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爬到一根大的枝杈上,幕雪逝握住一个大的皂莹角使劲朝下扯,因为用力过猛的缘故,幕雪逝整个人从枝杈上跌了下来。幸好树下是柔软的沙土壤,幕雪逝没有一丝疼痛感,他从地上利落爬起,握着自己的奋斗成果朝三皇子兴冲冲地走了过来。
三皇子什么都没过问,直接抬脚继续朝凌子湖前行。幕雪逝用袖子擦了擦那个皂莹角,刚要塞进嘴里,想了想,又伸到了三皇子的面前。
“就一个,给你吃吧!”
三皇子收住脚步,侧目注视着幕雪逝的脸。幕雪逝一脸真诚,没有丝毫玩闹的意思。他手上的皂莹角已经被他的袖子擦得精亮,假如不知情的人看到,真会觉得这是一个可口的果子。
第36章
三皇子没有半点感动,也没有接受的意思,只是轻笑了一声就继续朝前走。
就等着你这个反应呢!要是真给你吃了岂不太亏了,要不是为了讨好你,我才不会假惺惺地让你一下。幕雪逝跟在后面顾自偷笑着,暗夸自己会办事,这样自己心意又到了,还没什么损失。
三皇子在前面走着,很清晰地听到后面传来咬东西的声音,接着便是幕雪逝的身影冲到自己的前面,伸着舌头哭丧着脸朝三皇子求救。他只是吃了一口就觉得苦涩至极,整个舌头像是触了电一般地麻木。
三皇子没想到他真的吃了,心中又是一阵不解,即使他没见过这个果子,也该有戒备之心吧!难道他不怕这是个毒果么?
脑中映出幕雪逝刚才让给自己吃的那般眼神,三皇子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他本以为幕雪逝是为了戏弄自己,不想他竟然真的吃了。难道幕雪逝刚才如此费力地去摘皂莹角是诚心为了给自己品尝么?
三皇子从袖中拿出一颗清口的药丸,递给了幕雪逝。幕雪逝将药丸塞入口中,麻涩感立刻缓解了很多,接着便一个劲地朝三皇子道谢。
三皇子很快恢复了冷漠的表情,心绪也恢复了最初的隔绝状态。幕雪逝不可能如此好心,如若真是为自己而摘,也不过是另有所图罢了。
很快,二人便来到了凌子湖,映入眼帘的凌子湖并不大,形状是不规则的多边形,湖岸向下的内壁上镶嵌着浅青色的砺石,大小不一,分布也不均匀,反倒有一种杂糅的美。湖面上轻烟袅袅,湖中五色蔓草交错其间,水波在无风的状态下还在翻滚着,一股一股朝着一个方向流淌。
幕雪逝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颤抖着腿蹲下来,观察着水波的方向,又寻找着源头的水流,看了好半天都没有消除心中的疑惑。
他又把脑袋探出湖岸,想看看水底有没有特殊的电机或者工具一类的,结果发现湖水清澈见底,里面除了蔓草和礁石,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自然天成的。如果是这样,那些翻滚的水柱是来源于什么动力作用呢?
幕雪逝皱眉思索着,三皇子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他的身前,幕雪逝看到了水中倒映的三皇子的面孔,顿时想转过头朝三皇子询问。却在那一刻清晰地看到水中映出的一张陌生的面孔,幕雪逝被湖中人的外貌惊呆住了,迅速四处张望,却没发现身旁有一人。等他再转过头的时候,发现水里面的人也恰好转过头来,幕雪逝身形一震,差点跌入湖中。
“这……这……”幕雪逝极激动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湖中人虽然有倾国之颜,却可以轻易分辨出是个男子,幕雪逝拿掉了箍住自己长发的簪子,湖中人的一头长发顿时散落及肩。幕雪逝这下彻底相信了,这张惊世骇俗,不见一点儿瑕疵的俊朗面孔竟然是自己的,自己不是很丑么?脸上还有坑坑洼洼的皱纹。
“这个湖水是自然天成的圣洁之水,凡是里面映照之物,皆显该物真实容貌,所以你脸上的墨泥才可以自动滤除。”
三皇子俨然觉得幕雪逝如此惊讶是因为他看到了自己脸上的墨泥被照没了,可幕雪逝本人却早已忘掉了这些墨泥,这会才想起来摸摸脸上,果真,上面还是凹凸不平的。
幕雪逝有些着急地回头朝三皇子问道:“敢问三殿下,怎么能立刻去掉这个面膜?都敷了这么久,该揭下来了吧!”说着还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湖中之人,暗暗赞叹三皇子宫中全是宝,一个面膜竟有如此好的效果。
三皇子不到一日就习惯了幕雪逝的奇怪言论,于是直接用下巴示意幕雪逝,告诉他湖水即可洗净他脸上的污垢。
