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不过他不后悔，他不想让她期待地看着自己的眼神染上失望。
果然，听完顾安直白的赞美，沈飘飘整个人都仿佛在发光，开心得嘴角都合不拢。
“人贵有自知之明，差不多就行了！”吕方忍不住打击她，以防一会儿她开心得饭都吃不下去。
沈飘飘笑容一收，眼一瞪，毫不留情照着桌下吕方的脚就踩了下去，还用力碾了碾。
预想中的痛呼没有响起，反而是顾安淡定地开了口:“飘飘，你踩错人了。”
沈飘飘一愣，微微低下头看了一眼，快速缩回脚，无比懊恼:“部长，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个......”
“没事。”不得不说她的力气是真的大，踩得他挺痛，不过更痛的是他的心。
没有人知道他有多羡慕吕方，可以和她毫无顾忌的拌嘴、打情骂俏。
沈飘飘看着顾安白鞋上刺眼的脚印，恨死了吕方，她用力搅着手指：“部长，要不你把鞋子换下来我帮你擦干净？”
顾安刚要拒绝，及时把嘴边的‘不’字吞了回去:“好。”
说完他下意识的看了吕方一眼，有种暗暗较劲的感觉，见对方也看着自己，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拿着手机继续翻看菜单，即使他已经下单了。
沈飘飘也在看手机，极其认真的研究怎么刷鞋，她觉得挺简单，如此简单的事应该难不倒她。
周娜来的时候东西还没上齐，她很自然的在沈飘飘旁边坐下，盯着吕方:“我要吃的天妇罗给我点了吗？”
“点了点了。”吕方毫不迟疑地说。
他是怕了她，上次他一不小心点漏了，饭吃了多久她就幽怨的瞪了他多久，他一定是上辈子欠她的。
顾安感觉他们两人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怪，直到饭吃到一半，周娜毫不气的从吕方手里抢走去掉虾壳的大虾，并且咬了一大口。
他终于知道哪里怪了，周娜和吕方之间有问题。
吕方已经被迫习惯了周娜的压迫，有一句话说得好：既然反抗不了那就试着享受。
只是在‘享受’的同时，他也在倒计时，掰着指头计算还有几天能摆脱她。
周娜今天比较安静，至少没有乱说话，一餐饭吃的非常老实。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一直在观察顾安，只是看来看去，没看出什么猫腻，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直觉。
吃完饭，沈飘飘照例去办公室睡觉，顾安有事也要过去，两人正好一路。
没有获得任何信息的周娜不甘心，想跟着两人，却被吕方强行拽走了。
顾安看着跟在吕方后面仿佛解离症患者的周娜，小心翼翼地问道：“他们？”
沈飘飘瞬间变得特别兴奋：“你也发现了？”
这是悲伤过度吗？顾安无法理解她现在的状态：“发现了什么？”
“他们两个，就是，嗯......”沈飘飘不确定他是不是看出来了，如果他没有发现然后她把周娜不是秘密的秘密说出来似乎不太好。
“他们在交往？”他试探性地问道。
“不是不是，不是在交往。”她期待地看着他，坐等他猜中。
“周娜喜欢吕方？”
“哇，你太厉害了，竟然看出来了。”沈飘飘无比惊喜地望着他，这是不是说明她终于有了可以一块八卦的对象。
那么明显都看不出来，那就真的太迟钝了，顾安觉得她的反应太。夸张，也许她这样是为了刻意掩饰自己的伤心。
他有点心疼她，朋友恰巧和自己喜欢同一个人，难道她就打算这样不争不抢的看着两人在自己面前秀恩爱？
“周娜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沈飘飘有点懵，他能不能把一句话说完。
顾安看着她，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他想，也许她也不想别人知道她的小秘密：“没什么。”
“您能不能把话说完，不然我难受。”挑起别人的好奇，最后又什么都不说，真的很讨厌。
“你确定要我说？”他给她反悔的机会。
“确定。”她的语气无比坚定。
顾安沉默了两秒：“她知道你喜欢吕方吗？”
“什么？”沈飘飘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顾安以为这是她刻意的回避：“没什么。”
“不是，你说我喜欢吕方？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她突然想起这话好像：“你听谁说的？”
他没有听她辩解：“你只要回答知道或不知道。”
她不喜欢吕方，所以周娜应该算是：“不知道。
她回答得有些迟疑，顾安误以为她为此感到失落:“如果你真的喜欢他，我觉得你至少应该让当事人知道，公平竞争，而不是把这份爱藏在心里，自己难过。”
“可是我......”不喜欢他！！！
顾安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因为他的电话响了，然后走了，走了。
沈飘飘看着部长大人走远的背影，只能任由他误会了，不过他提醒了自己，为了防止更多的误会，她有必要和吕方说一声，至于周娜，她要误会就误会吧，无所谓。
至于那双被她踩脏的鞋，她醒来后发现放在她办公室的门前。
她以为他忘记了，然后她可以顺理成章的怀着内疚的心情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现在看来是躲不过了。
虽然她只踩脏了一只鞋，但是他把两只鞋都装在鞋盒里送了过来，这个意思是让她顺手把两只鞋刷了？
她坐在沙发上，盯着盒子里的鞋子认真地研究了一会儿干净的那只鞋，这似乎是一双才穿过的新鞋，她有信心可以把另一只鞋刷的和这只鞋一样崭新。
现在的问题是，她突然觉得有点别扭，不仅这样盯着一双穿过的男鞋很怪，想到她还要把它提回家擦干净，就觉得更怪了，她可是连自己的鞋都没有擦过，更不要说爸爸妈妈哥哥的鞋，看来她的第一次即将贡献给他。