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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场战争,季云信赢了。但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他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空旷的大殿中,看着桌上的王印,突然间反问自己,他苦心孤诣得到的东西,真的是他一直想要的吗?
    从那天起,季云信便再没有见过九歌。听内侍官说,九歌只是窝在德勤院内,整日里看书抚琴,再无一话。
    季云信沉思了许久,吩咐道“即日起在朕的身后,设屏障,让她随朕一起听政!”
    内侍官听了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连忙跪地,俯身磕头道“陛下,万万不可啊!自古以来帝王若非年幼,怎可让女子垂帘听政,干政摄政呢!此例一开,有损陛下威名啊!”
    季云信不耐烦的瞥了殿下跪着的内侍官道“话多!让你做什么便做什么!”
    其实季云信心中何尝不知道让一女子在自己身后听政定会惹来朝中非议,但他现在一心想让九歌开心,实在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
    九歌的日子不好过,云礼又何尝轻松。那日九歌走后没多久,便有人来放了云礼出去。云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公爵府的,只是他再醒来已经是三日后了。
    不顾跪了一地的奴才丫头,云礼倔强的执意要去找九歌。却被进门的程依怒扇了一巴掌,“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你确定你回去能见到她吗?”
    “我要去问清楚!”云礼面无表情的继续往外走。
    “若是当真有办法,你真的觉得九歌会这么做吗?”就在云礼抬脚准备跨出门的时候,程依吼道。
    云礼一滞,收住了脚步。回首“你说什么?”
    程依借机上前,一把抓住云礼的衣袖,言辞恳切的道“你是臣子,纵使你有三头六臂,又如何能与天子一争呢?你若是再执意如此,不仅是你自己,九歌,程家,整个忠勇公爵府,哪一个能逃脱覆灭的危险!你以为九歌这样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保住你的命!”
    “我连自己最爱的人都护不住,这样的命要来有什么用!”云礼双手捶着自己的头,身子渐渐蹲了下去,痛苦无比。
    程依轻轻走过来,紧紧握紧云礼的肩,言语间满是怜惜,“想想你们共同的愿望,放过九歌,也放过你自己吧!”
    ……
    九歌和云礼再次相见,已经是一个月后的朝堂上。九歌坐在帘子后,看着云礼一身白衣,信步走来,脸上没有半分表情,绞在一起的双手几乎要将裙摆扯出一道口子来。
    整个朝会,云礼始终都不朝九歌的方向看一眼。九歌心痛的快要疯掉了,朝会刚散,便不能自已的从后门仓皇而逃。她怕在和云礼呆在一处,自己心中崩了好久的这根弦便会彻底断掉。
    大口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想起云礼刚刚在朝堂之上的身姿,想来他是健康的。九歌心中稍觉安慰。
    ……
    “臣有事要单独奏禀陛下!”退朝后,山涛并未离开,一直等到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这才说话道。
    “丞相请讲!”
    “陛下,九歌姑娘已经垂帘听政月余,不知陛下何时打算迎娶九歌姑娘!”
    山涛这么一问,倒是把季云信问住了。这一个多月,他是想尽了法子想让九歌展颜,但不论他做什么,说什么,九歌的回答都是好。他心里知道,九歌对他心有
    怨气,不过他不急,他不愿意勉强九歌,他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自己终有一日能让九歌看到自己的好。
    “丞相倒是很关心朕的家事嘛!”季云信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山涛被封为丞相,所辖之事越来越多,但于季云信之间的信任却不复从前。季云信似乎心中有什么隔阂,却不宣之于口,山涛不由得有些怀念起当年在德勤院中,季云信与他事事商量的时光。
    “臣不敢!只是这女子垂帘听政原本就有违祖制,长此以往,必定惹朝中大臣非议!”
    “九歌当年便是先王身边最看重的谋士,亦在谋士位听政,几次为益州百姓出生入死,她坐在这帘子后面,朕觉得并无不妥!”紧接着季云信话锋一转,语带不悦道“不过丞相,你有时间操心朕的家事,可是幽州的降兵都安顿好了?”
    “臣办事不利,只因幽州降兵数目巨大,尚未完安置好!”
    “这都过去多久了!你有闲心操心朕的家事,倒不如好好将心思放在这些政务之上!”季云信把笔一搁,再也不理山涛,怒气冲冲的走出了大殿。
    山涛看着愤而离场的季云信,心道公子啊公子,莫要叫九歌那个妖女,误了国啊!
    ……
    大局已定,时光飞逝,几个冬去春来,转眼间两年过去了。
    九歌站在漫天的大雪里,静静的看着不断在眼前飘落的雪花,一动不动,头上,身上已经被覆盖了细细的一层薄雪,九歌却浑然不知般。忽而一件红貂绒的缎锦大氅盖在了她的身上。
    极是温柔的声音从九歌的身后传来,“这么冷的天,也不说多穿一件衣服!冻坏了可该怎么办!”
    九歌闻言转身,看到身后的季云信,面不改色的道了一句“不碍事!有劳陛下忧心了!”
    季云信一把抓起九歌的手,双手合掌,捂在掌心,语带几分嗔怪的道“还不碍事啊!你这身子,一到冬日便剧咳不止,你算算你今年都喝了多少驱寒的汤药了!”
    九歌自然而然的将手从季云信手中抽出来,依旧面无表情道“陛下教训的是。九歌这便回屋!”
    屋子里季云信早已命人点好了暖炉和炭火,与外面的寒冷相比,简直就是暖春。九歌接过女使递过来的汤婆子,抱在怀里,随意的往椅子上一坐,开头问道“陛下今日来,可是有要事要与九歌商议?”
    季云信咽下刚想说出口的那些亲密的话语,转而道“不错,今年大旱,各州郡缴纳的银粮原本就不如之前,没想到这冬日比以往寒冷不说,不少地方竟然都下了暴雪,难民的数量剧增,不少地方已经爆发了骚乱,但赈济的银两,早已如数拨下去了,但为何还有这许多暴动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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