第37章
幕雪逝看到三皇子的这个指示,连衣服都没脱就一个猛子扎进湖里,刚才在皂莹角树干上沾上的那些沙尘全部浸入水中,清澈的湖水一下子从幕雪逝的周边浑浊开来。幕雪逝根本意识不到,只是用手大力地搓着,一脸亢奋的神情。
幕雪逝还感觉到湖水有种淡淡的清香,而且水不是冰凉的,是很温暖的感觉,泡在里面很是舒服,让人忍不住想闭上眼睛。
不过幕雪逝此刻是舍不得闭眼的,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感觉自己脸上的墨泥都不见了,脸上开始变得细滑无比。他迫不及待地低头朝水里看,结果水上漂浮了一层细细的墨泥,再加上湖水已经浑浊,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幕雪逝咽了口吐沫,朝岸上看去,果然,三皇子的眼神无比阴狠,一个目光就可以杀掉幕雪逝半个胆。幕雪逝早没了刚才的那种兴奋,手在脸上蹭了一会儿之后就讪讪地放下了,他尝试着朝三皇子笑了两下,结果三皇子的脸色没有任何缓解。幕雪逝立刻噤声了,乖乖地朝湖岸游了过来。
“那个……”幕雪逝用灵活的小手抓抓耳朵,眼睛游离不定地说着,“把你家湖水给弄脏了……咋办?……”
三皇子眼睛直视着幕雪逝,幕雪逝的目光就四处闪躲,手指在下面十分不老实,一会儿拉拉腰带,一会儿扯扯玉佩。刚才还脏兮兮的小脸儿这会用水洗干净之后一下子变得吹弹可破,白璧无瑕,再配上这么一双流光溢彩的大眼睛,任谁看了都会神魂颠倒。
三皇子尚存一点儿理智,听闻凌子湖的湖水是可以自动恢复清澈的,不过在这段时间,倒可以好好惩罚眼前的这个装模作样的人。三皇子自己都从未触碰过凌子湖里的水,就是怕玷污这清澈纯净的圣水。幕雪逝倒是丝毫不客气,带着一身污垢跳了下去,污染了一湖清水不说,还大胆询问三皇子要怎么办。
“很简单,不着一缕地跳下凌子湖。”三皇子眼角带笑地看着幕雪逝。
幕雪逝琢磨了一下不着一缕的意思,随后便大惊失色,猛地朝三皇子扑跪了下来,哀求道:“皇子饶命,皇子开恩,草民再也不敢了。草民会游泳,若要草民溺水身亡,草民死有不甘啊……”
三皇子无言以对,幕雪逝自醒来之后,不仅言行怪异,表情夸张,连最基本的理解能力都没有。三皇子不过是想要羞辱于他,他竟想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是吓怕了么?”三皇子扬起幕雪逝的下巴问道。
他记得以前问过幕雪逝同样的问题,问他怕不怕死,幕雪逝一脸的平静,仿佛生与死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区别。
此时幕雪逝听了三皇子的话,思忖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假如要草民说假话,那草民可以直言不讳地告诉三皇子,我不怕。”
三皇子一愣,随即轻笑出声,以前还真未见到他有如此机灵搞怪的时候,这会说出的话虽然是无厘头,听着倒是蛮有意思。
“既然不怕就宽衣吧,雪公子忘了此行目的了么?”
幕雪逝恍然大悟,对啊!最开始的确说让我和他一起来沐浴的,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幕雪逝想着,就咯咯笑了两声,笑自己太傻。笑过之后就动作利索地开始脱衣服,虽然衣服结构复杂,但是幕雪逝已经没了要小解那时候的心急,所以脱起来比刚才得心应手多了。
三皇子在一旁注视着幕雪逝,幕雪逝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像是吃饭喝水一般随便。身上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就全脱光了,整个人不着一缕地站在月光之下,白玉般的胴体散发着慑人心魄的气质,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像是一个圣洁的仙子,让人不忍心去亵渎。
第38章
三皇子已然一脸迷醉的神情,幕雪逝却丝毫没有察觉,他用手搓了搓双臂朝三皇子说道:“三殿下,草民诚心改过,这就下去好好受罚。”
幕雪逝转过头的时候还是一脸的兴奋,因为他正好觉得岸上有点冷,想下去泡一泡来暖和自己。
幕雪逝宛如一个美人鱼般地扎入水中,只不过头还没冒,就听到三皇子冷冷的一句命令:“不准!”
