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手机震了两下,对方直接发了一张图片过来。
温粥点开,一瞬呆住了。
竟然是她的校园卡!
她再三确认了姓名学号,又盯着旁边那张照片看了半晌,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把校园卡忘在那了。
手机仍然在不断震动,透过屏幕,温粥似乎可以看见祁慕唇边那欠扁的笑。
“怎么样,来不来啊?”
“其实你不过来也可以的,就是下周进学校有点麻烦。啧。”
“也没啥事,就是得被校门口的老大爷拉着聊会天。”
……祁慕这人怎么这么烦哪!
温粥咬住下唇,无奈打下两个字——
“我来。”
这边祁慕看到那条简短的回复,唇角一掀。他躺在沙发上,拿着那张薄薄的磁卡仔细端详……上面的照片。
女孩有着尖尖的下颌,柔软的黑色长发,一对漂亮的大眼睛有些羞涩地看着镜头,笑容浅淡。
恩,照得不错。
少年眸光一深,眼底闪过不自知的笑意。
***
即便是周末,上午十点的ktv仍然很冷清。无论是长长的铺着印花地毯的走廊,还是反射着亮光的镜面玻璃,都有种狂欢过后的寂静。
温粥被祁慕带着往里走,在后面小声问他:“什么时候能结束啊?”
“看许瑞。”
温粥一默,过了会又问,“那你能把校园卡给我了吗?”
祁慕停下来,侧过头看她。少年身姿颀长,眼梢微微上扬,在微暗的灯光下带起一种特别的感觉。
他似乎打定主意要逗她到底,舌尖舔过唇角,笑得很坏,“你求我啊。”
什么……鬼啊……
温粥脊背一僵。
还未说话,旁边的包厢门突然打开,露出一张俊俏年轻的脸。许瑞在看见温粥时眼睛一亮,“温粥也来了?”
他边说边朝温粥走去。
眼看着要到温粥身前,不料从旁突然伸出一只手挡住他。紧接着,祁慕两步走到温粥前面,高大的身形完全将她遮挡在后面。
许瑞傻在原地,“你干嘛呢?”
“你想干嘛?”祁慕眉眼不动,凉凉回了他一句。
许瑞无缘无故被他一噎,吃不准他话里的意思,只好愣愣地说:“我还能干嘛,让人家姑娘进去啊。”
“人是我带来的。”
“……哦?”那又怎样?
祁慕勾了勾唇,“你自己进去,她跟着我就行。”
许瑞:……
不是,你俩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啊??不就两天没见怎么世界都不一样了啊??
“行行,服了你了。”许瑞都快气笑了,摆摆手进包厢了。
“祁慕你干嘛呢……”温粥在他后面,仰起头只能看见他挺拔宽阔的肩膀,以及露在空气中白皙的后颈。
祁慕转过身看她,高瘦的身子挡住了大片的灯光。
温粥眯起眼,在下一刻听见他说:“没事,给许瑞提个醒,免得那伙人一会欺负你。”
“为什么他们要欺负我?”
为什么?
祁慕抬起右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触感温凉,细滑柔软,他竟然一时不想放开。
“知道今天这是个什么局吗?”
“……什么?”温粥的注意力都被放在她头顶的那只温热的手吸引走了,下意识地就顺着他的话问。
“牌局。”
他勾唇而笑,眼里漫进细碎的光。
可温粥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牌局她会被欺负呢?
祁慕轻轻磨蹭了下她的发丝,低叹了声,好像在笑她太傻,“怕他们输得太惨烈朝你开火,懂了吗?恩?”
作者有话要说: 护妻狂魔·慕正式上线=w=
牌神夫妇即将上线=w=
谢谢阿谁、卷卷月、点解你投的营养液么么哒~
第12章 他的小狐狸12
包厢很大,零零散散只坐着几个人,这是很私密的局,在场的都是祁慕许瑞认识好几年的朋友。
几人见祁慕带了个女孩子过来,都很震惊。
祁慕不是对女生不感兴趣么?什么时候转性了?!
“慕哥谈女朋友了?”有人忍不住问。
“真是女朋友啊?长得倒是挺漂亮的。”
“不该吧,祁慕那人多冷啊。”
许瑞朝不远处的牌桌看了眼,祁慕温粥面对面坐着,人手一副牌,偶尔视线交汇。他心底一下子窜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冷冷吐出几个字,“谁知道他。”
说完推开身旁的人,拎起一瓶酒朝牌桌走去。
其实温粥直到手里摸上牌还有点儿懵,艳阳高照的大上午,他们这伙人就窝在ktv最大的包厢里,也不唱歌不喝酒的,就坐着斯斯文文地打牌?
