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国处心积虑,远兜远转将文暄套入其中,无非就是要挟文扬,迫使他不敢将文物盗卖事实报案,也不敢公之于世,但是,文扬或许有踌躇犹豫,却并没有屈服,以致于最后招致杀身之祸。
但是,文扬工地事故而亡,被很多人怀疑是被高建国害死,谁是知情人呢?到底是否有知情人呢?
林志强说过,当时事故现场,目击者上百人,乃缆车事故掉下来砸死的。如果事故是人为制造的,那么“制造”的人是谁?二十多年了,又去哪里追查此人呢?
他心中所想,被文晖直接问出来,古北听文晖问文暄道“伯父,我爸爸的死,在工地被吊车的缆车掉下来砸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暄道“事故肯定是人为制造的,缆车缆绳,随便个什么地方做个手脚,都是件很容易的事啊。”
古北道“那桩事故,因为是做意外处理的,我们查过所有警方这边,没有记录,后来查过死亡证明,死亡证明是骏达和当时的项目甲方一起出具的,作为工伤事故处理的,连报警都没有。不过,这样的情况,也不算违法违规。”
文暄道“当时只有你妈妈和奶奶在家里,我后来听你奶奶说,你妈妈是联系了我的,但是,因为我在国外,联系起来不是那么方便,她以前也没有直接单独联系过我,就让高建国初出面联系我,但实际上,高建国根本没有联系我,因为,那时候,在出事前,你爸爸给我电话,曾经让我将国外的联系方式改一下,不要让高建国再联系我,说高建国心狠手辣,一身肮脏,怕他缠住我不放,以后还会以此要挟我帮他干坏事,为此,我辞去了拍卖行的工作,并且转而去了伦敦工作。相当于那时候,只有你爸爸知道我的联系方式,你奶奶要找我都是通过你爸爸。他一死,当时就没人知道我的联系方式。”
原来如此。想着文扬临死前,精心布置一切,原本不过是要护家人周,谁想到,阴差阳错,害得柳怀珍稀里糊涂嫁给了高建国。
古北相信,至少在当时,柳怀珍是不知道高建国跟文扬之间的这些恩怨的,结婚后,她是如何慢慢发现丈夫死亡背后的疑云,恐怕也非古北能在这里妄自揣测得出来的。
古北问“那您当初查找的当初文物走私的细节资料,可还保存着的?”
文暄道“自然是保存着的。文扬拿性命换来的东西,我岂能轻易丢了?”
古北问“那些东西在哪里?”
文暄道“在伦敦。因为不知道你们这边的情况,所以我没敢带回来,不过,现在可以准备交给你们了。回头等我回去伦敦后,再看如何安排资料转交事宜。”
古北道“此事非同小可,对方都是权势熏天根深叶茂,骏达的事情,牵涉面更广,我们都等待最后出手的机会,对于文晖而言,在扳倒骏达和高建国的那一刻,我们要能同时把他父亲当年的死亡真相,一并查清楚,作为所有案件中,对高建国最重要的案件起诉,一定要查清楚这个,我们小晖才能心安,还有骏达最终要归还给文扬。一切,要真相大白。”
文晖道“说得对,对于我而言,最大的仇,莫过于杀父之仇。”
他拿出高晖留下来的那张照片,翻到背后,指着上面高晖写下的那八个字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文暄接过那照片,道“可怜你们兄弟。”
话没说完,已经泣不成声。文晖道“还有哥哥的死,虽然下杀手的是叶伟强,已经伏法,但是,背后指使的人,还没得到制裁,也必须查出来。在所有的底牌掀开的时候,我要让世人看见,高建国,就是个杀人凶手。”
古北道“文物的资料,先放在你那里保管,但是,高建国,您还是得避着他,此人背后,牛鬼蛇神,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就算在国外,你们也得当心了。”
文暄道“再怎么样,他应该也还没有手眼通天到这种地步。”
晚上临睡前,古北又叫了文晖和蔡晨过来自己房间,嘱咐这几日,虽然在郡县,也要注意,对蔡晨道“这段时间,包括过年春节这几日,可能还得麻烦你,你还得呆在小晖身边,一来,他的身体状况,这边没人知道,得有个知根知底的跟着照顾,第二个,今天路上,那帮跟踪的人,你也看到了,很可能是冲着文暄来的,不可大意,咱们要护着他们安回到英国。”
蔡晨道“我知道,我一切听你们安排。”
古北看着文晖道“过年记得包红包加鸡腿啊。”
文晖道“这还用你说吗?”
说着,忽然想起来,道“给你们准备了新年礼物的,刚在公司要给你们的,因为我妈妈忽然间发火了,没顾得上。”
每年过年过节,文晖给古北买礼物几乎成习惯了,无非是找着理由送东西给他,古北对于他的执着十分无奈,道“你又乱花钱。”
文晖道“为你花钱,那怎么叫乱花钱?把钱花在别处,才叫乱花钱。”
古北不敢再说什么了,否则,他不知道他当着蔡晨的面,还能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
文晖从行李箱里拿出来拿两件礼物,递给他二人,蔡晨道了谢,估计他们还有话说,便先回房歇息,古北这才打开那礼物盒子,看那里面却是一把古董级别的匕首,一看就是收藏品,古北抽出匕首,竟然是纯金打造,锋利无比,便连刀鞘都打造的精致无比。
古北一眼就喜欢上,爱不释手在那里比豁几下,道“哪里弄来的?不会价值连城吧?”
文晖道“机缘凑巧得来的,倒是分文未取,有人送的。”
古北一听,有人竟然送他如此贵重之物,不知道为何,心里有点不开心,拈酸吃醋,阴森森道“男的女的?”
文晖细看他一眼,道“自然是男的。”
古北心里更恼怒,想着能送如此贵重礼物的,只怕交情匪浅,他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而且自己还不知道?
“谁呀?”古北气冲冲问。
文晖道“你猜!”
古北已经不耐烦,道“我怎么知道你在外面认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文晖笑起来,道“你这么吃醋的样子,我真不忍心告诉你,你就接着吃吧。不过,可以透漏一点给你,对方七十多岁了。”
古北一把抓过他,揽入自己怀里,恶狠狠道“连我都敢糊弄,你越来越没把我放在眼里。”
文晖笑道“我把你放在心里,只有我自己看得见的地方。”
古北瞬间融化,在他耳边低语,道“咱们晚上就这儿说一晚上话,我不舍得睡觉了。好不好?”
文晖道“不行,你明天还要开车回市局,晚上好好休息。”
古北道“可恶!”拿着那把匕首,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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