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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等等……!!!
    正要抓狂的符晓又盯着沈懿行的微信看了几秒,突然间便反应过来了——那是两个小人正在接吻的符号表情!!!
    从一开始有点距离,到第二步越凑越近甚至可以交换呼吸, 到最后的……双唇相连。
    “……”符晓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连刚上的妆都遮不住了。
    她被沈懿行撩得心跳快了好几拍,心脏咚咚咚的,在她的胸膛内跳跃。
    臭流氓……符晓想:真是个臭流氓!说好不能接吻,他就用符号kiss!!!给我发来这种表情……真的是用心险恶啊……
    用红玫瑰替他亲吻自己的唇、垫着一片红叶亲吻自己额头、还有只将两只鼻尖轻轻相碰……现在又发符号来表示kiss!
    臭流氓……
    不对……符晓猛然间又意识到了,是她自己先发(╯3╰)符号的……先流氓的是她……可她当时真的只是随手打的,沈懿行倒是很会活学活用……
    符晓想象了下真正接吻时会是怎样的一副情景,立即觉得全身上下都变得有一些燥热了。
    他们两个人……唔……也……忍了几年了。
    到时候应该会……比较那个什么?
    我去,又有点污……待我背上一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吧……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天啊,我的思想真的是没救了。
    “淡定,淡定。”符晓拍了拍脸,终于出发去华羽大厦了。
    因为这小插曲,她到的不算早。当她踏进会议室时,发现里面几乎全坐满了,其中二三十岁的人占了绝大多数。她参加过几次竞标,没有一次有这样的“盛况”。
    “哗……真的好多人啊……”符晓心想,“成功产品后续产品”的诱惑力真的很大——年轻的调香师都想“一炮而红”,而工作了几年却没有过畅销产品的人也在指望“咸鱼翻身”。
    符晓一眼便看见了尤思卿。尤思卿今天没有穿皮衣,而是穿了一件白色真丝衬衣,领口打着一条黑色女士领带,披着一件帅气的休闲小西服,下身是条短裤,还有长长的过膝的黑色靴子,靴子两侧嵌着很耀眼的银钉。她还是抱着胳膊坐在那,像是屋内低压气旋的中心。只有她的周围还有几个空座,这正和符晓的心意,于是符晓走了过去,又是挨着尤思卿默默坐下了。
    坐下之后她转头看了看在她身边的人,觉得尤思卿应该并不是因为“浪淘沙”是“国风”的后续而来的。她在心中猜测:尤思卿上回败于章唯一应该很不甘心,于是这回决定了一定要在后续“浪淘沙”的竞争当中胜出吧……那个,不知道她准备了多久呢?她是否和自己一样,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思考创意?为的就是不重蹈“交样前一周有了新想法”的覆辙?倘若尤思卿也思考了好几年,自己还有多大把握?哎哟算了算了算了,你自己就“犯规”,别人自然也能——堂堂正正比试难道不是更好?
    此外,符晓还看见了一个十分显嫩的人——估计就是章唯一说的樱野的“萝莉”,名字叫江诗怡,其实三十三了,这也是符晓第一次见到“天才二号”。
    因为个子娇小,江诗怡连坐着都比别人要矮上一大截。她的皮肤很嫩,还梳着齐刘海,后边扎成了丸子头,刘海下是一张圆圆的娃娃脸,眼睛很大,没有化妆。
    几个年轻的男调香师也全部都在。至于老调香师,也到场了一些,包括两个在传言中将要“封鼻”的人。
    还真的是……竞争激烈……
    这次的招标会过程也和以往都差不多——介绍招标会的召开背景,投标代表陈述投标文件,公司的评标人现场打分……
    最后,华羽当场公布分数。
    表格被放映在大屏幕上边,符晓一眼就看见了自己!!!
    代表她的编号,是全场最高分!!!
    针对评标,kathy解释道:“中标的这一款,海洋味很真实。”
    符晓:“……”
    果然……使用“模仿”这种方式,就算仿得再像,也不可能和真正的相比。而在她的“鱼饲料浪淘沙”当中,几乎所有构成海洋的元素都来自于海洋本身。海洋是大自然赐予这世界的礼物,它孕育了这个星球上的一切生物,包括人类自身。人的祖先,或者说一切生命的祖先,都从那来。地球诞生于45亿年前,而早在37亿年前,广阔的海洋中便出现了单细胞的藻类,后来,有了鱼,有了两栖类,有了爬行类,有了哺乳类……至于人,是300万年前才诞生的。海洋是真正的奇迹,它的复杂和它的深不可测,不是人类、更不是这房间内的50位左右的调香师可以窥探到万分之一的——就算世间文明尽数毁灭,海也依然还是那一片海。想要制造出“另一个海洋”,听上去是不可能的任务。
    符晓知道,自己那款“鱼饲料浪淘沙”,自然也不是真正的海洋,但她尽可能使用了真实元素,而不是只依靠人工的化合物,这点应该正是她能胜过屋里其他五十来位调香师的原因。符晓查过,在海洋中,最经常散播味道的就是浮游植物死后释放的dms,海带散发的藻雌诱激素,还有鱼虾身上的溴苯酚,而这几样东西,在食品香精中,都是比较常用的“调味品”。
    亮出分数之后,华羽的kathy便发表了结束语。她感谢了大家,并且透露了这一系列还会有其他招标会的消息。
    等到一切结束之后,符晓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呼……”
    此前符晓以为,倘若可以中标,她肯定会非常激动——胸膛剧烈起伏,就连指尖都被热血激流冲得发麻。然而,当她真正迈上了一个台阶时,她内心却颇为平静,仿佛对她来说,这只是众多亟待处理的事情中平常的一件,好像这是注定会发生的事情,她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