幕雪逝钻出水面之后那个气啊,为什么不早说,都下来了还得爬上去。本来他想装作没听到的,可是一触到三皇子的眼神,幕雪逝只好又灰溜溜地朝岸边游去,一边游还一边嘟嘟囔囔,把自己的不满全部表现在行动中。
幕雪逝上岸后白了三皇子一眼,不出好气地说道:“请三皇子下次提前吩咐,草民好有个心理准备。”
三皇子哼笑一声,还没有人敢当面要求自己怎么做,任自己一声令下,幕雪逝就可以为他的出言不逊付出惨痛的代价。不过三皇子俨然不想这样玩,美味就在嘴边,他也要先品尝过后方才关心这道菜是怎么做的。
“为我宽衣!”三皇子伸开双臂,一脸的漠然神情,朝幕雪逝吩咐道。
幕雪逝恍然大悟,似乎在电视上和书上都提到过,这些皇宫贵族的生活起居统统由下人来服侍。伺候别人倒不是难事,虽然自己在现代一直是独生子女,可是陈妈当初没少把陈悠哉当成自己产出的一个廉价劳动力。
“遵命!”幕雪逝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走到三皇子身前。
三皇子神情悠闲地看着幕雪逝,幕雪逝看到他脸上那不劳而获的神情就来气,本想直接把三皇子的衣服扯下来,可是一想到三皇子对自己说的他的那些下人的下场,他也只好放缓自己的动作,耐心地服侍着三皇子。
三皇子身上的衣服被幕雪逝一件一件脱了下来,近乎完美的身体轮廓逐渐清晰,不同于幕雪逝的纤弱,三皇子身形高大,肌肉线条很性/感。幕雪逝看到他腹部和小臂上的那些硬质肉块,忍不住把自己的胳膊靠了过去比了比,接着大大吸了一口气。
三皇子本以为幕雪逝会面红耳赤地做这些事,可是从头至尾,幕雪逝神情都无比自然,而且明显是发自内心。
少了第一个环节的情趣,三皇子吃了憋而且还吃的莫名其妙,因为此事强求不得,他总不能下令逼迫幕雪逝脸红或是羞耻。看到幕雪逝征求意见的神情,三皇子一脸平静地和幕雪逝下了凌子湖。
幕雪逝一进了湖中,整个人就变得欢快起来,此时湖水已经恢复了最初的清澈透明,可以清晰地映照出水下的身体。幕雪逝丝毫不避嫌,在三皇子周围扑腾了几下之后,还主动讨好般地帮三皇子搓着背。
三皇子也是凡人之身,面对如此大的诱/惑怎能无动于衷么?他动作轻快地转过身,对上的是幕雪逝一脸迷惑的神情。幕雪逝那灵动的眸子和如出生小鹿般懵懂不知情事的神情让三皇子的呼吸一下子凝滞了。
第39章
幕雪逝的手还在三皇子的眼前晃来晃去,三皇子就朝幕雪逝那吹弹可破的脸蛋捏了上去。幕雪逝哎呦叫了一声,神态更是无比可爱。三皇子的手没有放下去,而是在幕雪逝的脸上的一块地方反复捏着,幕雪逝的脸柔软光滑,而且弹性十足。
三皇子转过头的那一刹那,本想直接“教训”幕雪逝的,可是不知为何,自己的手竟不受控制一般地伸到了他的脸上,和他逗弄起来。
幕雪逝不但不恼,还挺乐意的神情,这正是他讨好三皇子的机会。现在在幕雪逝的眼里,三皇子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神经质。幕雪逝根本不用担心他会何时发怒,或者何时又发笑,他的一切表现都是都是突发性的,只要自己学会抓住机会就成了。
所以下一秒钟,幕雪逝也将自己的手伸向三皇子的脸,狠狠地捏了下去,三皇子英俊逼人的面孔上霎时间出现一块紫红。幕雪逝顿时后悔自己报仇心理太重,下手没轻没重。可再瞧见那三皇子没反应过来的神情,和脸上一块白一块红的窘态,他又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脸上尽显幸灾乐祸的顽皮之态。
三皇子一恍惚,忽然就忆起几年前湖边的那个少年,那个让自己一眼就动情的笑容,难道是幕雪逝醒来之后心智还未恢复,才对自己毫无戒备,尽显少年心性的?
三皇子无暇多想,他朝幕雪逝靠了过去,先是轻吻他的脸颊,接着就把唇移到幕雪逝的唇边,吸吮几下之后就撬开幕雪逝的牙关,朝里面探去。幕雪逝闭着眼睛轻哼了一声,那神情仿佛也迷醉其中。
三皇子虽然不是第一次历经情事,但是和幕雪逝亲/热,却另有一番滋味,心中更是难以自控般的悸动。
结束了这漫长的一吻之后,三皇子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幕雪逝自始至终都没有反抗,虽然也在回应着,却更像是出自身体本能。三皇子用宽大的手掌扣住幕雪逝的头,盯着那张美若画中人的面孔,用最短的时间察觉到了一件事请——幕雪逝已经睡着了。
三皇子心中的怒火顿时升了起来,他本想一巴掌拍醒幕雪逝,可是一看到那张恬静的睡脸,又霎时间不忍上面出现狰狞亦或是痛苦的表情。
三皇子最后还是不动声色地地穿好衣服,在茫茫夜色中脚底如风般地前行,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将幕雪逝抱至寝宫。
偌大的床榻之上,两个绝世美男子相拥而眠。一个面无表情地闭着眼假寐,另一个睡意正浓地咂着嘴。三皇子心中疑惑,枕边之人到底是谁?为何连睡相都有了如此大的转变?
