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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飘飘接过杯子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顺势往后退了两步,开始发短信:“我拿了他一个人头。”
    江易阳不得不承认她运气真的很好,而运气也是一个人能力的一部分,但是严格来说:“那不算是你杀的。”
    “游戏规则就是把这个人头算在了我头上,你不许耍赖。”如果不是他在游戏中给她使绊子,她早拿下他的人头了。
    江易阳收起手机,他需要一点时间好好想想到底给她算还是不算:“时间不早了,大家收拾收拾,早点休息吧!”
    十点,也不算太晚,好多人还没有玩够,但白天爬山毕竟耗费了太多体力,经他一提醒,明明精神百倍的身体瞬间被疲惫包裹,纷纷起身。
    孔绅没有说错,确实没有人和沈飘飘搭伙睡,相比和不太熟的人一块儿睡他们更喜欢和自己的朋友挤在同一个空间。
    这令沈飘飘开心不已,她抱着新灌好的热水袋钻进睡袋里,给老狐狸发了一堆她今天拍的风景照。
    一一浏览完自家妹妹的‘作品’,沈烨飞很委婉的给她回了一句话:“看来有必要让你学习一下拍照技巧。”
    沈飘飘气呼呼的收起手机,她觉得自己拍得很好,是他不懂得欣赏。
    帐篷不隔音,一群人躺在一起就忍不住想聊天,沈飘飘耳边全是周围帐篷里传来的小声耳语,时不时再来一句男女对唱,完全睡不着。
    好不容易等到他们消停了,她闭着眼睛,大脑渐渐丧失意识进入自动运转时间,大脑中开始出现模糊的幻象。
    她很放松,很舒服,即将入睡的幸福感包围着她。
    就在这时,手机用力的震了一下,她意识瞬间回归,就仿佛一只手将她从温暖的泉水里猛地拽了出来,心情郁闷至极。
    她闭着眼睛掏出手机,有些后悔没关机。
    她之所以没关机是考虑到在陌生的环境中,如果发生意外,她可以快速发送求救信号,谁能想到会有人这么不知趣,半夜还给她发消息。
    她眯缝着眼睛看了一眼刺眼的手机屏幕,瞬间眼睛大睁,还好她没有关机,万幸万幸。
    信息是江易阳发来的,只有十个字:“没睡?十分钟后小树林见。”
    “好!”她快速按下一个字发了过去,凭着坚强的意志力从睡袋中爬出来,套上外衣,带好帽子,做贼一般的溜出了帐篷,跑向小树林。
    周围一片漆黑,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借着月光能模糊认出周围物体的形状,她没敢打电筒,现在的她就仿佛一个地下工作者,等待接头人。
    江易阳没她这么‘不要命’,只见他拿着电筒在她脸上晃了晃,往旁边一指,往更深处走去。
    沈飘飘就这么跟在他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你胆子挺大,也不怕踩到蛇或遇到狼什么的。”若不是他心细,还真发现不了黑暗中站着一个人,说实话怪吓人的。
    她又不是莽夫:“既然这里有露营区,周围基本不会有这些危险的动物出没。”最多有些烦人的小虫子。
    “你可真单纯!只要有草丛的地方蛇就有可能出现。”之所以露营区不会出现是因为那周围撒了药。
    “那怎么办?”沈飘飘慌了,虽然知道蛇不会主动攻击人,但黑灯瞎火的她不保证自己不会一脚踩入对方的领地导致它自卫攻击。
    “和我在一起这么没有安全感?”没有完全准备他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中。
    沈飘飘瞬间马屁精上身:“有有有,和您在一起,小的啥也不怕,有您在就算是牛鬼蛇神也一定绕道走。”
    江易阳停下脚步,细细打量她。
    沈飘飘被盯得发虚,弱弱地问道:“怎么了?”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他直奔主题。
    “帮?”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蒋!”他说了一个字提醒她。
    “我说的不是……”她刚想说她是想和他合作,转念一想他想直接帮她而不是合作,那不是更好:“对对对,其实很简单,我就单纯的希望他们能消失。”
    “消失?”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那么大一个家族可不是一颗刚发芽的小树苗,轻轻一提就可以连根拔起。
    “不消失也行,他们那一脉在那个位置太久了,是该换换同姓的其他人当家了。”
    老狐狸的目标本来就是蒋家家族内洗盘,只是沈飘飘喜欢‘赶尽杀绝’不留后患,见她的要求对方似乎不会同意,遂退了一步。
    “你口气倒是挺大,你能给我提供什么?”
    不知是不是因为周围环境的原因,江易阳虽然嘴角挂着笑,沈飘飘却感受不到一点温度,仿佛不会发热的光,让人渗着慌。
    “我能给你当间谍提供信息。”她越说越没有底气。
    “还有呢?”江易阳缓缓低下头。
    沈飘飘被他的气息压迫得退了一步,双手抓紧领口:“我卖艺不卖身。”
    她的一句话瞬间把周围的低气压打破,江易阳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觉得自己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有意思的笑话。
    多少美人送到他床上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她竟然会误以为自己看上了她,她是有多自以为是。
    沈飘飘搓着小手,趁机下结论妄想糊弄过去:“你笑了,那你就是同意帮我了。”
    笑归笑,江易阳的头脑一直保持着清醒,如果是别人,听到她说出‘消失’两个字的时候可能就转头走了。
    但他在这个环境中长大,从小就懂得一个道理:话不说尽有余地,事不做尽有余路,情不散尽有余韵。
    毕竟环境一直在变,谁也说不准明天会变成什么样,可能你今天不看好的人未来却有能力给你致命的一刀,你现在给了一块面包的人,明天会还你一个世界。
    这也是为什么他愿意搭理她的原因,他一直在评估她话里的可信度,和自己可能得到的回报。
    “你要知道我和他们之间并不是敌人,你必须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我凭什么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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