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听到这话一愣,转而看向邱来福。邱来福则是一惊,难道自己的形象很像女子,自己可是男装,而自己现在的年龄正是雌雄莫辩期。
“陈叔真是好眼力,我会写弟弟的名字。不知陈叔怎么看出我是一个女子的。”
陈大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你很会做菜。”是啊古时候一般男子都不善下厨。原来自己的男妆是无可挑剔的,而厨艺却成了破绽。心里感叹,这人作中人太可惜了,就应该作侦探,不过这时不兴侦探这个职业,类似的应该是捕快。
村长听着他们的对话脸上又是一红,深感自己的智商不上档。因为他一直就没有怀疑过这孩子的性别。如今听到别人来揭出这个事实,心里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邱来福当然看出了村长的不高兴,“村长叔我不是有意要骗你们的,实在是在外行走男子装扮方便些,还请村长叔不要介意。”
村长顿了一下才说:“这没什么,你们在外行走确实不易。叔能理解。只是你家的那个病人是你的谁呀,你买房用弟弟的名字,显然那人不是你的亲人,或者是你的亲戚吗?”村长觉得自己发现了新问题而扳回一城。
“那是我在河里捡到的一个病人,正好我曾经跟爷爷学过一些医理,于是救了他,他应该过几天就能恢复了。他病好了就会离开吧。”邱来福没有隐瞒真相,并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自己打心眼里盼着那人快点好了快点离开。
而村长没在意那人是不是要离开,他听到的重点是医理,救人,这个孩子能救人,看那躺着不能动弹的人,他居然说过几天就能好起来,那就是说她能几天之内把那人治好。这医术必然是高啊。看她年纪不大,但不知这话有没有水分。不过这个不用担心,过几天就能有结果了。
村长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题,聊起了村里面的一些事情,陈大偶尔也接些话,说说镇上的一些事情。邱来福就安安静静的摇着船桨当个听众,她这初来乍到的多多了解是最重要的。
不知不觉间时间过得很快,船已经行到三崖镇码头。邱来福停好船,三人上岸直奔镇衙处,镇衙内是办理一些镇上的各种小单房契地契买卖转让等,也调解一些村里不能解决的一些问题,还有就是人口管理和督促税负上缴等事情。
陈大是镇上专门做中人的,俗称牙人,他对房契转户手续办理流程很熟悉,暗里给那个经办人两钱银子,手续很快办好。邱来福还顺便把户籍也登记入册,从此她和虎子就是张家村人口了,户主填了邱小虎,(当时补办户籍起的名)而她自己用了邱来福这个名字。她虽然用了邱晓芙的身体但她还是喜欢用自己的名字。
办理户籍她没有用原主的名还有一个原因是她目前还不是原主敌人的对手,她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外来者,凭什么来对上那比她目前强几十倍甚至上百倍的对手,一但正面对上那必然是自取灭亡。原主不就亡了吗?所以自己才捡了这个身体。好容易多活了这一世可不得小心谨慎地活。认真仔细地活出个人样儿来。她这一路逃亡的容易吗?
当然上户口时她还是老实的把自己的性别真实地注明,这个她可不敢隐瞒,要是让谁抓住了把柄还不得给安上个罔顾律法或欺君之罪。那是得多划不来,平常扮男装倒没事,上户籍可不敢糊弄。
户籍办好后陈大就告辞离开了,邱来福询问了村长还有其他事办没有,村长说难得来一趟镇上,打算带些米粮回去。邱来福则是要去药铺一趟,于是他们就分开行动,约好时间码头见,再一起回去。
村长自去便不说了,切说邱来福一路打听药铺的情况,经过一个胡同口听到一阵揪心的哭声,邱来福忍不住就寻声而去,行了约一百米的样子,眼前的景象让她的小心脏差点停止了跳动。一个十三四岁的骨瘦如材的女子躺在一堆干草上,一动也不动,女子的身上处处是触目惊心的鞭痕正向外渗着血,一看就像刚被鞭挞过。哭声是一个七八岁的破衣烂衫的男孩传出来的,“姐姐,姐姐你快点醒过来吧!你不要睡了,我现在就只剩下你了。你快点起来吧,我们一起离开这里。离开这里了,那些坏人就打不到我们了。呜呜呜…呜呜呜呜……”男孩扑在姐姐的身上呜呜呜…的哭着,诉说着他的害怕与无助。
不知不觉间邱来福已经来到了这姐弟的身旁,习惯性的探手诊脉,还好女子只是饿得太狠了身体虚脱,再加上受了一些皮外伤晕了过去。
邱来福走出小巷子在一个卖面的摊位买了一碗面汤,来到姐弟面前,扶起女子给她慢慢地灌下了这碗温热面汤。
当邱来福把碗还给面摊再回来的时候,女子已经醒了过来,正在安慰她那哭得天昏地暗的弟弟。“小喜不要哭,姐姐没事。姐姐不会离开你的。姐姐说话算话。”
“呜呜呜呜呜…姐姐说话一定要算话。姐姐一定要陪着小喜长大,将来,小喜要挣很多的钱养姐姐。姐姐再也不用卖身给别人做妾了。”
邱来福真心不想打扰姐弟两。但她又实在忍不下这心。实在是这女子身上到处都是鞭痕,如果不及时治疗也可能会感染。加之身体本来就虚脱。还是很容易就小命呜呼了。
“你们能停下来,听我说两句吗?这位姐姐身上的伤如果再不及时治疗,可能会感染发烧的。后果很严重。如果你能站起来的话,我就陪你们去医馆吧。我是肯定背不动你的。”邱来福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催促道。
女子尴尬的张了张嘴。最终说道,“可是我们没有钱了。医馆不会让我们进的。”女子最终说出了她的尴尬。
这时小男孩又说:“姐姐是这个小哥哥给了你汤喝,你才醒过来的。”女子听了弟弟的话,急忙挣扎着跪起来,拉着弟弟一起,给邱来福磕头。邱来福忙一步迈开。“你们不要这样。这只是一文钱的事情。这位姐姐,你现在虽然是缓和过来了,但是你的身体还是很虚脱。不如你在这里再等我一会儿,我再给你们端碗面来。吃了面再去医馆吧。”
说完她再次离开去买面。女子欲叫住她,但又闭上了嘴,就这一瞬间她做了一个决定。‘她们如今已经无路可走,跟着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孩子或许是条生路,他虽然穿着并不华贵,但能够温饱。年纪虽小但有一颗善良心。看他行事作风是个能作主的,而那么小的孩子自己作主,多半也是无亲人依靠,自己跟了他,或许以后也能平安过日子了。’
邱来福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两碗面就换回两个忠心耿耿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