正想着,三皇子募地睁开眼,顺手拿起枕畔锦盒里面的一个碎纹玉片,对准窗户的夹缝向外射去。因为没有一层窗纸的阻挡,再加上三皇子内力深厚,射出去的玉片锐如刀韧,才一眨眼的功夫,外面就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自这沁宜别院赐给三皇子之后,还未曾有任何一人或是一物闯入,更不要说行至三皇子的寝宫外面。在苏入翰的眼皮底下闯入这个禁地,可想那“造访”之人必有一定的身份背景。三皇子并没有将玉片直接插入那人的致命之地,而且也没有推门而出的打算,明日苏入翰自会将此人的身份背景报给他,所以他断不用将此事记挂心中。
明日清晨,幕雪逝是否会将心性转变过来,或是再变一张脸,才是三皇子最感兴趣的事情。
第40章
天才朦朦亮,三皇子就推门而出,苏入翰和一个男子跪在三皇子门外,那男子脖颈下方有一道明显的伤痕,头朝下微微低着。三皇子用一个书卷抬起那人的下巴,见面孔竟是一个模样斯文的少年,年龄和幕雪逝一般大的样子。
“启禀三殿下,该人是太师府的下人,名叫宁越。自小被送入太师府做了幕雪逝的贴身侍卫,一直到幕雪逝被关押之时。”苏入翰一脸严肃地答道。
宁越听到幕雪逝三个字,身形一滞,当下也不顾及自己的处境了,直接朝三皇子言道:“三殿下,草民斗胆闯入这沁宜别院,为的就是见上三皇子一面,帮我家雪公子讨还一个公道。雪公子自小敬畏太师,断不可能加害于太师,还望三皇子明察啊!……”
宁越说话之时神情激愤,说完又猛地朝三皇子磕了三个响头,抬头之时额头已经渗出淤血。
三皇子恍若未闻,而是用眼睛直视苏入翰,苏入翰神情淡然,不发一言。等他对上三皇子目光之时,那把跟随了自己二十年的剑已经折成两半,躺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殿下何意?”苏入翰第一次主动问及三皇子问题,跟了三皇子十八年,苏入翰和三皇子之间的谈话几乎不足十次。
三皇子当初选苏入翰做自己的贴身侍卫,就是看重他自小沉默少言,行事稳重果断。三皇子只要给他一个眼神,他便立刻会意三皇子的指示。但是方才那一刻,苏入翰挥剑自断性命来抵昨夜之过,却被三皇子中途拦下。苏入翰不明白三皇子为何要留下自己的这条命。
三皇子面无表情,大步朝不远处的高望亭走去,苏入翰跟在三皇子身后。宁越的双足和双臂都被死死绑着,动弹不得,只能一脸愤慨地跪在三皇子寝宫外面。
宁越俨然认为幕雪逝还在发配之地做着繁重遥役,一想到行事端正的主子被这般诬陷,宁越就寝食难安。自小跟随幕雪逝,只有宁越了解幕雪逝的性情。
幕雪逝自小就被视为不肖子,只因为他的一张脸。听闻幕雪逝出生之时接生婆和太师皆在身旁,接生婆看到幕雪逝的面容之后直接床前自刎,太师看了一眼之后也再没踏进这间屋内。
曾经倾倒数人的天下第一美男子,竟生下如此丑陋的一个儿子,简直是家门不幸。幕雪逝在众人的贬语中长大,性格孤僻,待人冷漠,只允许宁越跟在身旁,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宁越才视幕雪逝为此生唯一知己。虽然幕雪逝面容丑陋,但是宁越一直在心底倾慕于他。
高望亭坐落在三皇子小院内的一座假山之上,周边是一片紫竹林,亭子也是竹林内的紫竹搭建而成,结构简致,自然古朴。从远处观望,亭子与周围景致浑然一体,不仔细看根本找不见置于其中的亭子。
三皇子站定之后,苏入翰直直跪在他的身前,脸上不见一丝波澜。此时他只需听候三皇子发落,三皇子要他做什么,苏入翰一定眼皮都不眨一下。
“宁越潜入沁宜别院,当真是你护卫不利造成的?”
听到此话,苏入翰刀削般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情绪的浮动。他早该料到了,什么事情能逃过三皇子的眼睛呢?而他,不过是三皇子的一个工具而已,他的去留,仅仅决定于三皇子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