这一堆人都什么路子?
打的是最普通的双扣,祁慕坐在她对面,和她一伙。
他单手拿牌,姿态闲适,丢牌的时候会朝她飞来一眼,眸光湛亮。紧接着,旁边就会传来一声“靠”。
另两个人连输三把,一个个脸色都灰了。等又一局结束,一个留着刺猬头的男生把牌甩在桌上,目光在温粥和祁慕身上转了个圈,最后定在祁慕脸上,“不是吧慕哥?今天是带了个姑娘专门来砸场子的?”
他自认牌技不差,但不知怎么,落在这两人手里就跟猴似的被人放在掌心玩,怎么出都是输。
真他妈见鬼了。
刺猬头还想说话,肩膀突然被人一拍,“砸你妹,滚滚滚,不会打就给老子唱歌去。”
“你行你来啊。这俩人过分了啊,没见过赢钱还虐狗的。”刺猬头没好气地说,推开椅子走了,把位置让给许瑞。
许瑞大喇喇地坐下,酒瓶搁在桌上,半天没有要重新开局的意思。刚才被轰走的刺猬头已经开始唱歌,舒缓的前奏在包厢里流淌着。
许瑞望住温粥,扯了抹笑挂在脸上,问得格外直接:“温粥你和祁慕在一块了?”
他声音不高,旁边又有人在唱歌,所以这句话只有他们这桌上的人听见。祁慕睇了许瑞一眼,没说话,温粥则愣住了,剩下的那个男生支着耳朵观望吃瓜。
许瑞嗤地一声轻轻笑了,眼里的笑意一点点漫开,“发什么愣啊,被我吓住了?小爷就是开个玩笑。”他说着又看向祁慕,灌了口酒,含糊地说:“这人八百辈子都找不着老婆的。”
温粥垂下眼,讷讷地说:“我没反应过来……”
又打了几局,祁慕突然把牌一放,往后一靠陷进柔软的椅背里,“不打了,没意思。”
许瑞颇为赞同,正好有其他人想打牌,四个人索性转移阵地到旁边的长沙发上坐下喝酒唱歌。
在场的人温粥只对祁慕熟悉,只好挨着他坐下。
许瑞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兴致不高,没唱几首歌又烦了,闷声不吭地坐在沙发里喝酒,神情郁郁。
直到祁慕走过去,一把从他手里夺过酒瓶摔在地上。
玻璃瓶倏地炸裂,刺耳的声音划破空气。
坐在点歌机旁的青年一愣,下意识按了暂停。
包厢里一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突然发火的祁慕,纷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刚出院就喝酒,想再滚进去一次是吧?”祁慕脸色冰寒,说出口的话也像带了碎冰。
许瑞垂头坐着,半晌,唇角一勾,笑得嘲讽,“要你管?那天打架怎么就没见你这么激动呢。”
在场的都是明眼人,一听许瑞这话就明白过来是怎么个情况了。
许瑞和职高那群混混一直有过节,大大小小打了不下十次一直没个结果。祁慕能打却性子冷,一直不爱掺和他这些事。许瑞脾气暴,那天祁慕拉着温粥走了以后他一个人带着几个朋友去和对面十来号人打架。
战况很惨烈,招来了警察不说,他这个带头人还进了医院。
这事其实跟祁慕没啥关系,但许瑞就是心里一直不大舒服。怎么说也是那么多年的好兄弟了,他当时拍拍屁股冷着脸走了算怎么回事?
许瑞就憋着这口气,直到今天看见温粥,就忍不住爆发了。
祁慕冷冷一笑,长腿迈了几步走到他对面的沙发坐下,“你是傻逼么?”
许瑞硬着脖子没吭声。
过了几秒,祁慕轻呼了口气,道:“你知道我祁慕不是怕事的人。架可以打,玩命打也行。但如果就因为那样一堆垃圾摊上事儿进局子留个案底,不值当。
许瑞你把意气和将来一块放在手心上自己垫垫,哪个是轻的哪个是重的,还要我来告诉你吗?”
职高那群人,那是彻底的流氓,社会渣滓。
可你许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