。果然,这话一出,让虞袅恢复了一些精神。
她想起还在那炼狱里挣扎的悲惨的人们,有的甚至只不过是几岁的孩童。他们每天生不如死,甚至是随时都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去,而她却和刽子手厮混在一起,高床软枕。
不做些什么的话,虞袅实在是无法消除内心的罪恶感,即使她也只不过是为了活下去罢了。你想想之前做了那么多,难道要半途而废吗?而且,我们一定可以回国的。
温子树不说什么单薄的让虞袅相信自己的话,而是他始终都抱着这样坚定的信念。即使一时艰难,但革命终究会取得胜利,他们会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
或许,到那时候你可以仔细思考究竟要怎么样对待这个孩子。虞袅也知道自己不能够一直这样下去,道理她都懂,可是情绪却不可自已的低落。
温子树的话像是给她的身体重新注入了活力,还有那么多人需要自己。若是她能够发挥哪怕微薄的作用,也不能够就此倒下去。
正当温子树还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军靴的声音。和赫尔曼生活这么久,哪怕虞袅没有刻意去铭记,但他的一举一动还是让虞袅非常熟悉。
不好,他回来了。虞袅有些慌乱,她让温子树赶紧离开。温子树从窗口跳了下去,吓了她一大跳,然而赫尔曼已经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娜娜。赫尔曼放柔了声音唤她。自从虞袅状态不好之后,赫尔曼陪伴她的时间更多了,即使这并不是虞袅需要的。外面的花开得很好。
赫尔曼手里拿着一束烂漫的鲜花,远远的虞袅都仿佛闻到了香气,还有外面美好灿烂的阳光。赫尔曼走过来,给虞袅床边的花瓶里插好,这才低头仔细打量她。
怎么样,今天好点了吗?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走一走?眼看着赫尔曼靠近窗边,虞袅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连忙翻身坐起,这个举动让赫尔曼惊讶的看着她,这是她这么多天来唯一有活力的举动。虞袅也知道自己反应过大了,她只好扑到赫尔曼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外面的天气很好吗?虞袅将小脸埋在赫尔曼的胸膛里,小手死死抱住他的腰,不让他往窗边走去。虞袅难得的主动更是惊到了赫尔曼,但显然他受用极了,爱怜的轻抚着她的背脊。
嗯,好极了,费力克斯都伸着脖子往外头瞧呢。说到自己的儿子,赫尔曼碧绿色的眼眸里满是温柔的笑意。他很喜欢和虞袅分享儿子的一些小事,虞袅却有些逃避不想听。
你要快点好起来,我们带着他一起出去玩。赫尔曼抱紧了虞袅,低头无限温柔的亲了亲她的发顶。虞袅瑟缩了一下身子,她无法想象那么亲密和谐的一家人,是自己和赫尔曼。
虞袅不是个会记恨的人,但这个男人的确掠夺了她还夺走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她没办法忘怀。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虞袅的异样,赫尔曼突然双手捧起虞袅的小脸,低头直勾勾的盯着她瞧。
娜娜,你不喜欢费力克斯?赫尔曼就没有从虞袅的嘴里听见过他的名字。虞袅一惊,她想解释什么,可是面对赫尔曼那锐利的眼眸,却又抿唇了。
她这样默认的态度让赫尔曼眼眸一暗,他没有生气,只是指腹轻柔的摩挲着虞袅的脸颊,叹了一口气。因为他让你那么痛苦吗?赫尔曼的脸色有些不好,显然是想起了虞袅当时生产的惨状。
虞袅唇瓣动了动,还不等她想好该怎么回答,赫尔曼却低声喃喃道:没关系,不着急,慢慢来。费力克斯那么可爱,你总会喜欢上他的。
虞袅松了一口气,这倒是不用她费心找什么借口了,以后就算是对自己的儿子疏远一些也没关系。但是,这儿只许装一个人,你知道吗?
赫尔曼突然低头,额头抵着虞袅的,眼眸逼近她,几乎看到了她的心底,让她一颤。他的大手却沿着她的脖颈下滑,忽然一把握住了她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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