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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香莲不慌不忙,道“我还把你们古警官叫北哥呢,不行啊?这也犯法?我愿意这么叫他,你能怎么着啊?难道据此判我坐牢?难道是你们古队长不高兴?那我可太高兴了,我活着的目的,就是让他不高兴,你知不知道,他杀了我丈夫?”
    陈堀掩面半天,等她情绪平静下来,不,应该说等着自己情绪平静下来再审。
    旁边的书记员忍无可忍,怒喝道“请你态度放尊重点,藐视办案刑警,侮辱办案警察,拒不配合问询,一样可以立案起诉你妨碍公务罪。”
    陈堀始知此女为何被刑侦科的同仁们唤作女魔头,在一旁补充道“妨害公务罪是指以暴力、威胁方法阻碍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人大代表依法执行职务,或者在自然灾害中和突发事件中,使用暴力、威胁方法阻碍红十字会工作人员依法履行职责,或故意阻碍国家安机关、公安机关依法执行国家安工作任务,虽未使用暴力,但造成严重后果的行为。本罪主观上限于故意,即行为人明知上述人员正在依法执行公务而加以阻碍。犯本罪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罚金。”
    陈堀看着她,道“听说你的律师很厉害,帮你脱了很多罪,所以才如此嚣张?”
    何香莲不再言语,果然收敛了许多。
    陈堀转而拿出照片视频逼供她,何香莲道“画质这么差?我都不知道那是我,你怎么就知道是我?我见的男人多了去了,难道见个男人都犯法?我又怎么知道他们是建哥k哥?”
    陈堀道“我们有充分理由怀疑你们当时交易的是毒品。”
    何香莲道“是有理由还是有证据啊?有证据你就直接抓我吗。理由是什么?是推理啊?是你们古警官推理出来的?你告诉他,三番两次惹我,他是不是真的对我念念不忘啊?你告诉他,我买的是化妆品,不是什么毒品啊!”
    古北就在询问室外看着陈堀问询的,这个死女人,无时不刻把自己和她关联起来,简直阴魂不散,附骨之蛆一般。
    一会儿陈堀从里面出来,看到古北站在外面怒目圆睁隔窗凝视着何香莲,忍不住笑得抽筋。
    古北只觉生无可恋,斗志无,道“放了她吧。”
    陈堀安慰他道“下次,我们再找别的机会,来个狠的。”
    古北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忽然回头看着陈堀道“上次袁建明,是不是也说的是化妆品?”
    陈堀一惊,道“确实这么讲过。”
    两人面面相觑半天,陈堀道“谁泄露了审讯内容的?”
    古北道“只怕不是泄露,局里有内鬼。”
    古北无法承受何香莲带给他的挫败感,下班去了趟曜晖,看到文晖就开始抱怨,文晖一边忙着手头工作,一边程含笑听他讲完故事貌,古北见他笑得十分阴险,感觉很受打击,质问道“你是在笑我吗?”
    文晖正色道“哪有。你说这个内鬼,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那次你不是去蓝夜酒吧,也是查何香莲的事情,结果被桑帛拿你的抢杀了刘伟然后嫁祸给你的事吗?”
    古北道“当然记得。”
    文晖道“就是那次,我们开始怀疑局里有内鬼,其实,那件事之后,我查过局里那一天的通讯记录,包括他们的手机通讯记录,我都有看过。”
    古北忽略了他话里的重点,问“你怎么查的?”
    文晖立即道“在局里查你那个案子的时候,利用你电脑里面市局的内网查过一些,然后,移动公司的通讯记录也进去过,当然利用了一下他们的系统漏洞。”
    文晖察言观色,古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文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古北知道他所谓的别人的系统漏洞,无非是用他的黑客技术轰开的,懒得细问,吼他一声道“你都发现什么了?”
    文晖道“就在你去蓝夜前大概两个小时之内,局里的一个座机电话,打过骏达生活服务部的一个固定电话。”
    古北道“你怎么现在才说?”
    文晖道“因为我一直无法确认那个电话是谁打的。”
    古北问“那你知道那个座机电话,是谁办公室的?”
    文晖道“我打过试过,是市局总机号码。当时那个情况,不方便继续查,怕对你不利,惊动那个人,我怕人在局里暗算你,对你下死手,反而更会伤害到你。”
    古北想起那次他被局里羁押释放后回来,文晖一进门就抱住他不肯放手,此时,才真正明白他当时的担忧害怕之情,原来,他知道这么多事,心里装着这么多事,他又怎么会不担心他?
    局里的电话,有的是总分机,有的是直播号码,通过分机拨打外面电话,显示的都是总机号。古北走过去,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忙着手里的事情,俯下身子,在他头发里亲吻一下。每次他想要亲吻他,几乎都是隔着头发,似乎这样的亲吻,隔着厚厚的头发丝,没有更亲密地接近他的肌肤,就不算的肌肤之亲,他就能从容镇定,还能克制得住自己进一步亲近他。他记得以前读书时候,高中时候,班里有女孩子喜欢他,他情怀未开却被人表白,不知道如何处理回去问他妈妈,他妈妈当时跟他讲过“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一个人,又无法替她负责任,或者,像现在这样子,虽然别人喜欢你,你还是不能替人负责任,那你就记得发乎情,止乎礼。”
    发乎情,止乎礼。以前他并不懂得这句话的真实含义,也不是很在乎,如今,他感觉自己把这六个字,用在了文晖身上,这几乎成为他面对他时的行为准则,是无法轻易突破的底线。虽然,他一直知道,他们彼此是多么的渴望对方。
    古北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电脑画面,道“你处理得很对。骏达,或者何香莲,在局里有眼线,这几乎是肯定的,高杰劢跟西区交警支队的支队长罗捷汉关系好像不一般,罗捷汉老婆在市局档案室工作,她能接触到许多机密文件,我先开始怀疑过她的,而且也一直在暗中观察她。但是,这次审讯,还在进行中,案件未结,档案根本还没进档案室,罗捷汉老婆不可能那么快知道,应该另有其人。”
    文晖道“骏达生活部的电话号码,就是那个座机电话,我问过我妈妈,其实是张凡专用的号码,在高家而不在骏达公司,生活服务部,本来就跟高家家庭生活裹挟在一起。那个人打电话给张凡,是不是其实就是打给高建国的?”
    古北道“你意思是,张凡是在执行高建国的指令?可能性很大,警局的人,如果卖谁面子,那也是高建国的面子?张凡是什么?不过是高建国的爪牙。”
    但是,说完这番话,古北心里又自问一句张凡真的只是高建国的爪牙吗?
    骏达再大,高建国也不过是一介商贾之流,他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大能量,卷入这么多大案要案的?他到底是那根指挥棒?还是被人指挥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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