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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刀疤脸抖着脸上横肉怒喝道,目光落到两个手下身上。
    二人持续惊呆状,不是你自己吗?
    “喝酒,滚出去。”这时,一个娇滴滴声音自角落里响起。
    刀疤脸一抹脸眯着眼,才发现屋角处坐着一个十四五岁小姑娘,其貌不扬但身材纤细,他左右看了看,再没其他人。
    大黄牙呀了一声,指着地上喊道:“是石头!”
    “黄毛丫头,是你打烂爷爷我酒碗?”刀疤脸道。
    栖音冷哼一声。
    不言而喻。
    “刚想吃肉就有羊上门。”刀疤脸扫着她玲珑的身段,邪笑道:“这可是你自找的。”一个跨步过来拉她。
    栖音翻个白眼,心想: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呸,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如今再怎么不济,对付几个凡人那还是绰绰有余。掩在袖下的指尖蓄势待发,她发誓只要这个猪脸男敢挨着她一个衣角,她就会让他知道花儿到底为什么这么红。
    “住手。”中年男子按着剑站出来,面露愤愤呵斥:“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刀疤脸的目光就游到了他的身上,大黄牙和秃顶对视一眼,哈哈大笑,大黄牙喊道:“哈,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一看就不是好人。
    中年男子握紧了剑,越发觉得这群人不安好心。
    “我们是山贼。”就听秃顶接话说道。
    大黄牙挤眉弄眼笑:“山贼欺负弱女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话落,三人再次哈哈大笑。
    山贼?栖音抬了抬眼皮。
    中年男子握剑的手不由的再次紧了紧,居然是山贼,他白日里才听人说赶路要小心山贼,没成想夜间就遇到了。
    打尖儿的店家告诉他们这一片山贼总是成群出没,看这三人如此嚣张多半老巢就在附近。
    娃娃的哭声兀然响起,像催命音节急促慌乱,妇人颤着声音哄着一边担忧的看着中年男子。
    刀疤脸呸了一声,道:“本来爷爷慈悲,多赏你们几个一晚上命,却不想,竟他娘的给老子不识抬举。”
    妇人是官家夫人,一路行来尽管粗布麻衣也盖不住一身的精贵气息,早在半路上就被这几个眼尖的山贼给盯上了。
    刀疤脸把手指放在嘴边发出一声尖利长啸,破庙外一阵悉悉索索,片刻后便多了黑压压一圈人,手拿斧头刀剑锄头木棒气势汹汹。
    显然早就埋伏好了。
    雨早在不知道的时候停了,但空气仍是烦闷,婴孩或许察觉到不对劲哇哇大哭。
    刀疤脸退到破庙外,他一声令下,便有密密麻麻山贼挥舞着刀棒家伙“啊啊啊啊”冲进破庙。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中年男子看一眼栖音,是他们拖累她。然事到如今已是自顾不暇,除了拼一把别无他法,他回头叮嘱妇人跟紧,舞了个剑花迎了上去。
    破庙里刀光剑影喊杀声四起,娃娃的哭声已经听不清。栖音在一旁托着下巴看的津津有味,凡人打架原来是这个样子,和神族满天乱飞的祥光比起来倒也有些意思。
    那妇人在这时看了她一眼,嘴角张合焦急,她无声说:快走
    栖音一愣,走?
    这个时候走什么,都还没打完。想了想,一扭头,避开妇人的目光。
    中年男子还在和前仆后继的山贼厮杀,他功夫应该还不错,可惜耐不住对方人多,不一会儿肩膀和腹部挂了彩,动作变得迟缓,败象隐隐显露出来。
    门口观战的刀疤脸勾起嘴角,阴恻恻得意的笑,一双盛满欲望的眼从中年男子颤抖的手挪到了栖音纤细的腰肢上。
    他咽了一口口水,只觉有股邪火直往脑门儿冲,这腰,细的跟柳叶似的,不知道骑起来该是何等快活滋味。
    “起……起火了!”
    大黄牙忽地惊呼出声,刀疤脸的意淫被迫打断。他显然不满大黄牙咋咋呼呼,一巴掌呼过去,怒道:“刚下了雨,那里来的火,你个狗娘养的,怕是眼塞到**里去!”
    “火!火!……”
    大黄牙全然不顾挨了一巴掌,瞪着眼惊恐望着他,那目光看的刀疤脸更是火大,再次抬手。
    可这一次还未挥下,双眼徒然一阵剧痛,紧接着铺天盖地的炽灼热浪就席卷了他的全身,无一处不疼,仿佛身处油锅炼狱。
    “啊!”
    紧接着,是杀猪般惨叫声响起,炸在耳边恍若惊雷。众山贼被吓的浑身一抖,纷纷停下动作,见自己雄壮魁梧的老大捂着眼睛在地上不停哀嚎打滚。
    失……失……失心疯?
    “火……”大黄牙直到此刻还心有惶惶,磕磕巴巴抖抖说道,“我……我刚看到,大哥眼里有……有火……有火!”
    眼睛里有火?
    这么邪门?
    众山贼齐齐后退一步。
    此时,“轰隆”一声雷鸣响起,呼啸而过紫色闪电把刀疤脸惨不忍睹的一张脸照的更加惨不忍睹。
    他竟活生生抠下来自己眼珠!空洞眼眶似水库决堤汨汨往外涌着鲜血,他毫无知觉,一边嘶声喊叫“烫”一边用力去抠眼眶,血肉外翻淋漓。
    老旧疤痕看起来倒不再恐怖。
    那张脸,让栖音想起之前见过的牲畜肉,刚屠宰还未洗净的那一种。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凡人,她觉得有点作呕,于是拍着胸口再次扭过了头。
    “鬼啊!”
    没了主心骨的山贼那曾见过这种场面,武器是再也拿不稳。随着人群中这一嗓子,纷纷连滚带爬离做鸟兽散。
    这就结束了?
    中年男子握着剑怔怔。
    *
    一日结束,一日开始,周而复始。暴雨过后,天气晴朗,薄日曦光,晨风翠叶。
    昨夜间山贼被驱逐,妇人一行也急匆匆离开,大概也被那场面吓得不轻。
    一觉天明,栖音睁开眼伸了个懒腰,小白趴在她脚边,见她醒来亲热蹭了蹭她裙角。
    “昨天晚上幸苦你了。”她揉着小白的脑袋说道。
    “哞。”
    “你把人扔到山窝里去了?”
    “哞!”
    “哞哞哞……”
    “好好。我知道了,回到梧桐岛我就让麻姑给涨朱果,要吃多少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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