    “那个,”符晓转过头看向尤思卿:“中的是……我……我呢!”她并非是炫耀什么东西,只是提醒对方她的存在——她终于可以与“天才”相比肩了。
    到了这时,尤思卿终于转过头看了符晓一眼——她自己的香水,是排名第二的,而对于“浪淘沙”……她想了很久了。
    尤思卿觉得……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符晓眼睛亮晶晶的,眼瞳深处还有期待。过了好久,她才说了一句“……哦。”
    符晓说:“我……我叫符晓。”
    尤思卿还是说:“……哦。”
    而后,在符晓的眼神中,又补了句:“我尤思卿。”
    “……嗯。”
    接着各投标人拿回样品,一个接一个地走出房间。
    尤思卿也不再看符晓了,而是站起身来,大步地向外走,身高看上去足有一七五。
    符晓看见有一群人围成一团,小声地安慰着在“包围圈”正中心的人。
    江诗怡……又哭了。她深深埋着头,用掌心抹眼泪,后背一颤一颤,连头发都有一点散乱了。
    “……”符晓立即生出极大的罪恶感。
    她……把一个“萝莉”……弄哭了……
    符晓不敢再看,连忙跑去和kathy商量各种后续事宜了。
    ……
    当天晚上,沈懿行便来帮符晓庆祝。
    沈懿行亲手做了一个大蛋糕,而且,蛋糕的味道还十分地美味——不是太甜,只有一种高级奶油的香。
    沈懿行甚至还在蛋糕上雕了许多花。在白色的奶油蛋糕上边,紫色、粉色、橙的、黄的玫瑰开到每个角落,但却丝毫不会显得杂乱,五颜六色地显示着正在花期时的缤纷。
    “……”符晓问,“你怎么还会烤蛋糕?”
    沈懿行笑:“学的。”
    “这不是废话嘛……”
    “好吧,具体一点,为你学的。”
    “唔……”符晓脸又有点红了,问,“那个,雕花很难吗?”
    “不难,”沈懿行还是笑,“把工具买对了,跟着视频教程练习,一晚上就会了。”
    “这么快么?”
    沈懿行说:“擅长化学实验的人,手都不会非常笨吧?”
    “也对。”
    两人边吃边聊,符晓时不时地抬头看沈懿行,只觉得真好看——二十九了居然还是那么好看,不对,似乎,比二十二时还要更好看。沈懿行二十二岁那时,脸庞上还有些稚嫩,现在,眸子里却是沉淀后的光,好像能把人吸进去。
    符晓一个脑抽,开口对对方说:“懿行……”
    “嗯?”
    符晓问:“你不好看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什么?”
    符晓又重复道:“你不好看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沈懿行淡淡道:“怎么可能?”
    “……”
    “八十岁后有可能吧,到时候你再看个够。”
    “……”符晓忽然神秘兮兮地说,“我家正好有个骰子……”
    沈懿行问:“骰子?”即使他已经和符晓半交往了这么多年,有时候他还是不大能理清符晓的思路。
    “对……我们来玩‘猜大小’,好不?”
    “玩儿它干什么?”
    “嘿嘿……”符晓说,“不管是谁,每次猜错,都要接受对方在他脸上画道道。”符晓还很讲究公平。
    沈懿行:“………………”
    “好不好?”
    沈懿行难以理解地问道:“你为什么会想看我的丑样子?”
    “我也不太清楚……”符晓仔细想了一想,而后认真地对沈懿行说,“可能……我是觉得,马上要正式交往了……可我都没见过不大一样的你。”其他的情侣们常常住在一起,符晓觉得“看到过对方不为人知的一面”也挺浪漫,尤其是当对方是大众男神时。
    “……好吧,”沈懿行投降了,“不过你确定吗?你也被会划道,你这伤敌一千自损一千。”根本就是“同归于尽”。
    “没关系呀,给你瞧嘛。”
    “……”沈懿行继续道,“不过事先说好,如果你总是输,不要拿我泄火。”
    “……知道啦。”
    于是,符晓拿出了一个骰子还有马克笔,开玩儿。
    她将骰子放进一个不透明的杯子里晃,接着“砰”地一声扣在地上:“是大是小?”
    沈懿行面无表情道:“大。”
    “好,我猜小……开了开了!”符晓大喝一声,掀起了塑料杯,凑过去一看——是六点。
    符晓:“……”她郁闷地将笔递给了沈懿行。
    沈懿行嘴角勾出一丝笑,拔开笔帽,微微倾身,在符晓脸上画出了一道。他靠得近,动作也轻,看符晓的眼神十分专注,仿佛正在完成重要的事。
    符晓:“……”她看着沈懿行微扬起的脖子,又是没来由地一阵脸红。
    第二次……还是符晓输了。
    第三次……依然是符晓输。
    到了第五次上,符晓总算得到机会给沈懿行画道了。她怒而拔笔帽,在对方脸上画了长长的一道。可是……沈懿行的表情淡然,眼睛还是漂亮得很,让人不自觉地去看他的眼睛,那道“猫胡子”似乎也没什么用……
    两个人玩儿了二十几次,沈懿行只输了两回,被符晓画了两根“猫胡子”,可整体看起来根本就不算丑。
    符晓就比较惨。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两边脸颊全都被画满了。
    悲催……
    符晓问沈懿行道:“猜大小有绝招?”
    沈懿行说:“不知道。”
    “那你怎么可能只输两次?而且在开始游戏前,你就讲了奇怪的话,什么‘如果你总是输,不要拿我泄火’!你一定作弊了!”
    “没有。”沈懿行的表情还是平淡的,“只是,我的运气一向都有点不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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